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馬行到襄平附近的時候,纔得到消息,公孫度已經平安跑回到自己老窩來了,不過由於一路上的驚嚇和風霜等原因,他現在已經病倒,雖然要不了命卻也再也爬不起來。他自然知道程玉一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早就封閉了四門,實在不行的話準備就死耗在這裡,襄平雖然敢不上中原的大城,卻也是遼東第一堅城了。
烏丸人也與徐州軍成功的在襄平城下會師,雖然對於他們來說,趁着這些時間再搶佔一些地盤可能更重要,但在蹋頓的一力堅持與閻柔的勸阻下,他們還是發兵南下與徐州軍會合。
蹋頓能有這樣的想法一點也不奇怪,他現在早已經快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漢人,對程玉也是充滿了感激和崇敬,不過閻柔做爲烏丸的軍師會有這樣的想法就有一點奇怪了,樓班也特別爲了此事詢問過閻柔,閻柔給他的標準答案是:現在徐州兵馬的實力太大,烏丸人不足以與他抗衡,如果過多的搶佔地盤,容易受到程玉的猜忌,對烏丸以後的發展不利,對於烏丸來說,能得到徐州的支持纔是最重要的,以後要多少地盤都可以從其他各族的那裡奪取。
聽了這樣的解釋,樓班方纔恍然大悟,不過其實閻柔這話裡的水分有多少就不是他能夠感覺出來的了。
這回雖然還是程玉攻城,公孫度防禦,兵力上的對比卻完全掉了過來,公孫度帶去的十萬聯軍現在剩下的也就是一萬,還是隻有自己的遼東軍,其他的小國不是投降了程玉就是早被打散。而程玉卻是帶着七八萬的聯合國軍兵臨城下。
負責城池守衛的是公孫度的弟弟公孫恭和兒子公孫康,他們兩個這回真是完全遵從公孫度的命令,緊閉四門,在城內的積糧吃光之前是絕對不準備出城迎戰了。
公孫度在回到襄平的時候本來要準備治公孫恭的罪,但現在自己手下要兵沒兵要將沒將,只能臭罵公孫恭一頓了事,不過最高指揮權已經轉到了公孫康那裡。
程玉面對這樣的城池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幾次強攻城池都損失慘重,在心中早就否定了這種戰鬥方式。何況現在雖然有數萬的異民族炮灰可用,但大都是騎兵,說起攻城器械根本是一件也沒有,自己遠征塞外,也沒有帶那些笨重的攻城武器,要是全憑士兵硬攻的話,恐怕城還沒有打下來,自己的這點人就要被折騰光了。
幾天下來,程玉的心中煩悶不已,簡直就是老虎咬烏龜,無從下手。現在他只能盼望對方的城池裡面會有什麼變故,不然的話,就只好等自己現製造攻城器械。但就算有了攻城器械,這場戰鬥的損失也必然慘重,而且時間會拖的很久,完全毀掉自己速戰的戰略構想。
他這次出征本就是要憑藉野戰快速消滅敵人的,時間拖久了雖然自己在大本營的各州郡做好了防備曹操的準備,也難免會出現一點什麼紕漏。
還好天遂人願,這襄平城內還真的出現了變故。
原來當日卑寧在陣前打敗以後,落荒逃了下去,已經身在遼東軍的後面,乾脆想繞城而逃,回到襄平去收拾家業妻子,逃走他方。正逃到半路的時候,突然聽到後面馬蹄聲亂,煙塵四起。原以爲公孫度短時間發現不了自己逃走,但現在想來定是公孫度已經發覺,派人追殺,就準備受死。沒有想到雖然這些人都是遼東軍馬,但追上自己以後卻沒有什麼動作只是與自己並馬而走,甚至有人跑到了自己的前面。再看軍裝號坎大多不整,這才知道是遼東軍慘敗,他反而因爲逃的早躲過了一劫。
等他逃回襄平以後,再想要走,卻已經不能,公孫恭雖然沒有見到公孫康的人,但因爲見到敗兵,也知道前線戰敗,因而加強了管制誰也出不去城。
他雖然比較窩囊,但是他的兒子卑衍卻也十分強橫,準備公孫家如果對自己父子有什麼動作的話,就造他的反,到時候自己活不了也不讓他們活的舒服。
結果公孫度回來以後就病倒,根本想不起來還有卑寧這樣一個人,這才讓兩個人的心稍微安定了一點。
又過了一段時間,徐州的兵馬開始圍城,卑衍卻找到了他的父親商量:“父親大人,公孫度這個狗賊根本不把您放在心上,上次讓您上陣明顯是準備讓您送死。如此的小人我們一定要好好報復他一下,如今正好有一個機會,徐州兵已經圍困了襄平城,我手下還有些人馬可用,我們乾脆反了襄平,打開城門放徐州軍進來,既可以出胸中一口惡氣,又可以爲自己搏個功名,您看怎麼樣?”
卑寧雖然覺得兒子的話很有道理,但對自己的實力卻很是懷疑,有些猶疑的問道:“衍兒,你現在也不過是個參將而已,手下又能有多少人馬?我們貿然行動恐怕會很危險吧?”
“唉,爹,以您前日在戰場上不戰而逃的罪過,將來公孫度想起來一定會對付我們,現在這叫先下手爲強。現在襄平城人心浮動,誰又會有心爲公孫度死戰?到時候我們只要四下放火,一喊徐州兵已經進來,恐怕所有的人就跑光了。就算到時候萬一不成,我們奪了城門也可以馬上開門逃走啊。”
卑甯越想越覺得兒子的話有道理,乾脆一狠心拼一回,於是又聯結一些可靠的人,準備造反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