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年後再說吧。”袁熙道:“先去看看這清虛真人找我到底是所謂何事。”
袁熙隨着甘寶寶到了前宅外面,清虛真人正站在門口,目光注視着這裡。
“大將軍,別來無恙。”見袁熙出來,清虛真人打了個道號,一臉笑意。
“清虛真人,真是好久不見啊。”袁熙想起當時一個小姑娘去找道濟要道觀的事情,期間雖然偶有拜訪她過,但距離當初已經有一年未見過了,現在再次看到這清虛真人,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大將軍。”清虛真人點點頭,笑道:“大將軍風采更勝往昔,真是讓人感慨。”
“哪裡哪裡,”袁熙忽然想起了當初調戲人家一事,擺擺手道:“不知道清虛真人找我所謂何事?”
“可否借一步說話?”清虛真人依舊面帶微笑。
袁熙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走到一邊,他剛停下腳步,便聽清虛真人低沉的聲音傳來,“大將軍半年之內可有禍事發生。”
袁熙悚然一驚,看向清虛真人。
清虛真人嬌-媚的臉上,依舊掛着笑意,“願大將軍一切安好,貧道告辭。”
“喂喂,你等等,”袁熙想去拉她的手臂,遲疑了下,又收回手臂,跟上她的步伐,“你跟我說這話有什麼用?好人做到底,總該告訴我是什麼禍事,或者改如何去避免吧?”
對於幽州的道士,楚南還是很相信的,他不認爲道濟會騙他,也不認爲眼前的清虛真人會騙他,可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顯然不行,這不是讓他自尋煩惱嗎?如果不知道什麼事情的話,就這麼一句話。
清虛真人不答,依舊往前走,袁熙亦步亦趨跟着,又問了兩句,等距離幕府一段距離的時候,清虛真人忽然停下,把纖細的手臂一伸,露出瑩白溫潤的玉掌:“給我一千兩,我告訴你。”
袁熙立即退後兩步,“我說這位真人,你這樣正大光明,赤-裸裸的敲詐我不好吧?”
清虛真人微笑道:“如何不好?”而且我可沒有敲詐你,而是在認真的和你說話。你要明白無功不受祿,對我來說是一樣,對你來說是一樣,你不欠我什麼最好,所以我只能要你錢財了。”
袁熙乾笑兩聲,“我覺得還是欠你最好,你這張口就是這麼多的銀子,上次我記得也給你不少的銀子吧?”
清虛真人把玉掌收了回去,“不給就算,該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你自己小心爲是,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你肯定爲爲此煩惱。”
說完轉身就欲走人。
袁熙真是蛋疼了,真是信也不信,不信也不是,信就得給錢,還不知道真假有用沒有,不信的話,他肯定疑神疑鬼,這女道士一大早就過來給他鬧心的選擇,真是令人心煩。
“你這女人事多,這樣吧,你若是急需用錢,我就給你一千兩銀子,你到時候有的時候,再還於我可行?”
清虛真人腳步不停,“不行,咱們不能互相欠彼此的東西,這是因果。”
什麼和什麼,袁熙實在頭疼無比,沒想到被一個女人坑錢,鬧心的很。
一千兩可不是小錢,他雖然能拿得起,但是憑什麼給啊。
袁熙不悅道:“我能給你,但是我想問問你能不能便宜一點?”
清虛真人終於停下腳步,“我當然想給你便宜一點,而且我已經給你便宜一點了,我希望你明白這點。若是我真的狠心的話,你應該付我一萬銀兩。”
袁熙的臉色頓時變的鐵青。怒氣衝衝道:“我還真怕你了,我去找道濟,讓他給我算,我給他五百,你這女道觀以後休想在我幽州有任何的優惠政策,有你這麼坑主人的?”
清虛真人道:“我已經在爲你着想,此事價值如此。不信大將軍前往道濟師兄那裡問問。”
袁熙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我不信這個邪了,道濟爲人剛正,豈是你這種小道姑處處坑人。當時他爲我幽州祈雨,可是分文未收。”
清虛真人笑道:“諸多道觀,和一些銀兩,只不過是道濟師兄聰明,你自己願意給罷了,如何能說分文不收呢?”
