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看着田豐,尤其是沮授,他知道老友心中的執着,這時候田豐絕對心如刀絞,要是不能振作,今後絕對只能成爲一個廢人,沮授很擔憂。
“不對,天下最安穩的應該是江東,而不是幽州。”
突然,就在所有人都噤聲的時候,沮鵠第一次說話了,沮授驚訝的看着自己的兒子,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子那麼尊崇秦王,可現在竟然幫着田豐說話。 ”
倒是眼中死寂一般的田豐一下子有了神采,緊緊盯着沮鵠,他想要知道就幾個有什麼地方比幽州還要好,畢竟據他所知,幽州的確是天下諸州最安泰的了。
倒是秦峰有些詫異,難道天下還有比幽州更富庶安泰的地方,逍遙樓遍佈天下竟然都沒有找到?所有的人興趣都被沮鵠吊了起來。
而沮鵠髮現衆人的模樣,心中歡欣不已,畢竟年少,在衆多大佬面前他實在沒有出彩的地方,沒想到最後的時候他竟然想到了一點,當初遊歷之時的地方,那塊世外桃源。
“還不快說?”
沮鵠半天沒說,他的父親沮授倒是先急了,催促道。
沮鵠很怕父親,連忙說道:“我曾經在異鄉遊學的時候,到過一個地方,那裡的所有人都很幸福,百姓們笑臉滿面,風調雨順,沒有一點戰亂之禍,就是盜匪都沒有,可以說得上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了。”
衆人經他這麼一說,更加感興趣了,沮鵠知道自己不能再買弄了,便道:“據說,那地方叫江東,本是揚州地界,但是當地人卻說那裡叫江東。”
“江東?”
“江東?”
“江東!”
“哈哈,是江東?”
四個人的聲音,不一樣的反應。
沮授和田豐充滿了疑惑,大漢並沒有江東這個地方,不過歷史上倒是有江東這個名字,楚霸王項羽的故鄉就是江東,那時候江東之名誰人不知!
可是秦峰卻是驚訝,江東可是他的地盤,沒想到自己竟然把自己的地盤忘記了,要說富庶,還別說,江東的確是比之幽州更加富庶,畢竟幽州經歷過戰火,可是江東幾乎沒有過。
最後的暢笑卻是典韋發出的,他沒想到沮鵠竟然會說江東這個地方,而且還拿江東和秦峰的幽州比較,這不是一樣嗎,自己的東西比自己的東西,輸贏又怎樣,所以他才大笑。
可是別人不知道,疑惑的盯着他,使得典韋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辦,求救似得看向主公秦峰。
“這位壯士,何故發笑,難道犬子所言有假?”
沮授有些怕自己的兒子想出風頭,胡口蠻言,這樣的話,他這個作爲親的就太丟面了。
秦峰看着田豐,最終下定決心,爲了這個大賢,他絕定將自己的老底暴露出來,說不定田豐會因此而收心,要實在不行,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眼中厲芒一閃而逝,秦峰道:“不瞞諸位,江東卻是比幽州更加富庶,但是他卻不是袁術的,而是秦王的!很早以前就是秦王的了。”
轟!
衆人腦海中一下子炸開了,包括鞠義都是如此,誰能想得到秦王在別的地方還有這麼雄厚的實力,最關鍵的是,一南一北交相呼應,天下人竟然都還不知道!
這是一首大棋,千古大棋!
沒有魄力的人是不敢這麼做的,秦王能成需要的不僅僅是機遇,還有實力與智慧,甚至暗地裡的底蘊,缺一不可,可是秦峰都有了,所以他的這一手棋天下無人知曉,有朝一日秦王一統天下之時,所有人才會如夢初醒,只是到時候是不是猶時已晚就不知道了。
突然,秦峰對着沮授、田豐一拜說道:“二位先生都是難得的大賢,峰希望二位先生能夠出山,助峰一臂之力,讓我們攜手掃清戰患,評定霍亂,還天下百姓一個朗朗乾坤,如若有二位先生在耳邊叮囑糾錯,秦峰必定俯首求教,還望先生勿怪方纔秦峰之狂妄,我得二位先生猶似如魚得水,萬望先生指點!”
秦峰既然決定這樣做了,就不再猶豫,這樣的人才要麼掌握在自己手中,要麼就只有抹滅,否則有朝一日敵對之時,一定會有數之不盡的麻煩。
沮授、田豐都是聰明人,秦峰能把江東的事情說與他們,現在又誠心請求二人出山相助,自然明白秦峰的意思,不過沮授早有此意,他希望自己能盡力幫助在水火之中的冀州百姓。
現在只有田豐了,沮授很着急,他相信要是田豐不答應,到時候秦王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好友的,可他又十分清楚老友的脾氣,只能苦等着田豐做決定。
過了不知多久,秦峰彎着的腰一直沒有起身,等待着田豐。
他也知道田豐需要一個臺階,所以秦峰就以自己爲臺階,讓田豐下去。
果然,田豐謂然一嘆道:“秦王之心田豐感懷在心,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去幽州,了去心願纔是,還望秦王勿怪!”
