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哪來這麼膽大包天的海盜?敢來打我們的堡壘要塞”典韋已從靠椅上跳將起來,大驚失色的說道。
令兵又回答道“將軍勿急,海盜們並沒有打下堡壘。他們只是試探性的進攻了個把小時,就匆匆撤走了。”
典韋沉着臉道:“某還是不放心。備船!,不,船太慢了。備馬!某要親自去北方堡壘看看!”
……
北方堡壘其實就是典韋運河衛戍部隊設在地中海河口處的那個要塞堡壘。紅海河口處的那個叫南方堡壘,中段的則爲中部堡壘。北方城堡不同於南方城堡和中部城堡那樣的臨時性營壘。典韋從奧勒良麾下部隊接管此處時,這裡就有了一個已經建好很長時間的永久性堡壘了。典韋的兵將又在此基礎上加以鞏固和擴建。
此時,剛剛遇襲沒多久的北方堡壘四門緊閉,堡壘的牆頭,守軍兵士們躲在箭塔望樓中或垛牆後,緊張的注視着城外的動靜,特別是西北面地中海上的動靜。突然,有人驚呼起來:“有動靜!”
負責鎮守此堡壘的一名千夫長連忙探頭向堡壘外的海面上望去,卻是茫茫一片大海,連個帆影都見不到。他氣的大罵道:“不要草木皆兵呼喊亂叫的。”
此前叫喊的那名兵士立刻應道:“是運河河岸這邊有騎隊來了!”千夫長連忙跑到另一邊眺目遠望,果然一隊騎手正策馬前來。但是他立刻認出來,爲首的一人正是他的頂頭上司典韋。
這千夫長是名波斯人,但拼音漢語已經掌握的很熟練了,見到典韋先是一套來自中原參拜禮節,然後向典韋滔滔不絕的彙報起來…
就在昨天傍晚,又有一條商船躲入運河河口向北方堡壘報告說--自己的船隊遭遇海盜劫掠。海盜發現船隊中的商船都是空船,於是便扣押其中兩條商船和綁架了船上的人員,只留這一條商船回去籌措贖金。
千夫長也沒在意,因爲商船被海盜劫掠這事,這一星期來已經發生了多次,都習以爲常了。他只是簡單的寫了個報告,和其它報告一起由每天定期向放飛的信鴿送往西西里島鴿房。
但是當晚卻突然起變故,那幾名暫時被容留在堡壘中的商船乘員突然發難,暗中襲殺堡壘中的守軍兵士,企圖偷占城門和城牆。
幸虧這些守軍兵士警惕性高,在第一時間發現了端倪,告警之聲頃刻間就響徹了整個城堡要塞。值守的兵士們竭盡全力將這些僞裝成落難商船船員的不明之敵攔截住,終於在援軍趕來之前沒能讓他們打開城門。只有少數敵軍登上了城堡的牆頭甬道,但在他們投下繩索之前也被城頭的守軍所斬殺。
同一時刻堡壘城頭的守軍點起了用長木杆懸掛於城頭的多個火盆大燈,將城牆附近照射的如同白晝般。他們立刻發現了大批攜帶弓弩刀槍的不明武裝人員,便用各種弓弩,單兵弩炮向這些人攢射。埋伏在城外的人等了半天,見城頭城門都沒有動靜,城頭的守軍兵士又越聚越多,知道計劃失敗,便乘着夜色匆匆撤走。
北方堡壘的千夫長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不敢貿然追擊,只能固守在城堡中直到天亮。等到天亮,出城一搜索打探,沒有發現一個人,但是發現了一串一直延伸到河口海邊的腳印。想來這些人是乘船而來,除了是近段時日興風作浪的那些海盜還能是誰?
典韋聽完,先是氣呼呼的罵罵咧咧一通,而後冷靜下來一想,自己除了做好防備,也幹不了什麼。最終,一切還得靠馮宇來定奪解決。他對那千夫長說道:“即日起,一不準將任何陌生人容留在城堡之中,二要嚴加盤查從運河經過的過往船隻。三是每晚值守兵力要增加一倍。”
……
西西里島巴勒莫總督府內,馮宇正召集衆將議事。議題當然是最近發生在地中海東部層出不窮的海盜事件。
包括亞歷山大在內,這些割據勢力相互之間雖然嘴巴上喊打喊殺,叫喊一些什麼類似“漢賊不兩立”的宣言口號。但實際上現在誰也不願意主動發起進攻。他們或是默默積蓄實力或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得過且過。尤其是那些和北方蠻族緊鄰的勢力,那些蠻族已經對分崩離析的羅馬蠢蠢欲動,在他們的威脅面前。這些反叛勢力更是不敢輕舉妄動,起碼要用一半精力提防那些蠻族。
但是這股不知來自何方的海盜卻打破了地中海的平靜,儘管他們對衆多割據的軍閥,勢力都產生了諸多影響,但影響最大的卻還是西西里行省。除了西西里相當部分經濟依賴海上貿易和運輸外,更因爲運河區的收入也和此緊密相關,那可是最直接的真金白銀。若是再讓海盜如此猖獗下去,只怕沒多久就沒有船隻趕從蘇伊士運河來往地中海和紅海了。
典青向在座衆將官員大致介紹完海盜情況後。西蒙斯首先說道:“奇怪,自從總督主政西西里以來,就已經瓦解了當年最大的海盜--西西里傭兵團下屬的海盜艦隊。而後更是三番五次由甘寧將軍的艦隊對西西里周邊的海盜進行圍剿。羅馬政變未遂後,各省紛紛反叛自立,爲了他們自身利益考量,幾乎所有臨海的反叛勢力都對海盜進行了毫不留情的打擊。所以現在我能肯定,地中海上不會有海盜。即使有零星海盜,那也就最多是幾條破船,幾十號人的毛賊,根本不可能猖獗到如此程度。”
西蒙斯的話很快得到了甘寧的認同,他還是習慣性的向馮宇抱拳說道:“總督大人,西蒙斯所言不虛。所以我斷定這就是某股叛軍勢力的海軍僞裝的海盜。這些羅馬人講求面子,爲了他們的名譽,不好意思公開搶劫,就僞裝成海盜四處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