袁熙一時爲之語滯。
揮別這愛錢的清虛真人,袁熙也不管什麼事情,帶着幾個侍衛,騎着馬便趕往道濟的道觀。
“道長,道長。”袁熙一進門就大聲喚道。
如今這出道觀,袁熙可是相當的珍惜,尤其是裡面的道濟。他總覺得,這道濟的道觀和他本人在的話,幽州就好像能避免一切災邪一般,他知道這是上次的道濟求雨,解救幽州於危難的連鎖反應,但他願意這般相信。
道觀目前在他幽州並沒有太大的影響,所收道士也不多,而且行-事低調,處處與人爲善,這些無疑都爲他們增加袁熙對他們的好感。
“大將軍。”道觀裡的道士紛紛行禮,不過沒有像別處一樣,喚袁熙爲袁施主,而是直接喚他爲大將軍,用道濟的話說,稱呼其實並沒有統一的標準,稱呼袁熙是爲了表示對他的尊重,那便可以這般稱呼。
許久不見的道濟匆匆從後院出來,打了個揖,而後笑道:“大將軍怎有空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袁熙擺擺手,拉着他往屋子裡行去,到了屋子裡,他低聲道:“道濟,你說我是不是最近有災難發生?”
道濟愣了下,屈指一算,搖頭道:“沒有大災啊。”
袁熙頓時鬆了口氣,但還是不滿道:“沒有大災是什麼意思?有小災,或者中災?”
道濟微微一笑,輕撫鬍鬚道:“人之一生災難不可計數,它可不分平凡富貴,小災小難有些壁如一早起來摔了一跤,這也叫小災,因此大將軍萬萬不可太過擔心。貧道算過大將軍一生富貴不可限量,嗯,桃花運多多。”
袁熙打了個哈哈,謝了兩聲,“還是你說話在聽,剛纔你那師妹清虛真人,一大早就去告訴我說我最近有災難,還望我要一千兩銀子作爲知道什麼災難的報酬,簡直是敲詐勒索,氣死我了,我說道濟你以後得教教她,作爲一個女人,必要的矜持還是要的,不然可不招人喜歡。”
道濟眨了眨眼,沒有說話,皺着眉頭又是一番好算,許久都沒有說話。
袁熙看的頭皮發麻,這還真不會是有什麼倒黴的事情發生吧?運氣這麼衰?
去找看相的也就十幾文錢,找個道士看命運,就這麼貴?要說不是看他是大將軍才這般收錢,那就真叫怪哉了。
道濟算了好大一會,臉色微微有些不好看。
袁熙緊張道:“我說道濟,到底是何事?你可別嚇唬我。”
道濟笑笑,面色沉靜下來,“我那師妹其實說的沒錯,大將軍你確實是在半年之內,又一樁事情,說不上大,但也說不上小,我之前大致的算了下,也沒有注意,所以才略了過去,失誤失誤。”
袁熙目光古怪,“我說道濟,我對你如何相信,你應該心裡有數,可別帶着你師妹一起騙我,你知道的沒有這個必要。我不是心疼一千兩銀子,我就是不爽她敲詐我。”
不心疼就見鬼了,大將軍府雖然賺錢不少,但花銷同樣不少,關鍵他還得攢錢,以備將來薊縣府庫不夠充足,拿出來救急,不有意省省的話,錢肯定很難攢下來。
今年打下來匈奴舊地,明年冀州建設,以及對於三韓之地的征伐,都是需要錢財。想想都是肉疼得的事情,如果這些都已經完成,幽州進入了新的一輪的修生養息,那還好說,可眼下可還是在初始階段。
道濟爲難道:“貧道感謝大將軍的信任,但師妹說的沒錯,之前確實是貧道忽略了這事。”
袁熙點點頭,“那你和我說說,這到底是什麼事情,或者給我說我該如何躲避他。”
道濟面露尷尬,咬咬牙,伸出一個手指頭。
袁熙一把拉住他的手,笑道:“男人就是男人,不是女人能比的,你等等,我這就讓人給你拿銀子去。”
道濟苦笑道:“雖然提銀子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師妹說的對,有些事情,確實需要兌付因果。不是談好錢財的問題,貧道,貧道認爲大將軍還是去找師妹問問纔是。”
袁熙往外走去,“你一百兩,他一千兩,雖說我有錢,但也不能這般花錢啊。”
“我說的是一萬兩。”道濟乾巴巴的道。
袁熙腳步停在門口,掏了掏耳洞,“我說道濟,你再說一遍,我剛纔沒有聽清。”
道濟面露苦笑,“我也別說了,我的話只能按照多的收,師妹可以少收很多,所以師妹其實並沒有找大將軍你要很多錢。”
袁熙深深吸了口氣,回頭面色嚴肅道:“這麼說他還真是給我便宜了?”
