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左慈大戰鬼谷子

自從得了戲志才的消息,劉奇就開始着手準備了,得到呂布率軍北上兗州的消息,劉奇就暗中派遣麾下兵馬南下,將精銳囤積在了距離益州門戶魚復僅有百里之遙的巫縣。

自從雲逸打長安歸來,被劉奇派往西川之後,劉奇就命令文聘爲帥,廖化爲副,二人率兵鎮守南陽,自率着一干文臣武將回了襄陽。

襄陽城中,劉奇見過劉表以後,荊州一干文臣武將就主動前來拜會,一時間劉奇倒有幾分苦惱,只得閉門不出,告訴衆人自己身體不適,等到歇息兩日後召見衆人,一干臣屬這才退去。

等到衆人退去之後,跟在劉奇身旁的陳忠苦着臉返身回來,開口說道,“主公,門外有個中年道士求見,我都說了主公今日不見客,可那道士就是賴在門外不走,聲稱非得見到主公不可。”

劉奇想到萬年公主所說,諸子百家的糾葛不休,莫非,現在這個時候,道家就找上門來了?劉奇稍稍頓了頓,開口說道,“速去請進來!另外,派人去請黃公過來一趟,就說本侯有要事相邀。”

劉奇看到那道士,含笑問道,“不知足下何人,來本侯府上有何要事?”

那道士拱手道,“廬江左元放見過侯爺,小道此次前來,只爲了從侯爺手上拿回我門中一物,還請侯爺不吝,將此物還給小道纔是。”

劉奇看着那尖嘴猴腮,長髮挽在頭頂,用一根木簪束着,身上着着一襲麻袍的道士,最引人注目的是此人額骨突出鼓起一個大包,偏生這大包上不知何故,似乎是受過傷,看起來帶着幾分青灰色,聽到這道士的話,左元放?還是道士,加上這幅扮相,那就是在三國時期留下鼎鼎大名的左慈無疑了。

劉奇帶着幾分輕蔑,指着左慈的額頭含笑道,“此真乃烏角先生也!本侯卻不知道,吾拿了你左元放何物?”

“襄陽侯也聽過小道烏角先生的名號麼?”左慈似乎並沒有聽出來劉奇語氣中的輕視之意,含笑道,“襄陽侯從汝南上蔡費氏拿了三卷《太平要術》,此乃我道家秘典,還望襄陽侯能歸還給小道。”

“哼!”劉奇冷哼一聲道,“此乃黃巾逆賊的東西,莫非你左元放與黃巾逆賊有所勾連?還是說張角等賊人作亂,背後就有你左元放代表的所謂道門支持?”

左慈拱手道,“侯爺明鑑!張角兄弟實乃我道門叛徒,此等妖人煽動百姓叛亂,我道門子弟也是痛心疾首,可小道卻不知這事情與我道門的《太平要術》有何關聯?莫非就沾上了太平二字,侯爺就要將我等與逆賊扯上關係?侯爺就不怕此舉傳出去惹得天下人嗤笑,平白墜了身份?”

劉奇看着左慈說道,“左元放,別說本侯沒給你機會,你且說說,你算什麼東西,這《太平要術》本是本侯剿滅叛賊的戰利品,本侯憑什麼交給你?更別說上蔡費氏勾結黃巾是不可抹殺的事實?莫非你左元放以爲你空口白牙一句話,本侯就會將東西奉上?你今天要是能說出個一二來,此事還有商榷的餘地,若是說不出什麼道理,休怪本侯將你與那些逆賊一同處置。”

左慈看着劉奇,緩了口氣說道,“侯爺,如今天下道門,以小道左慈爲尊,只要侯爺肯將這《太平要術》交給小道,那小道就號召天下道門,前來爲侯爺效力,助侯爺一統天下,不知道侯爺以爲如何?”

看到左慈如此鎮定的模樣,劉奇含笑道,“左元放,這天下恐怕沒有這麼好的事情吧!你且說說,你道門有什麼要求?”

左慈伸出兩根手指說道,“第一,等到侯爺平定天下以後,需要尊我道門爲國教,宣揚我道門法旨,不得組織我道門傳教;第二,我需要侯爺幫我道門除去潁川李氏、襄陽龐氏這兩家仇敵餘孽。不知侯爺意下如何?”

劉奇嘴角露出一絲譏誚,開口說道,“左元放,實不相瞞,去歲有人給本侯說過類似的話,你知道本侯是如何回答他的嗎?”

