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曹操肯定的點點頭,“具體如何操並不知道。但是自從逸山懲罰,咳,逸山讓元讓學習之後。每次提起逸山他都會心思一震。”
“我有那麼可怕嗎?”蕭一白眼一翻,“好吧,我去試試。”不爽歸不爽,夏侯惇的命要緊。蕭一策馬到了陣前。
“元讓,還不收手,難道又想抄《虎韜》了不成。”蕭一對着夏侯惇大喊一聲。
趙雲看到蕭一到來不知何事,再看他一聲大喊一聲,自己的對手明顯手腕一軟。不過他也不借機搶攻,只是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
卻見那夏侯惇眼中回覆了神智。轉頭怯懦的望着蕭一,“還要抄呀?”
趙雲一陣好笑,自己面前的煞神居然怕這個蕭先生,看來自己這位姐夫當真不一般呀。
“不想抄還不給我回來。”
“可是……。”夏侯惇想說什麼,可是看到蕭一嚴肅的面孔又不敢開口了。看看他,又看看趙雲。夏侯惇還是狠狠的唉了一聲,垂頭喪氣的回營去了。
蕭一又望向趙雲,“子龍呀,鬥將我們輸了。你且去告訴公孫瓚,叫他準備下一輪吧。”
趙雲於馬上行禮,然後也撥轉馬頭回陣。剛到公孫瓚面前,後者就問,“趙雲,你爲何不殺了那廝?”
趙雲爲難,“這個,主公容稟,對方已然認輸,我若再加害於他多有不妥吧。”
“有何不妥?他連傷兩員大將的性命又當怎樣算?莫不是你有了……。”
“咳。”關靖一聲咳嗽打斷了公孫瓚下面的話。“對方已然認輸,趙將軍還是下去準備下一輪事宜吧。”
趙雲告退,關靖勸解公孫瓚,“主公,軍心要緊。”
“我知道。士起呀,你去主持鬥陣吧。”
鬥陣之法,雙方各派千名將士列陣法。千名戰士盡沒者或投降者爲輸。
蕭一回陣,郭嘉笑嘻嘻的上前,“蕭大人凱旋了。”
“去去去,”蕭一看着他,“我的事完了,陣法就是你的事了。還不去準備去。”
“遵蕭大人軍令。”
不到一個時辰,雙方的陣法都擺好了。先看關靖的陣法。只見騎兵分佈兩側中間呈數層由外到內,依次爲盾兵,長槍兵,弓箭手。
“鶴翼陣。”蕭一眯着眼看了看,“此種陣形,主將居中,統弓步兵,兩側副將。多設騎兵兩翼拉長以包圍敵方。關靖這是要吞了我們呀。”
再一看自己這邊郭嘉的陣法。好嘛,也是鶴翼陣。天下陣法無數,這兩人居然都選了鶴翼陣。就像範偉說的那樣,緣分呀!
“哈哈,”戲志才撫掌而笑,“不想也有逸山看走眼的時候。”
“怎麼?這不是鶴翼陣嗎?”
“非也,非也。”戲志才搖搖頭,“鶴翼陣以居中爲主而此陣兩翼過於寬厚。中部卻自成一圓。逸山看走眼啦。”
“走眼就走眼唄,蕭某打仗從不靠陣法。”
“逸山高才,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如你一般,不拘形式,融匯貫通呢。”
“少挖苦我。這不是鶴翼陣那你說是什麼?”
“此陣當稱之爲二龍戲珠陣。陣中龍珠以盾爲外壁,長槍爲刺飛入敵陣,左突右衝間擾亂敵陣部署。同時兩側飛龍奪珠之間翻飛切割敵陣,如騰龍破雲一般。不想這關靖有點本事。”
“照志纔此話,這陣着實頭痛呀。”蕭一思索一下。“奉孝能搞定嗎?”
“放心,陣法一事,那關士起還不是奉孝對手。據志才所知還無一人能在陣法上勝過奉孝。何況關靖此陣有個不足之處。”
“什麼不足?”
