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豐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臉色怪異,一邊的村長見了,也是嚇了一跳,生怕他怪罪村民,連忙跪了下來,叩頭急聲道:“村民一時糊塗,驚擾了大軍,還請將軍恕罪。”
劉豐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心道這村長雖然不善言辭,但的確算的上一個好官,處處爲百姓着想,端的是難得。
“將軍,”一邊的亭長薛業見村長跪了下來,神色微苦,也跪了下來,拱手道:“村民心地淳樸,向來只擁戴對他們好的,將軍治下州泰民安,風調雨順,雖處亂世卻人人富足,百姓感恩之下,才又此這般舉動,還望將軍莫要怪罪。”
劉豐把目光由村長移到薛業身上,深深的看了他幾眼,忽然笑道:“我怎麼會怪罪他們那,百姓心裡向我,我高興還來不及,不過此地不比別的地方,以後這種事情還是多加約束一點的好。”
村長和薛業聞言都是暗暗長出了一口氣,抹了抹額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汗水,兩人目光隨着劉豐一起朝着熱鬧的人羣中望去。
見劉豐不再反對,士兵們雖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卻不再百般不受了,只見有些比較富足的士兵,竟是拿着身上的東西,送給百姓,用來交換。看着士兵和百姓混作一團,劉豐也不禁露出微笑,能得民心如此,想不高興都不行。前後都有大軍,他到不擔心會出現什麼意外。
他目光穿過漫漫人羣,正要催促大軍行軍,忽然看見一羣村婦打扮的婦人擁着一個少女,朝着這邊涌來,那少女離的頗遠,又有人遮擋看不見面容,但是她手中的拿着的東西,忽隱忽現間,卻被劉豐看的明白了,是一個竹籃,想來也是來送給誰食物的。
他猶豫了一番,停止了催促,收回目光,眼神掃過一旁的薛業,卻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然是滿頭汗水,身子顫抖起來,劉豐心裡奇怪,忍不住問道:“薛亭長,你這是怎麼了?”
“啊,”薛業一驚,見劉豐問他,神色微慌,卻搖了搖頭,道:“下官沒事,只是昨夜偶感風寒,身子有些不舒服。”
“嗯,”劉豐點點頭,關心了一句,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再次轉過頭,卻陡然楞起來,只見剛纔被那羣村婦圍繞的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自己的馬匹右側,正低着頭瞧着手中的竹籃。
這?劉豐心中一怔,左右看了一番,見四周人都望着自己,不由暗道:不會是送給自己的吧?很快那少女身邊的村婦就解開了他的疑惑。
只見那少女身後的一個婦女推了一把少女,捂着嘴巴笑道:“快去啊,靈芸,快給大將軍送飯,大家可是都吃了,只有將軍還餓着那。”
弄半天還真是給自己送飯的啊?劉豐心中詫異之餘也感到微微歡喜,看那低眉垂眼的少女,一雙小手抓緊竹籃,白皙的手上,青筋隱現,不由笑道:“小姑娘,你這是給我送飯的嘛?”
“啊,”那叫靈芸的小姑娘擡起臻急急看了一眼劉豐,面頰緋紅,又飛快低下頭顱,好一會才小聲道:“我,我,是給你的......”
哈哈,看着小姑娘害羞的模樣,劉豐心中笑意瑩然,他這時也有點餓了,看了眼她小手裡的竹籃,微微吞了口口水,不過人家沒有送過來,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去要,當下只是滿臉笑意的看着她,也不催促。
這小姑娘想來是這個村落最漂亮的一個姑娘,在那羣村婦周圍也三三兩兩圍着少年郎,或遠或近的瞧着靈芸,目光熱切中帶着暗慕。就連劉豐軍中的士兵,似乎也是感受到了什麼,不過大家看了看劉豐,眼神中都是閃過笑意,明顯是知道當地風俗的。
“靈芸,快點啊,大將軍看着你那,”靈芸身後的村婦又小聲笑着催促了一下,“再不送,可就耽誤了大將軍的行程咯,咯咯。”說完她似乎是忍不住,竟先笑出聲來。
靈芸小腦袋混亂的很,不過聽到後面那村婦說會耽誤大將軍行程,還是嬌軀激靈了一下,只見她咬了咬紅潤的嘴脣,倏地擡起俏,嫩白如玉的面頰上滿是暈紅,踏前幾步,她看着劉豐顫聲道:“大將軍,這,這是我代表全村送給你的......”
劉豐看着臻微擡,勇敢的面對着自己的小姑娘,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大手一把接過她遞過來的竹籃,朗聲道:“正好我也餓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你了。”
說罷他竟是當着衆人的面揭開竹籃上面的,包裹着的白色布巾,面靨前伸,鼻頭微聳,頓時一股香氣飄入他的鼻腔,直讓他臉上露出一陣陶醉。
劉豐伸手掏出一個雪白的東西出來,衆人定眼一瞧,原來是一個饅頭。只不過這饅頭雖然普通,卻模樣精巧,顯然是經過細心加工做出來的,再加上那作出饅頭的主人,容顏絕世,楚楚惹人憐惜,一時大家雖然都吃過這普通的饅頭,卻還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饞不已。
劉豐這時可管不了這些,這時他已餓急,一口咬掉了大半個饅頭,只覺得入口綿軟,香甜異常,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出來的,他咂咂嘴,朝着靈芸嘿嘿一笑,誇讚道:“姑娘手藝真是絕佳,這做饅頭的手藝就是我府上的廚娘也是遠遠比不過你。”
小姑娘靈芸俏臉如胭脂微染,低垂着頭,哪敢擡頭看他。
兩口咬掉一個饅頭,一共兩個饅頭,劉豐不到片刻便是吃完了,他拿着剛纔遮住饅頭的布巾擦了擦嘴,剛想把竹籃和布巾送回去,卻現那布巾上,已是被自己剛纔吃東西時弄得髒了。
想了想他把那白色布巾塞到懷裡,又從腰上解下一塊佩戴的玉佩,放到竹籃裡,遞了回去,朝着她道:“姑娘,謝謝你的饅頭,也請你待我謝謝諸位鄉親,就說他們的心意,我劉豐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