第42回 以舞開結

月將落,日初升。

陸仁一覺醒來時天還沒有放亮,只有一些微明的曙光。看看身邊的婉兒還沒睡醒,不願驚擾到她的好夢,悄悄的下牀穿好衣服想自己去打水漱洗。

輕輕的拉開房門剛想出去,猛然發現房門前有個瘦弱的身影背對着他。散亂的長髮再加上凌亂的衣服,在這天色稍明的凌晨有詭異嚇人。

“鬼嗎?”

陸仁嚇得倒縱一步,擺出個防禦的架架,差點叫出聲來。

那身影徐徐轉身,露出一側蒼白的臉龐道:“陸大人你醒了。抱歉,看樣子是嚇到你了。”

陸仁看清來人才鬆口氣,心道:“是貂嬋啊!幸好轉過來的是沒有刀疤的半邊臉,不然就這朦朧朧的真會被她嚇出毛病來。”

貂嬋又想開口,陸仁作了個禁聲的手勢,輕輕的關上房門後才小聲道:“婉兒還在睡,別吵着她。有話隨我去院亭裡說。”

貂嬋目光流動,心裡微微的有些羨慕。

帶着貂嬋走到院亭中坐下,陸仁發現貂嬋雙目紅腫,還有一圈黑眼圈,愕然道:“看你這樣子難道一夜沒睡,就站在那裡等我嗎?有、有什麼要緊事找我?”

貂嬋從懷中取出抱了一夜的竹簡慢慢展開,問道:“昨夜令夫人送來的這書簡,聽說是大人連夜所作,專門送給我的?”

“啊……是的。”盜版後世的東西拿來送人,而且還是送給三國中的知名美女,饒是陸仁早已臉皮厚過城牆,此時還是微微一紅。

貂嬋輕吟了簡中幾句,輕撫着竹簡道:“大人的這首詩辭別居一格,令我耳目一新。而且這詩辭有如道盡了我往日的心酸往事……陸大人,這辭是特地爲我而作的嗎?”

陸仁點點頭,心裡卻暗道:“哪裡是什麼特地爲你而寫的,我哪裡有本事寫這個?只不過覺得這個真的很合你的遭遇,接下來我想做的事就得看你肯不肯配合一下了。”

籌措了一下用詞後陸仁道:“貂嬋姑娘……”

貂嬋打斷他的話道:“陸大人不必見外,別再稱我貂嬋了。若大人不嫌棄的話就請直呼我的本名阿秀吧。”

陸仁有些哭笑不得,暗道:“真的叫阿秀啊!老天爺你和我開的玩笑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哦!她可別再冒出來個青梅竹馬的童年玩伴哈,不然我都會懷疑我是不是後世穿越而來的人了。”

貂嬋道:“陸大人你的神色爲何變得這麼古怪?”

陸仁硬着頭皮乾笑道:“哦,沒什麼沒什麼。我幼年在洛陽一帶流浪的時候結識過一個青梅竹馬的玩伴,一起討飯求生,後來失散了。她……也叫阿秀。”

貂嬋忽然楞住,仔細的看了陸仁許久,試探着叫道:“豬腳?”

“哎!”這回換陸仁楞住:“她怎麼會知道我的真名?穿越到三國時代快五年,一直用路人一號這個名子,我自己都快把真名給忘掉了,她居然能叫出來……等等,我確定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那麼……老天,真的太巧了吧?”

貂嬋道:“真的是你!想不到我們自幼失散十多年,今天竟然還能夠重逢,蒼天真是造化弄人啊……你現在是曹操手下重臣,而我……”

陸仁趕緊打斷貂嬋的話道:“陳年舊事多傷懷,阿秀你就別再去提它了。既然你現在機緣巧合的來到我家,那這裡也就是你的家,我們都是你的親人。哦,你也別大人大人的叫我,直呼我表字義浩吧,我早就更名陸仁了的。還有你既然有了我們這些親人,就不要再去尋短見了好嗎……以前種種不開心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巧合歸巧合,真要是再多說上幾句不露餡纔怪了。陸仁可不想放棄這種巧合,這可是一個讓貂嬋覺得有親人在身邊的機會。只要她心裡有了親情的羈絆,說不定就不會再去尋死覓活了吧?