左慈輕一拱手道,“願聞其詳。”

劉奇眼中閃過一絲利芒,滿是威嚴的開口說道,“左元放,你也記住了,本侯也是我大漢宗室,有權維護我大漢的國祚,這天下,是我劉氏的天下,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如今本侯欲撥亂反正,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你道門要是乖乖聽話,配合本侯蕩平這天下叛逆,那本侯允許你道教典籍流傳,許你等開館授徒,若是不然,自此以後,這大漢十三州,再無道門矣!”

左慈身子不由的抖了一下,隨後左慈直視着劉奇說道,“襄陽侯,莫非你真要與我道門爲敵麼?”

劉奇冷笑一聲道,“左元放,你記住,機會本侯已經給你了,不是本侯要與你道門爲敵,而是你道門要選擇與本侯爲敵,與這天下大勢爲敵。”

左慈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襄陽侯,我道門前輩也夜觀天象推算過,這天下終將三分,若是有我道門襄助,襄陽侯還有望在有生之年一統天下,若是沒有我道門相助,那襄陽侯恐怕見不到天下一統那一天了!”

劉奇冷冷的說道,“左元放,既然你道門算到了天下三分,那不知道你等有沒有算到,日後道門會傳承斷絕,灰飛煙滅!”

聽到劉奇這冷酷至極的話語,左慈已然知曉劉奇心思,當下盯着劉奇說道,“既然如此,那小道就得罪了。”

看到左慈眼中閃爍的光芒,劉奇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中,廳中似乎多了一絲異味,不一會之後,劉奇開始神情恍惚。

劉奇身子晃了一下,卻被左慈看在眼中,左慈語氣中帶着幾分蠱惑開口問道,“你可知道你是誰?”

劉奇迷迷糊糊之中如同夢囈一般喃喃道,“我是劉奇!”

左慈繼續開口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太平要術》在哪裡?”

劉奇恍惚說道,“太平要術,太平要術,就在我書房的……”

不待劉奇說下去,暗中就傳來一聲暴喝,“左慈妖道,休得在此放肆!就你這微末道行,也敢在此獻醜?老夫能讓你變成烏角先生,就能讓你變成無頭先生!”

隨着話語落音,一道人影從廳中翩然而入,但見此人滿頭白髮散落,面上帶着一個鬼臉面具,手中擎着三尺青鋒,長劍直指站在廳中的左慈。

那鬼臉人落入廳中,鼻子稍稍抽動,隨後暴喝道,“道家之人果真是卑鄙無恥,竟然使用天仙子這種陰毒藥物。”

看到劉奇恍惚的模樣,那鬼臉人擰身拈起桌上的茶盞,徑自將盞中水潑到劉奇臉上,暴喝道,“襄陽侯,還不醒來!”

茶水澆在臉上,劉奇登時一陣激靈,清醒過來,看到如臨大敵的左慈和背對着自己披散着滿頭白髮的傢伙,心中不由得一愣,“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清楚場中事態,可看到背對着自己的傢伙長劍指着左慈,劉奇也明白過來,這傢伙十有**是前來保護自己的,當下怒喝道,“左元放,你這妖人,對本侯做了什麼?”

左慈嘿嘿一笑道,“襄陽侯言重了,小道只是想取回我道門典籍,對襄陽侯並無惡意,襄陽侯既然不願,那小道只好用一些手段了。”

劉奇朝着背對着自己的那人拱手道,“煩請壯士將這老道給我擒下,本侯必有重謝。”

背對着劉奇的鬼臉人扭過頭,衝着劉奇說道,“這倒不用,這賊道士是老朽死敵,侯爺就是不說,老朽也要讓這傢伙吃不了兜着走,侯爺還是保護好自己再說,老朽和這傢伙打起來,可就顧不得侯爺了,到時候如有損傷,還請侯爺見諒。”

看到鬼麪人的鬼臉面具,劉奇倒有幾分好奇,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自己來到這個時代,還從未見過有人戴面具的呢?

