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城北門外,約數裡之外。
趙雲帶着人正瘋狂的攻擊,那精銳輕騎正一點點的消失,地上一片的屍體,每一個士兵都是浴血奮戰。
楚河率領的部下已經僅剩下楚河一人,他手中的大槍猶如神龍一般,每一次點頭都帶走一名士兵的性命。
擋在進出林中的道路上,楚河進不得,退有數百騎兵,牢牢的被敵人釘在這裡,林中尚有神箭手隨時出手,若不是楚河機警,早就被射殺當場,然便是如此,楚河的手臂大腿上兩支箭矢在運動之中,微微顫抖。
砰!
又一支箭矢在亂陣之中射來,楚河手中的大槍驟然抖動,將那箭矢打斷,直刺入了身前三米外的一士兵體內。
“殺!”
士兵們的吼聲震動天地,楚河仍不知疲倦的戰鬥着,林中的敵軍統帥眉頭緊皺,眼中露出了一抹震驚。
“不好!敵軍援兵到了,速退!”林中一穿着儒衫打扮的青年,疑惑的看着遠處翻滾的陣陣塵土,感受着那猶如天崩地動一般的震動,低聲喝到。
身旁一位青年將軍卻是眉頭一皺,低聲問道:“軍師,楚河出來常山,什麼人能派兵援他?我看是疑兵之計吧?”
“疑兵之計?尚且看看……”那儒衫的青年皺着眉頭說着,雙眼卻是仔細的朝着那一片塵土之中望去。
只見塵土飛揚起了數十里之遠,那黃色的塵土灰霧之中突然踏出了一騎扛着大旗的騎士,騎士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楚侯,吾主盧植帶兵來救你了!”
此話一處,頓時之間那儒衫的謀士即可喊道:“即刻退兵!”
青年將領扭頭看着謀士,不甘的低聲說道:“在等等!這楚河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等我在射他一箭!”
“不可!你且忘了那曹安民還在大營,此番盧植過來定是真的,我們在不退,這些精銳便要耗在這裡了!”那儒衫的謀士低聲喝到,旁邊的士兵趕忙鳴號。
嗚!嗚!嗚!
低沉的號角聲驟然在林中響起,那正在林中朝着外面廝殺的將士,有序的朝着林中退去,楚河進了四五步,卻讓就無法進入林中,只得擋在林外。
而林外的輕騎卻是化作了鳥獸,朝着四面八方狂逃而去,眨眼之間便去向了遠方,楚河還要在衝入林中,卻是被趙雲帶着還剩下的十幾個騎士攔住。
“主公,切不可亂入!以防林中有埋伏!”趙雲扯着楚河的繮繩大聲喊道。
楚河雙眼通紅,驟然轉身,看着身後那爲了自己戰死兄弟,不禁仰天長嘯,翻身下馬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低聲說道:“兄弟!請走好!我楚河會爲你們報仇的!”
轟隆隆!
巨大的轟鳴聲終吸引了楚河兩人的注意力,他們也都以爲那是盧植的援兵,卻等待那隊伍來近了才發現,這支隊伍僅有二十多騎,其他的全部都是發瘋了一般的牛。
這些騎兵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是灰塵遍佈,馬後面還繫着許多的樹葉和紅布,衆人待看到敵軍退兵之後,紛紛斬斷了馬尾上的繩索,從衆人中飛馳出了一騎紅塵直撲到了楚河面前。
“楚河,你沒事就好!”孫琳眼中帶着一抹柔情的關心,看着楚河激動的說道。
楚河不禁和趙雲等人對視一眼,輕聲問道:“你這一計可真夠冒險,若是敵軍不退,你又該如何?”
“主公!主公!”還不等孫琳說話,遠處常山郡城方向,郭嘉騎着馬帶着一隊約四五十人的騎兵朝着這邊快速趕來。
“是奉孝的計謀,我們兵分兩路,奉孝帶人去奪城,我帶人來騙敵!此計若不成功,孫琳便陪你死在這兒!”孫琳看着楚河欣喜的說道。
楚河不禁一嘆,看着低下腦袋的孫琳,微微一笑後,這才扭頭看着那興奮的郭嘉,不禁昂首大笑,朗聲說道:“奉孝鬼才,名不虛傳!”
那正騎在馬上的郭嘉卻是聽到楚河話後,不禁熱淚盈眶,仿若是取到了慕名許久的姑娘一般,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主公知我!主公知我!”
“奉孝此番多虧了你的計謀,請受我楚河一拜!”楚河眼中光芒四射,抱手對着郭嘉說道。
郭嘉翻身下馬,扶住楚河抱手說道:“主公,折煞郭某!郭某不辱使命,奪下郡城,現正由趙九和夏侯蘭將軍守衛,那些降兵正在城中等待主公發落!”
“好!奉孝,那奪我城的武將是誰?此次陰謀算計我的人,定是袁紹吧!”楚河眼中殺意泛起,朗聲問道。
郭嘉微微點頭,輕聲說道:“奪城之人乃是韓猛!”
“哦?你是如何俘獲的他?”楚河不禁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郭嘉問道。
郭嘉不禁搖頭,文雅的講述道:“主公,韓猛此人銳而輕敵,我假傳袁紹手諭……而後將那韓猛推入城下!如今韓猛已經摔成了肉醬!”
“奉孝好計謀!”楚河哈哈一笑,聽着郭嘉的講述,心中更是痛快了一些,說着便翻身上馬,招呼着衆人,朝着城中行去。
“奉孝以爲我該如何處置這些降兵?”楚河走在衆人最前面,身後跟着近百人的隊伍,快馬而去。
郭嘉哈哈一笑,朗聲說道:“主公,此次俘虜總共有一千八百餘人,我等初到常山,正卻人手,可打亂他們的編制,和招募的新兵一同編隊,而後爲我所用!” “好,如法正和我意!子龍,這件事情便交由你來做了!”楚河點頭稱道,頭也不回的對着身後的趙雲說道。
趙雲精神一震,眼中爆出了一抹光芒,抱手說道:“子龍,定傾力而爲!”
衆人疾馳入城,城內一片歡呼!楚侯大勝黑山軍的小消息一時間也在常山郡城之中飛揚而出。
“該死!竟中了郭嘉那廝的計謀,可恨啊!”林中的一處極爲隱蔽的地方,兩道人影漸漸出現,看着那躍馬而去的楚河,憤怒的將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樹幹之上。
“元皓兄,我早就讓你等上一等,你卻不聽,此番回去這罪責你可要去全擔!”那年輕的將領同樣憤怒的低聲喝到。
儒衫謀士臉色微變,看了一眼那將軍,也不再說話,然眼中卻是恨意十足,也不知道他是再恨楚河,還是在恨那青年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