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到家了!徐州這一仗離家近半年,現在終於回來了!”
城內縱馬容易傷及行人,陸仁只好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徐徐策馬前行。好不容易走到家門前翻身下馬,他也顧不上什麼風度不風度,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大門前用力拍門,嘴裡還在大聲叫嚷:“開門,開門!陸誠陸信你們兩個臭小子趕快給滾過來開門,你們老大我從徐州回來啦!”
門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大門打開,陸誠和陸信驚喜的喊道:“老……大人你回來啦!” шшш●Tтkǎ n●¢〇
陸仁上前兩步雙管齊下,各賞了一記腦崩後笑罵道:“老你個大頭鬼!我今年才二十七歲,哪裡老了?你們兩個以後要就叫我老大,要就叫我大人,叫得乾脆點!”
誠信二人摸着額頭傻笑,跟在陸仁身後走進院中。
陸仁道:“我這剛回來還是一身的汗,你們快去幫我燒點熱水,再去準備些好吃的,不用跟着我。”
二人分頭去準備,陸仁自向大廳走去。剛走進大廳就聽見陸蘭的聲音:“大人你回來啦!”
陸蘭是從內房中跑出來的,一對袖口卷得老高,露出雪白的小臂,手裡還拿着個削了一半的蘋果。別看陸蘭今年還只有十二歲,此刻一張燦爛的笑臉竟看得陸仁一陣目眩,心中暗想:“這小妮子才十二歲就能這麼勾魂,再大上幾歲那還得了?婉兒還真是沒說錯,陸蘭根本就是個媚骨天成的美人胚子……哎,可惜婉兒被送去給丁夫人作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想到這兒陸仁嬉笑着向陸蘭伸出雙手道:“蘭兒半年不見現在又大了一歲,人也越來越可愛了。過來讓老大我抱一抱吧!”某真小人隨軍半年一直沒碰過女人,現在回到家裡老婆又不在,就只好拿眼前這個未成年少女開刀……別誤會,他也只是想抱一抱,過過乾癮而已。
陸蘭忙不迭的推開這大色狼,貓進牆角罵道:“一點大人的樣子都沒有!大人你要抱也不該抱我,去抱婉兒姐纔對嘛,這幾個月婉兒姐不知道有多想你呢!”
陸仁頓時睜大雙眼:“陸蘭你是說……婉兒從丁夫人那裡回來了?”
“早就回來了……呶!”陸蘭伸手向陸仁身後指去。
“老公……”
陸仁如遭電擊。轉身望去,見婉兒正微笑着站在廊下,眼中還閃爍着幾滴晶瑩的淚花。
此刻陸仁心中雖有千言萬語,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只是默默的走到婉兒跟前,良久才擠出一句話:“婉兒,我回來了。”
婉兒傻傻的望着陸仁,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低下頭,用手指尖拭去眼角溢出的淚珠:“老公你隨軍出征一去就是半年,現在能平安回來就好,婉兒一直很擔心你……”
後面的陸蘭有些看不下去,着惱的幾步上前用力一推陸仁後背:“該抱的不抱還傻站在這裡,想急死旁人啊!”
陸仁被陸蘭這一推身子向前傾倒,雙手下意識的抱住婉兒。等穩住身形,婉兒整個人都已經軟在他懷中,輕聲在他耳邊道:“老公,抱緊一點……”
這溫柔的話語徹底撩起了陸仁心底壓抑已久的情慾,一把橫抱起婉兒就向內室走去。
陸誠與陸信剛纔去準備酒菜熱水,這會兒回到大廳卻只看見陸仁的背影,剛想追上去問被陸蘭一把拉住:“你們倆跟去幹嘛?”
