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和都桑,外加一名翻譯,三人進了王宮的正堂,發現堂首有一人早就在此處候着。
林濤仔細觀察其面向,感覺他與普通朱羅人長相併沒有什麼差異,而林濤曾經見過的婆羅門,剎帝利卻與普通朱羅人有着明顯的面貌差異。
都桑已迎了上去,恭敬的以朱羅禮節向對方敬了一禮,口中說道:“尊敬的雷亞巴王殿下,多謝你來接見我等。”
雷亞巴呵呵笑道:“都桑,我的老朋友。這次你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你去問件事。你可知道這幾天有支奇怪船隊從…”
雷亞巴突然停住了話語,因爲他發現跟在都桑身後的這名隨從很特別,那是張典型的東方人面孔。雷亞巴指着林濤問道:“這位是?…”
沒等都桑開口說話,林濤就毫不顧忌的與雷亞巴對視並且說道:“雷亞巴國王,我是大漢樑國派來的使者。”
待翻譯譯完,雷亞巴王驚道:“大漢樑國?可是那攻佔沙瓦底港的樑國?”
“正是!”
“那這兩天駛入海峽的船隊也是你帶來的?”
“正是!”
雷亞巴聽完後,騰的下從王座上跳了起來,指着林濤道:“樑國是朱羅的敵國。你們好大的膽子,敢隻身到我這裡來。你來此是爲了何事?!”
都桑連忙勸解說:“雷亞巴王稍安勿躁,這位林先生是來給您指條明路的。當下,這沙瓦底已是樑國囊中之物。樑國的艦隊隨時可以大舉南下。朱羅帝國的第一,第二大軍團,還有第三艦隊全都是他們的手下敗將。別說狼牙修,就是扶南國聯合東南諸國,也不可能敵的過樑軍…”
雷亞巴冷聲說道:“哦,也就是說你們是專門來說降的囉。”
林濤淡然道:“不錯。我們漢地有句古話叫識時務者爲俊傑。沙瓦底已被我漢地樑國開闢爲緬州,你們事實上已與朱羅國斷了聯繫。其實,就算我樑國不派大軍前來征討,僅僅在沙瓦底港切斷海上商路,就能讓東南羣島一些不能完全自給的小國面臨滅頂之災。”
雷亞巴哼了一聲道:“我們婆羅門的子孫只能讓別人臣服於溼婆神,而不會臣服於別人。爾等就死了這條心吧。”
林濤還是盡力勸道:“我勸國王陛下還是多考慮考慮,你歸附我樑國後,照樣可以做這狼牙修的王,繼續安享太平。”
“不必多說了。若不是我們婆羅門有不斬來使的慣例,今天就將你下入死牢。你們快些滾吧。”雷亞巴繼續固執的說道。
雷亞巴並不是真心就這麼輕易放林濤和都桑走。而是他心中另有想法。他雖不願意歸降樑國,但也不想做諸國中的出頭鳥與樑國爲敵。否則,樑軍真打上門來,別人都當縮頭烏龜,他只能獨自硬扛。
所以雷亞巴的算盤是與樑國既不爲友也不爲敵,先去聯絡扶南國以及半島和羣島諸邦,看看形勢發展再說。
林濤還想說點什麼,都桑卻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快走。兩人和那個翻譯即刻向宮外快速退去。
這所謂王宮,規模也就是漢地一個縣衙的大小。他們三步並做兩步就出了王宮。在門口,他們看到一個侍衛匆匆忙忙向屋內跑去。
“大王!大王,不好了。城外港口內出現了五隻大帆船,正是這兩日我方巡邏船隻發現的那支船隊!”
雷亞巴大驚失色的自言自語道:“這麼快就打上門來了?”突然,他又想起什麼,一錘自己的腦袋道:“嗨,糊塗了。”
而後,他大聲對左右的侍衛吩咐道:“快!快去將剛纔那兩人抓捕起來。另外速速派人去通知城內外各營,還有海軍備戰!”
狼牙修城中,一支燃燒着的響箭沖天而起,飛到半空還爆燃成一團火球。那是樑軍特製出的信號箭。箭矢前端的箭桿是中空的竹管,內部灌有半管石腦油。受高溫燃燒幾息時間後,便會爆燃。這響箭自然是給停泊港口海面上的艦船看的。
此時,數十,近百名雷亞巴王的侍衛衝了出來,這些人都是由孟人和身毒人組成的精兵,他們在大街上四處搜索着。狼牙修城的塔樓之上,報警的鐘聲也開始叮噹做響。整個狼牙修城頓時喧囂凌亂起來,街道上的人們紛紛向房屋中躲去。
緊臨王宮的一條街道上,一名狼牙修王宮侍衛眼尖,在紛亂的人羣中發現了林濤等人的身影。
他用刀一指,高聲喊道:“他們在那!”,一大票人正要追去,卻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王宮的圍牆霎那間被貫穿一個大洞,磚塊石屑飛濺之後,裂縫以大洞爲中心放射性在宮牆上散開。
此時此刻,幾顆碩大的石彈和火球正陸續從天而降。先後擊中以王宮爲中心的幾棟城中建築物。這些正是樑國大帆船上的重型弩炮發射的彈丸。
這些天降之物和巨大的轟鳴撞擊聲讓狼牙修中每個人都震驚不已,也包括那些正在追擊林濤等人的侍衛。
過了好辦天,他們纔回過神來。繼續追了下去。轟的一聲巨響,一顆“火球”不偏不倚落在他們的去路上,街道上頓時騰起仗餘高的火焰。嚇的他們連連後退,等火勢退去一些,他們放眼望去,哪裡還見對方蹤影。
城門打開時,展現在林濤眼前的場景是他預料之中的。上十匹重騎正在城外空地上縱橫馳騁,上身赤膊,僅持有根長矛的黑人兵卒屍體,在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有的人身上還插着重箭。其餘城外黑人兵卒早就潰散一空。
上百名樑國水手,還有都桑的海盜迅速涌入城中,會合林濤等人,向王宮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