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配搖搖頭,輕聲道:“還在昏迷,不過身子上的傷基本沒有什麼問題,只是這連綿的陰雨,讓他潘將軍可能遲些醒來。”
袁熙點點頭,又問道:“下邳是什麼情況?有呂布那廝的消息嗎?”
“沒有。”審配道:“據我估計,呂布也應該受了重傷,最近幾日我們時常去叫罵,也沒有看見呂布。”
袁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從當前的情況來說,呂布醒着明顯比睡着強,醒着他可以讓他的手下討厭他,睡着,什麼都聽陳宮的,還難辦了。
不過爲了潘鳳,什麼都值得,就算再等幾天,也是無妨。
讓袁熙沒有想到的是,晚間時分,呂布手下大將侯成,居然騎着赤兔馬跑來投降了。
袁熙又驚又喜,熟悉的一幕再度上演,他知道呂布完了。
侯成一進大帳就噗通一聲跪下,說自己要投降。
袁熙讓他起來,問道:“侯成,我問你那天呂布和潘鳳大戰,到底發生了什麼?”
侯成道:“那天打了很久,具體的我不太清楚,外面的大霧瀰漫,什麼都看不清,我醒來的時候,呂布已經進了城中,然後三天不出,具體的情況,沒人知道。”
袁熙心道奇怪,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大家都不知道,估計也只能等潘鳳起來,問問潘鳳了。
“你爲何要降我?”
侯成低着頭把事情解釋了一邊,倒和袁熙的瞭解相差無幾。
袁熙點頭,侯成又把魏續、宋憲等人要擒拿呂布獻於他之事說定,之後又說明日一早城門上插白旗獻門。
袁熙當即重賞於他,招來諸將,開始佈置明日事宜。
雖然潘鳳沒有醒來,但是等了這麼多日,終於等到了這天,結果還是令人高興的。
次日一大早,袁熙寅時命令衆軍出發,到達下邳城不遠處,開始靜靜的等待。
下邳三面被水包圍,只有眼前的一面乾淨一些,袁熙知道這次就算是呂布插翅也難飛了。
天色還有些黑,大家擠在一起抱團取暖,這三月的天氣,乍暖還寒,夜間還是異常寒冷的。
袁熙蹲在一側的土堆旁,躲避寒風,要說對於呂布,袁熙第一印象就是他的勇猛了,第二則是貂蟬,可是貂蟬早就是自己的妾室了,對於呂布還是發展成現在這般,袁熙多少有些好奇。
他讓人找來侯成。
侯成來到袁熙面前,驚慌道:“不知主公尋找末將何事?”
“蹲下吧,咱們聊聊。”袁熙隨意道。
侯成被他擒了又放,本來就感激佩服,現在見袁熙又這麼沒有架子,頓時覺得自己投降投對了。
見他蹲下後,袁熙低聲道:“侯成啊,我問你,當時呂布殺董卓是因爲什麼?”
侯成沒想到袁熙居然會問這些,乾笑兩聲,小聲道:“具體的不太清楚,呂布也不會對我等說啊,不過末將猜測應該是那王司徒許了官職。”
袁熙點點頭,這倒是好理解了,畢竟跟着董卓名不正言不順,王允若是膽子大一些,許他一些大的好處,呂布真的可能投降。
“我問你,呂布除了自己整日飲酒,不許你們飲酒,還有責打要殺你們,還有什麼是讓你們看不慣的?”
侯成不知道袁熙是什麼意思,想了想,搖頭道:“基本沒有什麼大事,呂布這人之前挺聽軍師的話,可後來不知道因爲什麼,都不怎麼聽軍師的話了,就拿這次水淹下邳,軍師就出過主意,可是呂布因爲女兒傷風,硬是給拖了下去;還有他有赤兔馬,一直說淹就淹了,反正也淹不死他。”
說起這事,侯成有些尷尬,擡頭瞅了眼袁熙,見他聽得津津有味,才接着道:“這話就算是真,也不該一直在我等面前說話,太傷人的心氣了不是?不過他是主帥,我等是小將,只能任命。可是這次發生了這事,我等實在受不了,這才投降。”
說完,他又氣又恨。滿臉的無奈。
袁熙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呂布是不錯,最少武功是天下第一,不過爲將尚可,當帥那就是找死。你來我麾下,只要好好效力,只要有功勞,保證讓你平步青雲。至於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吧。”
侯成感激,連連道謝。
天色漸漸開始亮了起來,可是探子還沒有來報,袁熙皺了皺眉頭,天色再亮一些,就會被發現,到時候肯定有人防備着,最少以陳宮的智慧能猜測一二,如此就得大事不妙了。
就在袁熙有些焦躁的時候,城門忽然亮起了一束火把,他正驚奇間,就聽到前方探子回來的馬蹄聲。
“報告主公,下邳城頭掛起了白旗。”
袁熙大喜,起身大聲道:“全軍將士,聽我將領,進城。”
袁熙一馬當先的出現在了城下,身後是密密麻麻的大軍。
魏續一看,忙把呂布的方天畫戟扔了下去,同時叫道:“開城。”
袁熙進城後,也不管呂布那廝,只是讓審配傳令退了所決之水、出榜安民;等都忙的差不多了,這才率領一衆將軍,前往白門樓上。
站在白門樓,袁熙看着遠處的汪洋,嘆了口氣,心裡有些興奮又有些難過。坐在一側的椅子上,袁熙招來袁翔道:“領兵去把呂布的後宅給圍起來,下令不容許任何人亂來,否則格殺不論。”
“是,主公。”袁翔領命而去。既然呂布被擒,那呂布的家眷都是主公的,這點跟隨袁熙許久的袁翔,還是清楚的。
袁熙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忙叫來一個親兵道:“讓軍師寫一封信給大將軍,速速呈遞上去,就說我軍已經攻下徐州,何時可還官渡,共擊曹賊。”
親兵領命而去。
袁熙做完所有的事情,心裡舒坦不少,攻下徐州所花費的時間並不是很多,若是行動及時,袁紹又願意,在官渡戰敗之前,能回去也說不定。
現在要做的就是吃飯睡覺殺呂布,然後等候父親的消息。
等了一會,袁熙還不見呂布過來,忍不住問道:“呂布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