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與星飲醉懟曹休

大軍緩緩進關了。

曹仁早設宴於內要招待呂嫺。

曹軍士中有很多人,包括武將和文臣都要一看這個名傳天下的女公子。因此人都聚集,紛紛來觀瞻呂嫺的雄風。只是未曾先被呂嫺驚到,反倒先被呂氏大軍的這個陣勢給驚駭的面無人色,面面相覷。

因爲怕被人嘲笑,他們也並未離的太近,而是隔着很遠觀看的,本來只是想遠遠一觀呂嫺進營的,不料隔着陣卻先看到呂氏軍的這陣勢,一時都半晌無言。

隔一年未見,呂氏軍的氣勢又變了。變得更強了。

而兵士們眼神堅毅,風吹不倒,雪凍不了他們的堅毅的眼神,那是征服的渴望,建功立業的渴望。這般的精神面貌,叫人心驚。

他們不禁在想,呂氏軍是所有人都這樣,還是單單呂嫺的兵馬是這樣?!

這個問題很複雜,想到這個問題,就又會想到徐州兵到底有多少人馬?!

昔曾聞徐州招兵買馬,到處收容流民,卻一直未曾得知徐州兵馬的確切人數。現在想來,只恐是個不容忽視的數字了。而這一年,徐州卻是半絲也沒有露出來。低調而不宣揚,這份沉容,就是她所擁有的最大的籌碼。主不慌,則下不亂,因此,更顯治下厲害。

而這些都被她放出來了,還是各布其間呢?!

可以肯定的是,呂嫺雖號稱五萬,其實根本不可能只有五萬,這不是五萬人馬能擁有的氣勢。

古來一向可以通過埋的鍋飯來推測敵軍的數量,然而,呂氏軍卻不同,幾乎都是後勤在做飯,做了以後,就多數做一個假象來,所以斥侯探聽到的,只能靠猜測,一直沒有猜準過。再加上呂氏軍有很多奇怪的乾糧,並不一定都是吃飯的,所以更是篤定不準。

只是遠遠的看着像沒有盡頭的呂氏大軍,每一個曹軍人士,心裡都很震動。

這呂嫺,治軍很有一方啊。

而兵貴在精,不在多。面對這等的雄兵,撲面而來的這股勢,就算這裡的守兵二十萬,曹軍上下也沒有一個敢自負的說,一定能拼人數而殲滅之。

最好的結果不過是兩敗俱傷,真俱傷了,其實對曹操更不利。因爲這些人,是呂嫺的先頭兵,徐州還有大後方的。

而這裡的精銳雄兵,卻幾乎是曹操的全部了。倘敗亡,何以再復起?!

這裡是曹操的主力之一沒錯。

呂嫺這支也是主力之一,然而他還有虎威軍。

虎威軍剛挫敗張繡,一想到這戰鬥力,以及隱形的消息的威懾,這心裡,也幾乎是輕鬆不起來的。

事實上,現在這局面,也有心理作用的原因。因爲他們都已經知道了,張繡已敗,得知了這個消息以後再在現在看到呂嫺的兵馬,這心裡的複雜,是真的難以形容。

而呂嫺進了關,看到曹營的大營一座連着一座,相隔連綿不絕,像遙遙看不到盡頭似的,便對曹仁感慨的道:“曹公有此大軍,何愁不能圖袁紹?!”

曹仁道:“袁紹兵強馬壯,兵力五倍於我軍,怎敢因此輕忽大意?!兵雖多,將不豐,不敢輕敵。”

呂嫺笑道:“曹仁將軍如此自省,方是興兵之道。曹公有曹將軍,虎豹騎,無需患也!”

曹仁道:“兵貴在精,女公子雖兵力不如我軍,然而這般氣勢面貌,令人歎服。長途跋涉不見疲態,實是令人驚服不已!”

“雖一路跋涉,然,也並非一直趕路,勞逸結合,纔是長久之道,否則兵士身體未垮,精神也萎藦了。”呂嫺道:“曹將軍有所不知,南方兵,不適應北方氣候,因此病倒的也多。”

曹休聽了,意味深長的道:“橘生淮南則爲橘,生在淮北則爲枳。”

這話就有點嗆火的意思了,呂嫺又不是傻子,哪裡能聽不出來?!

