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吃糧是有可能,可這不吃鹽,時間一長人就要浮腫,喪失氣力,最終因身體缺鹽而亡,這怎麼可能?”呂布的拖利都的話發出了疑問。
拖利都立刻解釋道:“節度有所不知,這艾文克平日半牧半獵,每年大半時間在北海北部的大山和老林中游獵,小半時間在山腳下的草原上游牧,與世人很少來往。儘管外面的人也將他們看成丁零人,但實際上我們丁零人也很少和他們互市。因此他們實際是處於與世隔絕的狀態,自然獲得不了鹽巴和糧食。但他們那裡魚獵資源豐富,平日裡他們以鹿肉,魚肉,山林中採集挖掘的野果野菜充飢。至於鹽分,據小的所知,他們是靠吃喝鹿血來補充身體所需的鹽分。”
呂布點點頭道:“原來如此,看來某這不戰屈人之兵的法子是行不通了。”呂布又默想了一會,對拖利都說道:“你且先行在北冥城安頓下來,某即刻會議諸位將領,商討北征艾文克,還有同樣在北海北面的雅庫克,通古斯,鄂溫克各族各部。希望這一次,我們能一鼓作氣,兵抵北冥之海。”
“北冥之海!”拖利都聽了驚呼道,接着他又換了個語氣道:“這北冥之海,即使小的這樣久居北海的人也只是聽說過,只知道那裡終年冰雪。冬季看不見太陽,夏季太陽永不落山,但是永遠只有一竿的高度。聽長輩說,那裡距離北海的最北端至少還有三千里距離。中間隔着無邊無際的終年凍土雪原。節度要到那種苦寒之地做甚?”
“因爲這是樑王的囑託!”
呂布召集的會議很快做出決定,由拖利都去傳令,讓北海周邊的丁零各部集結在北海西北岸待命。隔着茫茫北海,這個任務此前自是不大可能短時間內完成,但有了北府維京船船隊的支援,要做到這點也不成什麼問題。
呂布,龐統帶着步騎三千隨後趕來。北冥城中,只留下李肅和兩千兵士鎮守北冥城。
當他們趕到北海最北端時。拖利都已完成呂布的命令,在此處建起一個營地,聚集起近萬丁零戰騎,並開始利用維京船,丁零人的傳統大軲轆車積累補給物資。呂布每日都派出大股樑軍斥候,丁零遊騎四處查探艾文克人的動向。
……
草原與森林交界的邊緣地帶,幾個穿着皮袍,頭戴皮帽的人策馬衝了出來,他們這皮袍皮帽做工粗糙,看上去髒兮兮,還散發着動物身上的腥臊味。一看就知是手工簡單加工的產物。他們身後還跟着幾頭身體碩大的灰色大狗。
這些大狗呲牙咧嘴,一棕一綠的眼睛不時發出兇橫的目光,原來它們不是狗,而是馴養的狼。這些人正是艾文克人的偵查部隊。
一人突然發現一個黑色陰影從地面上滑過,他立刻警惕的向天空望去,只見空中盤旋着一隻白頭獵隼。此人立刻取下馬背上的弓具,將這把硬弓拉的滿滿的,將一支強矢向天空射去。
只聽一聲長長的鷹嘯,那白頭獵隼已從空中自由落體般掉落。艾文克斥候策馬過去,撿起獵物,卻發現那鷹隼的爪子上套着指環。
“有人在附近!”他對旁邊的兩名伴當驚呼起來。話音剛落,就聽見箭矢破空之聲和陣陣狗吠聲。一支重箭越過他的頭頂,射向他的一名伴當,那支重箭眨眼就穿透了他伴當的身體。
“怎麼可能!”這艾文克斥候心中驚叫着,他還不詳細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因爲他伴當的皮袍下還藏着一個精鐵札甲,竟然如此輕易被箭矢穿身而過。
緊接着,又竄出幾條猛犬,艾文克人的馴狼立刻迎了上去,雙方立刻撕咬在一起。那些灰狼下嘴兇狠,但樑軍斥候的攆山犬卻作戰頑強,咬住之後無論對方如何掙扎反擊,都絕不鬆口。
一隻灰狼的前肢被攆山犬咬住,它連續用利齒撕咬對方脖頸,後腰,將攆山犬咬的鮮血淋淋,卻還是沒讓自己前肢從對方口中擺脫出來。最終,那攆山犬完全斷了氣,灰狼才收回被咬斷的前肢,夾着尾巴,一瘸一拐的跑了。
衝出的樑軍斥候也與這些艾文克人交戰在一起,兵刃發出激烈的碰撞聲。接着是中刀的哀嚎聲,戰鬥結束時,只有兩名樑軍斥候倖存了下來,一名艾文克人逃之夭夭。但還有一名奄奄一息的艾文克人躺在地上。
那兩名樑軍斥候,艱難的將這個活口架在馬背上,帶回到一個臨時據點。這個據點的樑軍斥候用點手段,很快讓這名艾文克人活口說出了樑軍想要的東西。
樑軍總算髮現了一個艾文克人設在草原上的營地,情報立刻以快馬接力的形式上報到北海北端的樑軍總營。
呂布領着一個輕騎營,一個重騎營和三千丁零戰騎立刻出動,向目標撲去。呂布決定以最快的速度,對艾文克人發動一場奇襲,因此動用的全部都是騎兵。
呂布遠遠的便看見了草原上錯落的帳篷,那定然是艾文克人的營地無疑。他高舉手臂,對着空中揮舞了幾下,衆騎立刻夾馬加鞭,加快速度向目標奔去。但讓呂布意外的是,那營地中竟然毫無反應,再仔細看,竟然一個人影都沒有。
呂布立刻高聲吩咐道:“全軍戒備,提防敵軍的埋伏。”衆騎的騎陣立刻變換爲防禦隊形,但是等了好久,也沒有發現埋伏的敵軍。
此時,幾名丁零人押着一個穿着破皮衣,帶着舊皮帽的人走了過來。其中一人稟報道“啓稟節度,我們抓了個活口!”
呂布不緊不慢的向那活口問道:“說,你們的人現在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