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許昌城的那一刻,陸仁在車中仰望城門,心裡有如罐一般。
與他同車的是蔡gt;#了。”
陸仁回想起蔡gt;;我們這一走,你這幾年的心血可能白廢了。”
蔡gt;#沒什麼,過一陣子就好了。再說也不見得會白廢,你自己也不是說把那些書簡留給曹公自行選用嗎?而且其中絕大部分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日後你要的話我還可以幫你默寫出來。還有這個,這是我整理時爲求方便作的書錄,以後可以按書錄一卷卷地來寫。”
陸仁搖頭道:“你先收着吧。以後我想也沒什麼要用的地方了……”
正行間,車後響起馬蹄聲。陸仁撩開車窗望去,正望見郭嘉大喊道:“臭小子,等一等!”
“老郭!?”
陸仁心中一緊,郭嘉這時已經打馬趕到車旁道:“你個臭小子,走也不和我打聲招呼,算什麼朋友?”
陸仁賠笑道:“動身得太早,怕吵了你的懶覺嘛……”
郭嘉道:“少廢話!前面不遠就是驛亭。在那裡停一停。”
陸仁無奈。只好前行一段後讓趕車的黃信在驛亭停下馬車。下車與郭嘉見禮。
郭嘉從隨從那裡取過兩皮囊酒,扔了一袋給陸仁道:“你去小鎮休養,我又馬上要隨主公征討河北,搞不好很長時間不能見面……不說別的,先乾爲敬了。”
陸仁陪郭嘉灌下幾大口酒後道:“主公是不是馬上要進軍倉亭?”
郭嘉道:“嗯,袁紹返回城後又重新召集起許多兵馬,看來是打算在倉亭與主公再度決戰……你怎麼又想起這個來了?”
陸仁道:“哦。隨便問問……”
其實也不是隨便問問,官渡之戰後發生了太多事,陸仁心思亂成一團。這幾天漸漸的平靜下來,他總覺得好像比歷史上少了點什麼事。(PS:這是瓶子爲後期留的伏筆之一)
郭嘉向隨從那裡召手道:“弈兒過來,先和你陸叔父道個別。”
郭弈一路小跑到近前,必恭必敬的向陸仁施了一禮道:“小侄見過陸叔父,祝陸叔父身體早日康復。”
陸仁拍了拍郭弈地肩膀道:“弈兒,你可比你父親穩重多了。”
換在平時。郭嘉肯定會揚手就給陸仁一拳。但現在郭嘉卻只是隨意地笑了笑向郭弈道:“弈兒,你先去邊上看看,我和你陸叔父有話要說。”
郭弈應了一下離開。驛亭中只留下了陸仁與郭嘉二人,周圍兩丈再無旁人。
陸仁微微一驚,試探着問道:“老郭,你……”
郭嘉收起了笑臉沉靜地道:“臭小子,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走了?”
陸仁望了眼郭嘉,並不說話。
郭嘉道:“不用瞞我,你也沒什麼事可以瞞得過我的。那天我到你家中見家中僕從少了那麼多,文姬她們幾又在收拾些金銀細軟,那時我就已經猜出來了……你以前去小鎮可從來不帶那些的。”
陸仁輕嘆道:“終究還是沒能瞞過你……你現在是打算攔我下來嗎?”
郭嘉搖頭道:“如果我真要攔你,你認爲你出得了許都城門嗎?義浩,我真的很想問你一下,你爲什麼要選擇棄主公而去?是因爲主公盡屠袁軍那八萬降卒的事嗎?”
陸仁道:“並不全是……老郭,有些事我現在自己都說不清楚。就拿那八萬降卒來說吧,事後我也很清楚主公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可是我一想起那八萬人就這樣眼睜睜地死在我面前,自己卻一個都救不了,那種感覺……”
“你覺得自己無能爲力,就選擇了避世是嗎?”郭嘉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唉,你根本不適合這個亂世,避世而居也許是你最好的一種選擇,至少還能讓你眼不見爲淨。也罷,如果強要你繼續爲官輔佐主公下去,這一類的事以後可能會見得更多,以你的脾氣也會得罪主公更甚,早晚會有一天引來殺身之禍,此時離開亦是明智之舉。或者等將來四海清平,你再出仁爲官才更合適一些。”
陸仁苦笑道:“四海清平?希望早日如此吧。”別人不清楚他能不知道?之後還有幾十年的仗要打。
郭嘉道:“你現在打算去哪裡?”