她也沒生氣,只是笑了笑道:“人終究與植物不同,這九州各有風土,各有不同,然而人遷移也是常態,雖有病者,卻也在自我調整之態中,並非就能被氣候不同,而能被擊倒了。終究是適應能力,與植物不同。若以曹休將軍所言,那將來曹公若想收服江南一帶,北方兵不會水,恐怕連江也過不去吧?!這孫權的水兵,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曹休被噎住了,便默默低頭不再言語。

曹仁也當沒聽見,道:“九州寶地,氣候各異,高低錯落有致,風土人情,的確不同。北方旱,少水,南方兵難免要忍受些乾燥與寒冷。北方兵去南,恐也患溼瘴而病者,亦多也,常見之事。一方水土一方人。確實不好多說。”

況且呂嫺的兵馬中,其實多數是北方人,而患病的確實是南方人居多。

曹仁便明白,徐州徵兵時,只恐收了不少南方來的流民與百姓,兵馬等。

她收納這些兵馬是爲了什麼?!難道只是爲了帶來北方受罪的嗎?!不,是來歷練的。哪怕身經百戰的馬戰,的確不如北方兵。然而,這些人卻也有着天生的優勢。待歷練出來,適應了以後,身體素質會更強。而南方人,多數都是會水的。

徐州至今無船,無水軍。

曹仁知道,她的心大的很,孫權盯着徐州,其實徐州也無時無刻不盯着江東的。

哪怕一時不能南下去征伐,訓練水軍來防禦,也是必要的。

這位,眼光極爲長遠,行事,絕不是短視之人。

“曹仁將軍明理人也,”呂嫺笑道:“九州各異,才輩出英雄。山河壯麗,誰能不愛此!?無論是寒冷的,潮溼的,還是高地氣候,或是低地盆谷,自有愛之如寶者。”

曹休等將聽了心中微怒。

曹仁道:“女公子,還請入帳說話吧?!”

呂嫺笑道:“人多,只恐進帳說話反而擁擠,今日天氣風雖大,卻日麗,不若天爲蓋,地爲席,設筵於天地之間,更添壯闊豪邁,軍旅途中也不好貪圖暖和享受。”

曹仁便知道,這小女子,心眼也多,怕是進了帳會被埋伏吧。

畢竟現在將她與大軍隔離,她也深爲患之!

曹仁便笑道:“也罷,正好在此圍成一圈而設篝火,到了天暗之時,也更暖和些。女公子遠道而來,定備酒肉以待。來人,上肉,現烤。”

“這個好!行軍在外,不宜精膾細食,反而這現烤的肉,應景!”呂嫺笑道。

曹休哼笑一聲,這是怕曹軍的飲食會毒死她還是怎麼?!

真是八兩與半斤。

都不是啥好人。

進了關,大軍紮營,兩軍相對,中間雖設有席,也添了篝火,然而,這陣勢,卻是如同楚河漢界一樣的。

行軍之中的火,也不可能像現代旅行那樣弄個多精緻的篝火載歌載舞。而是現挖的深溝,裡面填上柴,一點就圍了大圈,而且是圈又一圈這種,粗糙之中也帶着野外粗獷的美。

火上架上了烤羊,烤肉,輔上草蓆,也就席地而坐,弄個杌子放酒肉,便像是入席一樣了。

臧霸已經紮下了大營,帶了軍中主將坐到了呂嫺身後。

曹仁爲首坐在對面,他身後也坐了不少人。

曹仁舉了酒碗,道:“女公子遠道而來,以助曹公成事,我爲東道主,代我主敬女公子一碗酒,以謝女公子是也!”

呂嫺端了酒碗,笑道:“不可獨敬我,當先敬天地鬼神,再敬天子。焉有先敬地方諸侯之禮?!如今我二軍相合,也亦盛事也。以地爲席,天在上,我與曹將軍,共敬天地鬼神,願天地助我二軍皆成事,以誅國賊!”

曹仁無奈,因此也都轉了身,與呂嫺轉向同一個方向,對着天地,道:“敬天地,求誅國賊!”

酒灑下!

呂嫺舉了第二碗酒,面向許都方向,道:“第二碗敬天子,是也!”