陸信道:“老大要我們準備熱水和酒菜的,我想去問一下還要什麼……”
內室走廊傳來陸仁的聲音:“現在沒你們幾個人的事,找個地方玩去!我和你們婉兒姐要做的事你們少兒不宜!唔……”
“切!”陸誠陸信同時伸出中指BS下。
陸蘭在旁邊一臉花癡的傻笑:“真羨慕婉兒姐啊,大人總是對婉兒姐特別的好呢!我也真想快點長大,說不定那個時候也會有人對我這麼好的,真希望也有人像大人那樣溫柔的抱着我……”
“嗯?”陸信張大嘴巴看了下陸蘭,隨即向陸誠使了個眼色。
陸誠會意,學着陸仁的樣子伸出雙手道:“不用等你長大,我們兩個現在就願意很溫柔的抱着你……”
大廳傳出兩聲慘叫,誠信二人如同獨腳公雞一般跳出房來。汗!這就是陸仁培養出來的不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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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後,陸仁筋疲力盡的躺在牀上。
婉兒溫柔的趴在他胸口,問道:“老公,主公的大軍並未回到許昌,你怎麼先回來的?”
陸仁道:“下邳破城後,我就向主公請命先回許昌幫荀公去打理政務,所以就先回來了。”
婉兒道:“呂溫候被殺了嗎……老公,那你有沒有見過那個貂蟬?”
陸仁搖搖頭道:“沒。雖然我也很想見一見,不過一是要急着趕回來幫荀公,二是……憑主公那脾氣,你覺得貂蟬是我能見得到的嗎?”
婉兒吃吃的笑道:“那老公你一定覺得很可惜吧?”
陸仁道:“也沒什麼可惜不可惜的,我有你在身邊就知足了。哎對了,家裡好像只有你們四個,其餘的那些僕從呢?還有另外的五個孩子也都哪去了?”
婉兒道:“婉兒也不知道,聽說是都搬到無名鎮去住了。李大人有傳過話來,那裡供給流民土地,而且只要交上足夠的糧食那些地就能歸流民所有,吸引了好多的人去那裡。再加上收的糧食比別處都多,家裡這些僕從都坐不住了,誰不想有幾畝自己的地?至於那五個孩子,丁夫人全部要去收養了……自從大公子戰死,丁夫人就一個人形單影孤,偶然見到那些孩子喜歡得不得了。”
陸仁道:“即然是丁夫人收養了也好,在我這裡我還真有些照應不過來。不過現在家裡只有你們四個,忙得過來嗎?”
婉兒道:“家裡也沒什麼事。平時要換點柴米油鹽什麼的有陸誠陸信,陸蘭就在家裡陪着我。”
陸仁道:“我現在也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主公叫出去,你在家裡有個伴也好。”
婉兒笑道:“老公,陸蘭這小丫頭可是越來越嬌媚了,差不多的時候你得把她收進來哦。剛纔看你那急色的勁,有點對陸蘭動心了吧?”
陸仁老臉一紅,再度翻身上馬:“不要不要,我對小丫頭不感興趣,還是婉兒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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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大軍回師許昌至少還要半個月,陸仁次日就先去尚書府向荀彧報了個到,順便問了一下有關春耕方面的事。其實以荀彧內政方面的才幹根本不會誤下什麼,見他來也就隨便的說了幾句就讓他先在家裡休息幾天,陸仁到也樂得自在,又正值春暖花開的時候,就帶着一家人四處遊玩了幾天。
半月後曹操大軍到許昌,次日就擺出宴席大宴羣臣。酒席間晃籌交錯,熱鬧非凡。
陸仁在席間悄悄的碰了碰郭嘉:“老郭,下邳城破我就急着回來了,本來想見見貂蟬的沒碰上。你……有沒有見到貂蟬?生得怎樣?”
郭嘉臉上突然顯出很怪異的神色,猶豫了半晌才道:“這貂蟬嘛……臭小子你也想見一見?其實……你不見也罷啦!”
陸仁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心中暗想:“看來貂蟬確實是讓老曹給‘內納之’了。這老曹的女人誰敢去碰?我也別再去想這個,省得惹禍上身。”
宴中歌舞散去,曹操也微微有些醉意,輕狂的舉酒作歌。人曹操的文彩真的沒話說,不過陸仁一句沒聽清也沒聽懂,等曹操歌罷不過是盲目的跟着鼓掌而已。
曹操滿面自得,忽然向陸仁道:“義浩,今日大家飲酒作樂,你也不妨作高歌一曲給大家助助興。前者你那《發如雪》孤還一直未能聽你唱過,今日就即興而歌,也好讓孤一飽耳福。”
“哎,要我唱歌啊!”