左慈反手拽下負在身後的拂塵,一改慈眉善目的形象,冷冰冰地看着鬼麪人說道,“正好,小道也多年沒領教鬼谷先生的高招了,昔日一劍之仇,今日正好一併了結了。”

鬼麪人冷哼一聲道,“老朽聽聞你這小道力壓同輩,奪了老子的稱呼,同門皆以烏角先生稱之,今日就來試上一試,你道門這輩的當家人有什麼本事。”

鬼麪人也不停留,手中長劍劍鋒直奔左慈而去,口中喝道,“小道士,吃老朽一劍。”

左慈揮動這手中拂塵往鬼麪人的長劍上招呼而去,嘴中嚷嚷道,“鬼谷先生,你說你鬼谷門人爲何總要和我等打打殺殺呢?我道門做我道門的事情,你鬼谷門人賺你鬼谷門人的功業,爲何總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這多不好!”

鬼麪人冷笑一聲道,“只要你左元放率領道門,放棄化胡的計劃,我鬼谷並非不是不能容忍你道門的存在,若是你道門冥頑不靈,那爲了這千千萬萬的華夏子孫,老朽縱然勢弱,也只能率領門人弟子,和你道門拼上一拼了。”

左慈毫不猶豫的反脣相譏,“這麼說鬼谷先生是不同意了?你也不想想,我道門爲了化胡,經歷數代人之功,方纔走到今天,若是左慈放棄,如何對得起我道門歷代先賢。鬼谷先生既然如此冥頑不靈,那我等也只有手底下見真章了。”

左慈拂塵一攪一蕩,就已將鬼麪人的拂塵盪開,鬼麪人毫不猶豫的欺身而上,長劍招招直指左慈要害,左慈招架的同時喝道,“鬼谷子,你可敢與小道鬥法?”

鬼麪人冷笑一聲說道,“你左慈長於術法,老朽擅長的,卻是這技擊之術,老朽爲要是與你鬥法?”

左慈冷哼一聲道,“鬼谷子,既然如此,那小道也就不與你客氣了。”

說完之後,左慈右手一壓一伸,就往空中撒了一把,嗅到空氣中的味道,鬼麪人面色大變,腳步一蹬就後退兩步,隨後冷聲說道,“沒想到烏角先生竟然能找到甲子桃,老朽佩服。”

左慈看到鬼麪人的模樣,猶豫了片刻,冷笑道,“看來,今日鬼谷先生是留不下小道了。”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那若是再加上老夫,不知道能不能留得下大名鼎鼎的烏角先生呢?”

看到來人,左慈毫不畏懼的說道,“墨家鉅子黃承彥,就憑你的手段,想要留下小道,恐怕還差了幾分。”

黃承彥毫不在意的指着鬼麪人說道,“黃某可沒有信心能打得過烏角先生,可黃某加上鬼谷先生,想要留住烏角先生,還沒有什麼問題!”

左慈毫不猶豫的揮動拂塵朝着黃承彥襲去,黃承彥慌忙不迭的抽出腰間長劍抵擋,感覺到左慈拂塵上兇險的殺意,黃承彥喝道,“鬼谷先生,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聽到黃承彥的話,鬼麪人也毫不猶豫,揮劍朝着左慈攻去,看到三人乒乒乓乓打作一團,劉奇頗有些無奈,可聽到幾人對話,劉奇就知曉,看來,這左慈就是道門的話事人,當代老子了,想到史書上的記載和各種亂七八糟的傳說,劉奇不由得有些揪心,這左慈強大如斯,更別說背後還有道門勢力,就連這漢朝皇室都忌憚了數百年,自己,能對付得了麼?

最讓劉奇驚訝的是,自己暗中數次派人探訪的鬼谷子出現了,雖然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可劉奇也知道,自己眼前這披頭散髮的傢伙應當就是龐德公的兄長無疑了。

就在劉奇愣神的功夫,黃承彥的長劍纏住了左慈拂塵的長鬚,鬼麪人的長劍貼着拂塵柄,直直朝着左慈手掌削去。

左慈見勢不妙,一把撒開拂塵,拂塵柄直直向黃承彥擊去,鬼麪人順勢一步上前,只聽左慈一聲慘叫,隨後一個驢打滾,滾到牆邊,翻身一躍,就消失在了衆人眼中。

劉奇仔細看去,鬼麪人的長劍之上沾染着些許血跡,地上裸着兩根斷指,耳畔傳來黃承彥的一聲悶哼,劉奇放眼看去,卻是左慈的拂塵柄部擊在了黃承彥的手背上。

就在此時,外邊傳來一聲大喝聲,“鬼谷子,黃承彥,今日斷指之恩,小道記下了,來日定當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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