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宇見張魯如此失態,連忙將他攙扶起來道:“公祺不必如此,有話起來再說。”
張魯將其母的消息告訴了馮宇後,緊接着說道:“某知道樑王無法對蜀國用兵,也不敢有如此奢望。但某知道當年樑王對劉璋有過救命之恩。某懇請樑王出面,勸說那劉璋將吾母放歸。此後,某甘願聽從樑王差使。”
馮宇見張魯痛哭流涕的樣子,心一軟,只好應諾下來:“公祺放心,孤當盡吾之力保全汝母。這就修書一封與劉璋聯繫。”
張魯這纔再三叩謝後,告辭而去。馮宇立刻修書一封,遣信使給劉璋快馬送去。
……
成都蜀王宮中,劉璋正要出殿堂,卻被其母蜀國太攔住。
“璋兒,汝可是要將那賤人放走?”劉璋定睛一看,自己的信使正垂頭喪氣站在他媽身後,立刻明白怎麼回事。定是走漏消息,被他媽給攔截住了。
劉璋嘆口氣,向蜀國太叩拜個大禮,方纔解釋道:“當年某和幾位家兄在長安蒙難,多虧當時的筑陽候,現在的樑王相助,方纔平安歸蜀。否則就和我那兩位兄弟一樣,早已身死賊兵之手了。所以當年兒子承諾馮宇,會還他一命。”
蜀國太道:“所以現在馮宇要你放這賤人一命,你就答應了?但是你不想想,他和這賤人非親非故的,爲何要賣她或她兒子這麼大個臉?難道他沒有什麼企圖?”
劉璋疑惑道:“母親這是何意?”
國太嘆氣道:“汝已是一國之主,凡事都得動動腦子。張魯如今還盤踞在巴西,巴中兩郡。這兩郡可都是我蜀國北境門戶。馮宇幫張魯如此大忙,定是爲了謀奪這兩郡。一但讓樑國的勢力滲入巴蜀,那後果不堪設想。”
劉璋爲難道:“那母親是想讓兒子成爲無信無義之人。如此,以後兒子如何還能取信於天下?”
國太冷笑聲說:“汝可以向馮宇也提個條件。讓他勸說張魯退出巴西巴中兩郡,將這二郡交還我蜀國。若成了,我們再放人不遲。若是他不答應,那汝也不算背信棄義。”
劉璋思慮兩息,便答應道:“也罷,就照母親的意思辦。”
……
馮宇接到劉璋的信後,就將還住在驛館中的張魯找來。張魯爲了等馮宇的回覆,已在筑陽居住了大半個月之久。
其間蜀軍並未停止對巴西巴中的進攻。戰事塘報不斷從前線送到張魯手中,但張魯對此似乎毫不在意,只記掛他母親的安危。
“公祺,蜀王劉璋已回覆了孤。他表示願意將汝母親放歸,但是…”馮宇話說到這裡,停頓了下。
張魯立刻說道“請樑王直言,只要張魯能放歸吾母,任何條件某都願意答應他。”
“他要汝將巴西,巴中兩郡讓出來,讓汝的天師道也退出巴蜀之地。”
張魯沉默了下,有點憂慮的說道:“這個條件我可以答應,只是如此這般,道中各治可以就地解散。可吾和吾母以及道門嫡傳弟子該如何安置,又有誰願意收留我們?”
馮宇問道:“你們道門的嫡系弟子有多少人?”
“五百人上下。”
馮宇聽到這個數字,笑道:“這就好辦,我們筑陽北面有一山,名喚武當。那裡山清水秀,雲霧繚繞。不比你們青城山,鶴鳴山差。是個修道的好去處。吾在那裡給汝等修幾座道觀宮宇,將汝等安置在那可好?”
張魯大喜向馮宇道:“這再好不過,多謝樑王大恩!”
馮宇面目突然變的肅穆起來,接着說道:“不過,孤醜話說在前面,汝等在武當修道後。須要遵我樑國法紀來傳播道教。不得以教聚衆,蠱惑人心。否則休怪孤預時不講情面。”
張魯渾身一震,叩拜道:“張魯斷不敢有悖逆樑王之心。”
半個月後,一大列車馬來到筑陽,正是被劉璋放歸的黃氏,以及從巴西巴中退出的數百天師道嫡傳弟子。馮宇在一後一妃的陪同下,親自在王宮接見了張魯一家,母子三人。
居於王座的馮宇,見張魯攜年輕男子和一年輕佳麗入殿。那年輕男子馮宇知道是張魯的弟弟張衛,只是那女子不知是誰。心中正納悶時,那年輕女子已盈盈一拜道:“老身黃氏見過王上。”
馮宇這才知道她便是張魯的生母黃氏!心中大爲驚歎。他早知天師道青城山道門的駐顏之術,但在他想象中也就是比常人保養的好些,類似原世中,那些保養較好的明星藝人。
他卻萬萬沒想到,在黃氏的臉孔肌膚上,完全沒留下絲毫歲月痕跡。和她兒子在一起,不像母子倒像是兄妹,而且是年齡差很多的兄妹。馮宇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劉焉會爲她神魂顛倒的。
在馮宇與張魯一家人寒暄客套時,蔡琰與魏麗兒方得知黃氏就是張魯的母親,已近花甲之年。
魏麗兒趴到蔡琰肩上,咬着蔡琰的耳朵小聲道:“媽呀,姊姊,這是老妖精不成?”這邊廂蔡琰也是驚的張口結舌,還在呆呆的觀察着黃氏,試圖驗證她是否用了容妝之術。最後方纔承認,這就是別人的真實容顏。
張魯一家人告辭出宮後,蔡琰魏麗兒便纏着馮宇,要他向黃氏請求,常來王宮中教習她們駐顏之術。
……
前些時日,蜀軍因主力調到巴西,進剿張魯。導致南邊的兩個城池先後被蠻族攻破,人口財物損失無算。可能是南蠻受此“大捷”的鼓舞,南蠻之亂愈演愈烈,現在蜀軍已是難以應付,請求樑軍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