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不抓緊不行,陳只可不想跟古代文化人打交道的時候再出這樣的醜,後世文學青年的臉都快讓自個給丟盡了。
時間飛逝,轉眼之間,已到了陳只的大姐和妹妹歸來之期,打着哈欠的陳只正在穿着衣物,穿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比方說剛剛套上去的褲裙,沒錯,陳只實在是想不出有難個詞更適合形容自己下身上套着的這玩意,那褲腿怕是比後世的時髦女郎的褲裙還要寬大幾分。“格老子的,當年還笑話西方那些金毛猴子穿格子的超短裙,這下倒好,本公子連褲裙都穿了。”陳只一面穿衣,一面哭笑不得地在那抱怨。
帳幕之外,兩個表情詭異的漂亮丫環在那小聲地嘀咕。“我就說嘛,只要沒人在邊上公子準會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金毛猴子穿超短裙那是什麼啊,姐姐你見過嗎”
“金毛的猴子姐姐我倒是見過幾次,不過,穿裙子的金毛猴子,姐姐可不知道哪有,要不你去問公子”
說實話,漢服確實要美觀大方得多,但問題是,不太方便,不說其他的,就光那袖口都有一尺多寬,陳只伸手進去隨便一撈都能摸着自個才長出了稀稀疏疏幾根腋毛的腋窩了。還有一件事就是,這褲裙應該叫褲子,就是拿跟長布條給勒在肚皮上,這讓陳只很是擔心,萬一哪天扎不嚴實,突然有兵亂來襲,自己豈不是隻能披着長衣光着屁股飛奔
煩惱,煩惱的事兒雖多,不過現在不是陳只大發感慨的時候,束好了褲腰帶,嗯姑且這麼稱呼這條布條,束好了褲腰帶之後,把素白色的裡衣、中衣、外衣都披好之後,陳只才才喚了那兩個在外邊不知道吃吃地笑啥子的丫環進來。
“在外邊嘀嘀叨叨什麼呢你們倆怎麼成天鬼鬼崇崇的,有啥話不能當着公子我的面說”陳只衝這兩個吃吃笑着走了進來的丫頭嗔道。貞兒笑眯眯地不說話,倒是瑟兒一臉無辜地搖了搖頭:“可不能告訴公子,這是咱們姐妹私人秘密。”
“還私人秘密”陳只翻着白眼,瞅瞅這詞,還真用得夠新鮮的,不過還沒等陳只繼續報怨,就讓這兩丫頭給按到了坐榻上,準備替陳只束髮整理儀容,只得悻悻作罷。
對着銅鏡,貞兒在後邊拿着牙梳替陳只理着頭髮,而邊上,瑟兒正在收拾着牀榻上換下來的舊衣物。
頭髮束起,頭上裹了白紗,原本貞兒還想替陳只在臉上撲點白粉,說什麼這是官宦之家最流行的男士化妝術,聽得陳只兩眼發直,打死也不願意受這些鉛粉的毒害。貞兒只得悻悻然地作罷,
約莫一柱香之後,陳只總算是裝扮停當,剛剛步出了屋子,就瞅見孟管家一臉焦急地在門口轉悠。“老管家怎麼也來了”陳只扶了扶腦袋上的白紗笑問道。
孟管家眼見陳只步出了臥房,反倒不急了,很是認真地打量了陳只一番,嘖嘖有聲地讚道:“公子之丰儀,莫說是江陽,便是益州怕都找不出幾個能與公子並肩的。”孟管家那些大嘴在眼前開合,亮錚錚的黃牙見得多了,陳只還是覺得有些彆扭,恨不得抄起夾鉗撲上去把孟管家那排黃牙全給拔個淨光,替上換上一口白得晃眼的假牙,至少那樣能看得順眼一些,看來,醫者的天職和血性,還在陳只的血液裡邊流淌和涌動。
