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快來救我……風兒,快來救我!”
陸風在睡夢中猛然聽到了陸仁輕微且虛弱的呼救聲,馬上就驚醒了過來。大廳中的衆人見陸風喘着粗氣驚醒過來,還以爲陸風是因爲想念父親而做了惡夢,紛紛上前好言勸慰。
“不,你們什麼都不知道!”陸風用尖銳的童音暴吼道:“我能感覺到,父親他就在附近,正在向我呼救!快,安排人手在周圍找一找!”
徐庶與其餘的人盡皆啞然,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陸風說的是真話,仍以爲這是陸風孩子氣的一種表現。想想也是,這都六天過去,陸仁與甄宓根本就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些人的心裡都已經不敢再抱什麼希望。再說陸風剛纔是在睡覺,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誰又會信呢?
七嘴八舌的又是一番勸慰,陸風可就有點受不了了,猛然間大聲喝道:“都別說了,讓我靜一靜!”
衆人紛紛住嘴,大廳中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陸風緊閉雙目,想進入凝神靜思的狀態去感應一下剛纔睡夢中聽到的呼救聲是不是真的有,可是他心浮氣燥之下又哪裡能真正的靜下心來?試了好多次始終不能收住浮燥,陸風反到越來越煩燥。
陸風可急壞了,急向徐庶問道:“徐先生,有什麼辦法能讓人馬上就靜下心來?”
徐庶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他們一般想靜下心來都得是靠自己,旁人似乎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羣臣中貂嬋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出聲道:“蔡姐姐的琴!”
“那還等什麼?快去把蔡姨娘請到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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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多慌亂幾多忙,大廳中地徐庶卻十分無奈的直搖頭。這幾天來陸風可說是一直都很循規蹈矩,現在卻突然如暴發出一個孩子過份的任性一般。不過看見羣臣都跟着陸風瞎忙活,他自己也就不再出聲勸阻什麼。實際上徐庶不是不想勸,而是在心底也有些渴望,渴望陸風在夢中聽到陸仁的呼救聲是真的。所以原本能作爲一個諍臣的徐庶也就沒去苦諫。
很快蔡人安置好琴座。只是在她手剛剛觸及琴絃的時候卻停住了。思索了片刻之後蔡#
陸風愕然道:“蔡姨娘爲何要把琴妹妹接來這裡?”
蔡i:間或許是能心意相通,爲娘當然信你。只是這數日來爲娘心中也很亂,乍聞此訊更是亂上加亂。己心已亂,又哪裡能彈出能令你靜心寧神地琴韻?相比之下,你琴妹妹卻遠比爲娘要強得多,這幾日都一直是琴兒彈些輕柔的琴韻在安慰爲孃的。相信爲娘。快去讓人接來這裡吧。”
陸風好歹也和蔡#接陸琴來議事廳。按說眼下這種情況簡直就是有些胡來,可是也沒人去出聲制止,因爲都在心中抱着些希望。而且古人大多比較迷信,如果說先時陸風的話只是讓他們覺得陸風是孩子氣發作的話,蔡子心意相通”相對地就有了些說服力。
沒用多久陸仁的三女,年方七歲的陸琴也被接到了議事廳中。作爲蔡的親生女兒。又一直接受着蔡的細心教導。小小年紀就已經是一個氣韻不凡的美人胚子。只見蔡把陸琴先拉到一邊,輕聲的交待了幾句,陸琴微微點頭。向衆人行了一禮之後在琴座上坐下,手指輕動,柔和的琴聲就此響起。
這琴聲如微風、如輕泉,如細雨、如暖陽。若是閉上雙眼細心去感受,彷彿能看到自己兒時,是如何在慈愛地母親地懷中靜靜睡去。聽着聽着,衆人都不由自主的閉上了雙眼微微點頭,更是在心中驚歎不已,驚歎陸琴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這般超凡的琴藝。沒有多久,陸風原本煩躁不堪地心情已經完全的寧靜了下來,開始靜坐沉思。一曲彈罷,陸風有如半睡半醒一般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大廳中衆人都不敢發出半分的聲響,生怕吵到陸風的思緒。
卻說陸風凝神靜坐,心中在感應着陸仁的呼救聲。很快他就感應到了斷斷續續的聲音:
“風兒……快來救我……快來救我……議事廳後面……後面牆上有一個暗門……快來救我……風兒……”