“往事隨風去,心底暗神傷。”貂嬋黯然的低頭輕撫竹簡道:“想忘掉過去談何容易?都是心裡面一道道的傷啊……”

陸仁靜靜望着貂嬋,心中在想:“還是沒能解開心結,去坦然面對嗎?也是,心結並不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能夠輕易解開的。看來還是得按我昨天所設想的那樣去試一試了……其實我心裡還真的很期待的。”

想到這裡陸仁問道:“阿秀,你有沒有膽量把這一首辭在所有人面前唱出來、舞出來?”

貂嬋有些疑惑不解:“在所有人面前把這一辭唱出來、舞出來?爲什麼要那樣做?義浩你到底是想要我去幹什麼?”

陸仁道:“每個人都會有心裡充滿憂傷的時候,這個時候誰都希望可以傾訴出來,因爲這是一種必要的發泄,只有徹底的發泄出來才能讓自己的心重歸平靜。阿秀,你的往事就是你心底的憂傷,可是你總是在壓抑着自己,從來沒能泄出來,已經成了一個心結。爲什麼你就不能用你最擅長的歌舞來傾訴給所有的人聽呢?”

貂嬋茫然道:“用歌舞去向所有人……渲泄自己的傷痛嗎?”

陸仁道:“是!阿秀,你以前的歌舞都是爲了取悅別人,但這一回卻是爲了解開你自己的心結,或者你就當是爲了我這個關心你的親人去試一試好嗎?我不想看見你心裡有一個打不開的心結併爲這個心結一直傷痛下去,甚至去做傻事。”

貂嬋黯然沉思許久,點頭道:“好,義浩我答應你去試一試。但是這辭的曲與舞……”

陸仁道:“我會教給你的。而且我知道不久就有能讓你去傾訴給所有人聽的機會,那時你一定要大膽的去唱、去跳。”

“老公你在這裡啊。哦,貂嬋姑娘也在。”

婉兒捧着陸仁的外衣來到亭中:“似乎打擾到你們的長談了……老公你還沒有漱洗過吧?時辰已經不早了,老公你快去府中應卯,回來再和貂嬋姑娘長談也不遲。你不在的時候,我會陪着貂嬋姑娘的。”

陸仁道:“婉兒,她就是我曾和你提起過的那個幼年失散的阿秀。算起來阿秀大你兩、三歲,你也別再稱她貂嬋姑娘,叫她秀姐吧……阿秀,可以嗎?”

貂嬋道:“當然可以,這樣聽着很親切呢。我也大膽一點,稱婉兒妹吧。”

婉兒道:“真的嗎?這樣的話秀姐你可是老公的親人呢。”

陸仁穿好外衣道:“現在天還有點冷,你們去房裡聊聊。婉兒你多做點補身體的東西給阿秀吃,她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詁計府中也沒什麼事,我去那裡應個卯就回來。也許我會向主公請上一個月的假,我打算帶你們去小鎮上住段時日,順便也帶阿秀去散散心。”

婉兒道:“那老公你快去快回。”

陸仁點點頭,轉向貂嬋道:“阿秀你等我回來再教你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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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尚書府正好曹操也在,正在和一衆謀士商議着引薦劉備面君和一些政事,一應公事商議完畢就到了茶話會的時間。不用驚呀,這也是人老曹和部下拉近關係的一種手段。

曹操向陸仁問道:“義浩,貂嬋她……還好吧?”

“啊,還、還好。”陸仁勉強應答,心裡卻在暗想:“好什麼好啊?你老人家送人之前也不知會一聲,又正好趕上我出門不在家,差一點就鬧出人命來!你給我出的難題可真夠大的。”

曹操嘆道:“這貂嬋深明大義,曾不惜捨身相間國賊;性子又極爲剛烈,下邳被俘竟然毀容求節,甚至一心求死,孤歎服啊……義浩,她可是你當初失散的那個阿秀?”

陸仁拱手道:“正是!”是個P啦!

曹操道:“天下之事何其巧!孤聽聞貂嬋本名時就有想過,若她是義浩你失散的阿秀,也許只有你這個可算作她親人的人能斷其求死之念,故才放膽一試,天幸啊。若不是的話,一個一心求死的人總有守望不到的時候,就只能讓她一死以求解脫。唉,憐哉!惜哉……嗯?義浩你的左手是怎麼回事?”

陸仁看看左手:“昨日初見貂嬋,她奪過我的佩劍欲自盡,情急之下我以手奪劍,故有此傷。”

曹操道:“這般剛烈的女子……真是難爲義浩你了。她現在可還有求死之念?”

