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直率大軍,眼看已經要糊臉上了。
荊州城下,路遠隻身站在軍前,肩上扛着許久不用的m-13噴火器,目光冷冽,他就是要告訴曹操,你來吧,你有本事來,我就有本事讓你回去!
由於蔡瑁之前很是看輕路遠,覺得爲了這麼一個在南蠻兵手裡都是吃癟的傢伙去向曹操求救,會被曹孟德看不起,於是信中只說被劉關張圍攻,並沒有隻言片語提及路遠。
曹阿瞞看到路遠的一瞬間,那表情真是豐富多彩。
要知道,曹操最不想見到的幾個人裡,絕對有路遠一席之地。
想當初,自己在司徒府,當着王允和衆漢朝老臣的面,誇下海口,一定要幹掉董卓,更是敲詐了王司徒一口七寶刀,可實際上,曹操的一番行刺莫名變成了“獻刀”,反賊沒幹掉,還送了一把神兵。
這當時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老臉往哪擱?可悲劇的還在後面,行刺不成,開始亡命,可誰知道跑着跑着就被官兵抓了,最後是陳宮出面,把他放了,說起來,曹操還欠陳公臺一個不小的人情,而這些,路遠都知道。
當時和曹操一起獻刀的,就是路遠,而陳宮,也是路遠的部下,可以說自己人生中最丟臉的瞬間都被土豪兄看了個精.光,這些東西要是被曝光,曹孟德怎麼遭得住……
更別說當初背後捅路遠刀子的人裡就有自己一個。
所以,這一刻,曹孟德真是想把蔡瑁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一遍,這丫絕對是故意的!
人都是要面子的,縱然曹操的臉皮厚度堪比城牆,但面對路遠,尤其是他知道路遠從來不積口德,而且罵起人來如行雲流水,讓人歎爲觀止之後,更是堅定了與路遠老死不相往來的決心。
自從奪了究州,孟德兄這些年都是躲着路遠走,不成想,還是碰上了。
“曹孟德別來無恙。”
路遠冷笑一聲,手中的滅火器緊了緊。
“不想路將軍也在此處。”
曹操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尼瑪誰說的這貨在南蠻被殺了,看這樣子,根本就是生龍活虎,神采奕奕。
曹孟德又不傻,看到這一幕,自然知道荊州已經被路遠拿下了,仔細想來,自己從接到蔡瑁的求救信到出兵已經算是雷厲風行了,更有郭嘉夜算天星,早就做好了準備,出兵速度絕對是有史以來最快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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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荊州這等軍事要地,曹操本來還打算打別人一個措手不及,直接把荊州收入囊中,沒成想,路遠的速度比他還要快!
曹操知道,路遠的戰鬥力本來就強,八年前就名揚四方了,現在看來南蠻一行,不僅沒磨掉路遠的棱角銳氣,反而讓其變得愈加兇悍,真要打起來,估計勝算不足兩成。
“孟德可念昔日同朝之情耶?”
路遠挑了挑眉毛,他這是在給曹操臺階下,畢竟發生這種事,大家都不想的嘛,你要是乖乖退走,我也就不爲難你,剛剛拿下荊州,民心尚且不穩,能不打儘量不打。
曹操一聽這話,臉都綠了,他有預感,一旦自己應對失誤,下一句絕對就扯到“獻刀”上了,往昔情分?跟你有個毛的往昔情分……往昔糗事還差不多。
“往事如煙,使其隨風而逝便是,今吾特奉天子之令,來調解荊州諸事,還望路將軍給當今天子這個面子。”
雖然心裡發怵,但是曹操畢竟是曹操,思想境界就是高,咱不來硬的,所謂揚長避短,乃爲上計,曹操愣是將這句話用到了實處。
先一句話把那些陳芝麻爛穀子揭過,這種傷疤揭起來還是痛的,趕緊打個哈哈,然後話鋒一轉,直接把天子擡出來了,而且明褒暗貶,看似將路遠的位置擡得很高,說得也很謙卑,但實際上卻是給路遠挖了一個大坑。
“路將軍”三個字說出來,就提醒了路遠,你還是一個臣子,還是朝廷的人,天子是你主子!而後續的話語,愣是強行說得路遠跟天子平起平坐一樣,還給個面子……哪有臣子不給君主面子的道理?
不給面子就是造反好不好!
路遠一旦回答得有些許差池,立刻就會被人抓住把柄,到時候佔了理,大可以驅天下之兵共起而誅之。
陰險啊陰險!路遠也不由得腹誹,果然是隻老狐狸,這是在給自己下套啊!
曹操現在最有利的東西是什麼?不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嗎?這最大的倚仗要是不搬出來,着實不符合曹阿瞞的性格。
路遠眼一眯,給你臺階你不願意下,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昔日某率十萬大軍奔赴北海御外敵,大勝而歸卻遭奸人算計,因心繫社稷安危,暫不計較,輾轉又平南蠻之反,卻無點滴寸功,今劉景升辭世未幾,荊州蔡瑁造反作亂,百姓民不聊生,某乃國家重臣,率家國之兵,撥亂反正,亦有錯焉?”