陸仁道:“準備先去柴桑落下腳。”
郭嘉道:“柴桑?你打算去投孫權?”
陸仁道:“不,我不打算再度出仕。可能我
桑修整後出海,去海外尋一片清靜之地吧。”
郭嘉道:“揚帆出海?難道說你是想學那秦時的徐福,出海去尋那蓬萊仙島求取長生不老的丹藥不成?”
“算是吧。”
二人對視一眼,忽然同時大笑。只是彼此之間都笑得很苦澀。
笑罷,郭嘉認真地道:“臭小子,你到了柴桑先不要急着走,派人來許都報個信。”
陸仁道:“爲什麼?”
郭嘉道:“還問爲什麼?你答應過我要把弈兒培養成材地,想反悔不成?”
陸仁沉吟良久,點頭道:“等我稍稍安定些就派人來許都接弈兒。”
郭嘉伸出手掌道:“君子一言……”
陸仁與郭嘉擊了一掌道:“快馬一鞭!”
擊掌過後二人沉默許久,郭嘉復又舉起酒囊道:“今日一別,也不知他日能否相會。來。再幹幾口!”
陸仁無言。與郭嘉狂飲掉大半袋酒。等他放下酒囊。郭嘉忽然道:“別動!”
微怔間,卻見郭嘉舉起拳頭,狠狠的捶了陸仁幾下道:“再讓我打幾下!以後搞不好都沒機會打了。”
陸仁撫摸着胸口,想起了歷史上郭嘉不久將死的事,猶豫了一下道:“老郭,你信不信我?”
郭嘉道:“信,不過也得看你說地是什麼事。”
陸仁道:“主公攻下城後。你一定要留在城休養身體。記得你曾和我說過你幼時舊疾會在四十歲時復發一次,如今算算時日主公攻下城時也就差不多了……千萬要記得!”
郭嘉道:“我記下了。放心,我還不想那麼早就死,世上還有大把的美女等着我去染指呢。”
陸仁搖搖頭,他不知道郭嘉究竟會不會聽他的。可惜他不可能再留在郭嘉身邊,只能祈求郭嘉會記得他說的話。
郭嘉擡頭望了望天,嘆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時辰不早了。你快點上路吧。”
陸仁回到車轅上坐上。向郭嘉拱手道:“老郭,我去了。保重!”
“保重!”
車馬絕塵而去,郭嘉站在驛亭中遙遙相望。身邊的郭弈問道:“父親。陸叔父此去何時回來?”
郭嘉愛惜地撫摸着郭弈地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你陸叔父答應過我爲父,晚些時候就會接你去他那裡就學……弈兒你記住,你陸叔父地才幹世間少有,將來你隨他就學的時候一定要言聽計從,虛心求學。那個時候我不在你的身邊,陸叔父就是你的父輩,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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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婉兒有身孕,陸仁一行人的車馬沒有趕得太快,時不時的還會停下來歇歇腳。清晨出的許昌城,百餘里地路程直到傍晚才達到小鎮。一下馬車自然是先吃晚飯添飽肚子,可是當飯席中陸仁問及準備情況時卻大吃一驚——.:她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竟然把陸仁的制酒酒坊、酒窖存酒、紡織工房中的織布機全部毀去,按她的說法是“寧可全部毀掉也不留給那些垂涎不已的世家”!
陸仁大叫道:“天那!高順怎麼也不攔一下她!?這下可壞啦!”
陸信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貞姐發起脾氣來除了大人你誰攔得住啊……”
陸仁氣得都不知道說貞什麼好,仰天長嘆道:“這貞都快二十歲地人了,發起大小姐脾氣來怎麼比我還不穩重!?她這麼一攪可糟了!她到底要壞我多少次事才甘心啊!”
