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名護衛列成一排,雨水從他們的笠帽邊沿和鋥亮的鋼刀上不斷滴落下來,似乎爲他們的生命做着倒計時。遠處,虎豹騎正呼嘯而至,戰馬飛揚的四蹄在滿是積水的草地上激盪起大片水花。
其中一名護衛看着奔衝而來的糾糾鐵騎。已知自己必死無疑,他索性將盾牌丟到一旁。雙手合握刀柄,擺出架勢,將刀尖對着疾衝而來的戰馬,口中發出最後的吶喊,準備玉石俱焚。
他對面的虎豹騎騎士在撞擊前一瞬間,用馬槊將他的鋼刀輕輕一撥,刀鋒劃過馬胸上的札甲圍脖,造成一道深深的劃痕。
而他自己則被重達一噸,高速衝擊的馬體撞飛到一仗之外,落地後又隨即被衝來的鐵蹄踩踏的稀爛。
更多的護衛還抱着即能殺傷對方,又能保全自己的幻想。他們試圖去砍馬腿或避過鋒芒再對敵人側面來上一刀。但最後結果卻是被另外一匹沒注意到的戰騎衝倒在地,或是被對方的馬槊刺破了腦袋。
戰騎呼嘯過後,滿地都是被鐵蹄踐踏的殘缺肢體和鮮血。
有的屍體還保持着手持盾牌的姿態,只是盾牌已經被馬槊洞穿而後又貫穿身體,釘在地上。腦袋卻被踩踏成一堆漿糊。有的屍體被斬馬刀整齊的切成兩段。有的卻還活着,只是肢體已斷裂粉碎,正在痛苦呻吟。
虎豹騎們越過這些試圖以生命堵截自己的護衛們後,繼續追擊。片刻後,就攔住了車隊的去路,戰馬圍着驚慌失措的人們兜跑起來。
在鐵甲騎士的呵斥下,早已丟失魂魄的殘餘護衛丟掉了手中兵器,跪地乞降。商隊的首領也被揪了出來,但他已不是蒯通。自馮宇與荊州劉表集團決裂後,蒯家便更換了商隊首領。
遠處,幾名虎豹騎騎士逐一檢查起每一輛拉貨大車,而後向這邊高聲吼起來:“有幾車鹽!”
那名虎豹騎的隊率向那名商隊首領一本正經的說道:
“爾等觸犯大漢鹽鐵專賣的律法,所販私鹽,鐵器一律罰沒。另奉筑陽君侯,奮威將軍之敕令,因南陽一帶匪患猖獗。所有商隊沒有筑陽侯國頒發的令牌,禁止在南陽,筑陽,襄陽境內通行!違者全部拘押,罰做勞役。”
隨後,虎豹騎押解着這支商隊的車,馬,人在濛濛細雨中向筑陽返回。
……
連日的陰雨總算停了,天空中露出久違的太陽。感覺身上已經發黴的馮宇,興沖沖來到府邸庭院中的練武場,自行訓練起來。
說是練武場,倒不如說是個健身訓練場所,只是沒有那麼齊全的現代健身和訓練器具,當然,馮宇在工坊定製了一些自行設計的原理類似器具。
當他赤膊的上身泛起一層細汗之時。腦海中傳來叮的一聲響,他知道這是系統的提示音,但並不是任務提示,而是他的主公等級升級提示。
每次完成任務或是某些如捕獵,訓練,閱讀的日常活動後,他都能獲得一定經驗值。
經驗值積累到一定程度,就能夠提升等級。等級提升帶來不少效果,例如在系統中能看到的俯瞰場景範圍變的更大。
最重要的是,每次提升等級,他都能獲得十點個人武力提升點數,可以加到【速度】,【力量】,【敏捷】這三個自己的武力屬性上。
馮宇剛剛將點數加好,就感覺到一塊柔軟之物撫擦着自己的身體,並聞到一股自己所熟悉的清馨的體香。
爲馮宇擦拭着汗液的麗兒柔聲說道:“夫君,快些將衣物穿起來吧,免得受涼了。”馮宇壞笑着說道:“嗯,不過之前還有一事要做。”說罷便將麗兒輕輕橫抱起來,就向屋內走去。麗兒臉孔變的嬌羞通紅,兩條手臂卻如同蛇一樣纏繞住馮宇的脖頸……
馮宇從內室寢房出來時,守候在門外的婢女說王總管正在外面廳堂候着,已經等候多時了。馮宇不好意思的笑笑,連忙向廳堂走去。
正坐立不安的王總管見馮宇出來,如釋重負的說:“啓稟君侯,南陽太守張諮前來拜訪。正在前堂候着,已有片刻時間。”
馮宇對於張諮的到來並不意外,甚至都知道他來的目的。所以,一見到張諮,便開門見山的問道:“張太守,可是爲蒯家商隊而來?”
張諮見對方開門見山,便也免了寒暄,直奔主題:“不錯,某來正是爲了蒯家商隊的事,但不是爲了蒯家。而是爲了近兩萬口南陽百姓。”
張諮名爲南陽太守,但如今整個南陽郡境內就只有宛城一城有人煙。包括整個南陽盆地在內的廣義南陽地區也只有宛城和筑陽兩個城池有人聚居。所以他口中的南陽百姓實際就是指他所佔據的宛城人口。
馮宇故做不解的問道:“哦,此話何解?”
“哎呀,君侯。這你還不明白嗎?你們兩家有什麼恩怨,某也斷不出個是非曲直。但現在你不讓蒯家商隊在南陽行走,這近兩萬南陽百姓可就是沒了鹽吃。”
馮宇點點頭,說道:“所以,張太守認爲某該如何做?他蒯家毀約不再提供我筑陽食鹽,我當然不能讓他在這南陽地面自由行走。”
張諮答道:“兩家各退一步,做些妥協。這樣三方都好過。”
馮宇又冷言說道:“那張太守應該先去江陵問問劉表或蒯家願不願意退一步。我這邊好說,他們只要按原來白紙黑字的契約供應食鹽。我便能讓他們在南陽平原上通行。”
張諮算是個只想着保境安民,沒有野心的老實人。但將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張諮實力不強,但和劉表聯合起來,對自己威脅也不小。畢竟他手上有近兩萬人口,五千多屯田兵。
馮宇對張諮胸有成竹的說道:“不過張太守不必焦慮。南陽的食鹽供應,我自有辦法解決,這事就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