聽了孟管家這吹捧之言,陳只樂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話實在,這兩天陳只也很是拿銅鏡詳端了自己的這張新嘴臉,嗯,實在是一副好皮囊啊好皮囊,確實帥,那鼻子、那眉眼,整個一未成年的萬人迷,小正太,要是後世自個能長這麼一副嘴臉,說不得早就去參加什麼我型我秀,非常快男之類的美男比賽去了。前三甲肯定不在話下,怕是那些追星小妹妹的求愛信能堵掉一條高速公路的入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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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哪”陳只不由得感慨了一聲,擡眼見孟管家愣愣地瞅着自個。“公子您遺憾什麼”
“沒啥,公子我覺得,相貌乃是父母所賜,皮相而已,沒什麼比的,倒是才華和學識,纔是自己的本事。”陳只顯得相當的謙虛,實際上也就是說說偏宜話,同時也慶幸自己鬼上身上的太完美了,上到這麼俊俏的皮囊身上,而不是邊上這位孟管家的身上。
或許某些穿越人士會哧之以鼻,會嘰嘰歪歪。可問題是,如果把孟管家這大黃牙在嘴皮子外散發着慘人光亮的副皮囊與陳只這副脣紅齒白、俊朗與風采俱佳的皮囊擺在一塊,請問只剩下靈魂的穿越兄臺,你會選哪一副
誰要是挑了孟管家這一副,怕是全世界的穿越人士都只能衝你翹起大拇指一根,嗯,實際上大夥都想翹中指,但爲了佩服你不讓其他人再有選擇這副皮囊的機會所以,只能翹大拇指佩服你舍已爲人,犧牲小我,成全大家的大無畏精神和勇氣。
陳只自個在那意淫,一臉古怪的笑意,瞅得孟管家冷汗都差點滴了下來,趕緊陪笑道:“照公子昨日的吩咐,老奴今日一早,便派了人手前往城外迎候大小姐他們,另外還使人將府裡府外全都收拾了一回,公子既然已經起身了,不知道還有什麼吩咐”
“這倒沒有,老管家你做事,我放心。”陳只衝孟管家微微頷首笑道。孟管家聽到了自家小主一人的誇讚,倒也是一臉榮幸之色,謙虛了幾句之後陳只擡眼看了看天色:“嗯,也不早了,既然無事,我便去府門呆着,能早一點看到大姐和小妹,我也能早點安心。”
“如此甚好,得見公子與大小姐和小姐的手足情深,老奴心慰得很。”孟管家便當前引路,一同前往府處門等候。
前邊引路的孟管家心裡邊感到份外的欣慰,這兩天以來,公子的精神狀態確實要比往日好多了,而且說話也有了條理、吩咐人做事也不再像以往獨斷專聽,聽不得勸。倒顯得成熟了許多。只不過原本靈跳活潑的公子變得有些沉悶,想來應該是因主母早亡,而到了如今,連主人都因病而去,這麼大個家,就只能依靠這位年歲不過十三的孩子來撐掌,有了心事,倒也不能說是全是壞事。
不過,公子某些方面行徑還是有些怪異,比如入廁,公子非說那竹籌和廁巾一點不衛生,容易引起什麼肛腸疾病,非要讓人悄悄給他弄些紙
要知道現在的宣紙可比肉貴多了,就算是府裡邊,也就只有幾本是宣紙抄錄的書冊,其餘的都還使用的是竹簡。若是平常人家也象自家公子一般拿宣紙擦屁股,弄破產怕是都不夠擦上一年的。想想自己當年在少數民族山寨的時候,別說竹籌了,弄上兩片樹葉就成,沒樹葉的時候,石塊、木棍什麼的都用過,哪用得着這麼麻煩。不過,身爲家奴,自然也不好編排自家主人的不是。
幸好陳家家大業大,加上府裡邊沒有外人,若是讓那些讀書人知道自家主人入恭時拿上好的宣紙去擦屁股,想到了這,管家孟柯不由得打了個寒戰。看樣子,以後得更小心一些,畢竟府裡邊有了門客,誰知道這門客知曉這消息之後,會有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