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也沒想到虎豹營的威力居然如此之大,這使他萌生了一個想法。不過那要等到擊敗呂布之後,現在關鍵就是要保住虎豹營。於是見最後一架井闌起火時蕭一急忙鳴金召回虎豹營,而虎豹營剛進入城門,蕭一就抓緊時間按原定計劃實行。
“全軍聽令,把你們面前的柴堆推下去。”命令以蕭一爲起點,一級級的往下傳遞。士兵們接到命令後暫時停止了攻擊,正在奮力登城的聯軍士兵見城上突然停止了射擊,以爲他們的箭矢用完了,心中大喜。更加賣力的順着雲梯往上爬,可雲梯上的人不經意擡頭時,看到的景象讓他們魂飛魄散。只見最上層的城牆居然在那裡不停的晃動,然後就聽到轟的一聲,無數的柴垛往下掉。還有的順着雲梯向自己襲來,下意識的往後退,可是卻被身後同樣在往上爬的戰友擋住了退路,想要告訴戰友往後退,還未及開口就被柴垛砸下雲梯,掉落到地上一命嗚呼了。
自毀城牆都做了,蕭一自然不會讓他的敵人舒服。緊隨柴垛的滾石擂木想不要錢一樣,不停的給聯軍士兵帶來死亡的噩耗。這還不算,城上的李典看看蕭一,而蕭一遲疑了一陣似乎心中在掙扎着。可過了一會他還是一咬牙對李典重重點頭。李典得到許可立即搖動令旗下令,“火油準備。”士兵們把一個個熱油沸騰的大鐵鍋搬到了城垛上。李典令旗一揮,油鍋中的熱油如瀑布般從城樓傾瀉而下。劇烈的油溫使淋到的聯軍士兵頓時皮開肉綻,哀嚎遍地。瞬時間城下變成了油鍋地獄,無數冤魂發出着來自靈魂的哀嚎。
陳宮看到此景大叫不好,“郭刺史,快快鳴金收兵。”陳宮幾乎以催促的語氣喊着郭貢。郭貢還沒來的及搞清楚情況。與此同時的城樓上李典大聲命令,“放火箭。”弓箭手在旁邊的火堆點燃了包好油布的箭頭,然後向城下毫不留情的射了下去。原本的油鍋地獄轉瞬間又成了火海,剛纔被油潑到而未死的人,還未來的及未自己慶幸。此時卻被鋪天蓋地的火雨引燃了油漬,噬骨的痛苦慢慢在每一寸皮膚上蔓延。有人在地上不停翻滾希望能滾滅火苗,有人忍受不了這份痛苦拿起兵器用盡餘力自我了斷。如果城下只是滾油還好說,關鍵是剛纔推下的柴堆還有慘死的士兵此時都成爲了燃料。火焰猶如一隻永不知足的惡獸,越是吞噬生命越使他兇殘無比。皮肉燒焦的味道飄上城去。就連久經戰陣的老兵都腹內翻騰。而一些初次上戰場的新兵早在原地哇哇大吐。
此時聯軍陣營的鳴金聲響起,聯軍士兵如蒙大赦。以比攻城時更快的速度往自己的營地跑,沒有人回頭看,因爲那裡已經是所有人的夢魘。再看一眼只怕自己再也不會有拿起戰刀的勇氣。
如此呂布第二天的攻城結束,雖然在軍師陳宮的計策幫助下破了蕭一的壕溝戰法,但是所有攻城器械全部被毀,士兵損失慘重。關鍵的是,連續兩天聯軍居然連城樓都沒有登上。呂布一人在帳中來回走動,不停的咒罵着蕭一,自己征戰多年哪裡如此窩囊過。發完火,呂布看向陳宮,“不知先生現在可有良策?”
陳宮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宮確有一計,只是此計還未到時候。”
按呂布原來的脾氣,陳宮這樣賣關子,呂布早一戟捅死他了,可是這兩天的敗陣反而讓他明白一個道理這些看似手無伏雞之力的謀士,只要給他們發揮的機會。他們的破壞力將比任何武將還要恐怖。君不見那蕭一在洛陽時連自己一招都接不住,現在卻使自己三萬大軍連連受挫。“請先生教我。”
陳宮見呂布沒有發火,反而冷靜了下來。不禁暗暗點頭。“主公莫急,宮到時自會告訴主公,關鍵此時我等新敗當修養一日。重振鬥志再造器械以登城。”
“我等趁曹操遠征在外偷襲許昌。如果拖延日久,曹操復歸。我等如何應對?”
“主公放心,就算蕭一得知我等起兵時就發書信與曹操,那曹操得到信也要在明日之後。而兩軍對壘,曹操想來也不可能輕易脫身。所以就算曹操回軍也來不及救援。宮倒是擔心另一個人。”
“誰?”
