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嘴難說兩家話,爲了讓朋友們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是讓我們把時間稍微迴轉,回到曹老大結束巡營的這一刻吧。
好不容易結束了每天例行的親自率軍巡營,這幾天來精力與腦力有些透支的曹老大感覺有些疲憊,回到大帳後,曹老大也沒有照例拿起軍政公文署理,選擇了拿起一卷詩集,準備讀一些詩詞歌賦,放鬆一下疲憊的大腦————成天和公僕學校畢業的高才生陶副主任勾心鬥角加明爭暗鬥,可不是一件什麼輕鬆的事。
也就在這個時候,又一件意外的事發生了,與曹老大勢不兩立的陶副主任竟然派來了專用外交騙子楊宏,邀請曹老大到袁紹軍大營中赴宴。消息之意外,以至於就連曹老大都驚訝萬分,忍不住狐疑問道:“陶應小……,小陶使君請吾赴宴?何事如此相邀?”
“回稟明公,爲今日傍晚貴我兩軍巡哨士卒衝突一事。”楊宏習慣性的滿臉諂媚的說道:“今日傍晚時分,我軍巡哨士卒逞強鬥狠,貿然穿過貴軍防線狙殺城上賊軍,冒犯明公軍威,致使貴我兩家生出口角。我家主公陶使軍爲人謙虛,極重禮儀,聞訊十分震怒,已然下令重懲罰肇事士卒,又派下臣前來拜會明公,邀請明公前去赴宴,當面嚮明公賠禮道歉,解釋誤會。”
“小陶使君爲人謙虛?極重禮儀?仲明先生可真是會說話。難怪小陶使君能與仲明先生一見如故。”曹老大冷笑着譏諷了一句。
咱們的楊宏大人臉皮奇厚,對曹老大的些許冷嘲熱諷自然是不以爲意。只是笑嘻嘻的說道:“謝明公謬讚,宏實不敢當。此外請明公放心。我主陶使君爲了證明致歉誠意,也爲了不使明公誤會,我主陶使君徵得袁三公子同意,是把宴席設在了袁三公子的中軍大帳之中,明公不用擔心是鴻門宴。”
曹老大自然不稀罕陶副主任的一頓粗茶淡飯,本想拒絕。卻又無比好奇陶應的邀請真意,把目光轉向左右時,又見幾個心腹謀士都一起輕輕搖頭,反對自己答應接受邀請。而擅長察言觀色的楊宏大人也發現了曹軍謀士的態度。便又趕緊笑着說道:“哦,對了,我主陶使君還說過,當日在徐州城下,明公曾經說過,希望能夠再讀一些我主陶使君的詩詞歌賦,恰巧我主新近閒暇之時,又做了幾首詩詞,想請明公順便指正謬誤。”
真是瞌睡時有人送枕頭,手裡正好拿着詩集的曹老大想起陶應當日在徐州城外的七步成詩。難免是心中大動,稍一盤算後,曹老大點頭說道:“也好,既然小陶使君誠心相邀,那吾若是不去,難免就太小肚雞腸了。仲明先生且請先回報信,待吾更衣之後,便去袁軍營中赴宴。”
楊宏大喜,趕緊再三行禮告辭離去。而楊宏大人前腳剛出大帳,旁邊的荀彧和程昱等人就一起站了出來,爭先恐後的說道:“主公,宴無好宴,陶應小賊奸猾無匹,就算他沒有在袁紹軍營中加害主公的膽量,也須防他調虎離山,將主公誘到袁紹軍中,讓我軍羣龍無首,那小賊便可乘機行事。”
“吾豈能不知這是陶應小賊的調虎離山之計?”曹老大自信的笑道:“陶應小賊傍晚才射書上城,與賊將魏續交通聯絡,今番又來請吾赴宴,自然是想調虎離山,將吾騙出我軍指揮中樞,讓吾軍羣龍無首,如此雕蟲小計,豈能瞞我?”
“主公既知此情,爲何還要故意中計?”荀彧驚訝問道。
“因爲吾猜不透陶應小賊的真正用意。”曹老大坦白答道:“陶應小賊到底是故意讓我軍知道他與呂布聯絡,還是着想聯絡賊將魏續不得不冒險?這個問題吾至今都猜不透,所以吾要親自去會會他,找機會摸摸他的底細。”
“可是主公去了袁紹軍大營,如果徐州軍隊異動,或者昌邑城中生變如何辦?”程昱擔心的問道。
“嚴密監視昌邑城池和徐州軍隊的一切動靜,以不變應萬變!”曹老大一揮手,哼道:“沒有僞君子軍的徐州軍隊毫無可懼之處,倘若徐州軍隊膽敢異動,給吾迎頭痛擊!昌邑城中如果生變,立即攻城!吾走之後,軍隊由曹仁暫時指揮,文若先生,仲德先生,你們要多幫曹仁出謀劃策,一有情況,馬上報我!”
