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佑把手裡的籌碼端了端,笑道:“三千多萬,應該夠玩了。”
“三千多萬?咯咯,好吧!姐姐就陪你玩幾局。”女人手裡也有一些籌碼,不過比張天佑少的多,大概一千萬出頭。
兩人在一張賭桌前面對面坐下,荷官經過訊問後,就拿出一副撲克牌,開始洗牌。
張天佑和這個女人定下了規則,只是壓底就要十萬,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二十萬,上不封頂,但錢多的一方不可以在加價的時候,超過錢少一方的總額,這樣也避免了錢少一方因爲拿不出錢,不得不認輸的不公平待遇。
這是張天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豪賭,動輒就是十幾二十萬,想起當初給人算一次命才十萬塊,張天佑不禁唏噓。
牌發下來,張天佑是一張方塊2和一張黑桃3,這二三點還真讓張天佑有些無語。
女人則拿到了一張黑桃K和一張黑桃10,不禁咯咯笑道:“意思一下,二十萬。”
張天佑沒理由不跟,荷官繼續發牌,張天佑這回更慘,一個紅心6,讓張天佑有種想要扔牌的興致盎然,而女人的運氣卻相當好,一張梅花10,讓她已經有一對了。
“二十萬。”女人眯着眼睛扔出了二十萬籌碼,張天佑繼續跟。
第四張牌,張天佑運氣總算來了,一張草花2,讓他也有了一對,不過要想贏女人的一對10,他至少還需要再拿到一對,不過情況卻非常不樂觀,因爲女人又拿到了一張K,湊成了兩對,這樣一來,張天佑的形勢就相當嚴峻了,他唯一獲勝的希望,就是拿到第三張2,不然這一局就穩輸了。
女人咯咯笑道:“看來我運氣不錯,五十萬。”
張天佑毫不猶豫的就跟上了,對他來說,自己這邊並非毫無勝機,只要拿到一張2,他就可以憑藉着三條的牌,贏下這場賭局,不過如果女人最後一場牌也來了第三張一樣的牌,張天佑也沒辦法了,但既然有機會就要試一試,不然也就沒必要來賭場圈錢了。
見張天佑居然有勇氣跟上,女人心裡泛起了嘀咕,因爲他們和電視上玩的不太一樣,電視上總是一開始就壓着一張牌,留在最後才能翻開,這樣纔有戲劇性,但張天佑和女人爲了防止作弊,乾脆手都不動一下,就讓荷官直接把牌翻開發下來,這樣一來,除非荷官被人收買,不然肯定不會有出老千的可能,所以女人並不怕張天佑出老千,她只是害怕張天佑最後會拿到三條,而她自己雖然有機會拿到三條一對,但最後一張沒發下來,誰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如何,此時此刻,女人心裡對張天佑的勇氣倒是挺佩服的,在如此劣勢之下還不放棄,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讓女人覺得張天佑是個天生的賭徒。
不過賭局並不會因爲女人的想法而停止,最後一張牌,荷官最先給女人開了牌,讓張天佑鬆了口氣的是,雖然女人最後一張牌拿到了a,卻依舊只有兩對,也就是說,張天佑有了反敗爲勝的機會,雖然這個機會的概率不大就是了。
過於直白的賭博規則,讓懸念毫無保留的被揭曉了,張天佑運氣非常好的拿到了第三張2,以最後時刻拿到的三條,逆轉戰勝了女人的兩對。
看着荷官把籌碼排好,送到張天佑面前,張天佑呵呵笑道:“看來還是我的運氣好一些,小姐還要繼續嗎?”
“當然。”女人咯咯笑道:“這一局就讓我輸掉了一百萬,我怎麼可能束手就擒,繼續。”
女人的心理已經出現了一絲波動,賭博比的就是心理和膽量,女人的心思一亂,給了張天佑更多可利用的機會,之後的幾局,張天佑除了一局運氣不好輸掉外,其它幾局全部獲得了勝利,非常輕鬆的贏了女人五百多萬。
見張天佑的運氣如此之好,女人不禁嘆了口氣,道:“年輕人,今晚你的運氣太好了,我甘拜下風。”
“小姐太客氣了,勝敗乃兵家常事,今天輸明天贏很平常,也許小姐馬上就能轉運呢!”
“咯咯,你的小嘴可真甜,聽你口音好像是從大陸來的。”
“沒錯,我就是大陸來的。”張天佑微微一笑,道:“還未請教小姐芳名。”
“哈哈,姐姐都三十多歲了,居然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請教芳名。”女人哈哈大笑起來,見張天佑臉上沒有絲毫尷尬,依舊面帶微笑的看着她,女人略顯愕然,收起笑聲,道:“姐姐叫馬明媚,香港人。”
“姐姐你好,我叫張天佑,河北人。”
“張天佑,咯咯,好名字,果然得天之佑,看來你一定會在賭場上大殺四方的。”女人咯咯笑着,把剩下的籌碼收起來,道:“張天佑,姐姐還有事,就先走啦!你接着玩吧!”