突然窗外射進來一支箭,咚地一聲釘在房中木樑上,把房中衆人全部嚇了一跳。陸仁向箭身望去,上面束着一小塊帛束,急忙取下來檢看。帛上面只有兩個數字:
陸仁心道:49,.u:
陸信道:“大人……”
陸仁急急的揮斷陸信的話道:“別說那麼多了,你那邊地人貨都準備齊了沒有?”
陸信道:“我這一隊今早也先由張放帶隊出發了,我是先留下來接應大人一下的,準備明天再動身去追張放。”
陸仁斷然道:“不能等了!貞這麼一攪等於是在告訴別人我要走的事,時間又過去了這麼多天……趁天還沒黑下來,你馬上帶人往東火速離開!再晚一點就走不掉了!”
陸信見陸仁急切的模樣不敢多說什麼,扔下飯碗奔出門去。陸仁這頭趕緊讓婉兒他們上車。臨行時想了想,吩咐黃信速去紡織工房放火,自己則帶着凌風、凌雲把自家地小別墅給點着了。
“沒辦法!我記得棗祇是對曹操最忠心的人之一,他如果猜出我要走的話肯定會快馬報知曹操,搞不好他自己就會在鎮口帶人攔我,老郭現在又派手下的暗探射來這信……這火應該能搞出些混亂,我得趁亂從西門出去!”
果然,工房與別墅的大火驚動了小鎮上的人。都慌亂的趕來救火。趁着人羣的慌亂。陸仁先着人騙開西門守衛。隨後車馬一行偷偷地混出了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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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西疾馳,也不知奔出有多少路程,蔡gt;#浩,快停一停!婉妹她吃不消了!”
陸仁急忙強拉住馬車,與蔡gt;|似乎是
車,一踏上平地就嘔吐不止,把衆人都急得手忙腳亂止住嘔吐。婉兒歉意地向陸仁道:“對不起啊老公,婉兒拖累你了。”
陸仁愛憐地輕撫婉兒後背道:“說什麼呢,是我拖累了你們纔對……”
“大人,前面不遠處有條小河,河邊有片樹林可供藏身,我們去那裡歇息比較好。”
陸仁點點頭,扶着婉兒慢慢前行。月色不明,陸仁怕暴露行蹤又不敢點起火把。只能小小心心的一點點前行。
正行間。陸仁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厚重的馬蹄聲,臉色大變:“糟了!還是追上來了!”
馬蹄聲越來越近,陸仁慌忙的彎腰想抱起婉兒趕入樹入躲藏。卻聽見了一記熟悉的響聲——那是勁箭破空的聲音!
“老公讓開!啊——”
箭,沒有射中陸仁,但是卻正中婉兒的心口……
“婉兒————!!”
淒涼地喊聲給追兵提供了準確的方位,不多時數百騎將陸仁團團圍住,而爲首之人竟然是曹操!
按道理曹操本來不該在此處,只是在郭嘉告假回許昌的幾天之後,曹操覺得天氣嚴寒不宜進兵,忽然也很想回許昌看一看,便將兵馬暫時交給於禁統領,自己帶着近衛返回許昌。在離許昌還有一天路程的時候曹操接到了陸氏鎮棗祇的急報,從貞的舉動曹操馬上就意識到陸仁是想暗中離開,隨即星夜兼程趕往陸氏鎮想把陸仁攔下來。等他趕到陸氏鎮時見鎮民都在救火,知道這肯定是陸仁的脫身之計,很快就從西門的守衛那裡判斷出陸仁逃離地方向,追趕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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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曹操猶自在馬上喘着粗氣,等看清身在包圍中地陸仁衆人,心中卻微微一驚。
陸仁的幾個侍衛將陸仁護住,蔡gt;陸仁自己跪在地上,懷中是心口中箭,已經香消玉損地婉兒……
曹操驚愕良久,終於開口問道:“義浩,你何故要棄孤而去?”
