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袁熙把蔡琰的事情告訴刁秀兒後,刁秀兒並沒有顯得多麼吃驚或者無措。反倒幫助袁熙把自己的事情和王允說了,王允對於蔡琰的事情不知道,但讓刁秀兒未過門便跟着他回河北,多少有些不願意。
好在刁秀兒和袁熙最終說服了他。
畢竟是養女,王允權衡利弊之後,便放他們離開洛陽,只是要求暫時不要把事情公佈出來。
袁熙自無有不應。
蔡琰大刁秀兒兩歲,倆人雖然都是心高氣傲的主,沒想到處在一起倒是比誰都說得來。
這個時候大家貴族一般都是隻有一個原配,然後其餘都是妾室。
只有民間極少數的地方,除了原配之外,還能添置原配之下的兩個平妻。
蔡琰作爲袁熙第一個娶的女子,自然當然不讓的是爲原配。
但是刁秀兒卻是袁熙第一個下過聘禮的,也是袁家總體都默認的第一個媳婦,按道理說來,地位還在蔡琰之上纔是。
所以現在袁熙就陷入了兩難的處境,左右夫人之前還能想想,現在皇帝老兒病了,想都不要想。現在他腦中只有一個方法,就是兩人一個做原配一個做平妻(當時在世家也是不合適的),都不當妾室。
袁熙要是讓刁秀兒當原配,蔡琰肯定會很尷尬,反之,也肯定對不起刁秀兒。
因此路上兩人雖然都是相談甚歡,袁熙卻還在爲這些苦惱着。
豪華的馬車顛顛晃晃,一路朝着河北行去。那裡是袁紹現在的老巢。只是袁紹已經好幾年沒有回來過年了。
今年袁熙就是辭別袁紹才轉回河北。
心裡雖有些煩惱,路上的時間卻還是過得很快,一個月轉眼便過去了。
這日一早三人在鎮上酒樓裡收拾好儀容,早早的乘上馬車往家裡趕去。
蔡琰和刁秀兒,也沒了往日的活潑,變得拘謹起來。
袁熙收拾好心情,調戲兩人道:“別拘束,我父親不在,母親也常在老宅,我那處府邸,只有我一個,平日裡見不到外人。”
蔡琰坐過來,挨着他說:“那也是我們的母親,怎麼能算是外人?我只是怕我們這樣過來,她老人家會不會嫌我們唐突。”
袁熙知她擔憂什麼,開解道:“放心好了,平白多了兩個兒媳,她高興還來不及呢,更何況是你和秀兒,有我在,在河北沒人敢說你們什麼。”
說罷,袁熙讓坐在一邊的刁秀兒也坐過來,攬着她的肩膀道:“我有一事和你們兩商量商量。”
刁秀兒和蔡琰對視一眼,又飛快移開,都默不作聲的低着頭。
“好了好了。”袁熙拍拍兩人的後背,灑然道:“我袁熙能把洛陽有名的兩朵奇花收入帳中,說道出去,誰人敢不羨慕?這事都能辦成,還有什麼是做不成的?今天就在家門口,一定要把你們兩瞥了一個月的事情給解決掉。”
刁秀兒伸出小手,狠狠的捏着袁熙腰間的軟肉。蔡琰到底穩重點,只是從他懷裡坐直起來,扳着腰身看他。
袁熙道:“我想來想去,最好的辦法有兩個,你們自己決定。”
刁秀兒也從他懷裡坐了起來,事關自己的終身大事,她不得不重視。禮讓什麼的,那都是騙鬼的。
“這個第一呢,就是你兩做平妻,原配咱不要,讓她永遠空着。”
袁熙不等她二人答話,又道:“這第二,就是等換了新皇帝,咱們花點錢,讓他下個聖旨,容許我添置左右夫人,你兩一人一個,都是原配。”
蔡琰皺着眉頭道:“換皇帝,皇帝什麼時候換?”
馬車裡也就三人,所以蔡琰說起話來,沒有顧忌。
刁秀兒對這些不懂,但是聽到他說換皇帝,臉色還是嚇得粉白,一雙大眼又驚又奇的看着他。
袁熙拉過刁秀兒的手臂,輕輕的拍着,輕聲道:“皇帝的病早已經不是秘聞了,他最多撐過今年冬天,明年就會駕崩,他一死不就換了皇帝嗎?”
蔡琰看了刁秀兒一眼,目光微微下垂,頃刻擡起螓首,低聲道:“讓秀兒做你的妻子吧,不過除了我,不許你在添置其她平妻。”
“姐姐,你......?”刁秀兒滿臉不解的看着她,這一個月的相處,刁秀兒自問還是能把蔡琰摸得透徹的,只是沒想到最後的時候她會放棄爭奪正位。
袁熙也是古怪的看她一眼,他雖然很無恥的把問題拋給了兩女,可以他對於兩女的瞭解,兩人肯定都是不會認輸的主,甚至他猜測兩人先以平妻相處,然後再轉到第二個建議,沒想到蔡琰做事這麼出乎意料,直接放棄了原配的爭奪權。
蔡琰微微一笑:“你和顯奕畢竟有過婚約,姐姐本來就是後來之人,理應讓你纔是,之前是姐姐想不開,還望妹妹你莫要見怪。”
別看刁秀兒平時聰明伶俐,甚至有些兇巴巴的,可說到底也只是個沒有壞心機的單純女子,蔡琰這番話一說,頓時讓她感覺到羞愧難當,暗道自己小家子氣。
當下就挨着蔡琰坐下,抱着她的胳膊道:“文姬姐姐還是你做大吧,我做平妻,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我覺得姐姐更加穩重一點,我年歲小,做平妻就好。”
“沒事什麼不是慢慢學來的,你這麼漂亮肯定能學好的......”
刁秀兒打斷蔡琰的話,搖頭道:“我剛纔想了,還是你做妻子比較好,你不會欺負我,我之前想當正妻就是怕別人欺負我,如果是你的話,我就能放心很多。”
“可......”蔡琰還想說話,又被刁秀兒一堆話給堵了回去。
最終兩人決定蔡琰做正妻,刁秀兒做小,但是蔡琰永遠不許欺負刁秀兒,蔡琰爲了顯示自己的大度,還寫了一張契約,讓袁熙坐了見證人。
袁熙目瞪口呆的看着兩女,困擾了一個月的事情,居然就被這麼簡單的解決了?讓他幾乎懷疑自己活在夢裡。
車隊在袁府老宅門前停下,袁熙剛從車上跳下來就看見大門前正立着一個人,不是自己的親大哥袁譚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