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既然叫做樓,自然就會有兩層,下面的一層是公孫度存放金銀珠寶用的地方,他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徑直奔閣樓而去。
閣樓上只有一口箱子,而且裡面放置的還都是一些一點價值也沒有的東西。當公孫度再此由樓梯下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批上了自己私自制作的蟒龍袍,手中捧着的也是自己很久以前就已經剋制出來的“遼東王印璽”,閣樓上面的,就是這些東西。
公孫度坐在屋子中間的椅子上面,用手擺弄撫摸着手中的印璽,臉上竟然流露出了滿足的表情,手中已經拿到自己最希望得到的東西,對公孫度來說,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渴求了。
半晌,聽到外面越來越亂,公孫度終於依依不捨的將自己手中的印璽放在身邊的案上,卻伸手將身邊的油燈取過,來到門邊看了一眼外面的火光,頓了一頓,然後決然將自己手中的燈油潑到了窗櫺之上,本來微弱的燈火隨着空中飛散的油滴,延伸成一條火蛇,瞬間將窗櫺上的窗紙點燃,整個屋子一下子亮了起來。
看着火勢越來越厲害,公孫度又回到剛纔坐過椅子上,正了正身上的衣冠,然後又將印璽取過,放進自己的懷中,靜靜的看着火勢蔓延。
等程玉等人趕到公孫府的時候,火焰已經不僅僅侷限於公孫度藏寶的閣樓,附近的一些建築也都被波及到裡面,程玉雖然有心救火,但情形已經不容他插手,只能輸散一下府內的衆人,然後無奈的看着所有相連的建築最後都化爲灰燼。
城內現在早就沒有了抵抗的力量,所有人大多用了兩種選擇,要麼投降,要麼逃走,似乎公孫康選擇了後者,程玉一直等到第二天城內的情形完全穩定下來,也沒有聽到有關他的消息。
至於公孫度手下的文武,倒是都很心齊,竟然一個意外的也沒有,全部投降,卑氏父子這一寶押中也是風光無比,忙裡忙外,儼然成了程玉的接收大員。不過程玉倒真是任其折騰,現在自己剛剛進城,如果要完全穩定城內的形勢,似乎人手略有不足,要是說讓城外的異族軍隊進來,恐怕會越來越亂,自己雖然對這兩個人的印象一般,但現在他們爲了自己的利益應該會認真爲自己幹活,正好幫自己解決了頭痛的問題。
又過了幾天的功夫,襄平的遼東軍已經被程玉整編完畢,城外的異族軍隊還是駐紮在城外,程玉就算信任他們也不敢放進城來,看來只有自己撤軍的時候將他們一起趕走了。不過程玉還是有一點憂慮,公孫康還沒有伏法,他們公孫家畢竟縱橫塞北多年,只要還有人在外面,說不上什麼時候又生出事端來。
不過很快有人幫他解決了這個問題,這天卑衍興沖沖的求見程玉,說自己的手下已經除掉了公孫康,並將他的首級帶來給程玉看,其實這個功勞當然不會是他完成的,公孫康在逃跑的途中是被自己身邊的親兵所殺,這個親兵帶着他的人頭到卑衍那裡請功,被卑衍用個幾萬錢打發掉了,現在拿來跟程玉邀功。
程玉自然也很清楚他們這些計倆,不過不管是誰殺的公孫康,總算是除去自己的一塊心病,於是也口頭表揚了卑衍一番,說一定重重的封賞他。
沒有想到卑衍這麼處心積慮的要表現自己,當然是有着自己的目的,他見程玉高興,乾脆將自己的想法婉轉的表現了出來:“主公,遼東雖然已經平定,但這裡地處海外,需要熟悉環境的人來爲主公鎮守,我想可以在公孫家的舊部中找出一個人選來擔當遼東太守的職務。”
程玉聽到這樣的話,心中說不出來的厭惡,卑衍竟然厚顏無恥的向自己來討官做,不過現在還是能用的到他,還不着急和他翻臉,於是程玉也打了個哈哈,對卑衍說:“卑將軍說的和我想的一樣,遼東自然要一個熟悉環境的人駐守。卑將軍你,我一定不會虧待的。”
卑衍聽程玉如此說,以爲他已經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這下更是滿懷動力的下去工作,效率一時間竟也提高了不少。
又在遼東待了半月,其他各郡縣的地方官紛紛上表請降,程玉爲了穩定地方上的形勢,並沒有對他們有什麼太大的變動,還是讓他們各司舊職。不過有點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這些人裡面竟然也夾雜着高句麗的使者。
原來高句麗王在遼陰之戰時戰死,他手下逃走的士兵回到高句麗果然掀起了風波,不過這場風波面對的不是程玉,而是高句麗的王族。
高句麗王伯固是屬於桂婁部的貴族,雖然幾個部落共同奉他爲王,但彼此之間還是有很多人不服氣,這下他戰死沙場以後,幾個孩子還都很小,部落中的長老們雖然還想扶持自己的人作爲新王,卻遭到了其他幾個部族的反對,其中爲首的是以前作爲高句麗王的涓奴部,他們以伯固的幾個孩子都太小,不適合領導高句麗人爲由,主張另立新王。雖然桂婁部的人着多最多,可也比不過其他剩下的四個部落,最後高句麗王落到了涓奴部首領薩其的手上。
他雖然取得了這場權力鬥爭的勝利,但是卻深知桂婁部的影響重大,最後想出了一個主意,向程玉上表稱臣,藉此獲得他的認可,這樣以後其他幾族人就要顧忌一下自己,桂婁想再變天就沒有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