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清風拂面。
柴桑城中,一名青年手搖落地扇,身披綢緞衫,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踱着步子。
這青年自然就是路遠。
血劍劍體出世,這對目前的路同學來說可是火燒眉毛的要緊事,與古嶽峰約定的十五年已去大半,然而自己還一支劍體都沒有找到,隨着對三國局勢瞭解的深入,路遠愈發覺得魔天飲血劍不簡單。
飲血劍所有的出手,都是一擊秒殺,根本看不出飲血劍的極限在哪裡,打個比方,天君滅殺一星武將是秒,滅殺九星武將還是秒,可誰又知道這出手的是天君而不是五星仙將呢?
古嶽峰約期十五年,恐怕也是下了大賭注,否則也不會那麼慷慨的送來如此多的材料。
若是猜測再大膽一些,說不定,人間的浩劫擋不擋得下來,與三尊都沒多大關係,還得全看飲血劍的意思!
路遠雖然曾說自己的能力不足以修復飲血劍,但是內心卻還保留着一線希望,畢竟當時等級低,閱歷少,可隨着成長,十年過來,路遠才發現,自己當初說的話是那麼正確。
實力越強,路遠便越發覺得飲血劍神秘莫測,路遠推測,就算是開起了最終模式的系統,都不一定能打造出一柄魔天飲血劍,遑論是如今的自己。
所以,這一趟江東,路遠必須要來,不僅要來,還要來得快,來得穩,必須要在劍體出世前紮下根基,有所依託,否則單憑路遠自己,很難護得住飲血劍。
銘問天早跟路遠透了底,飲血劍劍體出世,不論人間,還是天宮,哪怕是妖界,都要拼着大代價破開封印來插上一腳,而這只不過是一支劍體而已,若是讓這些勢力知道半截飲血劍都在路遠身上,那估計路同學根本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在江東,路遠是真的沒有一點人脈,當初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的時候,唯一一個跟路遠沒有交集的人就是孫堅。
雖然背後有江陵可當靠背,但血劍出世之地卻在路遠如今所在的柴桑,二地相差不遠,但是卻也不近。
在路遠看來,若是自己想得到支援,靠江陵恐怕是不太來得及,因此必須早點來這邊開荒,打下自己的勢力基礎,再不濟也要找到一個支點,可以讓荊州和江陵的部隊成爲依託。
但另一方面,柴桑可以說是路遠在江東最難混的一個地方。
原因無二,柴桑的主事人姓周名瑜,子公瑾,乃是三國時期吳國奇才!若非要拿東吳的誰誰誰跟臥龍鳳雛司馬懿相比的話,恐怕也就只有周瑜了,什麼陸遜,呂蒙之流,在周公瑾在世的時候統統都是打醬油的存在。
只可惜,周瑜死得太早,也是因爲惹到了諸葛亮這尊實在惹不起的大佛。
孫悟空再厲害也還是翻不出如來的佛掌,周瑜臨終的嘆息——“既生瑜,何生亮?”絕對是最高度的概括。
不過這一世,周公瑾顯然不會再這麼背時了,因爲荊州已經被路遠打了下來,而且劉備也沒有再參與政治活動,三氣周公瑾中的二氣都將不復存在,若是沒有意外,周瑜同學不會再英年早逝。
雖然難混,但是路遠也必須來,這沒有選擇的餘地,可他卻只能一個人來。
路遠代替了劉備,所以東吳密切關注的人物裡,必然有路遠一席之地,很有可能還會高居榜首,因爲現在的勢力分佈,並不是曹操最強,哪怕曹操佔據着中原。
若是沒有荊州也就算了,可路遠一接手荊州,而且還是和平佔領,這一下東吳這邊可謂是壓力驟增,劉表和路遠,如果非要讓孫權選一個對手,估計孫權寧願選擇十個劉表也不願選擇一個路遠。
路遠的功績實在太可怕了!
破黃巾,伐董卓,北海救孔融,全殲東洋兵,南蠻擒孟獲,大敗兀突骨,輾轉反側,下了江陵,奪了荊州,這赫赫戰績,誰人可敵?