陸仁緩緩將婉兒平放在地上,連頭都沒有擡一下,聲音也冰冷得可怕:“道不同,不相爲謀……丞相胸懷大略,陸仁敬服。只是你爲求功利殺戮太過,着實令陸仁心寒不已。”
曹操驚道:“義浩你稱孤什麼?丞相!?你下定決心不肯再爲孤出力了嗎?多年的主從之情再無半點回旋餘地?若你是爲那八萬降俘的話……義浩,你也應該知道孤是不得已而爲之!”
陸仁猛然擡頭大吼道:“不得已而爲之!?八萬人中連一萬人你都不肯留下來!就算一萬人太多,五千人呢?再退一步三千人呢?我知道那些降俘大多數欲迴歸河北,可是也有不少願投效丞相之人!以丞相天威,難道還不能收服這三、五千人嗎!?”
曹操微微有了些怒意,反喝道:“義浩你誇誇而談,真要做起來卻又談何容易!也罷,孤念你不通軍略,不和你計效這些。自己上馬隨孤回許都,往日過錯孤一概不究,重用如舊……不要逼孤用強!”
陸仁慢慢的站起身,眼中並沒有淚,只是平靜的向曹操道:“丞相,婉兒因你而身故,陸仁骨血亦沒。此仇不共戴天,你認爲我陸仁還會爲你效力嗎?況且那一箭本來應該是射向我的吧。丞相既然對我已生殺心,殺了我就是。只望丞相能看在往日情份上,善待文姬終老,再爲陸蘭尋一戶好人家……我死之後,亦望丞相能將我與婉兒合葬一處,也好讓我這一家人在九泉之下團圓。”
曹操臉色數變,握劍地手越攥越緊。恨聲道:“義浩——是你逼孤如此的!”
“等一下!”
蔡gt;;.;君到底身犯何罪,又非死不可!?”
曹操頓時楞住:“這——”
蔡gt;#小過亦罪不至死,叔父又何必苦苦相逼?”
曹操無言以對,只是揮手道:“文姬你讓開!這陸仁孤斷然留不得!”
蔡gt;::|甚嚴。如今卻如此強逼於人!我與夫君只不過是想尋一處清靜之地避世隱居,叔父你都容之不下,絲毫不念半分舊日情誼,流傳出去只恐天下人恥笑!且夫君身死,文姬亦難自存,到不如今日與夫君同死一處,也可免去叔父你日後恐陸氏後人報復!”
曹操看着蔡gt;;;|蔡又與來鶯兒那麼的相似。還有已經死去的婉兒……
(PS:來鶯兒,東漢洛陽之名妓,後愛上曹操的近侍王圖。有興趣地朋友可以在百度裡查一下。事實上來鶯兒就是瓶子筆下婉兒地原型,而不是許多人說地雙兒……)
正在曹操猶豫間,馬蹄聲響又有數騎趕來,趕到近前有二人翻身下馬,正是郭嘉與荀彧!
郭嘉一看見死去的婉兒,搖頭長嘆道:“晚了!晚了!”
曹操道:“奉孝……”
郭嘉向曹操跪拜道:“主公,嘉……嘉懇求主公,放義浩歸隱山林吧!”
荀彧也開口爲陸仁求情,曹操猶豫許久,一顆心終於軟了下來,而且他也真的怕此事流傳出去會對他名聲不利,只好向陸仁道:“
孤念及舊誼,且婉兒之事確是孤有負於你……你去吧願再度出仕助我,孤定當跣足相迎!”
陸仁靜靜的道:“丞相,你如果今日不殺我,日後也許會追悔莫及……”
曹操卻被陸仁的這一句話激出了心底豪氣,大笑道:“孤縱橫天下,從未怕過誰來!你陸仁是才幹過人,又能比得過袁本初、呂奉先嗎!?若再強逼於你,反到真顯得孤胸難容物了!也罷,走!”
