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留下衆謀士在許都,調遣兵將,自統大軍進發。於此同時曹純帶着虎豹營前往了壽春,先一步趕到目的地拜見袁術。
“你說曹操派你來援助我收復失地?”曹純把虎豹騎安扎在城外,一人單槍匹馬來到袁術大殿。
“正是,我家主公聽聞你丟了不少城池,看在你兄長袁紹是我家主公盟友的份上,派我來支援你。”曹純直呼袁術爲你,絲毫不把他這個仲氏皇帝放在眼裡。
“大膽,”袁術手下文武早看曹純態度不爽了。“你竟然對我家仲氏皇帝如此無禮,不行跪拜已是不敬,如今還直呼爲你,就算你家主公曹操也不敢如此作爲。”
曹純回頭瞪了發話的人一眼,“如今可是我主公好心好意幫你們收復失地,不是跟你們商量。你要客氣還是要城池自己選擇吧。”曹純說完轉身要離開。
“站住。”有武將出班何止曹純,“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把我等至於何地?”場面一下子劍拔弩張。
曹純卻仍是一副狂妄的樣子,“諸位連自家城池都保不住,卻是對來幫忙的人脾氣大的很呀。曹某和諸位卻不一樣,既然來了,純卻不怕爾等,有什麼花樣招呼上來吧。”能收服虎豹騎那羣莽夫的人,自然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
“爾等退下。”袁術弱弱的止住自己羣情激奮部下們。“你來助朕,帶了多少人馬?”
“三千人馬。”曹純傲然說出四個字。
“三千,你是看不起劉表,還是看不起朕。”袁術瞟了一眼曹純,又轉念一想,似有什麼不對,“你說的三千人馬難道是虎豹騎?”
“虎豹騎?”下面的人開始議論紛紛,虎豹騎雖然打的戰不多,但是每一戰無不是以少勝多,而且從未出現大的傷亡,精銳之名早就傳遍天下。曹純很喜歡這種受人矚目的感覺,等所有人議論一陣後,他才自豪道,“朕是。”
“三千虎豹騎都借給朕統領?”袁術此時說話也有點顫抖。
“當然不是。”曹純一句話說的袁術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我等虎豹營自成軍以來,只受主公及先生節制,其餘人,就算是陛下也無權調度。”
“那你們來此作甚?看朕的熱鬧?”袁術氣不打一處來。
“我等得到的命令是入荊州擾亂劉表後方,讓他心中顧及,無法全心與仲氏皇帝作戰。”
“哼哼,”袁術冷笑,“朕如果沒有記錯,當年公孫瓚與朕那庶出的兄長作戰時就出過滋擾後方的計謀,結果被一條假消息就破了個一乾二淨。”
“這個你就放心吧!”曹純反駁袁術,“今時不同往日,當時白馬義從之所以覆滅,皆是因爲救主心切,而如今,我等只是來幫忙的,仲氏皇帝要是鬥不過劉表,我等不存在什麼救不救的。”
袁術那個氣呀,合着對方根本不是來幫忙,就是來告訴自己一聲,他們要去打劉表的秋風。你們來不來隨便。袁術當真是想一頓亂棍把曹純趕出去。可是如果有虎豹騎給劉表搗亂。此時確實是對付劉表的好機會。“如此多謝曹大將軍相助,朕即日就會點起三軍御駕親征。”
再說張繡得知了曹操引兵來攻宛城,當即發書報求援劉表,劉表得了張繡的書信自然不會不管這個剛收的小弟。可是就在他準備點齊人馬出征時,荊州各處傳來了急報說是出現了一批來歷不明的流寇到處肆虐。各地也派兵去圍剿了,誰知那羣流寇戰鬥力異常剽悍。多次圍剿不單沒有消滅他們反而損失慘重。無奈之下只好劉表求助希望派大軍圍剿。而劉表還沒搞清自己治地一向太平怎麼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夥土匪。又有前方軍報說袁術正在集結軍馬似乎有所異動。這一連串的事故讓劉表不得不放棄求援張繡,改爲前往迎戰袁術。畢竟自家的事纔是最重要的。
可憐張繡原本等着劉表來救援,等到的卻是劉表一封道歉書信,但是再說什麼都爲時已晚曹操已經帥大軍來到了宛城城下。