更別說手下還有諸多猛將,關羽,張飛,呂布,隨便殺出來一個都夠東吳喝一壺的,孫權唯一能利用的恐怕就是水戰優勢了,可偏偏路遠隊伍裡還有一個甘寧。
現在孫權對荊州這邊可謂是重兵相對,小心翼翼,做夢都怕路遠突然發兵取了江東。
如此重兵把守,想要帶人暗渡長江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如果硬要帶,可能的人選只有赤兔、加菲和淚魔冥,但這三個都是荊州駐地的防禦核心,根本不能動。
因此,路同學只能交代了一下荊州事宜,然後再次單槍匹馬,獨闖柴桑。
不過好在有長江天險相隔,江東的消息比較閉塞,當初洛陽的難民也沒誰會閒的蛋疼橫渡長江逃難,所以認得路遠的人實際上是非常有限的,至少不會像荊州一樣,走在大街上瞬間就看到跪倒一片。
再加上些許易容之術,路遠倒是看上去更像一個紈絝子弟,畢竟將堅毅之色和殺伐之氣收起之後,路同學確實是這麼個模子。
路遠看似無聊的在大街上閒逛,實際上卻是散開了靈覺,不斷收集着各類信息。
只可惜,普通的百姓確實提供不了多少有用的信息。
“恩?這裡也有紫晴樓?”
路遠逛着逛着,仰頭間突然看見了一張熟悉的牌匾。
有些恍惚,路遠險些以爲自己走岔了道,來到了洛陽。
“紫晴樓”三個大字,映射着多少紈絝公子哥兒的小心思,在裡面**作樂的大有人在,只可惜,這三個對路遠卻有另外一番意義。
初識慕容紫璇,便是在這紫晴樓中。
可如今,紫晴樓尚在,佳人卻以與他隔界而望。
往事不甚唏噓,路遠搖了搖頭,繼續搖着摺扇,像當初一樣,邁着輕浮的步伐,往紫晴樓中走去。
“喲,這是哪家的公子?這麼沒有眼力勁?”
路遠才進門,迎上來的卻不是瓊脂粉黛的青.樓女子,更不是什麼招呼客人的店小二,而是兩名穿着僕裝,雙手環胸的家族下人。
“額?”
路同學確實沒搞清楚情況,他的靈覺顯示裡面除開下人外只有五個人,而這五個人在他走入這裡的一瞬間都停止了說話。
“這裡已經被蘇府包下了,想找樂子明天再來。”
那下人做了個請的姿勢,倒也沒對路遠太囂張,畢竟路遠的穿着看上去也是大家子弟,他們就算再牛逼也只是個下人,大佬沒說話,他們自然不會上趕着給自己找麻煩。
路遠皺了皺眉,若是正常情況下,他發現自己不小心擾了人家的談話,必然會道個歉,也會立刻離開,可那五人的反應卻讓他駐下了腳步。
這收聲收得未免太統一了一些,而且一個個看着自己都跟看着賊一樣,眼中的提防之色不可謂不濃,五人中最年輕的一名男子面上不露絲毫,但手卻已經悄悄按上了腰間的劍柄,似乎路遠再不走,他就要將路遠永遠的留下。
“就算你在這裡呆着也找不到要找的人。”
那下人看路遠竟然沒反應,索性再催了一聲,在他看來,路遠無非就是來這裡找樂子的,而現在,別說樂子了,連賣藝女子都沒一個,你還不走站着發黴?
“不,這裡有我要找的人。”
路遠的雙眼,此刻摻雜着諸多意味,喉管有些梗,想說些什麼,但卻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路遠好奇心起的一瞬間,再次靈覺細緻的一掃,這一掃,路遠瞬間愣在了原地。
這五人中,有一人路遠竟然認識!
這是一名女子,此時背對着路遠,柔發如瀑。
“真的是你嗎?”
路遠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下人,快步走了上來。
“哼,哪裡來的狂妄小子,竟敢對蘇家之人動手?”
那手早已按上劍柄的男子此刻總算是找到了對路遠出手的正當理由。
劍光森寒,破空而來,極快!
“你是誰?”
路遠一皺眉,一個後踏躲開了這一劍,雖然對方劍快,但只是相對普通人而言,路遠的等級早已超越這持劍男子太多。
“倒是有兩下子,你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段如風。”
段如風心中也是一驚,他看路遠一副紈絝少爺的模樣,本以爲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誰知道這一出手,竟然被對方輕而易舉的躲過,頓時讓她升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段如風?這裡不是蘇家嗎?”
在這種時刻,路遠自然是心細如針,不光是因爲血劍,也因爲那出現在自己靈覺中的女子樣貌,他將此地之人的每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就不需你來操心了,看劍!”
路遠無語,自己不過是推了一個僕人一下,這就惹到你了嗎?這段如風的仇恨值也太容易拉了吧。
此刻的段如風更鬱悶,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看到路遠的一瞬間就覺得不順眼。
一劍,已經近前。
(今天太忙,這一章發晚了,不好意思,諸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