“千真萬確,而且此事其實不能盡數說明,但以大將軍的智慧,想來應該能猜到。”
袁熙出了一口氣,道:“那好吧。我去找他。你他孃的也太黑了,居然敢要一萬,虧得我把你一頓好誇。”
道濟看着氣呼呼轉身走人的袁熙,嘴角抽了抽......
袁熙並沒有早點去清虛真人的道觀,而是先行回到了大將軍府裡。
回到府裡,袁熙坐在袁熙裡,想了半天,硬是沒有想到自己到底做什麼壞事,既然不是大災難,那就是生活上的事情,女人的事情,大家都很健康,而且似乎沒有什麼犯錯,自己身體的事情,肯定也沒有什麼。
想來想去,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會有什麼災難。
這種災難如果是跌倒摔了個骨折啥的,以華佗的技術,那也是小問題,無非多養一段時間,但肯定不值一萬兩。
清虛真人說給自己便宜了絕大部分,道濟要一萬兩,那說明這事肯定值一萬兩。既然是一萬兩......那想想似乎也挺怕人,能是啥事呢?
袁熙越想越多頭暈,他最煩有什麼事情如鯁在喉,還是解決的通利,當下起身叫來丫鬟,吩咐道:“去把鄒總管叫來。”
“是。”
沒多久一身紅衣的鄒佳走了進來,“夫君,聽丫頭說,你找我?”
“你去給我準備一千兩銀子。”
鄒佳猶豫了下,點點頭,“是送到院子裡嗎?”
“不,直接送......我一會從偏門出去,你放在馬車裡吧。”
鄒佳點點頭,走了出去。
袁熙收拾好心神,往偏門走去。
當他走到偏門的時候,馬車已經備好,不過讓袁熙詫異的是,馬車裡卡羅琳居然也在。
袁熙和鄒佳打了聲招呼,和趕馬車的女侍衛說了目的地,上去後,一把抱過卡羅琳的身子,摟在懷裡笑道:“你怎麼也跟來了?”
“我無聊啊,”卡羅琳噘嘴道:“塞麗娜最近一直都在哄她的寶寶,幾乎沒有什麼時間和我玩,其它姐妹也是,所以只好來找夫君咯。”
府裡的一衆女人自然都是有親疏關係,卡羅琳雖然之前和塞麗娜是死對頭,但都嫁給袁熙後,也就逐漸成了一對好姐妹,現在塞麗娜有了自己的孩子,心思自然都在孩子身上,哪裡還有時間,和之前一般與卡羅琳玩耍,卡羅琳雖然喜歡小孩,但那小孩又不是自己的,塞麗娜不時的還會挪諭她一番,她自然待不下去。
和府裡的其它女人,雖然能玩,但畢竟還沒到可訴說心事的地步,因此這也就導致她很是無聊。
草原的女子嚒,也不會像中原女子這般,想袁熙了,見袁熙出去,她也就自然跟着出來了。
袁熙多少能瞭解卡羅琳的心思,其實張寧送的那藥還有,但他並不打算再用,因此也只能和她親熱親熱,其餘的也沒有辦法進行實質性的安慰。
“帶你去看看道觀。”袁熙笑道:“現在孩子都小,所以有的忙,等將來孩子大了,她們時間也就多了。”
卡羅琳嘀咕道:“夫君,你說鶯兒姐姐爲什麼就能生兩個,塞麗娜如何就只生一個呢?那麼大的肚子,真是害怕白驚喜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