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這是何意?”
營帳之中,黃蓋、丁奉、淩統等一干將領都是單膝下跪,雙手抱拳,眼中不解。
周瑜也是雷厲風行,當晚和路遠確定了計劃,第二天就召集衆將,隨意扯了個理由,就讓他們帶領部隊從柴桑撤退。
衆將那叫一個震驚,這好好的撤退什麼?難道一個魔種就把周瑜搞怕了?不可能啊,這不符合都督的性格。
對此,周瑜是不做解釋的,解釋什麼?跟這些脾氣上來了連姓什麼都能忘掉的傢伙說“你們在這裡等着被宰”?
這也是上位者的好處,佈置戰略,根本不需要對下屬有什麼解釋,讓你幹嘛就幹嘛,哪那麼多廢話。
若僅僅是撤退也就算了,可偏偏重磅炸彈還在後面。
周瑜不走。
“都督不走,吾等怎能走?”
不愧是周瑜的好基友,黃蓋直接就跳腳了。這,這,這,難道要被周瑜拋棄了嗎?
突然來了這麼一個指令,衆將領也覺察到了不對,但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周瑜也無奈,按照路遠的感應,時間上已經容不得他去構思且執行一個看上去合理的撤退計劃了,不得已之下才搬出了自己都督的身份,興許是受到路遠的影響,周瑜也死皮賴臉的耍了一次無賴。
其實周瑜真的是爲諸將好,如果他們不走,劍體出世,以他們的實力,連炮灰都算不上,隨便沾上一點戰鬥的餘波,基本就跪了。
“主公身邊,怎可無將,吾爲柴桑守將,自不能退,吾有洛銘,公等無需憂心。”
周瑜也知道這是將領們在爲自己擔心,畢竟冷不丁的冒出來這麼一個撤退的指令,有點頭腦的人都知道柴桑怕是有大事要發生,而且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衆將齊齊轉頭,看向唯一一個沒有下跪的人——路遠。
知道了彼此的身份之後,路遠再跪周瑜就有些不對勁了,所以路同學很自然的在一旁站着。
黃蓋、丁奉是跟路遠並肩戰鬥過的,但他們並不認爲路遠的實力比自己強上多少,可週瑜的這個語氣,卻好像路遠跟他們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一般,二人心裡都有些不舒服。
就算心裡再不舒服,對路遠的實力,黃蓋和丁奉也算是認可,但在淩統這個沒和路遠一道戰鬥過的人看來,周瑜這擡高路遠的語氣就讓他很不爽了。
更別說他們都跪着,就路遠一個人站着,這感覺……
“不知洛銘將軍有何德何能?爲何當得起如此重任?”
“因爲我比你厲害。”
周瑜的嘴角非常隱秘的一抽,心中此刻亮起了四個大字——“我就知道”。
淩統聞言一愣,隨即大笑。
“如今的新人倒真是大言不慚。”
“打一場咯。”
路遠也不囉嗦,周瑜擺明了在踢足球,要讓自己來解決這個問題,那路遠自然沒什麼好客氣的,簡單粗暴,打一架,不想走?打到你想走爲止。
淩統自然是不慫,這倒是正合他意。
結果,淩統出手三招,被路遠三步輕鬆躲開,反手一記手刀,直接撂趴下。
黃蓋和丁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那個跟在自己身後清小怪的新人?
在他們看來,路遠有可能比淩統厲害,但是沒想到居然厲害這麼多,這根本就是碾壓的實力。
這一刻,二將似乎都想到了什麼,看向路遠的目光也再不像之前那般帶着長輩對小輩的關愛和呵護,取而代之的是佩服和豔羨,甚至還有些許驚駭
一記手刀,乾淨利落,而且這記手刀的力道着實不小,淩統趴在地上,齜牙咧嘴,愣是半天都沒起來。
有了這麼一次比試,諸將再也不敢有任何異議了,而且路遠展示了實力,他們對周瑜的安全也都放下了心,紛紛屁顛屁顛的奉命迴歸吳郡。
這羣武將腦細胞也是夠簡單的,壓根沒懷疑過路遠的身份,紛紛以爲東吳的崛起指日可待,回去的路上還歡喜得不得了。
“要是每個人都像這些傢伙一樣打一場就能折服就好了。”
路遠喃喃。
“別想了,沒那個可能。”
周瑜也是汗了一個,真不知道要是沒有自己,江東會不會被這些傢伙給折騰廢了。
路遠自嘲一笑,想想也是,要是按這個邏輯,自己被慕容雲煙打得滿地找牙的時候就該放棄了。
可路遠會放棄嗎?明顯不會。
“慕容雲煙,等我拿到血劍,定要與你再戰!”
