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勝了!”看臺上,所有人都看着擂臺上的楚河,心中的狂喜已經讓他們忘記呼喊,唯有趙忠,手舞足蹈的大聲喊着。
靈帝微微顫抖,看着前方傲立擂臺上的男人,心中生出了一股敬佩之意,然他此刻卻沒有多少的意外之舉,反倒是越發平靜,激動興奮衝刺着他的身體,他從未有過向這一刻般,想要下去抱一抱那勝利的英雄。
“哈哈!果真是勝了……”
“太好了!”
“天啊!他成就了神話!”
……
開臺上的衆人一片歡呼,僅是片刻之後,那參與暗中賭鬥的敗方卻是暗淡了下來,看着那圍繞在靈帝身邊的十常侍,那一雙滿是淚痕的眼睛裡面,閃爍着悔恨的光芒。
龐太尉搖晃的坐在了座位上,看着下方打破規則,創造神話的楚河,心中一片冰涼,左右的侍衛不住上前扶住。
“大勢已去,這個朝代勢必要毀在宦官之手了!……”龐太尉仰天長嘯,回過神來的他,卻是不禁輕聲嘟囔着,雙眼卻是直勾勾的看着那迎接勝利光環的楚河。
自楚河以靜制動以後,龐太尉便料定馬吼輸了,他最瞭解馬吼,這人雖是刺客團的副團長,自身也有一些能耐,卻是在製毒下藥方面是能手,自身除卻速度還有防不勝防的軟劍,有所威脅,其他的能力極爲平庸。
此刻龐太尉不知道是該恨楚河,還是該感謝楚河,他的心中百感交集,頃刻之間似乎老了三十多歲,一頭半百的頭髮竟眨眼之間全白。
“太尉,咱們還……”旁邊的侍衛還想說什麼,卻被轉過身的龐太尉制止。
龐太尉嘆了口氣之後,一搖一晃帶着衆人朝着看臺之外走去,邊走便對身旁的一個太監打扮的公公說道:“你去告訴張讓趙忠,我龐太尉老了,已經沒有心力去掌管什麼,稍後便會有辭函上書陛下,從此歸隱山林!只是我那兒子歸來以後,還請他們卸了他的職位,不要爲難與他!”
“這是自然,太尉放心離去,公子那邊我等自不會爲難!”那公公臉上一喜,趕忙跪地答覆,轉身朝着張讓那邊行去。
淳家區域一片死寂,家主無力的看着前方獲勝的楚河,心頭是又恨又痛,馬吼敗了、霍寧敗了、閩南敗了、張繡敗了,家族的最後五百精銳也全部葬送到了這裡,這一戰即便是勝了,整個淳家也沒有什麼了,現在輸了,卻也是輸的精光。
“都散了吧!老夫有愧先祖,對不起淳家的列祖列宗啊!”淳鳳鳴猛然站起,披頭散髮的大聲喊着,卻是一下子跳到了扶手之上,轉身看着那些欲要去攙扶自己的家丁食客大聲說着,而後身體一縱跳下了看臺。
……
“太倉坊生死約鬥,守擂一方楚河勝!”司儀蒼老的臉上多了一些紅潤,他頗爲自豪的環視周圍,對着諸位公親大聲的宣讀者,作爲這太倉坊的司儀,他很榮幸能夠擔任這一屆的生死約鬥。
楚河昂首而立,依然無法動彈,身後的吊橋緩緩落下,侍衛貂蟬飛速朝着楚河跑去,臘月紅梅更是緊跟其後,五人不多時來到了擂臺之上,同聲爲楚河祝賀。
“楚河…”貂蟬纔剛剛碰觸到楚河,便發現楚河氣息羸弱,已經是力竭暈了過去,趕忙抱住了楚河。
身後的侍衛將早就準備好的單架放好,將楚河放在上面之後,這纔將用水浸泡多時的餅,就這水送入楚河的口中,而後又灌了一些鹽水。
臘月紅梅更是忙碌着幫助楚河換藥縫製傷口,自楚河最後一場的時候,趙忠已經秘密派人送了些藥下去,兩人更是得了命令,無論如何也要救活楚河。
司儀宣佈完畢,靈帝起身站在看臺上,看着下方忙亂的幾人,哈哈一笑,看着左右的張讓和趙忠開心的問道:“愛卿,你等且說朕要如何賞賜這楚河?”
“陛下微臣以爲賞賜些銀兩,封賞田地爲可!此人勇武無雙,卻不知道是不是個將才,其他封賞待他醒來以後,詳細問過在做決定方可!”張讓抱手低聲說道,臉上雖然帶着一抹落敗後的痛苦,但眼中卻是帶着無盡的欣喜。
在他看來楚河只不過是一個棋子,如今他的目標已經達成,棋子倒是該拋棄的時候。
而對面興奮的過頭的趙忠,卻是痛哭流涕,扯着靈帝的衣袖泣聲說道:“陛下,這楚河便是臣和龐太尉今早舉薦的賢才,此人來自常山,於百人破了黑山賊千人進犯軍隊,可爲我朝廷將官,他更是有將心!故而臣以爲……”
“哈哈!如此人才,若不爲朝廷所用,當是可惜!只不過如今洛陽官員已滿,恐無法安插,不若如此,冀州現如今正被黑山賊禍亂,盧植以領兵討伐,恐怕不日便有捷報傳來,朕便封他個常山的官職,只不過這具體事宜朕還要面見其人後,在做決定!便先按張常侍建議冊封吧!”
靈帝身爲歡喜,但卻並未被喜悅衝昏腦袋,微微點頭之後,起身站在看臺上面朗聲宣佈道:“傳朕口諭,楚河勇猛無雙,當爲今天下英雄,朕見心歡喜,特賞賜楚河黃金五十萬兩,洛陽北部豪宅一處!賜入宮腰牌一枚,待入宮之後在做其他封地獎賞!”
此話一出,頓時之間,周圍的衆多王公貴族趕忙跪地叩拜,趙忠卻是略帶猶豫,看了一眼正朝着自己使眼色的張讓,心中不禁是恨的牙根癢癢。
“這張讓着實可惡,聖上對他是越來越聽從……不行!我得想個法子,將局勢搬回,否者今後這大漢天下,豈不是他姓張的一人說了算!”趙忠心中如是想着,心神卻不由的陷入了回想,不禁想到靈帝見楚河獲勝後的那般喜色,不禁微微一笑,想到了一個巴結靈帝,獲得信任的好法子。
場中楚河無法領賞,是侍衛和貂蟬等人代爲謝恩,身後離開的石門應聲而開,緊接着便有一隊禁軍侍衛快步而來,帶頭的便是一個大臣打扮的人,只不過他與其他大臣不同,肩膀上掛着一個大箱子。
“你們是何人?”臘月紅梅眉頭一皺,卻發現前來接應的不是趙忠的手下,不禁低聲問道。
那帶頭的大臣微微一笑,拱手說道:“某爲太醫院黃太醫,受了陛下親令,特帶爾等回宮治療,楚英雄失血過多,受傷頗重,需要好好調理,你等切莫耽誤了我救人!”
“小女楚河內人貂蟬,我等全憑黃太醫吩咐!”貂蟬趕忙站出,對着那大人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
黃太醫哈哈一笑,點頭說道:“好!你等便跟着我走吧!來人,將楚英雄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