陸仁猶豫着道:“主公,此曲頗委婉悽美,且論及風月,恐不合眼下的歡喜氣氛……”
曹操笑道:“酒席宴上論及風月實屬常事,義浩只管歌來!哦……來人,取義浩的琴來!”
一把曹操根據陸仁自制的小吉它改制的吉他交到陸仁的手上,一旁的郭嘉也不停的慫恿陸仁快唱。無奈之下試了試琴音,唱起了這首他當初盜版而來的《發如雪》。
“狼牙月/伊人憔悴……你發如雪/悽美了離別/我焚香感動了誰/邀明月/讓回憶皎潔/愛在月光下完美/你發如雪/紛飛了眼淚/我等待蒼老了誰/紅塵醉/微醺的歲月/我用無悔刻永世愛你的碑……”
在座之人誰又曾聽過這與當時完全不同曲風的歌?再者陸仁唱時無意中想起了婉兒,對婉兒的愛戀竟讓他找到這首歌的感覺,唱得異常投入,感染到周圍的人不知不覺中都隨節拍輕輕的鼓掌相合。
一曲唱罷,曹操最先用力鼓掌:“好,好,好!好一曲《發如雪》!枉孤自認通曉音律,卻從未能聽過如此好歌,改日定當收錄!”
陸仁心道:“得!老曹這一收錄,這版可真是盜實了!周董對不起了啊!”
曹操輕哼了幾下,嘆道:“義浩此曲雖論及風月,但意境極佳,令人歎服啊。往日孤曾言若以曲會友,義浩有三人定要會一會,江東周瑜周公瑾、蔡侍中之女蔡琰蔡昭姬,再就是王司徒義女貂蟬。只是義浩身居要職不可輕離,不能遠赴江東去會會周郎;蔡琰又shi身北地下落不明;到是這貂蟬嘛……”
陸仁也是有點喝暈了頭,接上話道:“近聞呂布妻女都被主公運回許昌,想必這貂蟬就在主公府中吧。若主公願意,陸仁真想去會一會這貂蟬。”
曹操的臉色突然陰沉下來。不,應該說是和郭嘉開始一樣變得非常怪異。不只是他,在座的許多人的臉色都變得一樣的怪。
陸仁看到曹操突變的臉色,猛然間酒也被嚇醒了,忙不迭的趴倒謝罪:“陸仁酒後孟浪,主公勿怪!”
曹操似乎沒有怪他,只是隨意的揮了揮手。忽然間好像想起什麼,問道:“義浩,聽說你早年流浪時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子喚作阿秀,且這曲《發如雪》就是你爲她所作?”
陸仁一怔,這當初編來唬人的話他自己都快不記得了:“是、是。”
曹操沉吟了半晌後道:“義浩也真是重情之人啊……罷了罷了,席間當盡歡,不提這些憂愁事!各位,孤再敬你們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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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後的幾天陸仁心裡一直忐忑不安,生怕曹操會因爲那時的酒後失言記恨他。不過幾天過去後到也沒什麼事發生,仔細想想也是,從沒聽說過曹操會因爲女人的事去怪罪部下,再說即是酒宴上的胡言亂語,曹操也沒理由去爲這點小事爲難他嘛!
這天抽空去小鎮看了下,回來時已是傍晚時分。剛走進家門,婉兒就神色怪異的迎了上來。
陸仁道:“怎麼了婉兒?臉色怪怪的,碰上什麼怪事了嗎?”
婉兒道:“沒有……主公今天送了個女子來,說就是那位貂蟬姑娘。”
陸仁的下巴立馬砸到地上:“你說什麼?主公把貂蟬送到家裡來了?”
