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六個身着麻衣的小老頭,絲毫不引人注意,哪怕是修煉有法門的高手,散出靈覺也無法找到這六人的蹤跡。
不過靈覺找不到,並不代表麻衣神教多麼強,這只不過是麻衣神教的獨門秘法——藏命術。
此法施展開來,可以製造一個枷鎖,將自己的一切生命氣息鎖起來,除非實力上超越麻衣神教之人很多,否則,靈覺是無法找到他們的。
傳說藏命術修到極致,可以掩藏一切生命氣息,瞞天過海,是避敵時的一大奇術。
只可惜,這些麻衣教徒的藏命術只是修了個大概,離精通還差得遠,靈覺雖然找不到他們,但只要不是近視,稍微眼尖一點,他們一樣也無所遁形。
恰好,路遠和藍劍寒的眼神都不錯,絕對都是5.5的視力。
“哼,一定是這些傢伙偷了我的令牌!”
藍劍寒恨得牙根癢癢,追到半路,靈覺突然失效,會發生這種情況,除非是對方的實力比自己高很多,要不就是有靈念強大之人守護,再然後,就是麻衣神教的藏命術了。
恰恰好,藍劍寒又在路遠的指引下發現了鬼鬼祟祟的六個小老頭,這種時候,藍劍寒可不會相信什麼“偶遇”這種忽悠二愣子的理由。
“喂,麻豆泯,你們在這鬼鬼祟祟幹什麼?”
路遠本來好像拉住藍劍寒,說兩句類似“先觀察觀察再看”之類的話,可沒想到。自己的手還沒伸出去,藍劍寒的腳丫子已經奔出去了。跟着一起出去的還有讓路遠無比蛋疼的一句話。
路同學由汗轉巨汗轉瀑布汗轉成吉思汗……
大哥,那是麻衣神教。你真當是自己家養的寵物貓啊!
無奈,路遠也只能搖搖頭跟上。
“哼,藍劍寒?你們天玄神宮不好好在城裡呆着,跑這兒喝什麼西北風。”
麻衣神教爲首的一名小老頭瞥眼看了看藍劍寒,冷哼了一聲,至於路遠,則被他習慣性的當成了藍劍寒的隨從,雖然這個服飾不太對。
“恩?”
這小老頭一張嘴,路遠倒是心中一驚。這聲音……好嫩。
強烈的違和感讓路遠的大腦一下子短路了,下意識的以爲四周還有其他人,可四下打量了許久,別說人了,連只螞蟻都沒有。
“對了,忘了說,麻衣神教修煉的藏命術雖然逆天,但是卻也有缺陷。”
銘問天一拍腦門,他也是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纔想起來還有重要的地方忘記跟路遠說了。
“藏命藏命。修煉到極致是可以將自己的命運都掩藏起來的奇術,但這篇秘術卻在上古的一次大戰中失傳了部分關鍵內容,而麻衣神教教主神通廣大,硬是將這失傳的內容自行填補了出來。”
“只可惜。他填補的時候,本身實力已經登峰造極,所填補的修煉方式。天地間也只有和他同等級的人才能使用,而麻衣神教的普通教徒。與其說是藏命,不如說是存命。”
銘問天吧嗒吧嗒的說着。路遠靜靜的聽。
“存命?”
“恩,存命,他們所修煉的藏命術不完全,其實他們的本身年紀和藍劍寒差不多,之所以容顏如此蒼老,就是因爲他們將年輕的資本全都用藏命術存了起來。”
“哦?怎麼說?”
路遠雙眼一閃,這“藏命術”愈發的奇異了。
“人終有生老病死,仙也不例外,雖然活的歲月會長很多,但身體的機能卻無法跟上漫長的歲月流逝。”
“青壯年時期,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的韌性與強度,都要比老年強上許多,這是鐵則,人力無法逆轉,但藏命術卻可以找到這法則的漏洞,然後,鑽進去。”
“麻衣神教的每一個教徒,視修煉程度的高低,均可以將自己生命中最璀璨輝煌,精神頭最足的那段時間,也就是青壯年時期藏於術中,就相當於是一個封印,而當他們需要時,便可以將這封印儲存起來的‘年輕’取出來用。”
“因此,他們蒼老的面容只是個僞裝,一旦戰鬥,他們可以隨時隨地取出自己的青春年華,以一生中最完美的姿態迎敵。”
路遠聽罷,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這哪裡是藏命術,這是藏命銀行!
將青春存起來,等需要的時候再用……
這個優勢,將會隨着年齡的增長而增長,或許今天打不過的人,等千百年後,必然可以打過,因爲那時再戰,麻衣神教的戰鬥力依然是人生巔峰,而對手,卻已走入暮年。
這術法,當真逆天。
路遠這邊剛瞭解完麻衣神教的隱秘,另一邊,藍劍寒和麻衣神教的扯皮也進行到了尾聲。
“藍劍寒,你倒也好意思?神宮令被搶了,居然一點不嫌丟人,還咋呼的這麼厲害,真不愧是天玄神宮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呀!”