“汝有何可調解之處?莫非欲助賊人耶?”
路遠直接將噴火器一抖,他不打算跟曹操廢話了,如果你這麼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我無情!
與此同時,路遠身後數萬槍兵,齊齊一震,手中長槍所指,整齊劃一,頗有一種破碎山河之威,更別說,左有關羽,右有張飛,身後還有甘寧,文聘,四將並馬而立,氣勢十足!
本來路遠一席話就說得曹操有些胸悶,真要說起來,還真是朝廷虧欠了路遠不少,而且硬給蔡瑁按個反賊的罪名,曹操還不好辯駁,而且看這架勢,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正在曹操尷在那裡,猶豫要不要退兵的時候,陣營中,卻有兩將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之情,直接奔了出去。
曹操驚了個呆,這劍拔弩張的時候誰這麼不要命?這也敢衝,萬一引起了兩軍大規模交火那還了得?
雙方定睛一看,頓時譁然,這下不僅是曹操,路遠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二將不是別人,正是路遠昔日麾下,徐晃,張遼!
原來二人當初死尋路遠不得,在南蠻邊界又被那兀突骨用邪法擊敗,險些喪命。而那時候曹操已經解決掉了袁紹,挾持了天子,於是便派了夏侯惇爲大將,郭嘉隨行,起兵十萬來南蠻助戰,恰好救下了徐晃,張遼二人。
二人久尋路遠不得,以爲路遠已死,曹操又對自己有救命之恩,思慮一番後便也歸降了。
本以爲今生也就這麼着了,可誰知道,在這裡,徐、張二將再次見到了老boss,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確認無誤後,立刻持了兵器,驅馬轉出陣來,直投路遠。
曹操這下臉真的黑了,這一趟出來毛便宜沒佔到,還拱手送出去兩名大將……這虧到姥姥家了吧。
然而還沒等曹操說話,陣營中就有人看不下去了,這尼瑪當面倒戈,過大分了!
夏侯惇躍馬挺槍,就要從後刺殺徐、張二人。
路遠雙眼一閃,正欲有所動作,自己邊卻早有一人衝了出去。
甘興霸那個興奮呀,好久沒跟有實力的人交手了,各種手癢,訓練了那麼久,如果不找個地兒練練手真是活該浪費那麼多資源。
夏侯惇眼看趕上,卻不想斜刺裡殺出一柄大刀,不得已只能棄了張遼,徐晃,來戰甘寧。
刀槍並舉,兩馬嘶鳴,起先甘寧還能佔點優勢,但卻也不能一巴掌打死,本想慢慢拖着,反正訓練了那麼久,體力完全跟得上。
可出乎甘興霸意料的是,夏侯惇真是愈戰愈勇,一招一式兇殘果斷,狠辣至極,幾乎就是抱着拼命的態度在打。
越戰,甘甯越是心驚,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就算是拼着掉一塊肉,也要劃你一道口,這明顯不成正比的戰損,卻讓佔盡優勢的一方感到十分憋屈。
甘甯越打越是煩躁,明明自己的戰鬥力要強,但怎麼老是感覺是自己被壓着打。
路遠雙眼一眯,感覺甘寧的狀態有些不太對,很明顯,興霸兄還是太年輕了,對戰場的理解比較膚淺,跟夏侯惇這種拼命三郎型的老將打,還是要吃虧的。
二人戰了近八十回合,看得雙方人馬都是瞠目結舌。
曹操苦笑,路遠手裡又多了一員大將。
“回來吧,元讓。”
最終,還是曹操先讓了步,鳴金收兵,路遠也喝住了甘寧,二將對視一眼,不多廢話,各自回到自己帳中。
“孟德,你我也算是有些交情,我也不讓你爲難,既然公明,文遠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我也不忍心讓你這麼空着手回去。”
路遠摸了摸下巴,決定給曹操一個機會。
“吾等均爲帶兵御將之人,不如就以手中將領的實力來決一個高低,設下擂臺,點到爲止,三局兩勝,如何?”
路遠也知道,徐晃和張遼的個性在那擺着,畢竟受了曹操那麼久的照顧,若是不給個臺階,以後二人見到曹軍也不敢盡全力,就和文聘一樣,自己需要找一個機會,還曹操這個人情。
“若我輸了,則將荊州拱手送上,若曹兄輸了,也再無怨言,各自退兵吧。”
其實從夏侯惇與甘寧的戰鬥看,路遠也沒把握一定能贏曹操,但是爲了張遼和徐晃迴歸得舒心,這擂臺,還是要起!
城沒了,可以再打,兄弟的心沒了,那問題可就大了。
曹操認真的看了看路遠的眼睛,只說了一個字。
“好!”
(今天發了點牢騷,影響到大家心情了,不好意思,明天三更爆發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