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身着戎裝,劍眉星目,一股久經沙場的殺伐之氣頓時在屋內散開。
若是在修煉天元火雷訣之前,路遠恐怕被這氣息一震得好幾天緩不過勁來,畢竟是21世紀穿越來的90後,何曾見過這麼恐怖的氣場。
不過此刻路同學雖說心驚,但倒也不至於被嚇個半死,至少還能做到笑臉相迎。
那來者眼中掠過一絲詫異,進而轉變爲一抹讚賞,略微點了點頭。
“不錯,本以爲這煉器宗師只是個噱頭,誠不想店主年紀輕輕,心性卻不低啊。”
路遠知曉此人身份必不可小覷,言辭自是萬分小心,但卻也不顯得自己過於卑微,顯得出森然的等級制度,同時又給自己留了迴旋的餘地。
一番交談,路遠才終於知道了此人的真實身份,赫然是那圍剿黃巾亂黨的北中郎將盧植。
盧植此行乃是前去廣宗,與之張角對陣,暫駐軍於涿縣外三百里,怎料夜闖盜賊,佩劍遺失,而率軍之人豈能不帶權劍?可軍中匠師所鑄之劍過於輕薄,只俱其形,不俱其魂。正愁間,恰巧有一親信入得城來購置草藥,見到了路遠的那一柄寒芒鐵劍,迴轉上報,引得盧植有此一行。
“既然是盧將軍所需,在下自是極盡所能。”路遠言辭誠懇,保家衛國之人,值得尊敬。
盧植知曉這店鋪的規矩,也不佔路遠便宜,留下玄鐵一百斤,財銀一千兩,便起身到門外等候去了。
路遠起先並不想讓盧植花費,但考慮到自己手中資源有限,再者在這等人物面前嬌作反而不好,於是也就順水推舟,索性接了下來。
系統開啓,一千兩,勉強可以觸到高端煉器的門檻,但路遠顯然不會浪費錢,與其造一個粗製濫造的所謂高端,還不如傳統加工外加精細打磨來的實在。
系統運行,消耗玄鐵三十五斤,白銀五百兩。
消耗得多,出產質量自然也有所提高,當然耗時也略有增加,即便如此,卻也只花費了兩柱香的時間。
路遠捧出劍來,雙手呈上。
接過玄鐵劍,盧植眼中掠過一抹訝異,不由得多看了路遠兩眼。
且不說這柄劍確實削鐵如泥,賣相一流,單單是這煉器所用的時間就讓盧植心中一震,除非是頂尖的煉器大師,對這門學問已經熟能生巧到了一定境界,否則斷然不可能鍛造得如此之快。
不過盧植也不會多問,每個人都有秘密,他的正事就是帶兵打仗,儘早平反,兵貴神速,並不會因爲一個煉器師的奇異而耽誤太久。
路遠則是暗暗一喜,不僅收穫了諸多材料銀兩,還結下了盧植這層關係,這可算是意外收穫了。
送走了盧植,路同學也要開始幹正事了,馬三爺的府邸,是時候走上一遭了。
從系統中掏出一套籌備已久的黑色緊身衣,戴上黑色面巾,路遠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店鋪,身體強化之後,雖說飛檐走壁還差一點火候,但在屋頂上騰挪轉移倒是難不倒路同學了。
想着自己看的那些個武俠片,路遠心中一股莫名的激動。
繞過了幾條街,馬三爺的府邸便映入眼簾,好歹是涿縣一方鉅富,這宅子,嘖嘖,真搞不懂爲啥非盯着自己家祖宅不放。
路遠很輕鬆的就混進了馬家大院,畢竟不是將軍府,也沒啥重兵把守,負責巡邏守夜的下人早就昏昏欲睡了。
辨別了一下方向,路遠騰身來到了東邊廂房,他的想法很簡單,你讓我不好過,我自然不會對你手下留情,咱雖然不是個睚眥必較的人,但那幾十大板子是記着了,出來混,遲早是要還滴。
扒開一片瓦,路遠從屋頂上向下看去,頓時給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馬三爺的身邊坐着的不是美豔貴婦,更不是鄰家少女,而是兩個大男人!