秦峰自然知道田豐所謂的心事是什麼,當然不會介懷。
“好,先生能出山,是秦峰之幸!”
“典韋何在?”
身後典韋站出身道:“末將在!”
“派遣一對親兵,護衛先生到幽州,若是先生有失,爾等就不必見我了!”
“諾!”
田豐見到秦峰竟敢派遣自己的親兵保護自己,心中對秦峰的感激又多了一點,只要秦峰所言不假,他發誓一定會盡心輔佐秦峰,助他一統天下,還天下清明!
“那公與先生,不知你有何打算?”
“拜見主公,在下隨主公一起平定冀州,隨主公左右!”
沮授對冀州很在乎,心裡有早就打定主意跟着秦峰混,所以毫不猶豫的決定留在秦峰身邊,助他早日平定冀州戰亂,這樣他也心安很多。
終於收下二位大才,秦峰很高興,可就在這時,門外通報傳來,鄴縣戰事有變!
秦峰連忙回到中軍大帳,召集部將,沮授、田豐也隨之左右。
“主公,白掙將軍傳來消息,幷州北王丁原死與叛亂,百家之人想要謀奪丁原軍權,刺殺丁原,呂布以血腥手段血洗了百家之人,之後以義子的身份繼承丁原的北王王爵,之後呂布夜襲幽州營寨未成,被伏擊而逃,之後幽州軍緊隨其後掩殺卻以爲將校大意,損兵折將,被幷州軍殺敗,傷亡數千士卒。”
秦峰坐在首位靜靜聽着,當聽到有人大意損兵折將時,臉色一下子寒冰一樣。
“白掙是如何處置那人的?”
秦峰沒有顧及其他,他只想知道讓他損兵折將的將軍究竟怎樣了,這樣的錯誤,視將令於不顧,妄自尊大,實在該殺,滿身的殺氣讓大帳一冷。
“主公,白將軍已經令其自刎!”
秦峰這才點頭,幽州軍軍令如山,誰都不準違背,違者殺無赦,這是鮮血澆鑄的軍令!
“此時,戰事如何?”
“主公,呂布夜襲失敗後,並不甘心,主公命令白將軍圍三缺一,但是呂布似乎還想要回到幷州,而且此時呂布已經在調集幷州所有的軍隊集結鄴縣,很有可能與我們決戰!”
秦峰聞言,點點頭,隨後又問道:“張飛將軍到哪了?”
“主公,張飛將軍呢明日就到鄴縣與白掙將軍會軍,只不過張飛將軍好像很着急,今夜也有可能抵達鄴縣。”
“好了,你退下吧!”
秦峰吁了口氣,不過對丁原之死他還是很疑惑的,畢竟歷史上可是呂布親自殺了丁原的,現在說是百家人刺殺了丁原,之後呂布又屠殺了百家之人,秦峰相信其中的彎彎繞繞還有很多。
百家那些龜縮的傢伙既然要奪權,怎麼可能還會被呂布這個莽夫屠殺殆盡,要是百家之人真的這麼愚蠢他們還能存留到現在,那纔是笑話。
“主公,百家之人是?”
沮授有些疑惑,心中也有點猜測,田豐也一樣。
秦峰點點頭,將百家之人的一切說與了他們,畢竟今後他們都是自己的心腹謀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百家之人總有一天會再出現的。
“主公,這麼說來,當初諸子百家都留有傳承?”
秦峰點頭,嘆了一口氣道:“他們都想要恢復當年的地位,所以很多人都選擇了一方諸侯支持,現在天下諸侯王背後誰也不知道有沒有百家之人,畢竟他們數百年傳承至今,底蘊深厚不可測啊。”
諸人沉默,誰都不知道天下爭霸的背後還有這麼多人在操縱着,田豐更是怒氣難消,他本是剛直堅毅之人,最是看不得有人興風作浪。
“主公,這些人都該殺,霍亂諸侯,亂戰天下,絲毫不顧及天下民衆,甚至勾結外族禍害華夏子孫,這樣的人留不得,否則將來必成大禍。”
秦峰點頭,他當然知道,當年秦朝的崩潰誰又能知道其中有沒有這些人蔘與其中,畢竟秦始皇帝的鐵血統治讓他們這些人收到了諸多限制。
“好了,傳令全軍,三更造反,五更出發直往鄴縣!”
秦峰決定到了鄴縣再說,畢竟戰事隨時變化,他不是神,不能掌控所有,有沮授跟隨,秦峰心中的把握又大了許多,此行不虛!
至於田豐,他心底其實也想跟去,可是磨不過面子,只能回幽州解決所謂的心事,衆人看在眼中,都沒有說出來,對於這樣的人秦峰將他視爲一面鏡子!
歷史上李世民可以把諫諍之臣魏徵看做鏡子,以免自己出錯,田豐的性格與之何其像,這麼好的傢伙爲什麼不加以利用,而田豐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秦峰當做東西擺好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