見曹老大決心已下,荀彧、程昱和曹仁等人無奈,只得一起唱諾答應。曹老大也見衆人憂心忡忡,便又笑道:“放心,吾答應陶應小賊的邀請,也有吾的目的——從種種跡象判斷,今夜定會發生大事,吾故意讓陶應小賊調虎離山,其實也是想乘機調虎離山,同樣把陶應小賊纏在袁紹軍營中。徐州軍隊與我軍不同,徐州軍隊除了一個狡計百出的陶應小賊之外,餘下衆人皆不足爲懼,即便是徐州軍隊的軍師魯肅,也是穩重有餘,應變不足,只要陶應小賊不在徐州軍隊營中,不管他的計劃有多完美,只要一個小小的環節出現差池,如果不能做到隨機應變,因勢利導,就有可能前功盡棄,功敗垂成。”
說到這,曹老大又得意一笑,道:“吾的軍隊就不同了,就算吾不在大營之中,文若先生與仲德先生也足以做到隨機應變,靈活應對一切變故,因勢利導爲我軍爭取最大利益!所以吾與陶應小賊互相牽制,吃虧上當只會是陶應小賊,而不是吾!”荀彧和程昱等人這才恍然大悟,再三拜服曹老大的高瞻遠矚,曹老大則更衣後領着貼身保鏢典韋趕赴袁紹軍大營赴宴不提……陶副主任又一次用抄襲後世的詩詞歌賦誆騙曹老大的情況如何。估計朋友們應該都沒有多大興趣瞭解,所以我們還是再次回過頭來。看看可憐的呂溫侯的情況吧。
終於下定決心向曾經女婿陶應乞降後,可憐的呂溫侯雖然讓小舅子派出信使去與陶應聯絡。猶豫不決的心情也輕鬆了許多,可是一想到即將向一個晚生後輩搖尾乞憐,心高氣傲的呂溫侯難免還是尷尬萬分,所以回到房間中,呂溫侯還是不斷的借酒澆愁,一邊大口大口喝着悶酒。一邊在心裡安慰自己,“沒什麼,向董卓丁原低頭是低頭,向陶應小兒低頭也是低頭。大不了將來東山再起的時候,叫陶應小兒把頭磕回來就是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要象韓信一樣,受得了胯下之辱才能成大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房門忽然被人推開,呂溫侯小妾之一的魏氏嫋嫋婷婷的走了近來,到呂溫侯面前行禮,正心煩意亂的呂溫侯隨口說道:“你來做什麼?不是說身體不適麼,回去休息,不用管我。”
“夫君請放心。妾身身子無礙。”魏氏輕聲答應,又主動跪坐到了呂溫侯身旁,一邊親自給呂溫侯斟酒,一邊柔聲說道:“夫君,妾身知道你心中煩悶,所以特意過來陪你解悶。夫君可以當妾身不存在,妾身留在這裡也不說話,只給夫君斟酒。”
呂溫侯對家人那是沒話說的,見魏氏如此體貼溫柔。便也不再說話,只是低頭喝着悶酒,魏氏則依偎在呂溫侯身邊,不斷給呂溫侯的酒碗倒滿酒水,讓呂溫侯盡情喝一個痛快。就這麼又不知過了多久,眼看呂溫侯已經酩酊大醉時,門外忽然又響起了敲門聲,呂溫侯的貼身衛士在門外低聲說道:“主公,魏續將軍遣人來報,徐州軍營來了密使,正在南門城樓之上等候主公,說是有幾個條件要和主公當面談談,魏續將軍請主公速去城樓。”
“這麼快?準備隊伍……。”
已經喝得七葷八素的呂溫侯大喜,正要下令召集貼身衛隊,旁邊的魏氏則趕緊拉住呂溫侯,在呂溫侯耳邊低聲說道:“夫君,這事旁人知道越少越好,如果陶應小兒提出的條件太過苛刻,夫君你無法接受,向陶應小兒請降不成,那麼豈不是貽笑大方?若是風聲走漏到了曹賊那裡,曹賊一怒之下也不肯接受我軍投降,夫君豈不是連最後的一條後路就沒有了?”
“愛妾言之有理。”愛面子的呂溫侯暈頭轉向的點頭,便問道:“那依愛妾之見,吾當如何行事?”