“此陣雖非鶴翼陣,但也是鶴翼陣的變形。龍珠要硬,要不然一口被對方咬碎了就沒用了。同時,兩條龍要勢均力敵,若一大一小又如何成奪珠之勢。可惜那關靖居然以趙雲將軍爲龍。那公孫瓚營中又哪來的與趙將軍相當的武將。”其實這倒是戲志才誤會關靖了,他本來是想讓趙雲居中的,可是公孫瓚卻並不信任他,無奈趙雲只得兩側爲副。
一通鼓響處,雙方一齊發動。這時,這回蕭一指着郭嘉的陣法問道,“志才,說說吧。”他看到郭嘉的鶴翼陣也不像正常的進攻的節奏。中部突出,兩側稍落後,卻又不像鋒矢陣那樣呈三角形,而是一種一端被拉長的菱形狀態。
戲志才少見蕭一吃癟。心滿意足的笑笑,“此陣我聽奉孝說起過,叫做丹鳳朝陽。”
好嘛,一個雙龍奪珠,一個丹鳳朝陽。今天這是要玩龍鳳呈祥呀。
鬧歸鬧,兩人眼睛一刻也沒離開戰場上。陣法的推移,曹陣被漸漸拉長。就在要接觸時突然右轉了。隨後圍着龍珠轉了起來卻不吞下,只是圍着奔跑,兩翼的盾兵持盾奔跑着。一時間,“龍珠”大了數倍。兩條龍一下成了兩條小蚯蚓。想吞卻沒這麼大胃口。
關靖陣旗一揮,兩條龍改穿插爲合圍。圍着兩側打轉,欲衝開曹陣邊緣薄弱處。
“關靖敗了。”戲志纔看着陣勢開口,
“要你說,我也看出來了。”蕭一不服氣的開口反擊。
果然似乎配合他們一樣,曹陣在郭嘉指揮下也起了變動。外圍的盾兵停了下來。立盾於地,內側的長槍伸了出來。同時間弓箭手飛蝗箭雨。一下子曹陣成了個刺蝟。關陣騎兵再猛也不敢輕易下口。而內側,原本在陣前的典韋一轉,帶着前隊的騎兵進入了內側。但是內側的關陣也是個小刺蝟。想要下口也是會扎個滿嘴刺。更甚者曹操騎兵本就不多,根本就構不成陣型。
不過郭嘉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包圍陣型還在一步步收縮。一直收縮到了對方弓箭手的射程裡。對方也象徵性的開始反擊。之所以說象徵性,因爲關陣主體是兩側騎兵,而中部本來就兵少,還被分成三個兵種。弓箭手的攻擊自然形成不了多大威脅。所以曹陣毫不在乎的往內收縮。
看到曹陣已經到了對方數十步時停下。戲志纔開口。
“開始什麼呀?”蕭一好奇的問。
“鳳凰單展翅!”
隨着戲志才的一句話,曹陣中的長槍兵將手中的長槍投向了關陣中,漫天槍影掠過了典韋帶領的騎兵隊。看上去真的像是鳳凰在用嘴梳理這自己的羽毛。
火力覆蓋!蕭一一口水噴了出來。這可比拿破崙早了一千多年。投槍雖然比不上弓箭的射程,但是它有着弓箭無可比擬的優勢。那就是下落時重力勢能,長槍飛到空中下落之後的重力可以比擬弩牀的弩槍。就像現在的情況。如果是弓箭,關陣的盾兵可以遮攔。但是當長槍投下時盾兵們感覺像被重斧劈在上面一樣。手臂一麻。連續幾次打擊下不少人已經把持不中手中的大盾。而更有甚者,老早就被長槍在重力作用被洞穿。不過這只是開始,原本正在梳理羽毛的鳥嘴在這輪火力覆蓋後,露出了它的兇光。一下子啄破了對方的硬殼。高手過招就在這一瞬之間,一瞬之後,兵敗如山倒。殲滅了包圍圈內的敵兵,曹陣中的士兵好整以暇的收回了自己的長槍。
顯然鬥陣,關靖已經輸了。可他自己似乎並不這樣想。蕭一看到公孫瓚本陣正在向中心靠攏。他拍拍戲志才,“志才。公孫老頭這是要耍賴呀?”