陸仁道:“相認之後我以親情勸說,她暫無求死之心,只是心底的鬱結難開。陸仁此來就是想向主公告假一月,一則想前往無名鎮探視一番;二則休養劍傷;三則想帶貂嬋暫離許昌,在小鎮上散散心,也許能去些鬱結。還望主公恩准。”

曹操目詢荀彧,荀彧會意道:“眼下春耕已過,境內政事無憂,偶爾有些散碎雜事彧不過是權當解悶而已。既然義浩有傷在身,又是親人重聚,告假一月無妨。”

曹操道:“既如此,義浩你就只管去吧,一月後也不用急着回來,若有要事我會差人去召你。記住,好好的對待貂嬋,她是王司徒義女,也當是你代我還王司徒一個人情。”

“陸仁尊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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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仁府中,貂嬋正怔怔的看着婉兒燒飯。

貂嬋道:“婉妹,怎麼義浩他身爲尚書僕射,府中卻連一個下人都沒有?那三個孩子看情況也不像是下人啊,而且這燒飯煮菜的事還是你親自來。”

婉兒微笑道:“原來有些僕從的,不過全都放他們去小鎮上賺自己的產業了。而且老公他一向不喜歡僕從們卑恭的服侍,對誰都很尊重,從來不擺架子。我又是侍女出身,坐不住。如今散去這些僕從到也清靜自在,老公他出門我就在家裡燒飯或做些女工,平淡卻又……怎麼說的?老公說這樣很溫馨,很有家的感覺。”

貂嬋道:“這樣嗎……感覺是很令人羨慕。”

婉兒道:“陸誠、陸信,還有陸蘭是老公在小鎮那裡收養來的,本來還有五個孩子的被丁夫人要去收養了。家裡也就我們四個,連上秀姐你是五個。其實有這幾個人在身邊也不會冷清,陸誠性子活,陸信稍沉穩點,陸蘭活潑可愛,三個人湊在一起總是會搞些不大不小的事出來,偶爾老公和我會教他們讀書認字或是別的什麼,到也不會沉悶。現在秀姐你來,家裡會稍熱鬧一點吧。都是一家人,沒有什麼下人,這樣才能開開心心的。”

貂嬋微有些意外:“家……這裡是我的家?”

婉兒道:“當然這裡就是秀姐你的家,以後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秀姐,你和老公青梅竹馬,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不介意讓出這正妻的位子。而且老公他心好,好不會介意你的容貌的……”

貂嬋搖搖頭,她暫時還接受不了這些事,便扯開話題道:“婉妹,爲什麼你一直是叫義浩作老公?”

婉兒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笑:“是老公他讓我這麼叫的。當初他和我說是家鄉土話,和大人是一個意思,不過後來我才知道老公其實就是相公……那時我還只是侍女身份,老公他就下定決心要娶我爲妻了。爲這事幾經波折,老公他甚至爲我和大公子翻過臉,最後主公給了我個義女的名份,我才能名正言順的嫁給老公。現在都叫順了口,改不過來呢。”

貂嬋吃驚的暗想:“爲了一個侍女身份的女子敢和大公子翻臉,那可是鬧不好就身敗名裂的事,義浩他竟如此重情!回想起來,奉先只是對我寵愛,卻不似能像義浩他這般深情……爲什麼我當初會和他失散……罷了,世事弄人啊。”想着想着,她心底泛出些許的嫉妒。

“炒好了!秀姐,試試婉兒的手藝如何。”婉兒將菜盛出鍋,笑盈盈的端到貂嬋面前。

貂嬋試了一口,讚道:“真好吃!這炒菜我還從未見過。”

婉兒道:“是老公教給我的。他還會好多東西,只是婉兒笨,沒學到多少。”

“秀姐姐,秀姐姐!”

陸蘭一蹦一跳的跑進來,拉着貂嬋道:“熱水我燒好了,我幫你好好的洗洗!”

貂嬋道:“小蘭,你……不怕我?”

陸蘭道:“秀姐姐是大人的親人,也就是我的姐姐了,我爲什麼要怕你啊?大人也說了,秀姐姐是個好人,絕不會傷害他,陸蘭一定會好好對秀姐姐的。走啦,我們一起沐浴去!”

貂嬋傻傻的被陸蘭拉出廚房,又聽見陸蘭大叫道:“陸誠陸信,你們兩個給我滾得遠遠的!要是我發現我沐浴的時候你們在我房間的三丈之內,有你們好看!”

