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夜幕已經落下,筑陽軍,南陽軍和孫堅軍的兵士們都燃起了火炬。將現場映照的燈火通明。
站在馮宇身後的張諮已完全從驚懼中恢復過來,鎮定了心神。孫堅話剛一說完,他便從馮宇身後閃出,冷笑說道:
“孫堅,汝勿要自以爲是。在這裡,我們的兵力比你多的多。某還在周遭設了暗哨遊騎,汝若有外圍兵力提前靠近,他們早就會通知本郡守。汝現在才發響箭讓斥候通知外圍部隊前來策應,已是來不及了。某勸你束手就縛,興許還能減輕爾等罪責!”
孫堅呵呵的冷笑了幾聲道:“本將有汝這麼蠢嗎?誰告訴你這響箭是用來通知遠處部旅的?”
張諮詫異的說道:“這方圓十里之內不可能再有其餘部旅,某之前已派人反覆偵探過!”
孫堅不再說話,臉上繼續保持着詭異的笑容。馮宇開口道:“他確實在附近還埋伏有千餘人的兵士,不過現在都已被某的兵士封住。我們不要再和他廢話,讓他拖延時間。要速速將其拿下。衆將士聽令,攻殺敵軍,擒殺敵酋。”
孫堅聽了馮宇的話,臉上的笑容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大驚失色的喝道:“汝怎麼知道,什麼封住?…”。
剩餘的話孫堅已來不及說了,對方的兩軍三百兵士已經揮舞着兵刃,向己方殺來。兩方兵士頃刻間就混戰起來,喊殺之聲,刀劍擊鳴之聲迅速交織在一起。
雖然張諮南陽軍的整體實力與另外兩軍相差甚遠。但精銳和精銳之間單兵戰力相差並不大。張諮挑選出的這些兵士正是百裡挑一的精銳。因此決定這場鬥毆式戰鬥勝負就要依賴於兵士多寡了,此時雙方的兵力對比爲三比二。
一名南陽兵卒被孫堅軍的兵士一刀劈斷了半個脖頸,但後者也立刻被另一名南陽兵卒用槍矛捅穿胸膛。筑陽軍的斥候左手用盾頂住來襲的一刀,右手的繯首鋼刀刺入孫堅軍的甲士腦袋,卻被人一槍扎穿了身上的玄鐵甲,當場身亡。
雙方兵士都已殺紅了眼,現場滿是血雨腥風。孫堅麾下大將程普連斬兩人,卻被徐榮攔住,兩人殺成一團。孫堅也被衝上來的馮宇纏住,已脫身不得,便舞動佩劍與手持大槍的馮宇對戰起來。
孫堅眼見戰局不利,高聲喝道:“衆兒郎再堅持稍息片刻,我們的伏兵馬上就要來了!”他試圖以此來穩定己方的人心和士氣。
孫堅軍的兵士聽到此言,士氣立時振奮了一些,愈發拼命搏殺,將岌岌可危的局面總算穩住。但是片刻後,孫堅期待的伏兵並沒有如期而至,他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又過了半刻,寡不敵衆的孫堅軍傷亡慘重,再次顯現敗像。孫堅心慌意亂之下,冷不防的被馮宇用槍桿掃倒在地。
那邊廂,程普也被徐榮一槍紮在大腿之上,哎呀一聲摔倒在地。部分孫堅兵士已開始推倒營地的柵欄,向外逃竄…
戰後清點人數,短短片刻時間的廝殺,雙方就陣亡百餘人,傷一百八十餘人。其中馮宇帶來的百名斥候傷亡三十餘人,孫堅軍傷亡慘重,只有四十來人乘着夜色倉惶逃去。
孫堅和程普被五花大綁的帶到馮宇與張諮面前。他們還強做傲然之色,擰着脖子,對馮宇怒目而視。早被他們身後的徐榮一人一腳踢到腿彎處跪了下來。
馮宇淡然的問道:“孫堅,你還有何話要說。”
孫堅哈哈一笑道:“有什麼好說的,勝者爲王,敗者爲寇。某輸了自會認命,要斬要烹隨你們的便。只是某有一事不解,望君侯告訴我,能讓某死的個明白。”
“請講。”
“第一你是如何發現某設下的伏兵的?他們可都是精於野外隱蔽之術的荊南長沙兵。第二我軍斥候一直在筑陽附近監視你的動向。你還沒到,某就知道你僅帶了三百兵士出城。其中一百被你帶入營中,那兩百人也斷無可能困住某的這千餘人的伏兵。汝又是如何做到的?”
實際上,孫堅不光監視着筑陽也監視着宛城,馮宇和張諮若違背約定,帶大股兵力前來,那麼他就會按另一套計劃行事。
張諮聽了孫堅的話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派斥候反覆搜索最容易藏兵的廢棄城池,卻沒特別注重四周曠野。
但他還是有點不明白,這片區域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就算植被旺盛,就算自己沒特別注重到這點,孫堅也不可能藏千餘兵士不露任何馬腳,讓策馬穿梭其間的斥候發現不到。
實際上,孫堅有一支由長沙兵卒構成的特別部隊,非常擅長野外隱蔽埋伏。他們在曠野上挖出能容納人體隱藏的坑道,再將他們特製的竹篾大盾覆蓋其上,然後加以植被僞裝。
一般人就是在五尺距離之內都難以發現這些伏兵,更何況在曠野上策馬匆匆而過的斥候。除非剛好踩踏上去。但是馮宇的斥候配有攆山犬,他又有系統加持,發現這些伏兵並不難。
馮宇自然不會將這些告訴孫堅,他呵呵一笑道:“怎麼發現的?這是我軍的機密,當不會告訴爾等。但是如何將爾等這些伏兵制住,你們起身看看那邊就知道了。”
孫堅轉身一看,頓時恍然大悟,跺腳垂頭,唉聲嘆氣。大約兩百仗外的地方,火光沖天,那些伏兵什麼命運可想而知了。
遠處,一騎快馬也風馳電掣的向這邊飛馳而來,馬上的兵士正是張諮的斥候,他看奧這般場景微微一愣,但立刻跳到馬下,飛奔到張諮面前稟報道:“啓稟太守,有大批孫軍正向這邊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