“敬天子!”曹仁與諸將都如此敬了。

方纔相對而坐,二陣營纔對着喝了一碗。

只感覺酒寡淡無味的很,曹仁爲首諸將心裡都不是滋味。

這呂嫺,心眼特多,半點不肯落人口實,而且輕描淡寫的,把曹仁主導的話調了個,將她助曹公成事的話,轉變成了諸侯之間會盟一般,同等效力於天子的平等的地位。

這般舉重若輕,這個女公子,一年多不見,還是這樣的,讓人心裡不爽。

兩對陣而飲,一時之間,竟然無話可說,默默無言。

其實都是各懷心思。

這麼沉默,不正常啊,所以呂嫺只能沒事找話聊,以免尷尬,然後是緊張。畢竟是兩軍對陣,這可不是玩笑。

“今夜明月明,星滿空,”呂嫺笑道:“北斗亦很亮,是個好日子。”

“難得星夜,晴空萬里,無雲遮星,”曹仁笑道:“敬女公子一杯!”

“敬曹仁將軍一杯!”呂嫺哈哈大笑道:“星與我二人顏面,更要敬北斗一杯!”

曹仁道:“敬北斗一杯!”

二人一飲而盡。

一時之間,都哈哈大笑。

“北斗酌美酒,勸君飲一觴……”呂嫺笑道:“敬諸位將軍!滿飲此杯!”

曹仁爲首,衆人皆舉杯,道:“敬女公子。”

曹休坐在後面,在獨酌,十分不爽的樣子。眉緊緊的擰着,飲的半醉了,終究是上了前來,眯着眼睛道:“……女公子口口聲聲說曹呂是會盟,是盟友,敢問女公子,爲何溫侯不惜錯盟,而擊兗州先鋒張繡兵馬!?萬餘人,只敗的只剩寥寥幾百兵,徐州就是這般對待盟友的嗎?!”

臧霸聽了,看着曹休。他身後諸將也都嚴肅的不笑了,然後緊盯着曹軍各方的動靜。

風,呼呼的吹。

而這緊張的氣氛,自曹休一問起,彷彿能立即拔刀飲血。

兩軍對陣,前番喝酒,後番見血,也是尋常之事。正如盟友,前番會盟,轉身就插刀,也是尋常之事。曹休並不是不懂,他既然問出來,就是故意問的。

但呂嫺能爲此羞愧嗎!?

她皮也厚呢,聽了只是笑道:“不知曹休將軍此言何意?!是問罪嗎?!只是,嫺實在不知自己有何罪,我父有何罪,徐州軍又有何罪……”

“幾番叛骨,再叛盟友,也是溫侯常行之事,習以爲常,只恐也都不以爲罪了。”曹休冷笑道。

呂嫺哈哈大笑,道:“曹休將軍,若與我軍將士二人約以戰,雖約期點到爲止,然而,若打起來失了控,曹將軍輸了,不怨恨自己身手不夠,卻怨我軍將士刀太利乎?!此,就是曹休將軍的理,恕我不敢苟同!”

曹休瞪着眼,這是連他也一併小視了。

“張繡之事與我父之事的性質也類似。”呂嫺道:“若是我父輸,我也認。斷不至像曹休將軍一般,還要質問對方爲何不放水?!我與我父都是要臉的人……”

臧霸與身邊的將士不發一言,此時卻都已是在忍着笑了。

曹休臉色一變,看着悠閒而亮出爪牙的呂嫺,那副輕鬆說出刻薄的話的呂嫺,臉上的表情難看至極。

“喝酒雖喝酒,戰爭就是戰爭,酒可以讓,戰爭不能讓,曹休將軍也是行軍之人,難道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嗎?!”呂嫺哈哈笑道:“……曹休將軍也是多飲醉之也。在我徐州,便是兩總角小兒打了架,也不會告知父母而升級爲兩家之戰,而曹休將軍欲以張繡之敗而欲與我翻盟矣?!是否?!”

這話既諷刺,又尖銳了。

這張牙尖嘴厲的辯,也是名不虛傳!

曹休已是氣的臉都歪了。

不過他到底是沒再固執,不然事情真的會往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去,便順勢一倒,裝醉而已。曹真笑道:“曹休將軍飲醉了,口不遮言,女公子見諒……”

“無妨……”呂嫺看了一眼緊張的曹營諸將,笑了一下,輕鬆悠然的道:“說了醉話,也是常有之事。”

曹將已是將曹休擡走了。

不過指望她理虧,反倒小心翼翼的像劉備那樣解釋張繡的事情,這曹軍上下也不可能看到她這副姿態。

現在的呂嫺,是探出爪牙的小老虎,而且今非昔比。無需再小心翼翼了。

這纔是她的姿態。

笑與北斗飲,四兩撥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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