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宇沒想到在這羅馬城跟前遇到麻煩,頓時有了情緒。他直視着這羅馬小官吏的雙眼道:“我現在就是帶了這麼多人來了,你想要怎麼樣呢?”
官吏被他的眼神所逼迫,視線躲了開去,可嘴巴上依舊不堅持道:“規矩就是規矩。你這名保鏢我們要驗證是不是真的羅馬色雷斯行省的人,若不是不僅要被驅逐出境,你也得因爲欺詐官府公人而受罰。至於這些奴隸,超過十人以上的要全罰沒然後拍賣。賣掉的錢財收入國庫!”
“我看你敢,不信你來試試!”馮宇冷笑一聲,做了個手勢。他身後的那些樑軍兵卒齊刷刷的取出單兵弩炮,端了起來。只要馮宇再發一聲令,便能將這羅馬官吏和他身後的七八名羅馬兵卒射成刺蝟。
那官吏驚懼道:“你們還想抗法不成?這是對羅馬帝國的侵犯!”他身後的羅馬兵士也緊張起來,有的舉起劍盾,有的飛一般向城中跑去叫人。那些排隊等待進入羅馬城的民衆們也驚慌的亂成一團。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一旁卻傳來也一個聲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這裡如此混亂?”
馮宇扭頭看去,只見一名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正騎着一匹高頭大馬從城門裡出來,他身後還簇擁着大批看上去就很精銳的羅馬兵士。一看此人就是名羅馬貴族。
馮宇不認識此人,但那小官吏卻是認得,連忙以手捂心,微微躬身道:“啓稟亞歷山大陛下。此人是從樑國來,卻不想遵從帝國的法規,還想在此鬧事動武。”
馮宇聽了他的話,心中一驚暗道,原來此人就是亞歷山大。馮宇雖然和亞歷山大有過很長時間的書信來往,但兩人卻從未見過面。這也是馮宇得以親自冒名來羅馬的底氣。
此時,亞歷山大看着馮宇,口中說道:“哦?是樑國來的莫非…”
他話還未說完,馮宇就已開口應道:“回亞歷山大陛下。我正是那名叫馮虎的樑國人。是陛下您親自在鄙國使者面前承諾同意我前來羅馬國遊歷生活的。”
亞歷山大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你就是那位對我羅馬文化感興趣的樑國侯爺。你們以區區數十人在阿爾卑斯山腳下大敗凱爾特蠻兵,斬首數百級的事已經傳到了羅馬城。不僅我感到震驚,還震動了元老院。快快隨我入城,然後在酒宴上好好給我講講你們怎麼做到的,還有你們樑國的故事。”
說罷,他就調轉馬首要帶着馮宇等人入城。不想那羅馬官吏伸手一攔道:“陛下,且慢。他們還不能入城。”
他這一句話倒沒讓亞歷山大有什麼大的表情變化,卻將馮宇嚇了一跳。馮宇雖然早就知道羅馬的“皇帝”其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皇帝,只是翻譯成漢語時用了皇帝兩個字,但他還是沒想到一個小小類似長安門吏,連官都不是的小吏膽敢攔截亞歷山大的駕。
亞歷山大甚至都沒有料想中的勃然大怒,而是冷着臉對那羅馬官吏說道:“哦。我差點忘了。剛纔你爲什麼不讓他們入城,他們又是違反了我們的什麼法律或者規矩?”
羅馬官吏不卑不亢的說道:“回亞歷山大陛下的話,官府衙門只批准了這叫馮虎的人進入羅馬國境。可他隨身卻帶了這幾十號人。他又聲稱這些人中只有一個人是保鏢,是我們色雷斯行省自由民,其餘人都是他的奴隸。而我們的最高保民官數月之前就發佈了新的政令,外國入境者可隨身攜帶,自己使用的奴僕數量是十人,超出的得像商品奴隸那樣報關交稅。可此人根本沒有報關…”
亞歷山大嘆口氣道:“今昔不比往年,我們王都與地方之間政令不甚暢通。最高保民官雖然半年前發佈了最新政令,但不一定被地方官吏頒佈出去,特別是讓外國人知曉。正所謂法不溯及以往。你們不能用現在的法律政令來判決已經發生過的事。”
那羅馬官吏帶着一絲看不除含義的笑容說道:“陛下,法不溯及以往可不是這個意思。保民官發佈政令的時間剛好在他們經過我國第一個關卡之前的三天。法令的生效時間就是法令中所說的頒佈之日起。至於法令管轄的對象什麼時候實際收到都無關緊要。”
亞歷山大臉一紅,他的精力都用在軍事兵法的學習上,而在羅馬律法方面卻是知之甚少。面前這個官吏品級雖小,但顯然專研律法之人,在他面前關於律法之事說多了只能白白丟臉。
亞歷山大語氣也變的急促起來,顯然也已開始動怒,喝道:“可這人是我親自同意批准進入羅馬帝國的客人,難道他多帶一些奴隸入境都不行嗎?我堂堂羅馬皇帝連這點面子都沒有嗎?”
那羅馬官吏卻不爲所動,不溫不火的說道:“陛下,卑職是按帝國律法行事。規矩就是規矩。卑職會尊重法律賦予給陛下的權力,但不會讓法律屈從於陛下的面子。”
這話噎的亞歷山大瞠目結舌半天。馮宇心生一計,說道:“陛下勿須爲難。我們可以按羅馬的律法行事。”
亞歷山大以爲馮宇真會將自己人當奴隸交給羅馬官府,急道:“那怎麼行…”
馮宇卻對那羅馬官吏問道:“請問陛下是否有權批准任何一個外國人入境羅馬?”
羅馬官吏冷笑着回答:“當然。陛下是第一公民,羅馬人民的守護者。自然有這樣的權力。可是他只能批准外國自由民進入羅馬,而奴隸是商品。陛下無權爲任何商品免稅,免稅免檢的許可必須經過元老院的議事程序。”
馮宇又呵呵一笑道:“那在貴國法律裡,奴隸主是否有權解放他們的奴隸,將他們變爲自由人。”
官吏立刻明白了馮宇的用意,脹紅臉說道:“這個…自然是有這個權力。”
馮宇哈哈大笑着對亞歷山大道:“這就好辦了。我現在就將這些奴隸都解放爲自由人,然後由陛下特許他們進入羅馬國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