路遠握緊雙拳,遙望着九天之上。
接下來的時間,柴桑的守軍將領悄無聲息的換了一批。
江東的將領是撤退了,但是人馬卻不能撤,尤其是王牌水師,雖然等級不夠很有可能成爲炮灰,可“等級不夠”也是相對而言的,九星武將是炮灰,但是這些個六星武將都不到的兵馬,連成爲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神仙打架,跟凡人是沒有關係的,否則人間早就被毀乾淨不知多少次了。
人馬不撤,自然需要新的將領。
柴桑的將領的更換,在周瑜的手段下看上去順理成章,沒有人提出異議,而受益最大的就是王牌水師的新人,很多剛剛進入王牌水師的新人都出任了統領,比如黃柯,此時他就跟做夢一樣,這升官速度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黃柯也知道,在其位,謀其政,滿以爲這是周瑜對自己的信任和考驗,絲毫沒有察覺到危機的臨近,其他新人也是如此。
另一方面,關羽、張飛和甘寧帶着流浪者小分隊悄然潛入,而有周瑜的配合,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順利。
之所以讓關張過來,路遠也是有考慮的。
首先是這二人都激發了體內的某種特殊血脈,關羽是武神意,張飛路遠不知道,但料想也不差,在這血脈的刺激下,二人的等級可謂是一路狂飆,如今已經到了二星仙將的水準。
可實力提升雖然很快,但二人卻缺乏實戰訓練,這是一個致命傷,此次血劍劍體出世,是一次機會,這種高層次的對決,哪怕當個旁觀者也對關張有莫大的好處。
只不過,這也是個冒險的舉動,說不準就把二人給害了,做出這個決定,路遠也下了很大的決心。
至於甘寧,在荊州軍中,水戰他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就算等級不夠參與血劍的爭奪,但在長江之上封鎖其他勢力的干擾卻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差事,路遠覺得非甘興霸不能當此重任。
除了這幾人,還有徐庶,徐元直同學也跟着來到了柴桑。
把周瑜徵用了,好歹也要給東吳的水師留個活路,於是徐元直這趟來就是接管周瑜的指揮權。
天上的戰鬥,周瑜來,地上的勢力之爭,徐庶來,說白了,就是專門防曹操。
荊州軍團最高戰力基本都來了,可見路遠的重視。
路遠這邊剛剛安頓好,魔天飲血劍的嗡鳴變又一次變得激烈起來,比起之前的感應顫動還要厲害許多,與此同時,柴桑城中,一抹血光一閃而逝,在朦朧的夜空中顯得無比詭異。
第二天,柴桑城中出現了許多身披麻衣的老者,夾雜在人羣中,看似不起眼,但若用靈覺掃去,會發現,根本無法捕捉到這些人的影子,若是不用眼睛,單憑靈覺,就算這些人站在路遠面前,路遠也是渾然不知的。
“第一個,麻衣神教。”
銘問天已經開始幫路遠羅列此次的競爭對手了。
一處酒樓中,路遠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黑衣少年,自斟自飲,其面貌沒有絲毫變化,和在洛陽城中的那次一模一樣,就連對面的紫晴樓都沒變。
哪怕有着銘問天的靈念保護,路遠靈覺散過來的時候,那黑衣少年卻還是有了察覺,手中斟酒的動作略微一頓,雙眸之間閃着兩道懾人的光團,望向不知多少裡外的路遠。
“是他?”
“邪冥聖教,聖子,謝水意,怎麼,小子你認識?”
“有過一面之緣。”
路遠感受到那目光的一瞬間就收回了在謝水意身上的靈覺,但謝水意卻沒有收回目光。
“這人……好像在哪裡見過。”
當初在洛陽,路遠那點水平,惹來的只是謝水意一個不屑的白眼,可現在,邪冥聖子卻將目光在路遠的身上停留了許久。
“哼,還看個沒完了。”
銘問天冷哼一聲,靈念一抖,徑直將謝水意的精神印記崩碎。
“這人是誰!?”
紫晴樓對面的酒樓之上,黑衣少年手中的酒壺一顫,酒杯四周酒水灑了一片。
路遠可不管謝水意的驚駭,靈覺繼續在柴桑城中搜索着。
“靈狐洞,天南道教,墓葬妖族,天玄神宮,天道壇,高手還真是不少。”
“咦?夏軒辰?”
路遠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影子,四下一搜,立刻看到了夏紫嫣的身影,只不過此刻無論是夏軒辰還是夏紫嫣,都是站在護衛的位置,中間站着一個人,但這個人,卻不是張遼。
“夏禦寒,九靈妖族嫡系族人。”
銘問天道出了此人的來頭。
“這是……”
張遼沒有出現讓路遠心中一沉,正思索如何尋一個機會接近夏紫嫣詢問的時候,一隊人馬卻是讓他本已略沉的心猛然一墜。
熟悉的白袍,熟悉的金蓮。
這一隊人,不需要銘問天介紹,路遠深吸了一口氣,腦中閃出四個大字。
“九天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