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這其中未嘗沒有韓遂的親手謀劃。
比如說安排李堪的叛逃以及在暗中抽調四方精銳,悄無聲息的將一萬五千大軍隱藏起來。比如說發現渭水的水量變化,從而明悟郭嘉的水攻計策,並以此想出了相應的對策,偷襲嬴子戈大營,活捉嬴子戈反敗爲勝。
比如說認爲營中有內間,從而盡顯梟雄風範,無論忠奸,乾脆利落一概而論,悍然以八萬羌韓聯軍作爲誘餌,從而獲得跳出樊籠,反敗爲勝的機會等等。
其實不管韓遂的能力到底有多強,是巧合還是處心積慮,事情也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郭嘉自己也明白,這會兒並不是追究思考這些的時候,最重要的還是擊退韓遂,守住大營,等候馬超大軍的返回。
“韓老賊,某雖然小看了你,從而給了你翻盤的機會。但是你也不要高興地太早了。
縱然本營之中兵力不足,但是營中還有主公,還有我郭奉孝在!想要拿下大營、拿下主公反敗爲勝。那就看你的胃口有沒有那麼好了!”定下心神,郭嘉的雙眸中罕見的泛起了一絲殺意,神色冰冷的盤腿坐了下去,默默調動起了自己的精神力。
韓遂巧合下的騷操作,卻是徹底的激怒了郭嘉。收斂了吊兒郎當性子且憤怒的郭嘉是恐怖的,大招之下,衆生平等,就看韓遂大軍抗揍不抗揍了。
“先破轅門,再捉嬴正!”轅門之處,得到韓遂命令的李堪沒有絲毫猶豫。一馬當先的帶着一萬五千精銳就肆無忌憚的衝擊起了嬴子戈大營的轅門。
氣勢如虹的韓遂精銳面對兵力匱乏且沒有大將統領的嬴子戈守軍,片刻間就有了破門而入的趨勢。
這一次大戰,兵力佔據絕對上風的韓遂壓根就沒想着再拖拖拉拉的偷襲。
在他看來,眼前的營地雖然兵力空虛,但是在郭嘉和嬴子戈的佈防下,基本上大營周邊的每一個方位都處於哨兵的監視之中。
也就是說,無論他再小心,一萬五千大軍出擊的陣勢都肯定會爲其察覺。
所以與其浪費時間在無聲偷襲上,還不如直接以雷霆萬鈞之勢強行衝擊大營。
畢竟,無論嬴子戈還有郭嘉把大營防禦佈置的再好,但是兵力的缺乏卻始終是他們此時最大的弱點。
“防禦,防禦!射!”
轅門之上,今夜巡守轅門的校尉聲嘶力竭的嘶吼着,指揮身邊的將士將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射出,然而面對韓遂大軍那如同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近乎沒有間隙的大軍衝鋒,終歸有一點杯水車薪的意思。
“轟隆!”
一身巨響,搖搖欲墜的轅門終歸是沒能攔住數倍於己的大軍衝擊。
縱然把守轅門的校尉在第一時間就已經做出了最佳反應,對內發佈了敵襲的警告,號召營中兵馬前來禦敵,對外則運用手中僅有的將士努力射出一波又一波的箭矢,企圖阻攔那宛如洪流一般的韓遂大軍,但終歸還是沒有攔住。
“衆兒郎聽命,緊守本陣,隨孤禦敵!”
轅門洞開,就在李堪領着大軍衝鋒而入的瞬間,營地之中,一聲怒喝突然傳來。
“主公!?”艱難抵抗的轅門校尉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厲聲應道:“黑甲軍得令,殺!”
李堪正自殺的興起,突然聽到一聲大吼,心中生出一股驚異,連忙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驚鴻一瞥間,眼角中,一道身影以驚人的速度向這邊掠來。
“嬴子戈?!”
李堪心中一喜,此次大戰不用韓遂交代,他也明白勝負的關鍵並不在於能不能攻下嬴子戈大營,而在於能不能在大營中抓住嬴子戈本人。而此時看見嬴子戈現身衝鋒而來,他幾乎是本能的策馬揚刀迎了上去。
“嬴正小兒還不束手就擒!”
李堪的判斷的確沒錯,這一戰的勝負可以說完全就在於能不能擒下嬴子戈,但他卻過於高看了自己。
在他的想法裡,嬴子戈身爲一方領袖,而且身穿文士青衣,想來就算是有幾分武力,但是相比於常年征戰沙場的自己,肯定是不夠看的。
故此他甚至等不及己方大軍慢慢圍攏,就獨自策馬迎了上去。
繁星的光芒下,李堪的馬速非常的快,快到身處大軍之後的韓遂甚至來不及提醒他嬴子戈的實力,他就已經大笑着迎到了嬴子戈的身前。
“殺!”
匆忙間尚且來不及穿上甲蝟的嬴子戈,剛到轅門就看到在李堪的帶領下,已然殺了進來的韓遂大軍。虎目凝視着那從轅門處源源不絕涌入的精銳鐵騎,嬴子戈來不及他想,一聲怒吼,策馬揚刀就直直的衝了上去。
罡氣凝聚,一道純金的光芒在夜空中顯得極爲醒目,隨着嬴子戈的衝鋒,光芒也變的越來越龐大,甚至覆蓋了半邊轅門的大小。
“破!”
嬴子戈沉靜的面上威嚴的吐出了一個字,耀眼的純金色刀芒附和似的抖動了一下,隨即悍然向着包括李堪在內的一衆韓遂兵馬劃下。
“退!守!”
興奮的李堪在看到嬴子戈斬出的這一刀的瞬間,就已經明白了自己和他之間宛如天塹一般的差距,雙眸中閃過了一絲驚駭和後悔,瘋狂的吼了兩個字就欲調轉馬頭向後退去。
然而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那猶如電閃一般的金色刀芒,更可況他的身後也已經被緊隨的自家兵馬堵死。
在扭頭的瞬間,李堪只覺得脖子一痛,雙目中帶着一抹不甘,斗大的頭顱飛起,腔子裡的鮮血如同火山噴發一般難以收拾。
“殺!”
嬴子戈並沒有見過李堪,雖然看他的裝扮應該是韓遂軍的高級將領,但是在他的眼中,李堪和方纔被自己一刀斬殺的上百韓家兵馬並沒有什麼不同,不過是一個穿着比較特殊的渣渣而已。
一刀斬殺了包括李堪在內的上百兵將以後,百鍊戰刀悍然迴轉,又是一道寒光掠過,凝練鋒利到了極致的罡氣加持下,百鍊戰刀沒有一絲遲鈍的就又一次劃過了數十名鐵騎的身軀。
聲聲慘叫響起,數十名鐵騎連帶着坐下的戰馬一同,哀嚎着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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