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能否像大哥一般,也能有一位不世之材,成爲我的周瑜。”孫權想到了這裡,心裡邊,着實有種焦灼難耐之感,回身往府內而行,心神恍惚之間,腳下一步踉蹌,就覺得手臂已被人攙住,擡起了頭來,原來是朱然。孫權不由得心中一暖,朱然雖然才智將略不是頂尖的,但是他對自己的忠誠卻是不需置疑的。若是能再得陳祗這樣的才智高遠、多謀善斷之士相佐
數刻鐘後,在一間靜室之內,只有朱然、顧雍與孫權三人在室內端坐,朱然抿了一口茶湯之後,神情有些黯然向孫權拜倒道:“主公,還請治然之罪。”
邊上的顧雍亦面有慚色,向孫權拜倒。“義封、元嘆快快請起,非是義封失算,更不是元嘆智短舌拙,實在是權之過也。”孫權上前,把二人扶了起來之後頗有些感慨地長嘆了一聲道。
朱然與顧雍對視一眼,向孫權恭敬地言道:“主公此言謬矣,既是我等之過,主公”顧雍的話被孫權擡手打斷。孫權默坐良久,方自苦笑了聲道:“是權料想差了,沒有想到公謹兄對我大哥的忠誠,實乃天日可表,日月可鑑。”
朱然眉頭一挑,沒有插言,只是靜聽着,而顧雍亦若有所悟,不由得臉色微變,眯起了眼睛。
孫權似乎沒有察覺一般,仍舊帶着淡淡的笑意:“公謹兄能把我孫氏一族之安危如此放在心中,權亦甚爲欣慰,兄長在天之靈,甚足慰矣。”
“對了元嘆,你對那陳奉孝之感觀如何這都都沒有外人,照直而言便是。”孫權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問向了邊上的顧雍。顧雍聞言,知道孫權特別加上照直而言這四個字的意思。是讓自己不要誇張。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依雍之見,還是那句話,陳奉孝博學廣聞,矜厲威容,雅倫風趣,文韜武略皆備。乃大材爾,雍不及多矣,雍觀我江東才俊,能與其比肩者,寥寥可數。”
聽到了顧雍的評論,朱然撫掌而笑:“顧郡丞之言,與然之感觀不謀而合。然這些日子,倒是聽聞了不少關於陳奉孝之事。”
“哦義封速速言來。”孫權喜道,朱然一笑:“陳奉孝,在益州才俊之中,可謂翹楚,益州諸郡及四方人士,皆慕名往來相見。結厚而別。但凡逢奉孝之人,皆贊其品性德行,遠近皆善之。這一點。倒是與顧孝則相若。”
聽聞此言,顧雍倒是替他兒子謙虛了幾句,不過,臉上還是有掩飾不住的喜容。
而後,朱然之言卻讓二人心驚。“數郡共薦其爲孝廉,雖有其叔公至交之佐助,然其自身之才德,當爲首要。劉季玉雖庸。也久聞其賢名。故爾闢其爲官,奈何奉孝以年幼而婉拒不就。後至荊州求學,得拜於龐德公門下經年,在荊州,亦受來往之士青眼有加,劉景升亦曾闢其爲吏,數辭,那左將軍劉玄德亦曾多次往鹿門而見,每每相談,至夜方歸,曾與左右人言。便是得一州之地,亦不如得此子使備欣然爾陳元龍曾與友人云:益州之材,盡在奉孝。”
孫權聽得面色數變,內心既喜又憂,沒有想到,陳奉孝竟然這麼受那麼多的一方諸候歡迎,看樣子,並不止自己一個看上他。不過,他卻一直不願意受闢,而今,卻至江東而來,很有可能,就是想看一看,自己是不是其值得投效的明主,想到了這,孫權不由得伸手撫了撫頷下地短鬚。眯起了眼睛。
而顧雍不由得連連砸舌:“雍以爲此子年少,料來不過是借恩蔭方有今日之名,倒真不想,十三之齡,便已經奇材,天下奇材,若是主公能得此子,大善”顧雍把目光落到了孫權的臉上。
孫權聽到了自己的心腹對於陳祗的評價,不由得在臉上泛起了苦澀的笑意:“某已然對其作了暗示,其雖未當面而拒,話語之間,留有餘地,不過,其志高遠,權未必能留得住此俊材啊”
這年頭,越是有名氣的人,就越吊,越吊,名氣就越大,這就像是一個惡性循環一般,不過,越是這樣,越讓那些諸侯心中恨愛交纏。
“主公勿憂,然觀奉孝此人,乃性情中人,極重情義,常言伯牙子期之誼,乃世之貴也,此等人,當以情義動之爲要。”朱然把他所打聽到地心得體會告訴了孫權,實際上呢,正是陳祗這個陰險人在江東故意這麼表露的。
