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雄鷹掠過佩魯賈附近荒原的上空,它俯瞰大地,驚訝的發現地面上聚集了如同蟻羣般密密麻麻的人羣。中間的人聚集成一團,周圍又是密集的一圈人。
只是圍着的那圈人不斷有人倒下。接着從稍遠處飛奔而來一飆騎隊,這些戰騎雖然有數百騎,但在龐大的人羣顯得微不足道,但他們身上鐵甲反射出光讓這隻雄鷹感覺眼花。騎隊如同一支鋼鐵匕首般切入那個圓環狀的密集人羣,無情的絞殺起來。可以看到他們馳騁過的路徑兩側到處是東倒西歪的屍體和傷兵。那些傷兵的慘叫哀嚎在近萬尺的高空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佩魯賈叛軍的主將看着自己兵士的生命不斷被敵方的烈焰,弩槍,長弓重箭,還有巨馬鐵蹄成批成批的收割着,又急又怒。
他的副將早就勸道:“將軍,我們頂不住了,快下令撤吧!我們只能先撤回軍營。”但他明白,現在要撤已經晚了。別說撤了,就是收兵重整隊形軍陣都不可能,自己只要稍露退意,已收縮防禦蓄勢良久的敵軍會立刻發起追擊。自己部隊僅存的一點士氣會隨即耗盡,整個軍團就會土崩瓦解,四處潰散。即使他們中少量人能逃回軍營,這麼點人也不可能守的住。
已知己方不可避免全軍覆沒命運的叛軍主將喪失了理智。他雙眼通紅,睚眥盡裂的吼叫道:“殺!給我殺!”說罷他揚鞭打馬,身先士卒的上前去拼命。
就在此時,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一個人影從他眼前飛過。接着他看到自己前方的兵士如同波浪般一排排向一側倒去。原來是敵軍的重騎衝到了他自己附近。
他麾下一名徒步站在地面上的百夫長,用手中短劍向就近的一匹高大戰馬刺去,只聽叮噹一聲響,劍尖就捲了起來。接着天靈蓋上捱了一記狼牙棒,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戰騎鐵蹄直接從這百夫長身體上踩踏而過,只聽到噼啪一陣骨骼血肉碎裂發出的亂響,百夫長已變成了一堆破爛的血肉。主將高喝一聲,將手中長矛狠狠向敵騎扎去。那敵騎還未收回手中的狼牙大棒,也來不及躲閃,被一槍扎中胸膛。在甲冑阻擋下,矛槍任然刺入了半尺,當場斃命。
主將還未來及收槍,耳朵中聽到噗的一聲響,他看到一支大箭的前半截從自己胸口中冒了出來。當他的屍體從坐騎上倒落下來時,整個佩魯賈的叛軍也已崩潰。幾乎所有兵將漫無目的的奔逃起來,他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逃離這如同地獄般的戰場,越遠越好。
道格拉斯麾下的兵將正要追擊,他卻說道:“除了留下一百名長弓戰車上的長弓手。其餘所有騎兵和長弓戰車都進行追擊,要使他們儘量潰散無法重新聚合起來。其餘人都抓緊時間準備轉移。趕快將那些鴕鳥帶回來。我們要抓緊時間!”
一支帶着尾煙的響箭騰空而起,近一個小時候後那些將鴕鳥和輜重車帶到遠處的小股兵士們又趕着鴕鳥羣重新返回。這個時間,道格拉斯麾的幾千兵卒也從滿地的敵軍屍體上回收了部分弩槍,並且重整好隊列。
道格拉斯又下令道:“輜重車不便通過山間陘道,就留在這等和完成任務的騎兵和長弓戰車會和。我們將裡面的弩槍都取出隨身帶着就可以,其餘東西都不帶。我們要立刻輕裝趕赴博洛尼亞,抄山南高盧叛軍的後路!”
三千步兵軍士隨即從輜重車中紛紛取出更多弩槍,登上鴕鳥背,浩浩蕩蕩的向東北邊的中央山脈飛馳而去。
……
山城博洛尼亞是個沒多少平民的關城要塞。某種程度上說它比佛羅倫薩的戰略地位更重要。因爲佛羅倫薩是在谷地出口位置靠前一點,若是不嚴加防範,小股部隊還是能繞過佛羅倫薩進入谷地。而博洛尼亞卻是正卡在谷地的一個咽喉狹窄之處,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按道理,山南高盧叛軍佔據此地便能達到以少量兵力扼守咽喉便能禦敵在外的目標。但是他們太貪心了,當他們佔據博洛尼亞後,又打起了佛羅倫薩的主意。
能佔據更多地盤倒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佔據佛羅倫斯除了達到“守”的目標,日後時機成熟時還方便“攻”。另外說不定還能以此爲契機,將佩魯賈那股本不屬於自己勢力的軍團也收編過來。最終,他們的主力沒有按計劃回師都靈,而是繼續南下,準備再接再礪攻下佛羅倫薩。
山區的天色黑的特別早,太陽剛剛落山就是一片漆黑。博洛尼亞城頭亮起了點點火炬發出的亮光,那上面稀疏的分佈着三十幾個當值的哨兵。他們兩三人一組,舉着火把在城牆上漫不經心的晃盪着。
他們誰都沒發現,城牆行幾處垛牆邊沿多出了十幾支漆黑的鐵爪。十幾名道格拉斯的精銳斥候正順着鐵爪後的繩索向城頭快速的攀爬着。
兩名守軍兵士一邊閒聊着一邊轉過身來,準備沿着他們的巡邏路線往回走。但是他們卻發現前方出現了兩三人的身影,一名兵士說道:“兄弟,走錯了吧。這段是我們巡邏的。咦,你們怎麼不點火把…”
他的話還未說完,一支箭矢就射穿了他的胸膛。他身邊的同伴則是被箭矢從眼眶中射入了腦袋中。兩人哼都沒來及哼一聲就栽倒在地。與此同時,另外幾處的斥候也相繼爬上了城頭。在城頭守軍接連被冷箭或割喉,扭斷脖子的形式襲殺了十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