陸風猛然睜眼,離開座位奔到議事廳的後面的牆壁上摸索起來,口中還在焦急的自語道:“牆上的暗門,牆上的暗門……這機關在哪
”
衆人大驚,這會兒卻是徐庶最先反應了過來,大呼道:“快,快着人去把馬鈞請來!夷、泉兩地論機關之術無人能出其之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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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州城的議事大廳從來就沒有這麼混亂過。當馬均匆匆趕到,找到牆上的暗門機關打開暗門,衆人一看到崩塌的甬道便都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有人急着去找土木工程隊,也有幾個心急的角色順手抄起能挖掘的東西就開始亂挖一氣。
就在這亂成一團的時候,柔和的琴聲再度響起,只是這一回卻是蔡親自上陣,先時撫琴的陸琴規規矩矩的跪坐在蔡.撫琴,一邊向身邊的陸琴輕聲道:“琴兒,爲娘和你說過,世間諸事便如這撫琴一道,只有平心靜氣,務求不慌不亂方能盡得其中韻味……琴兒你剛纔做得很好,人人都慌亂不堪,唯獨只有你能保持着平靜的心態。可笑的是爲娘都沒能做到……將來你在琴道上的造詣相信會遠在爲娘之上。”
“孃親過獎了。”
蔡.位,即已有望又何需慌亂?夫君曾言,凡業各有其精熟者,旁人若是妄意爲之只會適得其反。現在夫君已經有了下落,你們又何必在這裡添亂?依妾身之見,還是靜待工匠前來吧。至多我們也只需把廳中阻塞通路的桌几座席搬開,稍稍的行些方便便是。”
廳中衆人紛紛稱是,男性力大的趕緊去搬開那些擋路的東西,女性則把那些布幔之類容易礙着人的東西拿開,原本有些混亂的場面就此變得井然有序起來。或許是因爲蔡這幾次在衆人面前表現出來的沉着與冷靜,無形中蔡.
貂嬋緩步走到蔡.:穩得住啊。我比起你來,真的差太遠了。”
蔡|.].到,蔡
“秀妹,我不過是在強撐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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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工程隊火速趕到了議事廳中,此刻馬鈞親自上陣,指揮着工程隊進行挖掘工作。一百五十步的甬道距離,對於這樣一支專業性極強的工程隊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此刻的秘室之中,陸仁與甄都早已經奄奄一息。甄必竟是女人,又不像貂嬋、趙雨那樣修習過武藝,這會兒也不知已經昏迷過去了多久,完全依賴着陸仁強行用這所謂的“龜息之法”支持在那裡。
陸仁也好不到哪去裡,現在的他可說是油盡燈枯,如果不是強烈的求生慾念在支持着他,只怕陸仁也早就昏了過去。隱約間陸仁聽到了挖掘聲與人們的喝號聲,勉強的睜開雙眼,身上卻幾乎連把腿上的甄移開的力氣都沒有。
拼盡全力把甄輕輕放到地上,陸仁完完全全是爬到的甬道前,卻真的連呼喊的力氣都沒有了。奮起一點餘力扶牆起身,心裡面在喊:“快點啊,快點啊!我快要支撐不住了!快啊!”
“快啊!父親他就快撐不住了!”
大廳中陸風感應到了陸仁的這句話,焦急的喊出了聲來。工匠們不敢怠慢,手腳又加快了幾分。終於,一個工匠手中的鐵鏟一下挖空,土壁上一個小窗口就此顯露出來,秘室中昏暗的燈光也自小窗口中透出。
“挖通了挖通了!陸夷州果然在這裡!”
“那還等什麼?快點挖出道路,把陸夷州救出來!”
工匠們這會兒簡直就和玩了命差不多,而大廳中的人們的心既放了下來又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在這最後關頭陸仁會撐不下去。
還好,當工匠們先把甬道口的陸仁扶出來的時候,陸仁的神智還有一絲清醒,氣若游絲的道:“水,給我水……”
茶水慌忙送上,陸仁狂飲下肚後喚過貂嬋道:“阿秀,甄還在秘室裡面,你快和小雨進去扶她出來!”
“什麼?甄妹妹也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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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嬋尖叫了一聲,分開衆人奔入秘室。陸仁看在眼裡,心中奇怪:“她怎麼比我、比子良還急?難不成她和甄……”
拜託!這纔剛剛死裡逃生,能不能想點正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