聽到了朱然之言,孫權不由得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嗯,以情義動人,這他比較拿手,也很在行,他的心腹之中,多是因此而感其恩,故願爲其效死力。
“義封,權身多要務,不便輕離,汝可代某”孫權跟兩個下屬,壓低了聲音在靜室之中鬼鬼崇崇地不知道商議着什麼。而這一刻,陳祗方自乘馬正悠然地在吳郡的街道上緩行。而孟廣美卻跟那陳忠正在那合計,哪天在慫恿公子帶上他們出去獵些野味回來打打牙祭,成天吃那些海鮮什麼的,哪有山珍美味云云,聽着那兩個家將的報怨,陳祗不由得婉爾一笑,正欲答話的當口,眼前地街角處轉來一騎,正是那孫尚香的心腹孫嫣。只不過,她現在並非武者打扮,而只是穿了一身男子長衫,頭上戴着綸巾,倒像是一位翩翩公子,就是白了些,嬌弱了些,胸脯也嗯,陳祗趕緊移開了目光,先露出三分笑意,望着這位看樣子分明就是衝自己來的孫嫣。
“陳公子,嫣有禮了。”到得近前,孫嫣也沒有下馬,只是在馬背上匆匆一禮之後向那陳祗低聲道:“還請公子隨嫣一行。”
“不知所爲何事”陳祗回了一禮笑道,孫嫣看起來該是受了囑咐,所以沒有透露半點,只是嫣然一笑:“我家主人吩咐過,嫣只能守諾不言,若是公子信得過嫣及我家主人,還請隨我一行。”
陳祗略略一想,便點了點頭:“如此,有勞帶路。”孟廣美與陳忠自然也看出了跟前的年輕人是誰,不過,跟在陳祗身邊久了,自然知道哪些話該說或者該問,既然公子已經開言,他們只管默聲跟隨。
這一次,在孫嫣的帶領之下,卻是往江邊而去,到了江邊一艘小船已然侯在一個簡易的碼頭旁。小船並不大,約有一層樓高,大概載着七八個孫尚香的侍衛,陳祗率先登船,待到那孟廣美等欲登船時,那孫嫣卻出手阻攔:“爾等不能上船。”
“你說什麼”孟廣美聽到了孫嫣此言,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看到高大偉岸如巨人一般地孟廣美眯起地眼中閃爍着的危險光芒,還有那滿是橫肉的臉龐卻沒有絲毫表情波動。而邊上,陳忠臉上帶着笑,不過笑得相當地錚獰,白白的牙齒上似乎都暈染了金屬的寒光。
這二人的表現讓原本擺起了架子的孫嫣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看得陳祗險些樂出來,嗯不愧是自己最得意的家將,配合起來,還真可以用天衣無縫來形容。
不過,陳祗還是假惺惺地板起了臉:“汝等不得無禮,這可不是江陽,本公子一向教導你們,做人要和善一些。小娘子莫怕,他們倆雖然長得挺嚇人,實際上心腸不壞。”
聽到了陳祗這話,孟廣美與陳忠險些笑出聲來,嗯,正所謂有其主,必有其僕,這話果不其然。
這個時候,船內傳來了一個冷冰的聲音:“無妨,讓他們上船便是。”孫嫣心裡邊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氣鼓鼓地挖了這二人一眼,側開了身子:“想上去就快點。”
上了船,孫嫣走到了船艙之前,挑開了簾子,仍舊板着小臉,略有些憤憤地道:“陳公子請入內。”
“多謝小娘子,你們留在外邊,莫要惹事生非。”陳祗回過了頭衝那兩個傢伙交待了一聲之後,提着前襟進了船艙,到了艙內,才覺得別有洞天,船艙佈置得並不華麗,雖然空間不大,但是裡邊的裝飾,皆是女子所喜之物,而矮上地案几上擺着着一個精緻漂亮地鳥籠,一隻彩羽的鸚鵡正在裡邊梳理着羽毛。當陳祗地目光落到了那小船的主人身上之時,禁不住一陣目眩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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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了只想告訴大家一句話,本書的書名原本叫三國奸臣立志傳,嗯,啥叫奸臣相信大夥都懂。只不過後來編輯覺得書名太長了不好搞,所以減掉了奸臣二字。嗯,這樣的話,不知道大夥明白了沒投效於誰,這不過是過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