和上次在上海一樣,女人依舊走的非常瀟灑從容,沒有給張天佑進一步接觸的機會。
讓張天佑稍顯意外的是,之前那個老人見馬明媚離去,也跟着離開了,由此看來,兩人應該是一起來的,只是不知道兩人之間是什麼關係。
張天佑搖搖頭,心中自嘲:想這些做什麼,我和她註定是兩條平行線,雖然在某一刻有過接觸,最終卻依舊會成爲兩條不同的直線。
馬明媚和老人一走,張天佑就成了孤家寡人一個,閒得無聊,就要了一瓶乾紅,自斟自飲起來。
這個時候,一個荷官的耳朵一動,邁步走到張天佑面前,恭敬地道:“這位先生,如果您覺得無聊,可以去樓上單間,那裡還有一個空位。”
“哦?”張天佑把乾紅一飲而盡,拿起籌碼,道:“帶路。”
張天佑發現這裡只有一張賭桌,已經坐了四個人,正在那裡玩梭哈。張天佑瞄了一眼,發現他們到目前爲止輸贏還不大,估計剛開始沒有多長的時間。
那坐在東邊的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穿一身白色的連衣裙,正在聚精會神的看着自己的牌面。在她的身後站着兩個穿着西裝的大漢,看他們的氣勢,應該實力不弱,不過他們這點能力對張天佑來說,算不了什麼。
不過看那個女人,似乎不那麼簡單,張天佑從她身上感覺到了一種輕微的能量波動,這種能量有些類似於靈氣,但和靈氣卻又不同,這點發現,讓張天佑頗爲訝異,也有些興奮,因爲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和普通人不太相似的人了。張天佑覺得有必要和這個女人好好談談,但並不是現在。
坐在西邊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外國中年人,不過他現在是一頭大汗,面前的籌碼也屬他最少。張天佑看了他一眼,不禁搖了搖頭,酒色過度,沒幾年好活了。
在南邊坐的是一個黑人,長的非常的瘦小,但是渾身散發着一股邪氣,而且穿戴也很特殊,看樣子好象是從非洲來的樣子,而且身份還不低,因爲在那黑人的身邊還有三個看起來像是侍女一般的黑人女性,兩個在他的背上不斷的揉捏按摩,另一個則坐在他的懷裡面,隨着那黑人在她身上不斷活動的色手,而不住的扭動着,不時的發出一聲哀號。張天佑暗靠一聲,扭頭看起了別人。
坐在北邊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張天佑只是大概的看了一下,就知道這是一個有點武功底子的人,因爲他玩牌的時候,手腳都比較靈活,要是隻有手靈活的話,那一般的老千也能做到,但連着腳也靈活,那就只有練過武術的人才能做到了。
看到張天佑進來,屋子裡麪人立刻朝他看了過來,不過也就是打量了幾眼以後,就把心思放到自己桌面的牌上面去。張天佑的外表非常具有欺騙性,這些人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菜鳥,而且是那種有錢燒的敗家子,這些人已經把張天佑當作了今晚的獵物,不過目前他們還有一局牌沒有賭完,暫時沒必要把心思放到局外人身上。
“幾位客人,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來自中國大陸的張先生,今天第一次來這裡,大家多多關照。”荷官等衆人把這一局賭完後,笑着向衆人介紹張天佑的來歷。
“張先生,這位是北島美芽小姐,來自島國。”荷官指着那個坐在東邊那個女人說道。
聽到介紹自己,那女人擡頭向張天佑笑了一下,張天佑當然也不能吝惜自己的微笑,也回敬了過去,畢竟對方是佳人嘛。
“這位是查理先生,來自美國。”荷官指着那個被張天佑認定酒色過度,活不了幾年的中年人說道。
查理擡頭瞥了張天佑一眼,就沒有任何的表情,好象張天佑引不起他的絲毫的興趣一樣。看到他的表情,張天佑當然也懶的去理睬他,用自己的冷臉去貼人家的熱屁股,張天佑還沒有下賤到那個地步。
“這位是卡努特先生,來自非洲。”荷官指着那個又黑又瘦的那個非洲人說道。
卡努特看到介紹自己,難得的從身邊女人的衣服裡面抽出自己的手,擡頭向張天佑笑了一下,然後然後又專心的耍弄起懷裡的女人。
介紹完畢,荷官就出去了,張天佑看了看北面的那個位子,知道是爲自己留下來的,所以直接坐了上去。順手把籌碼放到桌子上面。
張天佑看了一下他們三個面前的籌碼,雖然張天佑這裡裡面足足有三千多萬,接近四千萬,但是和他們比起來並不多,而且還顯的可憐巴巴的。籌碼最多的就是那個叫做北島美芽的島國女人,她桌子面前的籌碼,張天佑大概的數了一下,足足有一億多,而那個最少的查理面前的籌碼也有五千多萬。
不過張天佑看到這麼多錢,臉上的笑容就多了一些,今天晚上給他送錢的人來了。
