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四 劉玄德真龍下凡,曹子孝出兵新野

蔡瑁見不見了劉備,無奈只好返回襄陽,剛到城門下,只見魏延帶着人往這邊趕來,“蔡將軍,我主公何在?”蔡瑁道,“皇叔酒醉,縱馬趁興而出,蔡瑁擔心有失特帶人馬前來守護,不曾想皇叔居然已經回了新野而去。”魏延也是荊州人氏,自然知道襄陽西邊就是檀溪。怎麼能過去?不過蔡瑁這麼說了,自己又沒有證據。不敢輕易發難,“及如此,我等也該回去了。就此告辭。”說完往檀溪而去。到了檀溪只見對岸一片水跡,心中驚奇。莫非這劉備當真是真龍轉世?於是帶着士兵往新野而去。

此時蔡瑁一個副將突然想起了什麼,“將軍,末將想起來那漁夫似乎見過,他是水鏡莊學生徐庶,字元直。當年爲人伸張殺人。後來只好丟下家中老母逃亡在外。”

蔡瑁一驚,水鏡莊的弟子,只怕事情沒這麼簡單,蔡瑁心中暗中提防,而徐庶此時卻和劉備正緩步往新野而去。事情確實如蔡瑁所料一般不簡單,劉備的的盧是好馬,但是要在泥中飛躍三丈也不可能。就在劉備感慨自己絕路時,旁邊徐庶叫住了他,無巧不成書,徐庶這幾天正好在襄陽看望老母,見到蔡瑁等人把守嚴密,再一打聽劉備今天要在這裡代劉表撫慰百官,略一思索就知道蔡瑁這是要設計殺劉備,於是提前在檀溪藏好了竹排一座,用繩子牽引擺渡,繩子藏在水裡,劉備也沒有看見。徐庶用竹排渡劉備過溪,自己卻留下來,收拾繩索,將竹排放到下游去。等蔡瑁來時,就只剩下對岸的盧馬上岸時抖落的水珠。再加上徐庶一番神鬼之說,不單退了蔡瑁,還讓劉備真龍下凡的傳說傳遍了荊州。

不說劉備回到新野,蔡瑁見劉備沒死,打算來個惡人先告狀,快馬加鞭趕到荊州,來到劉表面前報道,“主公請劉備襄陽赴會,他卻借酒興逃席而去。如此不知輕重還請主公制他怠慢百官之罪。”

劉表一聽此話卻指着蔡瑁大怒道,“汝設計相害吾弟,多賴上天垂憐,躍馬檀溪得脫,汝今不單不知悔過,還在此惡言傷人。心意何其歹毒。左右,給我推出去斬啦。”原來,子虛早就料到蔡瑁會有此作爲,於是老早就派人在外迎接了劉備,隨後馬上讓孫乾去給劉表送信,所以劉表先一步知道了襄陽事宜。

一聽劉表要殺自己的弟弟,蔡夫人急忙從內院跑出來,哭求劉表免其死罪。劉表哪裡肯從,孫乾急忙站出來道,“若殺蔡將軍,只怕皇叔也無法在荊州安居下去,還請劉荊州看在皇叔面上網開一面。”此時劉表才冷靜下來,當着孫乾的面痛斥了蔡瑁一頓,說今天看在皇叔的面上饒你不死。並警告他要是以後劉備有三長兩短他蔡瑁就要陪葬。蔡夫人也對孫乾千恩萬謝,劉表叫來了長子劉琦,讓他跟孫乾一起去新野給劉備賠禮道歉。

劉琦奉了父命往新野而去,劉備一聽劉琦來了,急忙出城迎接,設宴相待。感謝劉琦救命之恩,劉琦連道不敢,也不知是否劉備的熱情觸動了劉琦的內心,劉琦在席間流下淚來,劉備急忙問其緣故。劉琦道,“繼母蔡氏,常懷謀害之心,小侄無計免禍,還請叔父指教。”劉備不知劉琦是否是試探不敢直言,只好勸他小心盡孝,自然無禍。第二天,劉琦離開時,劉備又是親自送出城去,劉備指着自己的馬道,“若非此馬,吾已成水中亡魂矣。”

送走了劉琦,徐庶在劉備身後出現,劉備開口問道,“元直爲何不讓備直言乃是君救備一命,卻要假託躍馬檀溪之說。”

徐庶笑道,“要行事,名不正則言不順。假託神鬼之說,荊州衆文武就不敢輕視主公。日後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劉備聽後點點頭,身邊子虛卻知道徐庶的話沒有說完,假託鬼神之名就是爲了擡高劉備的身份,也給日後奪取荊州留下鋪墊。這年,荊州諸郡有小兒做歌,其謠曰:八九年間始欲衰,至十三年無孑遺。到頭天命有所歸,泥中蟠龍向天飛。

此歌傳到許都,蕭一衆人相視一笑,“不知何人爲劉備設計?着實有新意。”

賈詡笑道,“據傳劉景升婚後八年,喪卻前妻,便生家亂,此所謂始欲衰也;無孑遺者,不久則景升將逝,文武零落無孑遺矣;天命有歸,龍向天飛,說的不就是那劉玄德躍馬檀溪之事嗎?此人把謀略僞裝成了天意。着實有趣。”

