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東門外,樑軍中軍方陣。典韋身先士卒,正親自在陣前搏殺,他的左右有五十餘頭巨猿戰兵。和長弓戰車一樣,由於樑國軍團數量新增太多,巨猿戰兵也不是每個軍團都有配置。但是典韋軍團卻分配到了整整五十頭巨猿,全因這個軍團是支以步戰見長的主力軍團。
這五十頭巨猿戰兵是典韋軍團的精銳所在,只是上次典韋爲了加快速度趕到宛城,沒將它們隨軍帶上,否則上次典韋都有可能以一己軍團之力擊潰於禁軍。
現在,典韋站在盾牆故意裂開一條縫隙間,左手持大戟不停向縫隙後劈砍,右手不斷投擲出飛戟,將擋在前方的魏軍步卒非死既傷。那些巨猿戰兵站在盾牆之後,盾牆的上沿只到它們胸口靠下的位置,它們手中長刀越過盾牆,不停的向魏軍軍陣捅刺劈砍。無數箭矢射在它們的加厚了三倍的鎖甲上,只發出叮叮鐺鐺的脆響,卻毫無效果。
在樑軍中央方陣的凌厲進攻中,魏軍步卒不斷倒下,又不斷的有人補上前去。魏軍雖然有巨大傷亡,但仗着人數優勢,一時間讓中軍戰局僵持下來。
于禁不停的張望着空中的熱氣球,他需要那名負責瞭望的令兵將戰場全局的形式以旗語的形式告訴他,但他發現好長時間此人已沒有動靜了。此時,那魏軍熱氣球吊筐之中只有一具被重箭貫穿的冰冷屍體,他是被同樣在空中的典青隔着兩百步的距離,一箭結果的。
地面上,樑魏雙方擠壓在一起的盾牆已變的歪歪扭扭,犬牙交錯狀。兩軍,尤其是魏軍的軍陣縱深也因擠壓變形和兵士傷亡,變得極其淺薄,這導致樑軍的便攜弩炮也無法派上用場。
但是兩翼的騎兵戰車的對弈已經接近完結。魏軍的戰騎已明顯不支,士氣也低落到極點,一些魏騎悄然的當了逃兵,策馬向遠離戰場的方向上逃去。
此時,于禁緊張的手心背心全是汗,旁邊的李典勸道:“主將,再打下去,我們的軍陣兩翼的騎兵眼看就要潰了。他們一潰敗,對方騎兵戰車從兩翼兜來,我們中軍的步卒危亦!屬下認爲,還是將兵士們先行撤入城中再說吧,那口子雖然還未修復好,但依託宛城,還是抵擋的住樑軍鐵騎的。”
于禁默然不語好幾息,方纔一字一句的頓道:“傳某軍令,全軍撤入宛城!”
片刻後,隨着魏軍收兵鑼聲的大作,魏軍騎兵如獲大赦般,向宛城中拼命奔逃而去。樑軍車騎在後緊追不捨,直追擊到距離城門百步不遠的地方,城頭魏軍箭矢如疾風驟雨般攢射下來時,他們纔算停止住腳步。
魏軍中軍方陣的步卒開始還是有序緩緩後撤,但隨着樑軍巨猿戰兵的突擊式衝殺,而兩翼的樑軍重騎包抄而來,他們頓時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向後潰逃而去。人相擁擠的從還未修復的城牆豁口中涌入宛城。
樑軍銜尾追擊,在其後大砍大殺。又有樑軍兵士即時架設起的幾具便攜弩炮,向缺口處狂射火爆彈。驚恐的魏軍兵士在沖天而起的烈焰中互相推攘,許多人被推倒在地,數以千計的腳板從他們身上踩踏而過…
魏軍在宛城東門留下數以千計的屍體後,終於全部退入城中。樑軍步卒準備銜尾尾隨而入,但是此時豁口兩端的城頭箭如雨下,滾木擂石也如冰雹般落下。剛剛踩着魏軍屍體爬上廢墟的樑軍步卒們猝不及防,霎那間就傷亡了數十人。城牆豁口後,也能依稀見到如林的長槍,顯然魏軍也做好了準備,在豁口後佈下了長槍密集方陣一類的東西。
熱氣球飛艇上的典青看得清清楚楚,豁口後城中街道上,滿是魏軍兵甲,甚至還有幾十具弩炮牀弩放置在幾個街口,嚴陣以待。
典青急忙讓身旁的令兵給典韋發去信號,典韋只好令樑軍步卒們先行從廢墟上撤了下來。
典韋在豁口外五十仗處重新整頓好兵馬,佈置好進攻步驟,便要一鼓作氣再次殺入宛城中。他剛準備要令兵鳴起進攻的鼓號,廖化卻徒步向他飛奔而來,口中還喊叫道:“請稍後,暫勿攻城!聖上….聖上有詔令。”典韋只好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氣喘吁吁的廖化跑到典韋近前道:“詔令…詔令是今晨到達新野的,魏鋒即刻吩咐快馬帶着詔令追趕我們…,剛,剛剛傳到某手中。”
典韋急道:“嗨,廖化兄弟趕重點的說,汝就說詔令上怎麼說吧?”
“聖上要我們對宛城只圍不攻!”
典韋扣着腦袋疑惑不解道:“這是爲何?我軍明明可以一鼓作氣攻入宛城的。”
廖化還未開口回答,已從熱氣球上下來的典青說道:“一定是聖上想引誘魏軍在南陽與我決戰!”
馮宇在長安城中接到趙雲的飛鴿傳書,與賈詡,荀攸,諸葛亮,周瑜等衆幕僚謀臣一商論,便得出曹操也打算西征樑國的意圖,出兵南陽只是試探樑軍的軍力分佈虛實,若樑軍在這個方向沒什麼兵力佈防,就以此爲西征前沿。反之也可以在此駐軍,爲西征大後方洛陽提供戰略縱深。
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馮宇和這幫人又演繹出曹操知道南陽戰況後會如何想。
事實確實如他們所料,曹操得到徐晃傳來的加急軍情塘報後,馬上判斷出樑軍會兵分三路,至少兩路伐魏的可能。因爲樑軍若沒有這個打算,就根本沒必要在南陽與魏兵錙銖必爭。正是因爲樑軍要三路伐魏或至少兩路伐魏,南陽纔要非佔不可。
曹操得出這個判斷後,能做的事就是向南陽增兵。他的想法是要麼讓馮宇的計劃流產,要麼就此在南陽與馮宇決戰。而馮宇恰恰也願意在南陽與曹操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