“哦!”陸誠和陸信灰溜溜的跑出府去。

貂嬋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遠去的二人,心道:“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心裡面暖暖的,是家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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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仁回府,飯間大聲的宣佈請假成功,明天就動身去小鎮,三個孩子樂開了花。

次日到了小鎮,陸仁還是住進當初的別墅。探望了一下李典和鎮中的情況後,就天天帶着一家人去踏青。其實陸仁真正的打算,是借踏青爲名,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教貂嬋歌舞。

“阿秀,休息一下吧,你已經連着練了一個多時辰。你現在的身體還不是很好啊!”

貂嬋理了理亂髮,輕喘道:“不用,我還不累。”

陸仁抖抖彈吉它都彈得發麻的手指道:“你似乎很拼命啊。”

貂嬋道:“這歌、這舞,雖然和我以前學的完全不一樣,但不知道爲什麼我越跳心裡越激動,甚至會跳得有些不能自制,不知不覺的在心底很期待你說的那個機會。也許你說得沒錯,我是需要一個拼命發泄的機會。”

陸仁看看貂嬋剛毅的臉,心道:“看來我快成功了!現在的貂嬋和一個月前相比已經變了許多,只差這最後的一擊。這最後的機會也就快來了!”

貂嬋自己哼起曲子,又練起來。陸仁的手發酸,實在是不能幫她伴奏,只能作罷。轉頭看看婉兒,見婉兒一臉癡迷的望着貂嬋。

陸仁道:“婉兒?”

婉兒回過神來道:“秀姐跳得真好,讓人會不由自主的着迷。”

陸仁道:“是啊,阿秀她在歌舞方面的天份是無人能比的。過幾天我們回許昌,那時我們一家都要爲阿秀去完成這一舞,婉兒你沒問題吧?”

婉兒道:“能幫秀姐解開心結,又是和老公你一起奏樂,而且這歌舞如此美妙,婉兒能成爲其中的一部分,心裡很開心。”

陸仁點點頭,算算時日道:“這一天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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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假一個月後陸仁返回許昌,此間曹操開始對漢室舊臣下手。先是楊彪被罷官,然後是趙彥被殺。但這一切陸仁並不關心,因爲這只是曹操與漢室之間的政治鬥爭,即與他無關,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更合況他一直就在儘可能的避開這些官場上的爭鬥。

當這天曹操宣佈要請皇帝許田打獵時,陸仁心裡一突:“等了這麼久,這一天終於來了!”

隨即拱手道:“主公,田獵之後想必會有一大宴吧?”

曹操道:“那是自然!”

陸仁道:“陸仁弓馬不精,恐大家見笑。不過小鎮休養一月,到是又創下一番歌舞,明日願在宴上舉家上場爲宴助興。只恐此舉會有違禮制,故先稟明主公,未知主公意下如何?”

曹操大笑道:“義浩肯屈尊爲宴助興孤又怎會負你的好意?田獵你可不去,自在宴臺準備一番就是了。”

“謝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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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昌田獵,曹操掃盡漢室的顏面,但無人敢動他分毫。得意的曹操田獵後送皇帝回宮,自己帶着其餘衆人開始飲宴。

宴間有例行的歌舞,這些歌舞過後曹操想起了陸仁,便問道:“義浩,田獵之前你曾說過要屈尊爲此宴歌舞助興,現在是不是該請你出場了?”

陸仁微微一笑,用力的拍了幾下掌,宴臺的屏風後有個窈窕的身影走了出來。只是面上纏着絲巾,擋住容貌。

曹操愕然道:“是貂嬋?”

貂嬋深深一禮:“賤妾貂嬋,見過曹丞相。”

曹操道:“月餘未見,貂嬋身子好了許多。”

貂嬋道:“這要多謝丞相讓賤妾能和義浩重聚,貂嬋無以爲報,只能在此宴上獻上一舞,微表寸心。”

曹操道:“這麼說,此舞是你來跳?孤還以爲義浩會讓婉兒獻藝的。”

陸仁道:“婉兒在屏風後撫琴。主公請安坐,陸仁要開始了。”

所有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看着貂嬋。她自毀容貌的事誰都知道,本以爲她的出場會有些煞風景,但貂嬋用絲巾擋住臉,身材也不像一個多月前那樣瘦弱,這一來反而有種朦朧的美感。現在聽說是她要在宴上獻舞,都齊齊的靜下聲來期待。

