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漢中平原已經完全成爲黃裡帶紅的成熟世界。除了待收割的莊稼地,漫山遍野的落葉喬木也紛紛飄蕩起枯黃或火紅的落葉。
曠野平原間的道路上,不時能見到大股行進中的軍隊。那是從漢中平原撤回東三縣的屯墾軍。當下,只有徐榮軍團屯守南鄭,但是徐榮軍團即將擴充爲滿編七營,而且漢中平原的本地屯墾軍正在編練之中。
道路兩邊的農田之中,農人們正在奮力的趕收着莊稼。隨着馮宇平定整個漢中平原,以及平原邊緣地帶的山區,這些漢中百姓終於將一顆懸着的心放回。
這場漢中爭奪戰持續的時間比較短,而且做戰雙方都知道維護民生和人口的重要性。因此除了張修撤出沔陽時,強制帶走的部分人口外,漢中的生產和人口並未遭受更多的破壞。
城固縣府衙內,馮宇在此召集本地官員進行了最後一次堂議。宣佈兩件事,其一就是將漢中東三縣另劃爲一郡—漢東郡,其二就是表趙嵩爲漢中郡太守。
城固縣的沔水碼頭,停着成百上千的船隻。若是沿沔水順水而下,普通民船也能夠勝任,並不一定需要維京戰船。
岸上,臨時搭建的營帳密密麻麻分佈着。這些營帳裡的大多數人並不是等待撤離的漢東郡屯墾兵,而是成千上萬願意去筑陽安居的流民羣體。
當下,流入漢中的流民一般有四個去向。一是如往年一樣投入到漢中一些豪強宗部的門下,充當他們的部曲。二是投報郡中的屯墾兵。三是由郡中府衙提供公地耕種,只需上納糧稅,無須上繳地租。
第四就是移居筑陽,第一批隨馮宇順沔水東下的有近萬人之多,預計隨後還有兩萬多人陸續前來。
若不是那些漢中豪強從中作梗,以各種手段阻攔要挾。那些已經投入到他們門下的流民,不少也會轉爲郡中屯墾兵,或是耕種免租公田,或是投往筑陽。
但馮宇還沒打算拿這些豪強開刀。因爲他和國相荀攸都認爲漢中之戰剛剛結束,自己在漢中平原上的根基還未扎穩,此時不宜再生動盪。只能靜待時機解決這一問題。
回到筑陽的馮宇利用系統廣建民居,開發農田,新增十座水力磨坊來提高糧食加工效率。用掉三張萬人收容卡,安置了陸續前來的近三萬流民,整個筑陽人口暴增到近八萬人。
新增的大量人口和提高的糧食加工效率,帶來大量可用的空閒人力。馮宇除了將徐榮兵團擴編滿員外,又新增了四個營以及部分特殊部隊。其中一個就是輕騎飛羽營,它的名字已說明這是支以騎射見長的輕騎部隊。
儘管馮宇的斥候兵亦能騎射,但術業有專攻,在騎射這一項上,斥候距離前者的水平還差的很遠。
馮宇來到筑陽南郊的一處山坳,這裡有一座新建起不久的府院,它就是獵鷹訓練所,或稱做鷹舍。鷹舍的人員給馮宇展示了兩個獵鷹品種,金雕和遊隼(獵隼)。
因爲獵鷹不屬於家牲家畜,所以初始,它們是筑陽侯國從外面採購而來,而不是鷹舍附帶的。儘管金雕和遊隼是中原地區最常見的猛禽品種。但在系統鷹舍中訓練出來的卻是精品,有着普通獵鷹所沒有的技能。
其中,金雕可用於戰場撲擊敵人,儘管他們直接殺死披甲戴胄敵人的概率很低,但卻有可能讓敵人喪失戰鬥力甚至行動能力。
馮宇仔細端詳一隻金雕,發現它爪趾上還佩戴了鋒利的金屬趾套。這一爪子下去絕對讓人吃不消。
那遊隼雖然不是戰鬥品種,最多起個騷擾作用或捕獵個小型動物,但它在戰場起的作用卻遠超過金雕,因爲它可以短距點對點傳信。
儘管鴿子也能傳信而且是長距的,但那得依賴鴿房這個中心。遊隼卻可在任意兩個相距不遠的位置間通信。
前提是兩個位置都得有會吹鷹笛的人,且鷹笛吹出的特有低頻音調能讓遊隼聽到。當然,如果有多個這樣的訓鷹人,那麼就可以像接力賽一樣讓遊隼逐段起落,從而實現長距傳遞信息。
儘管馮宇在系統資料中對此已有了解,但他還是有點懷疑這種通信方式的可靠性。不過,鷹舍的人員一番演示後讓他徹底信服。鷹舍人員還告訴馮宇,若是有一些更稀有品種的猛禽,會訓練出更加精銳的戰鷹。
比如有一種巨鷹,堪稱天下最大也是最兇猛的猛禽,生活在極南之地的一個海島上,若是將此物訓練爲戰鷹,那無疑是戰場上的大殺器。
後來馮宇查閱系統資料,方知那個島在原世界中被稱爲新西蘭島,那個猛禽叫哈斯特鷹,滅絕於公元六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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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要得到此鳥,首先需要個出海口,而後需要能跨洋航行船隻和水手。前者還是很遙遠的事,後者若系統不提供幫助,將是無法想象的事。
正當馮宇在鷹舍饒有興趣的欣賞着一隻只猛禽時,有親兵策馬前來,給馮宇呈遞上一封信箋。馮宇打開一看才知道,張諮昨日晚間病亡。他忙吩咐人準備,前往百十里外的襄陽弔唁。
……
參加完張諮弔唁的馮宇信步在新襄陽城的城頭漫步,如今襄陽城已經修復完畢,城中不止居住當初遷來的八千宛城民衆。而是有一萬五千人之多。
這些新增人口都是從袁術治下逃亡而來的宛城民衆。當初他們故土難離,選擇留在宛城,結果腸子都悔青了。
馮宇突然對陪伴他左右的襄陽官吏問道:“如今,對面袁術和劉表的戰況,你們是否瞭解?”
一名官吏答道:“啓稟君侯,這兩家戰局還是僵持不下。不過,袁術已將孫堅從豫州調到南陽,看樣子要與劉表決戰了。”
馮宇若有所思的說道:“哦?孫堅又回南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