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風和蘇宏金都是一愣,隨即狂喜,難道蘇倫欣恢復了記憶?
路遠邁到一半的腳步也是一頓,其實他還寧願蘇倫欣不認識自己,畢竟遊走在兩個女生之間是一件無比頭疼的事,尤其是在如今這個大環境下。
“唔……記不起來了。”
搖了搖頭,路遠不再停留,邁步走出了紫晴樓。
蘇家究竟在這裡幹什麼,路遠不在乎,他只在乎即將出世的血劍劍體,而現在,他需要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奇怪,爲什麼我覺得他好像那個人……”
紫晴樓中,蘇倫欣摸了摸胸口的一枚吊墜,皺了皺眉。
柴桑水軍訓練大營,路遠的身影顯露而出,此時他已換了一身裝備,從頭到腳看上去就跟一個鐵匠鋪的師傅沒什麼兩樣。
軍帳外此時已經排起了長龍。
“小兄弟也來投軍?”
眼下東吳水師正在徵兵,看着路遠這副樣子,排在他前面的一個大漢如此問道。
這大漢也就二十**歲的樣子,居然還叫路遠小兄弟,惹得路遠也是無奈,論實際年齡,路遠顯然是要比這人大的。
“大好男兒,自當報效家國。”
路遠倒是不含糊,怎麼瞎掰怎麼來,既然站在了這裡,目標當然要定的遠大一點,凸顯自己有理想,總不能上來就說,呵呵,我想刨個坑把周瑜埋了……
來的路上,路遠就籌劃好了,縱然不能把荊州的軍隊都接過來,至少也要建一個跳板,哪怕能策應也是好的。
所以路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周瑜從柴桑趕走。
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
周瑜的威名那是響噹噹的,路遠還沒自信到能和諸葛亮一較智商的程度,因此如果硬要跟周瑜拼計謀,路遠估計最終被氣死的那個人一定是自己。
不過雖然說要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但是也不能明目張膽的來,至少也要先摸清一下週瑜這邊的防禦部署,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這一趟來募兵營,主要目的就是打入敵人內部,摸清虛實,然後瞅準機會,直接把周公瑾敲暈了送回吳郡。
然後回來假傳軍令,將柴桑的江邊守軍調離,而調離之後,自然有甘寧率領的流浪者來接應,佔下柴桑的海戰權,有了根基,再從荊州不斷運兵,作爲自己爭奪血劍劍體的強力後盾。
不過執行這個計劃,需要路遠混到一個不錯的職位,至少在軍中說話能有人信服,否則到時候假傳軍令沒人信可就蛋疼了。
“小兄弟志向高遠,老哥只爲混這一口飯。”
交談中,路遠知道了,這名男子名叫白雙,祖上也曾當過官,但卻中道失勢,家境一路跌落,如今只能編草爲生,家中老母剛剛過世,舉目無親,索性投軍,混一口飯吃。
這白雙的劇本設定倒是和劉備有些相似,不由得讓路遠多留意了兩眼,幾番交流,路遠的心裡暫時也有了一個此人的印象。
豪爽直率,沒有太多心計,倒是一個可交之人。
“一百三十三號,左臂七十斤,右臂八十斤,恩,不錯,拿着這個號牌去烈兵營報道。”
“一百三十七號,左臂二十斤,右臂二十五斤,這臂力,你還是回家多吃點飯再來吧。”
…………
路遠和白雙交談着,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募兵官這裡。
雖然是募兵,但並不是隨便來一個人周瑜都會收,和路遠的流浪者部隊,高順的陷陣營一樣,周瑜也在籌劃着組建一支強有力的部隊,只不過,這支部隊將會着重用於水上作戰。
臂力測試,這是募兵的第一項篩選,通過此關,便預示着可以進入東吳的王牌水師,雖然很有可能只會成爲一個划槳的存在,但比起那些直接被拍臉走人的已經要好上不少了。
“路兄弟,你瞅瞅哥哥我行不行,這都一百多號人了,被選上的纔不過八人。”
白雙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沒測過自己的臂力,但看見被選上的那些人,少說也是臂力五十斤的猛士,身上的肌肉那真是一塊塊結實得跟啥似的,頓時心中有些沒底。
“白兄莫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直然直。”
路遠也不答話,在他看來,白雙想要達到五十斤的臂力恐怕有點難,不過若是他有意相幫,這點難度也根本不算什麼。
“喲?這不是白雙嗎?怎麼,不編草改來投軍了?”
一道帶着些戲謔的聲音傳來,隨聲而來的是一名錦緞綢袍的男子,身後還跟着幾名小弟,一看就知道是個找茬的公子哥。
“蘇留,你不要欺人太甚!”