麻豆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藍劍寒,嘲諷意味頗濃。
路遠也是服了,這哥們居然上來就給人家交了底……
“麻豆泯,你少給我裝蒜,那人逃到一半,身形突然消失,靈覺捕捉不到,不是你們麻衣神教之人,還能是何人?”
藍劍寒劍眉倒豎,怒目圓睜,高聲質問。
“哈哈哈,這真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藍劍寒,你腦子是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自己靈念修煉不過關,靈覺丟失了目標,居然就要賴到我們麻衣神教頭上?你怎麼不說田裡的白菜被豬拱了是你們天玄神宮的責任呢?”
麻豆泯的言語明顯要比藍劍寒犀利得多,不過這也是沒辦法,一代“罵神”路遠都想不出以藍劍寒的嘴巴,怎麼才能在言談上佔到優勢。
其實路遠如果想出手,嘴皮子上,麻豆泯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不過路同學此刻只是很安靜的在旁邊看着,時不時擡眼看一下遠方。
“你你你……你竟敢說我們天玄神宮是豬!”
“誒喲,藍劍寒,你可別隨便扣帽子,我可沒這樣說,這是你自己說的。”
麻豆泯一行人跟看二愣子一樣看着藍劍寒,眼中的戲謔之味盡顯無疑。
“哼,你們麻衣神教什麼德性,天界衆人皆知,偷盜搶掠,樣樣精通,趁我醉時,奪我令牌,這種下三濫的事情除了你麻衣神教還有誰?”
路遠扶額,聽前半句還以爲藍劍寒開竅了,可後半句一出來,路遠發現自己真是高看藍劍寒了。
“小子,你再說一遍試試?”
雖然藍劍寒的嘲諷開得很低級,但是事關自己身後的勢力,麻豆泯心中也是猛的竄起一團火。
麻衣神教之人,由於存住了青春,提前邁入了老年,心性上還是孩子,可面容上卻已是老者,而正是這種不成熟的心態,老讓他們覺得自己比同齡之人高一輩。
所以,藍劍寒這樣的嘲諷,卻被麻豆泯當成了小輩對長輩的大不敬,身爲長輩,有必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輩。
“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做了偷雞摸狗的事還敢威脅我?五百年前,你們麻衣神教座下的三聖子潛入我天玄神宮,盜走神宮之寶梵天鼎,至今未還,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藍劍寒也不管路遠是外人,一張口就把這等陳芝麻爛穀子翻出來了。
“那隻能怪你們天玄神宮沒本事!神宮三大護法都擋不住我麻衣神教一個聖子,這等往事,你居然也好意思說出來,還真是不怕家醜外揚啊。”
“你……”
藍同學又被噎了。這明明就是麻衣神教偷盜他們天玄神宮的東西,怎麼反過來成了他們神宮的家醜了?
“哎呀呀,如今的盜匪居然猖獗到這個地步了,奪人寶物倒還有理了?照你這個邏輯,是不是我們在這裡結果了你們幾個的性命,也只能怪你們技不如人?”
關鍵時刻,路遠總算是站了出來,只不過是一句話,就讓雙方的火藥味一下子濃郁了起來。
“你小子算什麼東西?這裡有你插嘴的份?”
麻豆泯還不知道路遠的身份,只以爲其實藍劍寒身邊的一個跟班。
“你又算什麼東西?老不死?帶着一口嬰兒般的嗓子是在裝嫩嗎?噁心不噁心?回去撒泡尿照照,瞧瞧你臉上的那些個皺紋,嘖嘖嘖,溝壑縱橫,蜿蜒盤錯呀。”
“你……”
這下輪到麻豆泯被噎了。
“你什麼你?看你這年紀也就和藍兄差不多,怎麼長得那麼驚天動地,這麼沒有分辨率?”
麻豆泯一口老血梗在嗓子眼,整張臉都憋紫了,他不知道分辨率是什麼玩意,但路遠的這番話語,着實是殺人不見血的利刃。
麻衣神教六人都是齊齊一震,眼中怒火燃燒,他們修煉了藏命術,身體上的這些個變化是不可避免的,當初修煉的時候他們也是糾結了良久,這才下了大決心。
衆教徒本以爲自己的決心已經足夠,再怎麼樣也能做到古井無波,可路遠的這番話語,着實是揭了他們的傷疤,而且還是以一種十分兇殘的方式。
“小子,你找死!”
“怎麼?想打架?”
“給我上!”
ps:??感謝深深大美女的588賞!
(今早四級,石頭抽到了最難的一套試卷,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