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下面的諸位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
張遼點了點頭,看着下方的衆人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南門一秋!”
“字什麼?”
“菊心”
……
下方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問着,幾乎都是無關緊要的問題,聽的張遼索然無趣。
“好了!你們這些問題,隨便找一個人便能夠打聽出來,問了何用,要問當然是問秘密!你,過來問他一些秘密!”
張遼看着下方的衆人,拍了拍手,高聲喊道,接着點了一個乞丐問道。
那乞丐戰戰兢兢的上前,抱手說道:“我若問了,還請將軍賞碗飯吃!”
“好!我給你一錠銀子,不要怕!若是他們家族的人,敢來找你麻煩,你就找我,我便給他們厲害!”
張遼點頭,自懷中掏出了一錠銀子,輕聲說道。
“諾!”
那乞丐看到銀子之後,眼睛裡面泛起了一抹光芒,在也無所顧忌,開始了刨根問底起來。
“你們家有多少存銀?”
“三十五萬九千量!”
“你在外面是不是養了小老婆?”
“是的!有三個小老婆,還有一個情人!”
“你覺得城中哪一個妓院合你胃口?”
“城東花樓,老夫喜歡那胖胖的肉感女人,玩起來帶勁,裡面的花魁牡丹,便是我捧起來的!”
……
問題一個接一個的問出,聽的下方目瞪口呆,卻沒有想到,河東城的南門家,竟然有這麼的問題,不僅僅問出了南門家橫行鄉里的事情,竟還問出了南門家勾結山賊的一些隱秘,還有其他諸如此類的問題。
乞丐問完了話,張遼滿意的看着周圍,高聲說道:“來,給這位河東衛家的少爺來一碗!”
頓時,便有士兵上前,拿起碗來,對着衛仲道灌去。
“我衛家一世清明,豈會受爾等邪法的所制!鄉親們不要相信他!”
衛仲道看着前方的衆多百姓,嘴上的布也拿了下來,高聲喊道。
砰!
一個斗大的拳頭打開,衛仲道疼得張牙咧嘴,頓時便有士兵直接將藥灌入了他的喉嚨裡面。
“我來問你,這個月,你們衛家秘密派人前往我常山所爲何事?”
張遼等了片刻,看着周圍安靜等待真相的衆人,直接將衛氏一族派人前往常山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不會……呃……”
衛仲道還要反抗,腦袋裡面卻是一片清涼,雖在心裡面不斷的提醒自己,卻還是脫口而出。
“荀氏荀彧大婚,我衛家藉此機會,派死士前往常山,一是要將蔡邕一家抓回河東,以雪我衛仲道退婚之辱,二是要借這個機會,刺殺幾個荀氏族人,或者是常山之人,來配合曹公給常山製造一些混亂……”
話已經說出口,衛仲道整個人猶如呆子一般的坐在了那裡,心裡面滿是悔恨,此刻他連死的心都有,不過牙齒被打掉,身體被綁住,卻是生不如死。
“哼!我在來問你,你衛家在這河東這麼多年長久不衰,卻是爲何?”
張遼的問題很刁鑽,還不待下方衆人從方纔衛仲道的話中回味出來什麼的時候,他的問題又開始了。
“哈哈!衛家爲名門之後,行事自然要有手段!明面前自然要行善鄉里,背地但凡有危害衛家之人,亦或是得罪衛家之人,都要想辦法除掉!我衛家在此地多年,和城守周圍各城之官都有聯繫,只要一句話,他們便會毫不猶豫的爲我衛家出手!”
衛仲道脫口而出,絲毫沒有猶豫,他的臉上已經是淚水橫流,下方的百姓聽後,隱隱一震憤怒,可衆人並未發火,而是在等待,等待着衛仲道交代出更多的問題。
而前面,那十幾個城中名望貴族的老頭,更是滿臉鐵青,一個個恨不得轉入地底下。
其實,但凡大家族的成長和發展,都免不了殘酷的殺伐和經常,這世間不止衛家如此,且其他家族都是如此。
不過,對於外面許多沒有在大家族經歷過的人,這些卻是極爲令人憤怒的事情,也是極爲震驚的事情,尤其是衛家這樣的儒學書法大家,做出這等事情,更是讓人不敢相信。
名譽是家族的命,一旦家族沒有了名譽,那將離破滅也不遠了。
“衛家大族,族中免不了有一些禍害,可這些終究是衛家子弟,他們若是做了禍事,將要如何?我聽聞前幾年河東大旱,你們衛家也有所成就,不知道其中有沒有什麼貓膩?”
張遼看着周圍衆人,接着蹲下身體,高聲對着衛仲道問道。
衛仲道扭頭憤怒的看了眼張遼,嘴巴又一次不由自主的張開:“衛家子弟乃是貴族,豈是賤民能夠得罪的!一旦有人和衛家子弟有恩怨,都會以各種名義被抓捕,或者被山賊殺掉!畢竟衛家不能完全靠書法過日,也有自己的生意,在道上認識一些武林人士和強盜也很正常……”
“那是三年前吧!河東大旱我衛家確實是開了粥鋪救濟百姓,可我衛家也在那一次獲得了不少好處……”
一件件的秘辛自衛仲道的口中說出,聽的下方的百姓安靜無聲,每一個人的眼中都帶着一抹憤怒,他們現在恨不得生吞了衛仲道一般。
就連城中和衛家有聯繫的名望貴族的事情,也被衛仲道抖摟出來。
張遼不過是按照戲志才的話,一句句的問來,卻是沒有想到,衛仲道知道的還真多,竟然將整個衛家都賣了出來。
“殺了他!”
“殺了他!”
“將城中和衛家有聯繫的名望貴族抓起來!”
“請求將軍,爲我河東百姓做主!”
“我等願意爲楚王爲主!”
“只求將軍,將這欺世盜名的罪人千刀萬剮!”
……
河東的百姓羣情激奮,方纔還想着要救衛仲道的衆人,也都紛紛的開始要求張遼將衛仲道斬首。
今日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衛仲道竟將整個河東都賣了出來,所有的黑暗交易,還有見不得人的事情,人們不敢相信,這便是那滿口仁義的河東衛家所爲。
此刻,刑臺上,方纔那十幾個還在爲衛仲道求情的老者,已經拼命的爬了上來,他們生怕自己在晚一些,便要被滿城的百姓活活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