實際上,白雙還是沒把參軍的理由說全,除開以上那些,促使他來參軍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的家宅被人搶了,編草的生計自然也維持不下去了,這纔不得不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軍隊上。
至於搶他家宅的人,姓蘇名留,正是這迎面而來的男子,而且還是蘇家的三公子。
蘇家,有能力包下紫晴樓這種地方,還不會惹人非議,可想而知,其勢力定然不小。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了個七七八八,路遠也大致瞭解了這兩人的恩怨,這白雙曾經和蘇留的一個小妾是青梅竹馬,而那小妾卻在下嫁蘇家後,仍對白雙念念不忘。
這往來的多了,自然就引起了蘇留的注意。
這誰都不喜歡被戴綠帽子不是?更何況蘇留也是個身份的人,於是他和白雙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不過這蘇留確實也是過分,在人家老母剛剛過世之時,就耍手段強奪了白雙的祖宅,這一點,曾經被馬三爺陷害過的路遠倒是頗爲感同身受。
“哼,你又不參軍,來這裡幹嘛?”
反正也鬥爭了這麼久,現在白雙是赤腳的不怕穿鞋的,對蘇家也是沒有一點畏懼之心。
“這裡有規定不參軍的人不能來嗎?”
蘇留翻了個白眼,在這裡碰見白雙對他來說確實也是個意外,不過既然都意外了,他也不介意看看白雙的笑話。
“咦?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怕是連第一關都過不去吧?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吧,別到時候手臂被鐵石壓斷了,連草都編不成嘍。”
“哼,我臂力再如何,也比你的強吧?就你這身板也好意思來埋汰我?”
白雙也是絲毫不讓,他就是個編草的,也不怕別人說,但是一旦進入了周瑜的精英水師,那身份一下子就將提高,至少以後蘇留像欺負他是沒門了。
不過看着這淘汰率,白雙心裡也在打鼓。
“我又不參軍,幹嘛要去擡鐵石?”
蘇留繼續戲謔着白雙。
白雙也知道,人家有家族,每天光是吃喝玩樂就夠了,根本不用爲生計發愁,但是自己卻沒有選擇,必須要參軍,否則就是餓死街頭的命。
“不參軍就滾遠點!”
白雙沒家底,但是有硬骨頭,對蘇留他從來不客氣。
“我不參軍,但我卻有參軍的下人,看見沒,剛纔那個左臂七十斤,右臂八十斤的大漢,就是我的僕從,實話告訴你,你就是一個跳蚤,連我的僕從都比不上。”
蘇留也不生氣,他相信很快就會看見白雙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那一幕,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醞釀好情緒,然後到時候哈哈大笑,當着所有人的面,好好奚落這個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的傢伙。
白雙冷哼一聲,不再說話,那個一百三十三號確實了不得,這臂力比之一些軍中將領都猶有過之。
“恩?這是你朋友?看樣子是一個鐵匠?”
蘇留見白雙不說話,反而將目標轉移到了其身邊的路遠身上,因爲他在來的時候看到這兩個人在交談、
“找我有事?”
路遠此刻已經變了裝,看上去要比之前那副模樣強壯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甚至直觀上看,還不如白雙結實。
“果然是人以類聚,物以羣分,編草的和打鐵的走到一起了,只可惜,兩人看上去都是那麼的羸弱,哈哈,妄想靠着參軍一步登天?當上將領?可笑可笑。”
蘇留繼續嘲諷着,白雙不搭他話,他就想盡辦法埋汰,連帶着其身邊之人也不放過。
“我和他沒有關係,萍水相逢而已。”
白雙並不希望因爲自己給路遠帶來麻煩,畢竟兩人真的只是在這裡偶遇,一起排在參軍的隊伍中,隨意說了兩句話罷了。
“所以說物以類聚,渣滓都匯聚在一起了。”
蘇留嘴角冷笑,絲毫不吝嗇詆譭之詞。
“你說什麼!”
白雙鼻孔冒煙,他可以容許蘇留放屁,但是蘇留連一個自己剛認識的路人都不放過,這未免有些太過分了!
白雙已經有控制不住,想要衝上去怒扁對方的衝動了。
“白兄莫急。”
路遠一把拽住了白雙,然後也是嘴角帶笑,看着蘇留。
“聽蘇公子的語氣,似乎並不認爲我們能過這募兵的第一道關?”
“廢話,就你們這身板?要過了簡直就是笑話!”
“那不如我們打個賭?若是我們過關了,蘇公子將白雙的祖宅交出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