志纔不以爲意,“既然他要直接進入第三回合,那逸山還不去準備鬥兵。”
蕭一打了個哈欠,“關我屁事,場上有着奉孝呢。再說我忙了一晚上了,還叫我去,煩不煩呀,走開走開。”
蕭一望向場中。公孫瓚的先頭騎兵已經匯合成了一股,而公孫瓚親自帶着本陣快速趕到。在接近曹軍千人軍陣時並沒有衝擊的意思,而是右轉繞着軍陣包圍起來。蕭一一看對方的舉動。“志才,我怎麼感覺公孫瓚現在做的事,我在那裡看見過?”
“能不眼熟嗎,這就是奉孝的丹鳳朝陽嘛。我算明白啦,關靖並不是不知道自己軍陣的弱點,那個中部只是釣魚用的誘餌。看來此戰,關靖是要玩命呀。”
確實,關靖是要玩命了。時間回到約戰的前一天。關靖突然來到了兵營中。士兵看到關軍師來了急忙上前行禮。誰知關靖卻對士兵們行禮個大禮,“諸位兄弟,我等被曹軍連敗數場,明日對戰,關某可能要爲主公大業做一些對不起諸位的事。所以關某今日特意先來對諸位說聲抱歉了。”
“關先生,哪裡話。爲了主公大業,我等都不怕死。”一人答話,衆人紛紛應和。
“好,諸位都是我北地的好男兒。諸位放心,明天之後,關某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說完,轉身離去。
離了兵營,他又來到趙雲的營帳中。也不廢話,“趙將軍,關某有一事相求。”
“先生,有話不妨直講。”雖然公孫瓚不待見自己,但是關靖卻對自己多有照顧,所以趙雲很感激關靖。
“若我等明日戰敗,關某求趙將軍護我家主公逃出生天。”
“這……。”趙雲一時不知道關靖是來試探自己還是如何?誰知關靖見趙雲遲疑,以爲他不願意。撩袍跪倒在地,趙雲嚇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攙他,看是關靖卻死死摁住他。“趙將軍,關某觀趙將軍乃當世虎將,比那溫侯呂布也不惶多讓,可惜我家主公……,唉。關某不求將軍跟隨我家主公,只求明日將軍能護我家主公周全。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關某來生當牛做馬報答將軍。”
趙雲聽出關靖話語中的不對,吃驚不小,“先生你……!”
回到戰場,關靖以彼之技還施彼身。公孫瓚全軍出擊將典韋團團圍住。一個放大版的鬥陣現場再次重現。可是曹軍也似早有準備。郭嘉令旗一搖,戰場的兩端出現了數百輛馬車,這些馬車都相當簡陋,但是無一例外。每輛馬車上都有數根極長的尖木伸向前方。如此姑且能稱之爲戰車吧。
戲志才嘖嘖稱奇,“能在一天之內變出數百輛戰車,天下也只有逸山有此能耐了。”
“那還用說,你現在知道一所說器勝的重要性了吧。”這倒是不假,蕭一平常很注重培養士兵的生產技能,這樣在行軍打仗時搭建營房工事時就會快很多。同時,士兵退役後也可以有個一計之長養活自身和家人。要是換了別人,還真達不到蕭一這種效率。所以他自豪是應該的。
“不過,戲某怎麼看這戰車這麼眼熟呀,似乎和我們的糧車好像呀。”
“額,這個時間緊,任務重。我先借來用用嘛。”
曹操在旁一聽,“逸山你把糧車用了,我們的糧草怎麼辦呀?”
“我堆在營裡啦。”蕭一輕描淡寫道。
曹操心中默默禱告,老天呀,這幾天千萬不要下雨呀。
不說蕭一他們怎樣,兩隊戰車齊頭並進一左一右向公孫瓚圓陣發起了衝鋒。蕭一一看,這架勢不是雙龍戲珠嗎?這兩位今天是非要演全套龍鳳呈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