張繡無奈只好與雷敘、張先二將領兵出城迎敵。兩陣對圓,張先出陣挑戰。曹操派出典韋打定主意要一舉立威震懾敵膽。只見典韋身穿獸面獅口吞雲重板甲。腰繫五股墨黑寬板帶。斜插鑌鐵月牙爽短戟,足踏鎏金虎頭戰靴。也不騎馬大踏步往陣中走去。張先見對方居然如此小瞧自己,氣不打一處來。猛拍馬臀,挺槍向典韋狂奔而來。
典韋見對方來了,卻是不避不閃。好像眼前並無此人一般,張先的長槍飛速來到了面前。就在槍尖及體的前一刻,典韋原地一旋躲過殺身之禍的同時一拳打在了馬脖之上。一聲骨裂的脆響被戰馬慘嘶聲覆蓋,緊接着就是戰馬轟然倒地的聲音。
典韋看都不看跌落紅塵的張先繼續往前走,走到陣中時,典韋指着張繡,“你我二人再戰一場吧,莫要徒增死傷。”
“醜鬼莫要欺人太甚,看槍。”張先爬起來從背後一槍刺向典韋后心。典韋連看都沒看,拔下腰間一支短戟反手往背後一背,那槍尖好像之前排練過一般正正點在戟面上。張先火氣更勝,改刺爲掃。可還沒掃出,另一把短戟的小枝已經卡住了槍頭。張先想動卻已經被典韋卡的死死的,想要抽回卻是無能爲力。
典韋還是望着張繡,等着回答。張繡不是不想和典韋打一場,可是臨出城時賈詡已經囑咐過他,自己是一方主帥,與典韋不同,不能逞一時之快。凡是要以大局爲主。
典韋見張繡遲遲不答話,心中也有點急躁,手底一用力,咔嚓一聲將張先的槍桿個折斷了。張先一下子失了受力點整個人向前撲去。典韋反手一戟拍在他的背心脊柱之上,本想打傷他,讓張先知難而退。誰知含怒出手,沒拿捏好力度。張先居然被一戟拍的口吐鮮血栽倒在地。
張繡看到部下死在自己面前,眼睛都快瞪出火來了。此時城上響起鳴金之聲。張繡知道這是賈詡叫自己先回城。雖然千般不願,但出於對賈詡的信任,他只好招呼回城。
“先生爲何叫繡回來?”張繡回到城樓上第一句就是賈詡鳴金的原因。
“主公想要爲張先將軍復仇吧?”賈詡眼睛沒有離開城外準備紮營的曹軍。他了解張繡,他爲人熱忱,急公好義。但這並不是一個好主公該有的,真正的人主要以利害爲最先考慮。就算違背本心,能趨吉避害的就要去做。這些顯然不是張繡所具備的,但是自己受他叔父張濟救命之恩。爲了報恩自然要保證張繡的周全。
被賈詡識破,張繡也不敢多說什麼,轉移話題,“都怪那劉表,當初要我等攔截曹操時說什麼日後脣齒相依。現在才過多久就變卦了。”
“主公也莫要怪那劉景升不厚道,荊州是他白衣入荊好不容易換來的基業,詡早就說過了他不會出兵救援。主公莫不會以爲劉表信中所以得悍匪真的只是一羣毛賊吧?那是曹操的虎豹騎。”
“虎豹騎?”張繡聽到這個名字大感興趣。“聽說這支騎兵是曹操精銳中的精銳。可惜這次無緣一見一件對方風采。”
“他們若是來了我一定會勸主公立馬歸降曹操。”賈詡苦笑着搖搖頭,哪有覺得敵軍精銳沒來而覺得可惜的主帥。
“世人皆說曹操是漢室大賊,可繡觀先生似乎並沒有多厭煩他,這是爲何?”張繡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漢室?”賈詡不屑的哼了一聲,“主公說的世人,都是那些只會讀書著說的酸腐茂才。主公可見有百姓說他壞話?”
“這倒沒聽說過。”
“當朝司徒大人蕭一曾說過,天下百姓所爲乃一個字,存也。賈詡也要說,我之所求生存也,爲此聲明議論皆是虛妄。”
“那先生爲了生存會不會把繡也賣了?”
賈詡笑而不語。
此時城外曹操正獨自看着宛城。只見城壕甚闊,水勢又深,急難近城。這次沒人幫着出謀劃策,曹操告誡自己凡事要小心再三,所以他不單搭了一個高臺窺望城中情況,還親自騎馬繞城觀觀察城牆,如此三日卻是隻圍不攻未動一兵一卒。
第四天曹操終於要發動到此後的第一次攻城,他下令所有士兵每個人都準備一袋沙土。用以投入城壕鋪設道路,倒是也可以推在城牆邊當做梯凳,準備好後,他傳令教軍士於西門角上集合,會集諸將準備從那裡主攻上城。
城中賈詡自從曹操開始觀察城牆起,他就在城牆上觀察曹操,今天見曹軍如此光景,知道曹操要動手了。
再一看曹操作爲,他已經猜透了此間玄機,他對剛到成牆的張繡笑道。“某已知曹操之計謀矣。主公當如此這般,我等將計就計而行。”
正是:強中自有強中手,用詐還逢識詐人。不知其計若何,且聽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