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楚河擦拭着額頭的汗水,將墓穴清理了一番,鋪上了一層乾草,先是將衍一的屍體平方如墓穴之中,這才小心的將凌亂的枯骨捧起,一根根小心擺放好。
咔吧!
正當楚河將最後一根腿骨擺放到位置的時候,他的腳卻不小心踩碎了另外一跟腿骨的末端。
“這是……”彎身之際,楚河卻發現,踩碎的腿部,露出了一卷紫色的毛皮。
是誰將這毛皮放入他的腿骨裡面?這又是如何放進去的呢?
楚河身體一震,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兩個問題,他慢慢蹲下了身體,將腿骨拿起,對着落日餘暉仔細觀察。
“竟是瓷做的……”楚河看着裂口處的痕跡,不禁驚訝呢喃,慌忙伸手將那紫色毛皮扯出。
紫色毛皮經過特殊的液體浸泡,沒有絲毫的腐朽味道,打開毛皮,裡面是光滑油潤的表皮,表皮上用特殊的銀線繡出了一座山巒的輪廓,在山巒上空有一金線繡的太陽,太陽光芒萬丈正值當空,將山腰處用頭髮絲繡的黑色石碑照射成了白色。
石碑倒影是用白色羽毛紋繡,直撲遠處的一堆碎石林,而碎石林中繡着一隻金魚,這金魚的模樣和楚河手中的陰陽魚符一般無二。
“恆山烈日照陰陽,界碑石林迷蹤天;五德輪轉兩儀步,洞天自在魚符中!”
四句詩句自毛皮一側顯現,楚河目光如火,心頭猛跳,此刻恨不得立刻便跪拜在祖師面前。
“先祖垂憐,令我尋到天機,楚河定不負祖師恩德!”楚河回到地面,跪在墓前激動的說着,而後用木板將墓土推入墓穴。
當一切都做完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楚河點燃了一堆篝火,坐在夜色下面,想着這幾日恍若夢幻一般的生活,心中對以後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小師叔,師父走了!”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自楚河的身後響起,黑暗的白蠟樹林中,趙雲帶着一抹失落緩緩走出。
楚河穆然回頭,心中平靜的猶如秋水一般,他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輕聲說道:“我早就知道了!”
自楚河內心平靜下來的時候,他便知道童淵引他來此,便是下定了決心要離去,也唯有此,才能夠將常山的秘密,永遠埋在心間。
趙雲從懷中拿出了一張摺疊好的紙,雙手遞給了楚河,正擡頭的時候,卻忽然發現,篝火旁那一座重新被填好的土墳。
“賢弟:我童淵半生無愧,若不是爲了琳兒,也不會曲於人下,做出此般有違真心之事,我有愧於心,無顏面對一切,知弟才略智慧,特託弟照拂子龍、琳兒。
天下大亂在即,恐黃巾一亂,這漢家江山今後在不可挽救,子龍一腔報國熱血,有又救世抱負,只是心思簡單,唯恐被奸人利用,日後要多加小心,不可行莽夫之勇。
琳兒本是兵聖遺孤,自幼刁蠻任性,但心腸極好,極易被人矇騙,可跟隨在楚弟身旁,侍奉一生!
子龍,琳兒你們萬事以楚弟爲首,切不可一意孤行,我門傳承盡付楚弟,信物銀龍鐵槍傳授楚弟,師門之事,可完全聽從楚弟吩咐,爾等切記吾之囑託!……”
看着童淵留下的信,楚河心中的複雜情緒越發混亂,他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心態面對童淵,也不知道今後若是再見童淵,會不會出手殺他!
趙雲和孫琳這幾日真心相對,楚河全都看在眼中,也並未以師叔的身份壓制兩人,反倒是常以兄弟相稱,三人廝混的極熟,若不是有輩分阻攔,恐怕早就義結金蘭。
就算童淵不說,他也會盡全力幫助兩人,只是經過了今日之後,他的心中卻有了別樣的心思。
“師叔,這墓……”趙雲驚訝的看着土墳上的新土,還有那墳前的墓碑,眼神之中帶着一抹震撼。
“子龍,此乃陰陽五行家首領衍天之墓,當然內中還合葬了陰陽家最後一任傳人!從此世間再無陰陽家……”說着,楚河揮手一擡,將平放在地面的桌面提起,露出了孔三平的留言。
趙雲臉色微變,心中猜出了一些什麼,看着楚河極爲謹慎的輕聲問道:“師叔,爲何你說衍天是陰陽五行家,而那傳人確是陰陽家,難道兩者不同麼?”
“呵呵!這陰陽五行家乃是陰陽家至高首領,才能如此稱呼!而陰陽家門下弟子,只能以陰陽家自稱。……說實話,你師叔我並非是什麼仙人傳人,而是陰陽家傳人,最後一任傳承之人!”說道最後,楚河雙瞳光芒綻放,緊盯着趙雲將心中的秘密說出。
趙雲不禁一驚,這才瞭然爲何楚河會來這裡,只是令他不明白的是,童淵、孔三平和楚河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子龍,這天下將傾,亂世來臨,漢室江山難以保存,英雄梟雄相繼出世,你之心願我明白,不知可願和我重立這漢家旗號,將這江山握在手中!”楚河手握陰陽家寶圖,看着趙雲終下了一爭亂世的決心。
也唯有此,他纔可能爲祖師報仇,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他不可能憑藉一己之力,對抗整個家族和勢力,唯有將這天下掌控,才能夠完成他的心願。
趙雲猛然擡頭,他知道楚河才智非凡,更是功夫無雙,爲人親和不擺架子,讓人忍不住掏心,卻從未想過要和楚河干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看着楚河堅毅的眼神,趙雲不禁抱手真切的說道:“若是師叔行仁德,布仁政,我趙雲將這一生託付給師叔又有何不可!”
“好!只要子龍傾心,我楚河便起誓,今後當爲一代明主,行仁德於天下,若有違誓言,定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楚河哈哈大笑,猛然跪地,仰頭望天,滿含淚水的立下誓言。
趙雲激動的看着楚河的背影,心中一片感動,也跟着跪在地上,抱手呼道:“主公,請受趙子龍一拜!”
霎時間,荒涼的山野中,傳來了兩人暢快的大笑。
“你若爲明主,我孫琳便以兵家聖法輔你如何?我倒要看看,這陰陽家的傳說到底是否爲真?你又是否真的值得我孫琳付上一生追隨!”兩人身後的林中,孫琳滿含淚水,看着暢快大笑的那個男人,許下了自己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