“郭貢。”
陳宮的擔心是對的,因爲郭貢正在和他的部下商量着要不要退軍。在他看來聯軍攻了兩天連城都沒能登上,如此下去只怕是徒耗軍糧。而郭貢部下將軍張勇卻阻止了他,“主公,我等今日攻許昌已經得罪了曹操。待日後曹操迴歸,一定會找主公尋仇。我等如今不拿下許昌斷曹操生路,只怕日後必爲曹操所擒。”郭貢一聽有理,暫時打消了退軍之意。
而此時的蕭一看到呂布退去。暫時沒有自己的事,就吩咐李典暫時看好城樓。自己先回家一趟。
也不讓侍衛跟隨,蕭一獨自捂着鼻子離開城樓上。走在街上,不少認識他的人和他打招呼。蕭一一個個微笑着迴應。走到一個菜攤,一羣賣菜的正在聊天。
“王伯,你也出來賣菜呀。我記得你家不是七口人嗎?還有多得菜拿出來賣?”一個年輕人打趣身邊的老人道。
老人笑罵一句,“臭小子,沒大沒小。現在不同往年了,出了蕭先生這樣的好官,我家是有七張嘴吃飯。可是我也有七份田呀。”老人驕傲拿出煙桿裝了一壺煙點燃,“再加上稅賦輕,開荒還能免三年稅。官府又爲我等百姓出租農具,所以呀。就算有七口人老頭我也不憂。不怕告訴你,我家馬上就有第八口人了。我這就是把地裡吃不完的菜賣了給我那即將出生的孫子賣塊好布料做衣服。”
“那我倒要恭喜王伯啦,到時別忘了請我喝酒呀。”
“行,行。把你叫老頭叫上,我也好久沒和他好好喝一盅了。”王伯喜上眉稍,手中的旱菸吧的呼呼響。
蕭一聽到兩人的對話,心中也很高興。王伯說的正是蕭一爲改變民生推出的政策。不想如此受百姓歡迎,蕭一來到王伯的菜攤。“老人家,你這些青菜怎麼賣?”
“兩文錢一斤。”
“老人家,城外呂布大軍攻城你不怕嗎?還在此賣菜。”
王伯呵呵的笑起來,“先生不是本地人吧?呂布是什麼人老朽不知道,但是這許昌城只要有先生在就不會出事。對了,我看先生像是個讀書人,先生要多少菜我不收分文。可否爲老朽未出世孫子取個名字?”
“哦,恭喜老伯了,不過菜錢還是要給的,如果老伯不嫌在下才疏學淺。那在下就獻醜了。適才聽老伯說要添第八口人了,八者雙數。不如就取一個雙字如何?寓意好事連連。”
“王雙,王雙。好事成雙。”王伯口中唸叨了幾句,很是滿意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好,老朽謝謝先生。”
“王伯喜歡就好。”蕭一說完提着菜離開了。
“我說小子。”王伯拍拍身邊的年輕人,“老頭我怎麼覺的這位先生很面善呀?”
“王伯你不認識他?”年輕人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他就是你剛纔唸叨的蕭先生呀。”
“什麼?他就是蕭先生?”王伯責怪的看着年輕人,“你個臭小子怎麼不告訴我呢?我居然還收了蕭先生的錢。不行,老頭要去還給他。”
年輕人攔住要去還錢的王伯,“好啦,你就省省吧,蕭先生經常來買菜,每次我們說不收但都被他硬塞給我等,你去了也白去。”聽了此話,王伯只好作罷,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的孫子居然能得先生賜名,將來一定會光宗耀祖。
“我回來了。”看到百姓安定,蕭一也心情愉快。提着菜輕快的走進自己家。
“夫君回來了,”秀兒放下手中的活,而坐在秀兒身邊的蔡妍起身向蕭一行禮。蕭一打斷她,“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客套。”蔡妍見他說一家人既喜又羞的坐回原處。“夫君可曾遇到荀先生?”
“文若找我有事嗎?”
“剛纔荀先生派人來說在城樓去找夫君沒有找到所以特地來知會一聲叫夫君去刺史府一趟。”
“哦,那我現在就去。”蕭一知道荀彧請自己絕對是要緊的事,不可怠慢。蕭一出了門,徑直往對面走去,這是曹操特意安排的爲的就是讓蕭一這個懶蟲能方便辦公。可惜呀,曹操的構想不錯,但他低估了宅男的威力。宅男這種連門都不想出的生物,怎麼會因爲上班近就會來呢。所以雖然蕭一統領兗州諸事,但真正在忙碌的卻是荀彧。就像此時,蕭一走進書房荀彧都不知道只是低頭批着奏報。蕭一輕手輕腳的爲他倒了杯茶放在旁邊。荀彧一擡頭看到是蕭一,“逸山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那個文若辛苦了。”
還不是你害得,荀彧對他翻翻白眼,“要不逸山來幫彧批示吧。”
蕭一一縮,“那個,再議,再議。文若叫我是不是那羣人又想搞什麼花樣?”
那羣人說的自然是許昌的世家,呂布帶兵來攻時,兩人就分工好了,蕭一主外,荀彧主內。所以荀彧叫自己來,蕭一以爲那羣世家有異動了。
“逸山莫要如此爲難世家。”荀彧再次提醒蕭一,逸山雖然才識不凡。卻不知道人心難測,如此直率行事對日後可不利呀,“如逸山所說的一樣,世家重利。逸山兩日阻呂布於城外,使敵軍連城牆都沒登上。世家拿不定呂布能否攻下許昌,又怎會輕舉妄動。彧叫你過來是要告訴你今日得報,截糧的騎兵在昨天終於找到敵軍糧道,而且還成功的劫獲了對方的糧草。”
“就這事?”蕭一失望的看着荀彧,“就這事還有必要找我呀?”
“是,是,是。”荀彧真是拿蕭一一點辦法也沒有,“彧照着逸山給的圖紙叫軍械廠工匠日夜趕工試製。”
“怎麼樣?”一提軍械廠,蕭一來了精神了。
荀彧哭笑不得,逸山如此才學卻喜歡此機關取巧之術,這是古怪。不過那物當真是征戰利器,今日試射的時候荀彧親自去看了。他從沒見過如此威力的武器。“逸山,莫急,成功了。只是。”
“只是什麼,快說呀。”
“只是時間太緊,又被呂布圍城材料短缺。所以現在也就趕出三臺。而且因爲威力太大,能作爲主體的木材城中沒有,所以這三臺只怕也不能久持。”
“沒事,沒事,等擊退呂布。我親自去改良就是了,快,文若帶我去看看。”說完蕭一拉着荀彧往外走。
“彧還要批……”荀彧的話沒說完就被蕭一拉出了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