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西邊的幾百騎魏軍戰騎打馬狂奔,在對方一路追擊攢射下,狼狽不堪的逃回宛城。此時,他們只剩下不到兩百騎了,可謂偷雞不成蝕把米。
于禁得到消息,大驚失色,他不知道對方到底來了多少援軍。自己很有可能被對方大軍團團圍住。況且宛城的城牆幾乎已被摧毀了六分之一,即使想固守孤城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于禁的算盤是--不如直接在郊野與來敵對陣,若是對方兵力不多,自己一鼓作氣擊潰了事。若對方是用實力龐大的兵力大舉來攻,自己也可以舍宛城而走,而不至成了甕中之鱉。主意拿定,于禁吩咐左右道:“傳某軍令,全軍出城列陣對敵!”
在隆隆的鼓號之聲中,于禁的五千步騎在宛城城西展開陣勢。五個方陣從南到北寬達兩裡。左右最末端的是魏軍的新裝虎豹騎和普通戰騎各一部,中間三部步卒構成的步兵方陣。
于禁剛剛佈陣到一半,西面已是黃塵滾滾,列成一條長長騎兵線的三營樑軍戰騎滾滾而來。于禁心裡頓時涼了半截,若樑軍此時發動衝擊,自己只能讓兩千騎上前迎敵了,那就是讓騎兵來決定勝負。但是儘管魏國的戰騎也得到很大改進,但樑軍如虎如狼般的鐵騎陰影還是深深的烙記在每個魏軍官兵的心頭,當然也包括于禁。
讓于禁感到慶幸的是,樑軍戰騎未在第一時間發起衝鋒,而是看見前方出現大量魏軍後,遠遠的停在遠處,但還是保持着基本的騎陣隊形。這部分樑軍戰騎隸屬於典韋軍團,現在他們也在等後方的步兵上來。
待于禁剛剛佈置好軍陣,典韋也領着本部的步兵營和輜重營也趕到了宛城城下,見狀也趕在魏軍軍陣推進到附近之前,迅速的將軍陣列起。
兩軍在相距不到八十仗的距離停住,雙方弩炮牀弩上百門也在方陣後一字排開。于禁和典韋誰都沒搞罵陣邀戰這麼無聊的事,直接開始用弩炮,牀弩對轟。同時兩軍步兵方陣冒着滾滾而來的石彈,弩槍,火爆彈,迅速靠近。兩翼的騎兵也如同離弦之箭般迅速行動起來。分別從左右向對方兜抄而去。
魏軍陣中連續發出火爆彈爆燃的轟鳴聲。十幾名魏軍頓時變成了火人,還有幾人被炸裂的陶片所傷。這十幾名火人哀嚎慘叫着,有的胡亂奔竄,有的原地打滾。魏軍其餘兵士急忙躲避,不少人被衝倒絆倒甚至被火人身上的火焰引燃了自己,魏軍軍陣頓時變的混亂起來。一名負責督戰的魏軍曲侯將校帶着他的兵士急忙衝上前來,手起刀落將這幾人就地解決,這才終止了連鎖反應。但緊接着一支重箭貫穿了他的身體,這是樑軍長弓手的重箭。樑軍的火爆彈,石彈繼續源源不斷的從樑軍軍陣後飛來。
同樣,樑軍軍陣在不斷的遭受遭受着魏軍弩炮和牀弩的襲擊。不時能看到帶着巨大動能襲來的石彈砸在樑軍軍陣之中,將盾牆後的樑軍兵士砸的人仰馬翻,頓成肉醬。幸虧魏軍對弩炮的長處還不瞭解,不知道樑軍弩炮石彈故意打磨成球狀有何深意,所以他們的石彈都是稍經初級打磨,大小不一的石塊,落地後便很快停住,無法再傷人。
樑軍的弩炮石彈就不同了,落地後在巨大動能作用下,還能向前滾出十幾仗的距離來。所以每每樑軍的石彈在魏軍軍陣中落下,一滾就是條血衚衕,擋在石彈前方又來不及避讓的人往往是腿折人倒的下場。
雙方軍陣的距離縮短到二十仗內時,魏軍已停止了弩炮和牀弩的轟射,因爲這麼近的距離,魏軍弩炮手用着仿製弩炮和大小規格不一的石彈,難以保證不誤傷本方兵士。但是樑軍後方的弩炮還在照射不誤。
不過此時,除了樑軍弩炮所發射的石彈,火爆彈在空中飛舞,雙方弓弩箭矢齊發,在空中密集的交互穿梭。雙方前列的盾兵都舉起了手中大盾或櫓盾,拼綴爲盾牆,樑軍這邊除了前列的盾兵,中間的槍盾兵也將盾牌舉過頭頂構成完整的龜殼方陣。
隨着嘭嘭的悶響,飛投的標槍絕大部分都釘在魏軍的櫓盾上,但還是有相當部分貫入了魏軍兵士的屍體。在血花飄零和慘叫哀嚎中,魏軍兵士成片成片的倒在血泊之中。與此同時,魏軍密集的箭矢也讓“龜殼”打開的樑軍不少人中箭。即使有環片甲的保護,如此近的距離依舊造成不少人的傷亡,身上多少帶着幾支箭矢的樑軍步卒繼續穩步前行。最終,兩軍盾牆撞擊在一起,兵士們隔着盾牆大砍大殺,互相捅刺起來…
雙方在兩翼的騎兵早就開始了交鋒。讓于禁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的騎兵竟然在以騎戰見長的樑軍面前佔據了上風。
其實這也不奇怪,首先魏軍的虎豹騎也被改進成俱裝鐵騎,雖然他們因爲沒有夏爾馬這種品種的巨型戰馬,性能還是略遜樑軍重騎一些。但典韋軍團只有千餘騎,重騎輕騎各一個營,所以魏軍戰騎的數量優勢足以彌補這個差距。另外典韋軍團是以步戰見長,所以也以步卒兵種爲主。典韋全團三千八百人,除兩個騎營外,其餘都是步兵營和輜重營。相對而言,典韋的騎兵在樑軍中本就屬於二流水平。
在左翼,兩軍重騎殺的難解難分,已反覆錯馬衝鋒近十次,雙方騎手騎槍幾乎都已脫手,開始用戰馬刀和狼牙大棒互相劈砸。地上的滿是被馬蹄踐踏的支離破碎的屍塊。右翼,樑軍的輕騎已被虎豹騎混合普通魏騎驅散,這些輕騎飛羽又施展風箏流,但是他們的箭矢稍遠就無法穿透虎豹騎身上的鐵甲,太近的話,對方突然加速,就有可能被對方猛然衝上來一刀結果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