說完曹操掉過馬頭,帶先打馬疾馳而去。一衆人馬急忙隨曹操而去,只留下了荀彧與郭嘉。
荀彧沒有說什麼,只是向陸仁拱了拱手道:“義浩,多保重!”
郭嘉默默的在婉兒身前行了三禮,輕聲道:“義浩,你日後真的要和主公作對?”
陸仁再次在婉兒身前跪下,輕輕地搖搖頭道:“究竟誰是誰非,到底是我負丞相,還是丞相負我,現在已經說不清了……只是婉兒在臨終前叮囑我,萬萬不可與丞相爲敵,而我又拿什麼去和丞相鬥?如今我心如死灰,再也不想去理世間紛爭……老郭,你回去告訴丞相,勸他少行殺戮,多行仁政,如此方能克平天下……我許都宅中尚有書簡上千卷,都是我數年來的心血,可以讓丞相見時取用。”
郭嘉嘆道:“你去意以決,我也攔不了你……先將婉兒安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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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明,婉兒被陸仁安葬在了河畔,只有一塊木製的墓碑立在那裡:愛妻婉兒之墓。
陸仁已經不知所蹤,郭、荀二人亦長嘆離去。
當郭嘉與荀彧追上曹操時,曹操木然的向郭嘉問道:“奉孝,孤與義浩之間可有轉還的餘地?”
郭嘉只能搖頭輕嘆:“主公,義浩爲人重情,若婉兒未死,強留下他也許還有幾分餘地,可是現在……”
曹操亦嘆道:“孤竟如此福薄!先是走了雲長,現在又去了義浩,此二人皆世之良才,痛哉!”忽然暴吼道:“昨夜那一箭是誰放的!?孤何時要你們放過箭來!現在站出來認罪孤尚可饒你不死!”
郭嘉道:“主公不必如此,義浩臨行時叮囑於我,言及許都宅院中尚有書簡上千卷,是他數年間的心血,皆政事精要,主公只管取用便是。”
曹操低下了頭道:“這麼說來義浩臨走之時還記得孤嗎?是孤有負於他啊……”
緩緩的回到許昌城中,卻見陳羣正焦急地在忙些什麼。曹操叫過來問道:“長文何故如此驚慌?莫非河北有變?”
陳羣道:“非也!陸仁府中昨夜忽起大火,羣率衆救護不及,宅院幾乎焚盡!”
曹操驚得險些落下馬來:“什麼!?”
趕到陸仁家中,已經全是些殘垣斷壁。曹操最擔心地是陸仁留下的那些書簡,急急趕去書房,卻見整個書房已經全部焚燬,只有地上殘留着一些記載着詩詞的竹片……
“何故失火!速去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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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婉兒下葬地地方是一處很清靜美麗的地方,可惜聞到了血氣的幾條野狗破壞了這一份寧靜。
陸仁安葬婉兒時並沒有棺木,只是挖了一個深坑將婉兒葬下,並囑託郭嘉稍晚一些再起墳重葬。如今這些流浪的野狗聞到血氣,紛紛開始刨挖婉兒的墳墓尋食,婉兒的屍身已經漸漸露了出來。如果陸仁知道這一切的話,很可能會瘋掉吧。
“孽畜安敢如此!”
隨着一聲清脆的女聲暴喝,一道俏麗的身影衝入野狗羣中。冰冷的劍光閃過,數條野狗被斬爲兩段,餘下的四散逃去。
那身影仗劍而立,踢開腳邊幾具野狗的屍體道:“亂世中連死者都難得安寧啊……嗯?”
拾起墓牌細看,驚道:“愛妻婉兒之墓?難道是婉妹!?”
急忙輕輕掃去婉兒臉上的泥土,細看之後再次驚呼道:“真是婉妹!”
一位老者趕到近前道:“確實是婉夫人!好像才下葬沒多久……嗯?讓我看看!”
女子趕緊站起身讓老者檢看。老者檢看許久後長長的籲出一口氣道:“天幸啊!”
女子也鬆下一口氣,那絕世的容顏令人心動不已,只是在左邊臉上有一道淡淡的刀痕……
————三國求生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