陸仁拿出吉它,向貂嬋點點頭,琴音便起。

貂嬋隨着音樂全力起舞,天賴一般的歌聲也從她喉間唱出:

“月光放肆在染色的窗邊

塵煙魔幻所有視覺

再一杯那古老神秘恆河水

我鑲在額頭的貓眼揭開了慶典

爲愛囚禁數千年的關節

正訴說遺忘的愛戀

聽所有喜悲系在我的腰間

讓那些畫面再出現再回到從前

故事刻畫在旋轉的指尖

是誰在癡癡的跟隨

這一夜那破舊皇宮的臺階

我忘情掉落的汗水點亮了慶典

一層一層把我緊緊包圍

我要讓世界忘了睡

你的心事倒映在我的眉間

放棄的快樂都實現難過都摧毀

旋轉跳躍我閉著眼

塵囂看不見你沉醉了沒

白雪夏夜我不停歇

模糊了年歲

時光的沙漏被我踩碎

舞娘的喜悲沒人看見……”

陸仁用力的彈着吉它,雙眼目不轉睛的望着忘情舞動的貂嬋。這一曲《舞娘》在他看來就如同是爲貂嬋所作一般,MV中的一些舞段他教給貂嬋後,貂嬋又自己改掉了一些,整個舞一氣呵成,自始自終無懈可擊!此刻的貂嬋早已將自己往日的辛酸全部溶入歌舞之中,無論是一舉手一投足,所帶給人的都是無以論比的心底震憾!

“對!貂嬋,不,阿秀,你就是要這樣忘情的去跳,讓這歌聲、這舞步向所有人傾訴出你心底深埋着的傷痛!讓他們去從心底震憾、感動,只有這樣,你才能解開你的心結!”

忘情的歌與舞!這聽似歡快的歌,詞中卻充滿了悲涼,再加上聞所未聞的拉丁舞風,驚呆了宴上的所有人。直到貂嬋舞畢曲罷,宴中依舊寂靜無聲許久。陸仁望了眼跪在地上的貂嬋,見她雙目緊閉,眼角依稀有幾滴淚光閃動。

放下吉它,陸仁走到貂嬋身邊扶起她,向曹操躬身一禮道:“主公,陸仁孟浪了。”

曹操慢慢的回過神來,怔怔的望着貂嬋,輕輕的鼓起掌,隨即宴場上掌聲雷動,久久不息。

曹操走下主臺來到二人身邊道:“義浩,這歌舞是何名?”

陸仁道:“《舞娘》。”

“《舞娘》……”曹操細細的品味着歌詞,嘆道:“義浩,你這歌舞其實是專爲貂嬋而作的吧?”

陸仁點點頭。

曹操又看看貂嬋,發現了貂嬋眼中的淚珠:“簡簡單單的歌舞,卻道盡了貂嬋你的以往。這歌舞給孤心裡的震憾極大啊。‘爲愛囚禁數千年的關節,正訴說遺忘的愛戀’,還有一句‘喜悲沒人看見’,無一不是你的真實寫照。孤在你這歌舞之後,竟然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了。”

轉身回到臺上,大笑道:“今日有幸能欣賞到此等歌舞,幸哉!來人,賜貂嬋黃金五百兩,錦五十匹!”

貂嬋道:“賤妾謝丞相美意,但賞賜絕不敢受。”

曹操道:“不,你一定要收下。我想請你執教,教導府中舞伎,如何?”

貂嬋道:“丞相,今日這一舞之後,往日貂嬋已死,世間也再無貂嬋。人今往後我阿秀只想找個無人之地了此殘生,還望丞相成全。”

曹操失望的道:“可惜啊……你不願呆在義浩的身邊嗎?”

貂嬋望了眼陸仁道:“主公難道不了解義浩爲人嗎?他心中只有婉妹一人,貂嬋又早已毀去容貌,實在無顏強加其中。君子有成人之美,丞相就別再爲難我們了。”

曹操嘆道:“罷了!孤成全你就是!義浩,這一曲《舞娘》孤想收入錄中,可否?”

陸仁道:“如主公所願。”

曹操大笑道:“哈哈哈……人世間的事就是如此!即有所失亦必有所得!來,各位再乾一杯!義浩,就讓貂……阿秀坐在你身邊吧!”

陸仁扶着貂嬋在席中坐下,輕輕的問道:“你現在心情怎麼樣?”

貂嬋微笑道:“我也說不清楚,但突然間覺得……從來沒有這樣輕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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