路遠不由得心中一陣惡寒,這貨居然還好這口?乾嘔之。
不過隨即路同學發現自己完全是想多了,三個大男人之間並沒有什麼肢體上的交集,可馬三爺的臥房裡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多兩個男人?這讓路遠很是費解,而且三人說話聲音很低,似乎生怕別人聽見一般,這不免就讓人心中起疑。
體內運轉起天元火雷訣,將精氣能量向雙耳聚集,稍一靜心,底下的對話便變得清晰可聞了。
這一聽不打緊,卻讓路遠得知了一樁大秘!
原來底下那兩人乃是黃巾亂黨在這一帶的首領——程遠志和鄧茂,此次前來與馬三爺商量裡應外合,一個月後拿下涿郡之事。
路遠心中暗罵,好你個馬三爺,到處污衊別人勾結黃巾反賊,搞來搞去,原來你這是賊喊捉賊啊!
將心中的憤懣暫且按下,路遠知道現在還不是自己出手的時候,本來只是來添點小堵,不成想竟窺探到了這等秘辛,思索了一番,路同學決定今朝先放過馬三爺,待一個月後,直接連着程遠志和鄧茂一鍋端了!
根據《三國演義》記載,劉關張桃園三結義後打的第一仗就是這程遠志和鄧茂,而在這裡看見這兩人,說明自己的任務到了關鍵期,系統是大爺,先供着纔是正經事。
屋中,程遠志與馬三爺一番商討,最終定計,由程遠志統兵約戰,待涿縣城主率兵迎敵之際,馬三爺便與其堂哥將城門閉合,佐以亂箭,直接射殺城主,一舉奪下涿縣。
三人定計完畢,相互再寒暄了一番,程遠志和鄧茂便先行告辭,乘着夜色出城而去。
馬三爺送走了黃巾二賊,心中亦是歡喜,只待大事舉,事成之日,便是他驅逐李煒之時,這涿縣到時便成他囊中之物了。
路遠趴在屋頂上,一聲不響,待馬三爺熄燈後,才輕手輕腳地撤去。
回到店鋪,路遠思忖良久,覺得此事自己一無確鑿證據,二無證人眼線,若單單就這樣去找城主上報必然是吃閉門羹的命,就算得見,且不說會不會打草驚蛇,說不準還會被扣上誣陷誹謗之罪。一個月時間,倒也不急,且先尋得劉關張三人再說。
是夜,路遠起草了一份密函,隨身攜帶,若是有機會得見大人,他便將這密函呈上,提點一二,倒也讓這城主做點準備。
一切處理得當,路遠纔打了個哈欠,漸漸睡下。
後半夜,路遠的店鋪後門卻是闖進了兩個不速之客。
此二人乃是常笑招募的江湖中人,一名牛三,善使匕首,一名錢四,慣用飛刀,此行而來,專爲打探路遠此店虛實。
那日常笑吃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路遠一路家少爺,從未聽其學過煉器,怎可能一出手便是如此寶劍?再者說,這鑄造時間實在有些蹊蹺,五十斤玄鐵,不到一炷香便可出劍,就算是一流的鑄造師也沒有這等水準。
於是常笑肯定,這店鋪裡必然有貓膩,自己這是準備不足,被坑了一把!
一念至此,常笑心中那個氣,當即便找來了牛,錢二人,使其趁着夜色,尋摸到路遠店中,一定要將其耍的把戲揭穿。
牛,錢二人倒也是老江湖了,雖說不上是高手,但在小小平民中馳騁一二,他們還是有這個自信的,此刻進入店中,屏氣凝神,開始探查可疑之物。
然而令兩人萬萬沒想到的是,路遠修煉了天元火雷訣,靈覺早已超越常人,縱然二人懂得些許輕功和閉氣秘法,卻也無法躲得過路同學的靈覺。
從二人進屋的一剎那,路遠就已察覺,心念一轉,便知道定又是與那馬三爺有關,再次也是常笑的手下,他也不做聲,倒要看看這二人究竟想幹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