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玉不置可否,眼兒在他飽經風霜的臉上打轉,心裡已經很迫切的希望袁熙留下此人了。
陳宮的名氣還是很大的。
“上次我和顯奕說了你對我說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了。”
陳宮“哦”了一聲,急聲道:“他如何迴應?”
卞玉便把當初袁熙對她說的話,完完整整的說了出來。
陳宮聽後,沉吟不語。
卞玉急切的想知道他的想法,輕聲問道:“公臺先生,你覺得顯奕想法如何?”
陳宮幽幽道:“袁紹確實有個不錯的兒子,我在幽州這麼久,這幽州的一切我都能感受到。是其它地方無法比擬的,可惜可惜啊。”
卞玉急了,“公臺先生,爲何可惜?”
陳宮看了她一眼,沉吟道:“若是現在袁紹把位置傳給袁熙,袁家必定有救,可惜袁熙並沒有任何的機會,去繼承他父親的位置。”
這些大家都知道,卞玉沉默不語。
“現在的問題是,袁熙只有幽州一州,雖然人數百萬,但兵將不過十萬,就算齊心協力,短時間內也難和曹操抗衡。更糟糕的結果是,他還隨時有可能被曹操攻破幽州。”
卞玉揚起修長雪白的玉|頸:“我相信顯奕,當初他以不到幾萬的兵力,就能把鮮卑百萬大軍殺得片甲不留。若是我幽州上下一心,曹操定不能攻下幽州。”
陳宮哈哈大笑,撫掌道:“早聞袁熙風流,卻是沒有想到他的女人也是巾幗不讓鬚眉。袁熙有此紅顏知己,何愁大事不成。”
卞玉咬咬脣|瓣,低聲道:“我斗膽替顯奕邀請一句,能請公臺先生來幫助他嗎?”
陳宮搖搖頭,淡淡道:“我目前就住在城東不遠處的一處道觀,也是他上次祈雨的地方,他雖然沒有讓我失望,但是有些事情還需當面談,若是他真的能應我,我自然願意出來幫助他。”
“公臺先生,公臺先生,”袁熙忽然從裡面鑽了出來,急聲道:“你說有什麼條件,只要不是要我女人,我什麼都能答應。”
卞玉紅着臉啐了一口,把頭扭了過去。屋子裡的來鶯兒也是掩嘴輕笑不已。
陳宮沒想到袁熙就在這裡,愣了許久,又看了下卞玉,點頭笑道:“好你個袁顯奕,今天便是存了試探我的心思吧?”
袁熙忙請他坐下,鄭重道:“公臺先生這是哪裡的話,上次徐州之後,我能放你離開,便是尊敬你的人格,但是更爲重要的一點,就是看重你的才華,當時我存了欲擒故縱的意思,可惜先生不上當,但我最後還不是就這樣放了先生?所以先生現在這樣懷疑我,實在是讓人痛心。”
陳宮大笑不止,隨即感慨道:“袁二公子,果然是個趣人。上次我來幽州的路上,不久後便聽到你和曹操的事情,之後又知道你一路收集了袁家殘軍十幾萬,便知道袁二公子你,卻是非池中之物啊。”
“呵呵,哪裡那裡,運氣好了點罷了,”袁熙笑着道:“但是運氣好總得有用完的一天,所以我袁家還得需要真材實料的人來幫助方可。先生你說吧,有什麼要求,只要我能做到,除了剛纔那事,一定做到。”
陳宮觀察了這麼久,自然早就有投靠的意思,今天沒想到歪打正着,袁熙恰好也在這裡。
他微一沉思,便道:“我若是投你,你能給我什麼官職?”
袁熙直接道:“我幽州現在有徐庶、郭嘉兩個大才,他們負責代郡到遼西郡一代的防禦,若是先生覺得可以,你們三個可分別掌管一域。至於官職大小的問題,我覺得先生興許可以和他們兩位聊聊,若是覺得他們不行,是無能之輩,我立馬讓先生掌管幽州一切的邊防事物,若是覺得可以,還望先生爲我袁家着想,爲將來着想。和此二人同行大事。”
陳宮自然知道袁熙的手下的人才分佈,但是對於郭嘉和徐庶兩人,卻是沒有耳聞。
一個成熟的主公手下,自然不可能就自己一個謀士,那是不健康的發展。因此陳宮倒也不會覺得袁熙手下有這些人才有什麼問題,問題是袁熙能不能聽他的話,別像呂布一樣,那就完了。
陳宮果然是個穩重的人,做事深思熟慮,並沒有因爲袁熙直接給他權力能成爲前三甲,就得意忘形,而是和他約定明日到幕府,和徐庶與郭嘉交談一番,再做打算。
袁熙自然心滿意足,但是他心裡還想着張遼呢,忍着歡喜道:“敢問先生,當時和你們一同出發的張遼去了哪裡?”
陳宮先是愣了下,隨即撫須笑道:“文遠卻是和二公子有緣。當時我們一路出了徐州,便是文遠首先要來投奔與你,此時二公子提起文遠,不是有緣嗎?”
袁熙激動的站起來,道:“他人在哪?”
陳宮搖搖頭,緩聲道:“自然在道觀,對了,隨我們同來的還有一將,二公子若是好好利用,將來攻城略地,絕對是一大助力。”
袁熙驚喜道:“你說高順?”
陳宮倒也不奇怪他能認識,畢竟呂布的大部分手下,現在都投降了袁熙。
“是他,此人能力不下於文遠。明日我便一起帶去,還望二公子莫要埋沒了他們的才華。”
袁熙拍着胸脯道:“我決定徵兵二萬,讓他們二人各自統領一萬。”
幽州的十萬兵馬顯然不行,袁熙決定從鮮卑四郡當中募兵兩萬。打造兩萬鐵騎。當然這其中得以鮮卑人爲主。
鮮卑人現在逐漸被同化,袁熙自然也要好好利用。不能打仗的都是自己漢人。
又和陳宮談了一會,兩人越談越發現對方有很多獨特的見解和優點,頗爲相見恨晚的意思。
在交談過程中,袁熙發現,陳宮的才華比之徐庶要高上一點,和郭嘉不相上下。
記憶裡雖然最爲頂級,最能讓人耳熟能詳的當然是臥龍鳳雛,可在袁熙的接觸下,他認爲郭嘉和陳宮,只怕絕對不下於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