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肅帶着三千戰騎在營地外五里的地方等候着,足足等了整一個時辰,也沒見藥羅葛出來。他心裡中隱隱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於是吩咐道:“全軍抵近!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李肅的大軍剛走了鐵勒人的營地外,就看到藥羅葛和麥克力肩並肩,談笑風聲的走了出來。麥克力來到李肅的馬前,以他們鐵勒人的禮節向李肅致了個禮,而後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堆。
經藥羅葛的解釋,麥克力願意歸附樑國。李肅聽到這個消息當然高興,但還是疑惑藥羅葛如何憑藉言語就能說服麥克力。
藥羅葛解釋給李肅說,這鐵勒人在烏孫人治下也並不好過。藥羅葛花費口舌讓麥克力相信樑軍最終能將烏孫人攻滅,且能給予鐵勒人更多優厚條件的情況後。麥克力自然就願意歸降樑軍了。
實際上,麥克力願意歸降,近兩個時辰前他與李肅的短暫交鋒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在這次交鋒中,麥克力和鐵勒人都看清了樑軍那可怖的戰力。
李肅在鐵勒部歸降後,更是如虎添翼。加緊了對烏孫腹地的攻襲騷擾,甚至幾度兵臨有烏孫重兵防禦的幾個天山隘口,直接威脅經過這些隘口,支援天山南麓絲綢之路的烏孫糧道。
烏孫昆彌王不得不提醒正遠在涼州做戰的原式糜,後方的糧道隨時可能被切斷。這就是原式糜和菲納遜放棄張掖,向柳中城退卻的原因。
只要退到柳中城,即使烏孫的糧道被切斷,來自貴霜的補給依舊能通過蔥嶺的隘口,沿着大漠邊緣的一系列綠洲輸送到柳中城。
……
古道斜陽,成千上萬的兵馬步騎車輛在滾滾黃塵中行進着。馮宇迎着風沙策馬而行,撲面而來的砂礫在他臉龐下刻下一道道細微的劃痕。
馮宇在張掖駐足多日後才繼續向西北方向進發,是因爲他在等着從漢中調來的典青軍團。典青軍團到來的意義不止是增援,它也是一支剛經過改制革新的軍團,一些新兵種,新裝備和對應的新戰術正需等待實戰的檢驗。
“外面風沙太大,王上還是乘坐車駕吧!”。一旁的高順提醒道。馮宇笑答:“孤還離騎不了馬的年齡還很遠,若是孤在外出徵還乘車坐轎,那出來這一趟還有什麼意義。”
此時,一名斥候正策馬趕回,他來到馮宇和高順身邊後,稟報道:“啓稟王上,前方就是玉門關了。但是烏孫人似乎沒有完全放棄此關,關內似乎還駐留着少量兵士。”
馮宇將典青喊來,對其耳語幾句。典青稱諾後便離去準備。樑軍抵達玉門關城下後,連軍陣都沒有佈置,既展開了攻城戰。這是馮宇吃準對方不敢開城門發出反擊。
樑軍先是弩炮的一陣石彈猛轟,只打得玉門關城頭石碎磚裂開,有的守軍兵士當場被擊碎身體。等樑軍估算好落點後,石腦油火爆彈開始射向城頭,整個城牆頓時燒成一片火海。
數以百計的槍盾手卸掉了自己揹負的矛槍,口叼繯首鋼刀,頂着大盾攀梯而上。玉門關的城頭殘存的守軍兵士迅速做出了反應。滾木擂石相繼落下,但是他們留守的兵力太少,剛纔樑軍的一通石射火燒又殺傷他們不少。
因此這些個滾木擂石效果並不大,很多樑軍兵士陸續衝上了玉門關的城頭。一名來自貴霜的步卒守軍正要將一段粗大的滾木拋落城下,突覺手掌一陣劇痛失去了知覺。他的五根手指和那滾木一起掉落到地上。襲擊他的樑兵又順勢將繯首刀向前一刺,立刻刺穿了他的胸膛。
登立城牆的樑軍步卒越來越多,他們有的甚至十幾人一夥列起簡易的軍陣,以盾牆沿着城牆甬道推進,遇到守軍便揮刀齊攻。敢於孤身上前阻攔的守軍散兵莫不是被亂刀砍刺爲碎片。
也就一炷香的時間,城頭守軍便被全殲。接着城門緩緩打開,城外的步騎一涌而入,玉門關隨即被樑軍奪下。
典青又回到馮宇身邊,感嘆道:“王上,這敵軍也太孬了,這麼點功夫都沒頂住。害的某未能向王上展示新兵種的奇效。”
馮宇笑笑回道:“無妨,只要我們拿下玉門就好,拿下玉門就意味着我們完全光復了涼州。至於其它的,這仗還要很打一陣子。我們有的是機會。”
樑軍留下部分兵將鎮守玉門後,繼續沿着絲綢古道向柳中城進軍。本來,馮宇是打算讓馬超幾兄弟留守在涼州的。但是馬超卻堅持要跟隨樑軍除徵,爲父報仇。
另外跟隨馮宇出來的幾名謀士也先後勸諫馮宇,即使對馬家再信任,也不能不留個心眼。馮宇自己帶着大軍西出玉門,卻讓馬家幾兄弟待在涼州,無論怎麼說,都是個隱患。安危全部繫於馬家兄弟一念之間。
馮宇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便答應馬超的請求,讓他跟隨樑軍西征。只留下高順和他的軍團駐防涼州。
原式糜應道:“不錯,我也有此疑慮。我軍兵力雖然還有兩萬多人,但若死守這個孤城。難保漢人不向北堵塞天山隘口,向西奪佔樓蘭城,甚至堵塞蔥嶺的隘口,那樣就斷絕我西,北兩條補給通道。若他們兵力再聚集的多些,甚至可以將柳中城完全困死。所以我們做戰,還是要以在野外騎兵做戰爲主,固守堅城爲輔。這樣才能發揮我們的騎兵優勢”
菲納遜在地圖前呆呆的看了片刻說:“那就讓我們貴霜軍隊堅守柳中城,兄弟你率領騎兵主力以柳中爲中心,在四周機動遊弋,尋機殲滅敵軍。”
原式糜毫不猶豫的應道:“就如此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