“卻不知此人軍略如何?”蕭一一句話勾起了在座的興趣。

“不如試他一試就知道了。”程昱此話一出,衆人點頭,“此時正好有曹洪將軍在樊城鎮守,不如叫他攻一攻劉備新野,便可知其深淺。”

“只是我方正在與民休養,只怕不宜動兵。”曹操說話間看看蕭一,蕭一笑道,“孟德不要如此看我,此戰乃是試探,若果能瞭解到對方的情況也可以爲日後減少傷亡。讓生平去助子孝一臂之力吧,生平切記,樊城不失就是你等大功。”

“學生曉得了。”

不說黃敘帶着師命前往樊城,蔡瑁也聽到了荊州的童謠,心中擔憂,莫非這劉備是真命天子?那自己之前多番得罪他,要是他真的成了事,自己只怕沒有好果子吃。必須要爲自己想好後路纔是,他想起了徐庶,不由計上心頭。

黃敘帶着降將周斌,陶青前來樊城,曹仁一聽曹操有意荊襄,早早調軍馬三萬待用。周斌,陶青一到樊城便請戰道,“劉備屯兵新野,招軍買馬,積草儲糧,其志不小,不可不早圖之。吾二人自降主公之後,未有寸功,願請精兵五千,取劉備之頭,以獻主公。”曹仁望望黃敘,黃敘默默無語只是略一點頭,曹仁會意,讓二人帶兵馬五千前往新野廝殺。

早有探馬飛報劉備,劉備請帳下文武商議,徐庶道,“既有敵兵,不可令其入境。當於半路陣腳未穩之時擊之。可使關將軍引一軍伏於道左,張將軍引一軍伏於道右。兩位將軍只管放過敵軍。主公帶魏延引兵迎擊,只待殺退了曹軍,關將軍擊逃軍中軍,張將軍擊逃軍後軍。曹軍一戰可勝。”劉備得了計,立刻安排關張準備,自己又帶着徐庶魏延親率兩千人馬出城迎敵。

周斌,陶青帶着人馬飛奔過一個山頭看到劉備正在前面等候,兩軍各自射住陣腳。劉備指二將道,“來者何人,竟敢犯我邊境。”周斌出馬道,“吾乃大將周斌,特來取你首級以獻曹公。”不等劉備搭話,魏延已經出馬,魏延雖然人品不行,但是身上武藝卻是實實在在的,周斌一個二流武將哪裡是他的對手。沒二十招就被魏延一刀砍翻在地。劉備一見大喜,趁勢揮軍掩殺,陶青哪裡能敵,只得帶着人馬往回逃去,行不十里,路左殺出

一支人馬,爲首大將關雲長大刀如風車一般呼呼生風,一口氣殺透曹陣,幾個進退陶青丟下大半的人命才得以逃脫。又行不到十里,右側一支軍殺出,爲首那將挺矛策馬直往陶青衝去,聲如雷霆大喝道,“燕人張翼德在此。”陶青被一聲吼震得頭暈目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張飛一矛刺殺,直接挑下馬去,餘衆曹軍一看主將都死了嚇得四散而逃。此時劉備關羽合軍殺到,大半多被擒獲,劉備一戰大勝班師。

消息傳到樊城,曹洪看着黃敘,黃敘笑道,“將軍不必如此看小子,此二人自從降曹,多次玩忽職守。奈何他等新降,若殺他們恐傷降將之心。此次正是要借劉備之手除了他們。”

黃敘這麼一說,曹洪心中瞭然,“既如此,之後當如何行事?”

“樊城可有漢室宗族?”

曹洪不知道黃敘怎麼突然問道這麼個問題,答道,“縣令劉泌乃長沙人,亦漢室宗親。”

“將軍可招他前來,讓他前去招降劉備,若不降時大軍壓境新野夷爲平地。”

劉泌在家中得了曹洪軍令急忙快到曹洪府中,剛到書房門口,就只聽見裡面有人爭執,原來曹洪正和副將李典商議着出兵之事,李典道,“周陶二將欺敵而亡,今只宜按兵不動,申報主公,起大兵來征剿,乃爲上策。”曹仁反對道,“如今主公正與民休養,量新野彈丸之地,何須主公大軍而來,只我全軍即可剿滅。”李典阻止,“劉備人傑,又有人爲其謀劃,將軍不可輕視。”

曹仁冷笑,“曼成莫不是怕戰?”

“兵法雲知彼知己,百戰百勝。某非怯戰,但恐不能必勝耳。”

曹仁大怒道,“李典,你再三推辭,莫不是懷有二心?”

李典見曹仁如此,不欲與他爭執,“將軍若去,某請守樊城,以保萬全。”

曹仁不同意,“你若不去,那就是真懷二心,我當先殺你以免後患。”

李典不曾想曹仁居然如此蠻橫,無奈只好下去準備出征事宜,一打開門正好看到劉泌站在門口,一聲嘆息離開了。曹仁叫劉泌進來,將勸降之意全告訴了劉泌,劉泌領了軍令,帶着外甥寇封前往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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