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又一次陷入了連環套之中,夏侯敦對趙雲,程玉對夏侯淵,曹操對太史慈,無論誰搶先一步戰勝對手,都已經可以奠定冀州之戰的勝局,但正因爲如此,誰一旦稍有一點閃失,短時間內將徹底失去控制冀州的機會。
夏侯淵卻不知道程玉那裡已經發生了變故,他還在爲白天的失敗耿耿於懷,其實他雖然是曹軍有數的猛將,但隨着年紀的增長,他已經開始認識到恃勇的不知,現在的他認爲只有軍隊戰力整體的強悍才能夠戰無不勝,但沒有想到今天遇到管亥,竟然可以說是被他一個人擊敗了自己的,這個人也實在太可怕了。
想到管亥,他也不得不佩服,他用的箭叫狼牙箭,這個名字並不只是爲了好聽,所謂狼牙是在箭頭上有細小的倒刺,射入肉裡就很難輕易的起出來,招管亥那一下子,恐怕一般人早就痛死過去了吧?他竟然還能有力量繼續作戰,真是一個有鋼鐵般意志的漢子,真是可惜了管亥這樣的人才,如果都能跟隨孟德的話,現在豈不是天下無敵。
不過現在還不是佩服敵軍的時候,白天的一戰,對自己的士氣挫動很大,如果自己不能很快的找到機會取得一個勝利的話,很快手下的兵馬就會失去戰勝敵人的信心。不過程玉可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對手,這些年來,還沒有聽到有幾次失敗的經歷,如果不是天生作戰的材料就一定有天神站在他背後支持他。
說起來現在的自己對程玉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論兵馬,沒有敵人的多,論戰鬥力,沒有敵人的強,論計謀,程玉號稱“鬼狐”,向來以智計縱橫天下,手下又有不少的謀臣,又要自己如何與他比。難道自己就只有困守一隅,等孟德來救自己嗎?還真是不甘心啊。
不甘心是不不甘心,夏侯淵還真不是特別鹵莽的人,既然沒有能夠戰勝敵人的方法,就乾脆以靜制動,坐觀其變化。
雖然他不急,可手下總是有會急的人,手下軍司馬金旋主動對夏侯淵請命說:“夏侯將軍,敵軍連日來對我軍並沒有進行過攻擊,我軍也一直堅守不出,全然不知敵軍動靜,我願領一哨人馬出戰,探勘敵軍虛實。”
這個金旋正是演義中的武陵太守,此時的他藉助家族的勢力和九品中正制的幫助,不過剛剛步入仕途。但他一直自命清高,不認爲自己是靠着祖輩餘蔭才能作官的,總希望能夠一鳴驚人,這才主動要求出戰。
他說的話也不能說沒有道理,卻實在這種僵持狀態下,夏侯淵難以得到一點關於敵軍有用的信息,於是也就同意了他的提議。
金旋得到了表現自己的機會,也點齊了手下人馬興高彩烈的出城挑戰。
程玉這些天沒有挑戰並非是發生了什麼太大的意外,只是他還算比較瞭解夏侯淵的爲人,夏侯淵容易驕傲,如果是打了勝仗就很容易得意忘形,但現在打了敗仗,恐怕處處都會小心謹慎,想引他出來沒有那麼容易,反而暴露了自己想要速戰的企圖,因而兩軍這多日來才一直相安無事。
如今卻聽說敵軍主動叫戰,程玉還是很感到奇怪,一問軍兵才知道敵軍不過是千把人,夏侯淵也沒有出戰,不覺有索然寡味。
不過一邊陳宮的神情卻如同揀到寶一樣,徐庶早已經看到眼裡,於是問到:“公臺莫非有所思?”
他這一說,程玉才注意到陳宮的表情,他的心情也馬上好了起來,因爲向來如果手下有謀臣露出這種小狐狸般可愛表情的時候,定然是有了什麼得意的計策,於是也問到:“公臺可有妙計?”
陳宮聽主公問話,忙回答:“妙不敢說,不過我適才確有一計,正愁無人幫忙,如今這金旋恰好送來門來,大可好好的利用一下。”
然後將自己的計策一說,大家都撫掌稱妙,命手下的衆人傳令下去,依計行事。
卻說金旋在陣前挑戰了好久,也不見有敵軍出戰,正好藉此機會觀察一下敵軍。徐州軍的營盤真的是沒有什麼說的,即使他沒有本事,但世家子弟眼光總是有的,難怪徐州軍的戰鬥力一直不錯。
不過突然間金旋發現了一點問題,敵營中爲何會塵土滾滾,旌旗散亂,是否有什麼變故發生,自己一定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夏侯將軍。
過了半晌,終於營門一開,有人從裡面迎了出來。
金旋更是全神貫注希望能從對方兵將身上看出更多事情來,說起來,雖然敵軍的士兵個個精神,但似乎表情上都有點心不在焉,看起來毫無鬥志,連對方的武將都似乎沒有什麼作戰的慾望,看來對方發生變故這件事情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