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幹看着他那狀如瘋獸的樣子。心中一驚,對戰的氣勢居然弱了幾分,被呂曠壓制的擡不起頭來,不過呂曠終究只是藉着一股怒氣,後繼不夠,很快就被高幹看到一個破綻,一槍往他腰間掃去。誰知這呂曠不管不顧任由長槍掃到自己腰上,然後忍着劇痛一把夾住高幹的長槍。單手持槍刺向高幹,誰知高幹見長槍被夾乾脆棄槍拔出肋下寶劍。正是這一上撩正好撩開了呂曠刺來的槍尖。呂曠見一槍不中,將手中長槍往高幹扔去,高幹用劍磕開長槍,順手一劍刺進了呂曠的腹中,誰知呂曠伸手一把抓住高幹的肩膀,高幹想要拔劍,奈何距離太近拔不出來。呂曠口中流着鮮血看着他一臉的獰笑,隨後張開血盆大口往高幹的脖子咬去。高幹被呂曠死死咬住,死亡的威脅和刺骨的疼痛讓高幹不停的慘叫,手中的寶劍不停的捅着呂曠,直到把呂曠整個腹部捅了個稀爛。高幹才感覺脖子上的力道沒有增加了,他一把將呂曠推開,呂曠從馬上掉落,正好落在了呂翔身邊,兩兄弟並肩而亡。攜手共赴黃泉。世上有袁氏那種爲權利自相殘殺的兄弟,卻也有呂氏這般爲親情同生共死的兄弟。
高幹捂着不停流血的脖子,心中也是無名火起,他催促手下將士全力進攻袁尚軍。原本只是對付袁熙一軍,袁尚有着十足的把握,可是高幹的摻和讓袁尚倍感壓力,三軍混戰了兩個時辰,袁尚已經感到難以取勝,於是就要收兵回城。袁尚且戰且退,來到城門旁邊卻見城門緊閉。袁尚親自上前大喊城上士兵開門,卻見城上一下子立起無數曹軍旗幟,原來就在他們三軍混戰之時,賈詡已經率軍趁機拿下了冀州城。曹洪在城上望袁尚道,“袁公子此城已在我主公治下,公子還是另尋他處吧。”
袁尚大怒,正要率兵攻城,身邊審配攔住他道,“如今歸處已失,後有追兵不可久留此處。”袁尚一看身後追兵越來越近,怕落個兩面受敵的下場於是帶着軍隊往北方逃去。
高幹和袁熙來到城下,見曹軍拿下了冀州,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向城上喊話要見賈詡,曹洪冷笑一聲,“兩位將軍辛苦了,賈大人已經向曹公上書列舉二位功勞,此時袁尚還在外流竄,還請兩位將軍先回平原守候,以防袁尚偷襲,不日便有曹公使臣帶封賞前去。”
兩人一看對方絲毫不給自己一點說話的機會,知道此時想進城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兩人無奈只好退兵回平原收拾敗軍,隨後有郭圖建議當要提防曹操過河拆橋,應該遠離戰局,待積累兵力再是戰是降都能說的上話。兩人都覺的有理,於是收攏人馬棄平原也往北而行。
賈詡得了冀州後張榜安民,卻不再動兵,曹洪心急,“先生,我軍此時爲何不乘勝追擊?”
“創業難守業更難,霸王項羽倒是攻城拔寨無往不利,可是卻終究敗於高祖。可見攻城更要治城,況且我軍此時只有將軍一位將領。若將軍走了,我一文弱書生如何守城呀?”
你是文若書生,可是就你這個書生只幾封書信就耍的袁氏三人不但損兵折將連城池都丟了。不過賈詡說的倒是實話,帶兵沒有武將還是不行,謀士出謀劃策,實際執行還是需要武將。曹洪正爲了不能追擊而可惜時,有小校飛報說是城外曹昂,曹丕,李典,徐晃帶五千人馬前來。賈詡一聽大喜,“將軍,建功立業之時到了。”
賈詡得了數將支援,此時終於可以施展開手腳,於是他讓曹丕留守冀州,自己則隨曹昂及其它三將一起北上追殺袁尚敗軍。
那袁尚自從冀州兵敗引兵劫掠甘陵、安平、渤海、河間等處隨後直退到南皮,還沒等他過幾天安生日子,曹軍就在曹昂的帶領下來到了南皮城下,袁尚引兵出城,與曹軍相敵。兩陣對圓,袁尚出馬以鞭指曹昂罵道,“汝等犯吾境界,奪吾城池,如今還要來趕盡殺絕不成?”曹昂不以爲意,微微笑道,“你我父輩多年相交,我父常言袁氏四門三公,家學深厚。袁公子莫非沒聽過,叫的兇的狗不要人嗎?”身邊曹軍哈哈大笑。袁尚大怒,使大將彭安出馬,徐晃一馬當先出陣與彭安戰了起來,只是這兩人相差的段位卻不止一兩點,兩將戰了不到十數招那彭安就被徐晃一劈兩半。袁尚大驚,急忙撤軍推入南皮。曹昂追到城下將南皮圍了個滴水不漏。
袁尚在城中與審配商議,審配道,“南皮城下牆低只怕難以阻擋曹軍攻勢,若想取勝,當在今晚。主公當如此這般。”
當夜,袁尚派一使者來到城外曹昂大帳,曹昂見到使者問道,“袁尚讓你前來所爲何事?”
