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長舒一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快,去請軍師還有衆將來孤的面前議事!”說罷便和張飛一起走下了城樓。
待衆人在劉備的府邸到齊,又有令兵來報:“啓稟王上,半日前,樑軍已抵近廬山大營和湖口大營。兩處大營的守將都向城中發出求援請求!”
徐庶聽完令兵的稟報,冷哼一聲說道:“這樑軍也太自負了。明明只要攻克其中一個營壘,便能長驅直入,他們卻要同時取兩個大營。”
劉備問道:“軍師,汝看我們是否要出兵援救這兩處據點大營?”
徐庶似乎心中早有主意道:“救,當然要救。他們兵分兩路,我們反其道而行之,集中兵力,單刀直入,先擊潰其中一股,再解決另一股兵馬。”
……
廬山大營東北方不遠處的平原地帶,夏侯惇的兩千虎豹騎遭遇到兩個擔當前鋒的樑軍騎營,雙方隨之鏖戰在一起。荒野之上傳來如同夏日奔雷般的悶響。
樑軍中的輕騎飛羽營隨即向兩邊撒開,重騎向正面突進。顯然樑軍試圖先從兩翼攢射魏軍騎陣,而後再以重裝騎兵進行正面碾壓。
精熟於騎戰的夏侯惇自然不會蠢到正中樑軍下懷。他立刻傳令自己的騎兵一分爲三,其中兩股向左右兩翼的輕騎飛羽追去,正中千餘虎豹騎構成的騎陣直面樑軍重裝鐵騎,迎了上去。
樑軍帶領這支騎隊的是華雄本人,他見此戰場情形,就是硬碰硬的一仗,沒有任何投機取巧可言。他將手中長刀一揮喝道:“兒郎們,隨我衝殺,全殲敵軍,今日酒肉管夠”,隨後就身先士卒的衝到了重裝騎陣的前方。華雄如此做自然是爲了以此來振作己方的士氣。
那邊的夏侯惇當然也知道這是一場硬仗,也高呼着挺槍衝在虎豹騎騎陣的最前方。魏軍的一千虎豹騎和樑軍的五百重裝鐵騎頃刻間就撞擊在一起。
這虎豹騎單看雖然威猛無比,但在巨馬鐵甲的樑軍重騎面前,卻顯得孱弱無比。每每兩騎發生碰撞,被撞倒的均是矮小的虎豹騎。而樑軍重騎只是受到些許內傷。
虎豹騎的騎槍若是和戰馬前進方向稍有偏差,便刺不進樑軍重騎那加厚的鐵甲。相反樑軍的騎槍,即使在錯馬而過時,也能將鋒利的矛刃捅入對方的身體。
夏侯惇與華雄在一片馬嘯嘶鳴,哀嚎哭喊中葉戰在一起。這二人勇武不分伯仲,雙方你一刀我一槍的纏鬥在一起。
兩翼,那些輕騎飛羽還是老戰法,並不與對方近距搏殺,而是仗着馬速總是和對方保持距離,同時不斷開弓放箭向對方攢射。只是這次他們不是那麼容易將對方擊垮。因爲虎豹騎身上那些半皮半金屬的札甲甲片,雖然比不上樑軍重騎的鐵甲,但防禦箭矢方面,還是很有效果的。除非箭矢射到虎豹戰騎人或馬的要害部位,否則不是箭矢被彈落在地,就是嵌在札甲甲片之中。
渾身浴血的華雄與夏侯惇還在廝殺着,不過兩人身上的血跡都不是自己的,而是各自前來幫助對方的敵騎們身上的。
夏侯惇刺出一槍,將華雄逼退。而後用他那隻獨眼偷眼向四周一看,自己的虎豹騎相比對方損失巨大。之前,雙方兵力是二比一,現在看上去已經差不多了。照此下去,再過片刻,只怕自己的人要拼光。
就在他恍神的功夫,一名樑軍重騎揮舞着狼牙棒向他直衝而來,同時華雄也狠狠的橫劈出。夏侯惇條件反射的將頭一偏,猛抖繮繩,讓戰馬向前急衝幾步。
但還是晚了一步,華雄的長刀噗的一聲劈掉了他頭盔上的雁翎,同時削掉了他的一隻耳朵。痛的夏侯惇大吼一聲,撥馬便走。華雄提刀在後緊追不捨。
那些魏軍虎豹騎見主將逃遁,心中慌亂不已,本就落下風的他們更是在樑軍重騎的狼牙大棒揮擊下,連連折損人馬。片刻鐘後,殘存的三四百虎豹騎也落荒而逃。兩翼,還在追逐樑軍的那些虎豹騎也在對方的風箏流下敗下陣去。
兩股騎兵就這麼一前一後在荒原上追逐着。很快,夏侯惇就逃竄到廬山東麓山腳下的大營。他遠遠的就高呼起來:“開門,某是夏侯惇,快開門放我們進去,後面有樑軍追兵。”
不料大營的寨牆上並沒有動靜和反應。那些臨江軍兵士只是麻木默然的站立着。已經策馬近前的夏侯惇有些憤怒了,吼道:“你們沒看見我們是誰嗎?還不快快開門放我們進去!”
不想寨牆牆頭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放箭!”。話語剛落,密集的箭矢就從寨牆後和牆頭咻咻的射來。夏侯惇大吃一驚,急忙策馬向後奔逃。他剛兜轉馬身,就發現追兵距自己已不到百米距離。
除此,北方的天際線上升起無數旌旗,塵土飛揚,顯然是有大股兵士正在向此處殺了過來。正是樑軍攻打廬山大營的主力。
夏侯惇一咬牙,調轉馬頭,帶着殘存的三百來騎向南方奔去。樑軍戰騎也隨之殺到,那些跑在後面的虎豹騎又是被樑軍一陣銜尾痛擊,傷亡了七七八八。
當下,湖口臨江軍要退只能從水路撤退。可惜的是劉備只調撥了很少量的戰船給湖口大營。這些戰船隻是作爲輔助封鎖湖口之用,並不是用來和樑軍做水面決戰,更不是用來撤退湖口的臨江軍兵士。
樑軍的戰船在半島江水一側排列起陣勢,但它們沒有一條船駛入彭澤湖。因爲在前面探路的走舸小船已發現,數裡寬的湖口已被沉船大石等物堵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