這裡的荷官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長的非常的清秀。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發牌的水平卻非常的嫺熟,估計做這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現在我再說一下本房間的規則,待會遊戲的時候,不需要下底金,輸贏只看你在牌面上下了多少。一次下注最少十萬元,最多梭哈不能超過五百萬元,這點要記清楚。當然假如到時候你們閒小的話,只要雙方都同意,是可以再增加金額的上限的,但一般情況下是不增加的。”年輕荷官從新介紹道。張天佑知道她主要是向他說的,不禁對她微笑的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看到幾人都已經做好準備了,那女孩把自己面前的牌放到她面前的洗牌機裡面洗了一下,然後開始發牌。
女孩給每個人先發了一張牌,這張牌是暗牌,只有玩家自己纔可以看到。張天佑沒有看牌,而是擡頭看了其他的玩家一眼,發現只有那非洲人看了一眼,然後微笑不語。
女孩開始給每個人發第二張牌。北島美芽坐在上家,所以先給她發牌。發到她手上的是一張紅心a,然後發給那非洲人的是一張黑桃K,查理的是一張梅花a,最後發到張天佑手上的是一張方快8。
張天佑的最小,沒有任何的說話的機會,北島美芽的牌面的牌最大,所以女孩示意她說話。
“失禮了,今天我的運氣似乎很好,所以我下一百萬。”北島美芽微笑着把自己面前的一百萬籌碼推到了桌子的中間去了。
“既然你跟了,那我就沒有什麼理由不跟了。”那非洲人笑着也推了一百萬籌碼下去。
查理用手擋着自己的底牌,然後掀開一個小角看了一眼,說道:“跟。”然後又是一百萬跟了上去。
張天佑看了一下自己的自己的底牌,是一張方塊a,還不錯,當然也跟了上去。
一圈以後,女孩繼續發牌,因爲上一輪是北島美芽的牌面最大,因此首先給她發牌。這次發到北島美芽手上的是一張紅桃十,非洲人手上的是一張紅桃J,查理手上的是一張梅花K,而張天佑手上的是一張方塊九,所以輪到查理首先說話。
“一百萬。”查理好象不怎麼愛說話,惜墨如金,這可和典型的美國人不太相似。
“我跟了。”張天佑也順手推另外一百萬上去,雖然現在是他最小,但是三張牌是一個顏色的順子,因此也跟了上去。
北島美芽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牌,也跟了上去。
“寶貝,你看我是不是要跟啊。”那非洲黑鬼在自己腿上的女人的臀部輕輕的拍了一下,然後低頭笑問道。
看的張天佑有一點鬱悶,那女人雖然是個黑人,但長的真的很漂亮,可惜便宜了那黑鬼,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標準的牛糞上面。
“那就跟好了啊。”那女人連看那黑鬼一眼都沒有,就浪笑着說道。
“那好,我跟了。”黑鬼順手推一百萬出去。
“那可是一百萬啊,不是什麼紙錢。雖然我不在乎錢,但是要讓我這樣浪費,我還是做不到,有錢去植樹造林啊!”張天佑鬱悶的想道。
又一輪發牌,首先給查理髮牌,查理手上是一張黑桃a,然後是給張天佑發牌,一張黑桃10,然後是北島美芽,一張紅心K,接着是那黑鬼的梅花J。
查理的一對a最大,因此他最先說話。
“兩百萬。”查理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把兩百萬的籌碼推了出去。
“pass。”由於張天佑的牌面實在太小,順子的可能性又不大,所以放棄了。
“我跟。”北島美芽現在的牌面最小,但她還是跟了。
“漂亮的小姐既然跟了,那我沒有理由不跟。”黑鬼笑了一下,籌碼推了出去。
繼續發牌,這次查理的是一張紅心8,北島美芽的是一張紅心9,而黑鬼的是一張黑桃Q,因此就牌面來說還是查理的牌最大。
“五百萬。”查理大概是想翻本了,把五百萬籌碼狠狠地推了出去。
“我跟了。”北島美芽沒有絲毫退縮的把籌碼推出。
張天佑若有所思的看着北島美芽,難道她的牌是同花不成?她從一開始牌什麼都不是就敢這麼跟注,張天佑也有點佩服她了,怪不得在場衆人就屬她的籌碼最多了。
黑鬼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牌,然後看了其他的兩家,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開牌。”查理把自己手上的牌給翻了出來,原來他的底牌是一張方塊K,這就成了兩對,看到查理把自己手上的牌亮了出來,北島美芽也把自己手上的牌翻了出來,果真是一張紅心Q,那樣的話北島美芽就是一個同花了。
“媽的。”黑鬼罵了一聲,然後把自己手上的牌給翻了出來,原來是一張黑桃J,黑鬼的手上是三條,不過還是輸給了北島美芽。
女孩直接把籌碼放到北島美芽的桌前,北島美芽看到自己贏了,對幾人微微一笑,道:“失禮了。”
真是太有禮貌了,張天佑對她的好感直線上升,不過他可不是來輸錢的。
微微一笑,道:“北島小姐真是好運氣,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