使者道,“我主公感曹公之威德,深感得天下者當曹公莫屬,所以我主公打算順應天意,歸附於曹。助曹公一統天下。”
賈詡在一旁冷笑,“你且回去告訴袁尚,他連同胞兄弟尚不能容,如何讓人能夠信任?至於天下,就不勞他操心了,他還是擔心明日能否守下南皮再說吧。”
使者一聽此話,知道多說無益,於是灰溜溜的跑回城去給袁尚回報去了。
使者一走,賈詡便開口道,“諸位,此必是審配的疑兵之計,他看似求和,實際是爲了給他夜晚襲營打掩護。”
曹昂一聽恍然大悟,“所以先生纔會告訴使者,我軍準備明天攻城,以麻痹其軍心。”
“少主英明,可讓李典,曹洪兩位將軍各領一軍伏於營地左右,少主自屯兵中軍,待其來時,兩位將軍率軍截只管截殺其後軍。”
賈詡雖然料到袁尚會來襲營,卻沒有想到審配的計謀卻比他想象的更加狠毒,他建議袁尚晚上驅趕百姓在前衝鋒,大軍則在百姓後面,與曹昂決一死戰。於是,就在使者回到城中時。南皮百姓已經被迫拿着刀槍在那裡等待這命令。
時值五更時分,曹昂得到回報,說是營前出現了一大支隊伍,夜色昏暗看不清對方人數。曹昂好奇問賈詡,“先生,這袁尚既然要襲營,爲何不隱藏身形?”
賈詡也覺得奇怪,不過他是常用霸道兵法的人,只一思索就明白了,“那袁尚只怕是盡驅城中百姓爲先驅,讓我軍找不到重點所在。百姓不比行伍,無法隱藏行跡乾脆就不做掩藏。”
曹昂倒吸一口涼氣,袁尚此舉無異於飲鴆止渴,此戰就算是勝了,他也會盡失民心。不過這倒不是關鍵,曹昂雖然也征戰沙場日久,但是讓他與百姓作戰,他卻下不了手。
賈詡看出了曹昂的心思,若是換了旁人賈詡可能會勸主將狠心,不能放過這個消滅袁尚的大好機會,可是曹昂不同,他是曹氏未來的主人,更會是將來天下之主。所以他不能沾上屠殺百姓的污點,就算是被動的也不行。所以就算曹昂不動心,賈詡也會建議他三思。好在曹昂有一顆愛民之心,實乃天下之福。“少主當撤出營地,移軍與北面,待曹洪徐晃殺敗袁尚,少主可於路擊之。”
不說曹昂聽從賈詡的建議轉移,前陣的百姓一邊強壓着自己瑟瑟發抖的手臂,一邊往曹軍大營前進。雖然心中萬般的不願意,但是身後有袁尚的督導隊守在身後,明晃晃的戰刀不停的在百姓身後揮舞。眼看着大營離自己只有數十步的距離了,每走一步百姓們內心的恐懼就爬升一分,就在軍營大門觸手可及的時候,他們心中的恐懼已經到達了一個峰值。下一刻,又如火山爆發一般,有人大吼一聲推開營門衝了進去,隨後的人也跟着大喊,不敢不顧的往大營裡面衝去。一口氣衝到中軍大營,終於跑不動了,百姓一邊喘氣一邊看看四周。居然不見一絲人影。
營中安靜非常,可是營外卻在百姓衝進去的時候拉響了戰事。李典曹洪早就在曹昂撤出去的時候得到了軍令,所以他們放過了百姓,同時朝着後面的袁尚軍發起了衝鋒,霎時間兩軍混戰,一直殺到天明之時也勝負未分,殺人遍地。曹昂一見還未拿下袁尚心中火氣直冒,當即棄馬登上一座高坡,親自擂鼓,鼓聲氣吞山河,響徹環宇。曹軍將士一見,個個奮勇當先。李典曹洪更是身先士卒,殺得敵軍鬼哭狼嚎,袁尚軍難敵曹軍氣勢,節節敗退。
袁尚見事不可爲,急忙忙攜敗軍往南皮城中撤去,曹昂狠他視百姓如草芥,哪裡肯放,督促大軍緊隨着袁尚軍往南皮殺去。袁尚軍逃到城門之下,審配急忙忙叫城上士兵收起吊橋,李典與亂軍之中看到審配拈弓搭箭,只一箭將他射下馬來。旁邊袁尚一看更是心驚,抱頭往城中逃竄。最終曹軍還是在吊橋收起之前入得城去,隨後李典曹洪親率大軍入城,再看時,卻不見袁尚,原來袁尚一入城並不做逗留,卻徑直從北門逃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