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兄弟就在各懷心事中進了城,太色還剛剛暗下來,隨糜芳進城的人馬中就少了千把人,不過大家都在一個興奮的狀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其他的人馬則和徐州城內的人開始大碗酒大塊肉的慶賀起來。
卻說糜芳帶着幾十個親隨來到糜竺的府上,雖然守門的兵丁對二老爺帶這麼多人來赴宴感到奇怪,但他們是無足輕重的角色,怎麼敢管糜家的家事,於是連問都沒問一概放行。
等進了糜竺的府上,發現這裡正在張燈結綵,於是糜芳命令手下帶來的人去幫忙,只帶着幾個人進到了內堂。
此時的糜竺正在爲徐州今後的事情做計劃,雖然徐州的分裂已經避免了,但大公子還沒有得到朝廷的任命,周圍的勢力又都對徐州虎視眈眈,正是多事之秋。而城裡的陳家又要怎麼解決,如果放了陳氏父子他們會不會對大公子還怨恨在心呢?
要說大公子本人也不爭氣,自己一早就要他拉攏和陳家的關係,但他卻沉迷於喝酒鬥氣這些事情上,從來不把這正事放在心上,如果不是自己千方百計的阻撓,在他一登上徐州的權利顛峰就要把陳圭殺了,他也不想一想,陳家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嗎?如果說他晚上殺了陳圭,明天城裡就會打翻了天,到時候連自己也壓不住啊。真是一點戰略眼光也沒有,不過自己已經和他綁在一條船上了,只有拼命讓這條船不被風浪捲走了。要是大公子倒了,糜家的一切也就不存在了。
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糜芳帶着幾個人進來了,於是說:“二弟,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難道是想慶功,想瘋了?呵呵,今天的事情我已經告訴大公子了,他說今晚也要來。唉,雖然徐州安定了,以後的事情就更難做了。”
糜芳見到哥哥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說:“大哥,小弟這麼早來是有件事情想和大哥商量。”
糜竺覺得自己兄弟的神色有些奇怪,於是問:“都是自己兄弟,有什麼話是不好說的啊?”
糜芳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件,恭恭敬敬的遞到了大哥的跟前。糜竺接過來一看,上面沒有署名,很覺得奇怪,打開來仔細閱讀,越看臉色越難看,讀完之後鐵青着臉問弟弟:“糜芳,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程玉的信件會交到你那裡,這信上有全是勸降之意?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這時在糜芳身後的親兵隊伍裡轉出一個人來說:“糜先生不要着急,我家主公已經收降了糜將軍,爲了不讓徐州有兵戈之禍,才特讓糜將軍帶着書信來給您看。現在的徐州已經沒有了一戰之力,大公子弒父奪權天必誅之,請糜先生看在徐州百姓的份上歸降了吧。”然後又說,“我家主公信上所說的都是真的,徐州平定以後,他定然會要求二公子將徐州的政務全權交與先生,定能償先生定邦安民,造福鄉里的心願。”
“你是什麼人?來人啊,先把這個奸細拿下!”
糜芳畏縮的說:“大哥,不要叫了,周圍的人都已經被我支開了,現在這個院子裡只有主公的人。”
“主公,那麼說你已經降了?”
“是,小弟與主公一戰全軍被抓,爲了主公仁德已經降了,今天帶進城的都是東萊人馬。”
“你……你……你……”糜竺無力的癱軟到椅子上,“你怎麼知道程玉所說的話是真的?你怎麼知道陶應就一定會聽他的話?”
“我可以保證!”剛纔說話的人又把壓低的帽子擡起一下。糜竺一看到這張臉也嚇了一跳,他可是還清楚的記得這張臉,原來正式太史慈。
“我家主公說:糜先生高風亮節,一心一百姓爲念,只要我們是真心爲天下百姓的,就必須重用信任糜先生這樣的人,而只要我們不殘毒不仁的話,糜先生也不會對我們有貳心的。——至於陶應方面,他不得不答應,現在徐州還是在我們的控制下。”
糜竺一見到是太史慈,也就放了心,他對太史慈和程玉還是很有好感的,雖然沒有見到他們之前對他們有懷疑,但見到太史慈那張誠懇的臉,自然也就疑心頓消了。於是無奈道:“好吧,我願聽主公調遣,今晚需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