婉兒點點頭。
陸仁想起婉兒那古怪的神色,支唔道:“主公突然送貂蟬過來……原來婉兒你……吃醋了啊!”
婉兒有點莫明其妙:“吃醋?婉兒沒吃過啊?這醋又是什麼?”
陸仁這纔想起吃醋一詞還是出現在明初,只好解釋道:“我家鄉的土話,這醋是一種很酸的東西。反正意思就是說,你看見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心裡不高興,酸酸的那種感覺。”
婉兒明白過來,氣惱得輕輕錘了陸仁幾下道:“婉兒沒那麼小家子氣,纔不會吃醋!上次主公挑出來的小蓮小荷還是婉兒一起幫忙選的,老公你又不要。”
陸仁急忙抓住婉兒的粉拳道:“你不吃醋,臉色那麼怪幹什麼?放心啦,我只會對婉兒最好的。”
婉兒道:“不是這個意思……唉,婉兒也說不清楚。老公你去見一見貂蟬姑娘就明白了。”
陸仁有些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那……我就先去見一下。”
婉兒道:“嗯,西廂那裡。我先去準備晚飯,一會兒記得過來吃……最好把貂蟬也帶過來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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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西廂的門前,陸仁的心情也很怪。貂蟬作爲三國中能和蔡琰齊名的女子,他早就想去見一見,甚至心底也有過超YY的想法。不過現實的際遇讓他畏而卻步,呂布、曹操可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主,甚至在酒宴上的一時失言都讓他擔心好多天。現在曹操突然把貂蟬送來,他都有點懷疑是不是哪裡搞錯了,以曹操那色中惡鬼的個性,他又算不上是什麼需要曹操拼命籠絡的超級重臣,曹操居然會捨得貂蟬?
帶着十二分的不解,陸仁輕輕的推開房門。夕陽透過紗窗射入房中,映照在牀邊正坐的一個瘦弱身影上。陸仁乾咳一聲,想了半天才擠出句話來:“是貂蟬姑娘嗎?”
貂蟬應道:“妾身正是貂蟬。陸僕射來此,可是要貂蟬侍寢嗎?”
“哎!不、不、不是這個意思……”
陸仁嚇一跳,他可沒想到貂蟬會這麼直接。可是當貂蟬徐徐的轉過身來讓他看清相貌,他頓時被驚呆在那裡,也突然明白爲什麼郭嘉、曹操、婉兒,還有所有的人聽到貂蟬這個名子時臉色會那麼怪,甚至明白曹操爲什麼會捨得把貂蟬送過來!
貂蟬的臉上有着一道深深的刀疤,原本傾國傾城的容貌毀去不說,而且現在的貂蟬瘦得幾乎皮包骨頭,長髮與衣衫一團散亂,在並不明亮的光線下甚至有些嚇人!
陸仁被駭得倒退幾步,心中的震驚難以形容。如果真要讓他找一個詞來形容現在的貂蟬,陸仁只能想起一個詞——紅粉骷髏!
貂蟬帶着詭異的笑上前兩步道:“曾聽說過陸僕射是風liu浪子,今日貂蟬幸得一會,自當盡心侍候。”說罷抽去衣帶,本來就寬鬆散亂的衣衫盡數劃落,人也閉上雙眼。
陸仁嚇得剛想逃出房去,無意中卻發現貂蟬的眼角劃落幾滴淚珠,心神也突然安寧了下來。走上前拾起貂蟬的衣服爲她披上,柔聲道:“你又何必如此?既然到了我這裡,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一會兒我會讓人送飯菜過來……貂蟬姑娘,希望你能自重、自珍、自愛。”
說完陸仁悄悄的倒退出房,輕輕關上房門。就在他準備走開的時候,聽見貂蟬自言自語的輕嘲道:“世間男人都一樣,對女子只戀美色。沒有了美色就會半點興趣都沒有……什麼賢名遠播的陸僕射,這麼看來還不是和董卓、曹操他們一樣?只有奉先他……真正的對我好一點……”
陸仁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默然思索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