“秘密前往。”魏氏顫抖着低聲說道:“別帶衛士,也別驚動城中諸將,讓妾身陪着夫君去城樓會見徐州密使,秘密談判,就算不成,此事也只有夫君、妾身和妾身兄弟三人知曉,夫君你也不用擔心被他人嘲笑。”
酩酊大醉的呂溫侯點頭,便在魏氏的攙扶下掙扎着站了起來,提起方天畫戟踉踉蹌蹌的走出房門,先吩咐了貼身衛士留守府邸保護家小,然後也不驚動城中將士,直接就在魏氏與魏續派來的心腹親兵攙扶下走出了府門,跌跌撞撞的趕往昌邑南門而去……幾乎同一時間的昌邑南門城外,一個黑影藉着夜色掩護,悄悄溜下昌邑南門城牆,連滾帶爬的摸向三百步外的曹軍圍城工事,嚴密監視昌邑城牆動靜的曹軍斥候立即發現,上前阻攔捕拿時,溜下城牆的呂布軍士兵也不反抗,直接就向曹軍斥候雙膝跪下,壓低聲音說道:“各位曹軍將士,不用擔心,我沒帶武器,請帶我馬上去見你們的將軍,有機密大事稟報,十萬火急!十萬火急!”
見這呂布軍士兵說得懇切,又搜身發現他確實沒有攜帶武器,曹軍斥候不敢怠慢,趕緊把這呂布軍士兵押到今夜值守的曹軍大將於禁面前。而這呂布軍士兵見到于禁之後,馬上就跪下磕頭說道:“將軍,小人乃是魏續將軍心腹人,魏續將軍不敢與曹公大軍負隅頑抗,情願獻出昌邑南門向貴軍投降,幫助曹公破城,請曹公與將軍都速速做好攻城準備,一會城上火起,就請將軍與曹公立即揮師攻城,魏續將軍會打開城門。迎接將軍入城!”
聽到這樣的話,于禁也不敢怠慢。趕緊命令衆軍立即備戰之餘,又趕緊派人把這個呂布軍士兵押往大營。交給曹老大親自處置。而曹老大此刻正在袁紹軍營中聚精會神的欣賞陶副主任抄襲後世的詩詞,所以魏續的這個心腹親兵就只能是押到曹仁、荀彧和程昱面前,向曹仁等人口述魏續的請降口信,而聽完魏續請降的言語後,曹仁、荀彧和程昱卻一起傻了眼睛。
“魏續請降?還願意做內應打開城門?”荀彧難以置信的大叫道:“怎麼可能?陶應小賊和魏續箭書聯繫,魏續怎麼會向我軍投降?他魏續吃錯什麼藥了。爲什麼要向我軍投降?”
“魏續將軍被呂布匹夫無故重責,足足打了五十軍棍,心中不滿,故而請降。”魏續的這個心腹親兵其實也不知道魏續爲什麼選擇向曹軍投降的原因——可憐的魏續將軍也真不敢對任何外人吐露真正原因。所以這魏續親兵只是隨口鬼扯。然後又趕緊磕頭說道:“曹將軍,兩位大人,我家魏將軍是真心請降,請你們馬上做好攻城準備,不然的話,事情一旦敗露,呂布匹夫的心腹做出反應,就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怎麼辦?”荀彧和程昱再怎麼的足智多謀,這會也只能是面面相覷了——雖說荀彧和程昱都已經做好了一切應變準備,可這個變化也太突然和古怪了吧?陶應出面聯繫魏續。結果魏續卻跑來向曹軍投降,這到底是爲了什麼?
“傳令全軍,立即做好出戰準備!還有,馬上派快馬去袁紹軍大營,請主公立即回來主持大計!”臨時代替曹老大指揮全軍的曹仁唯一能做出的決定,也就是這個了……同一時間的昌邑南門城上,醉得幾乎站都站不穩的呂溫侯在魏氏和魏續親兵的攙扶下,總算是登上南門城牆,在此等候多時的魏續將軍趕緊上前行禮。聲音微微顫抖着說道:“姐丈,徐州密使就在城樓裡,小弟怕走漏風聲,故而沒有驚動任何人。”
“做得對。”呂溫侯滿意點頭,含糊不清的吩咐道:“攙我上樓,還有,讓人煮一壺濃茶給我解酒。”
魏續將軍答應,趕緊吩咐身邊士兵去煮濃茶,又和魏氏一起攙着呂溫侯上樓,姐弟兩人都雙腿微微發抖,但可憐的呂溫侯實在太醉,絲毫沒有察覺這對姐弟的異常,只是踉踉蹌蹌的上到士兵都被魏續遣走的城樓,推開了房門走進了城樓,而呂溫侯前腳剛一進門,房門也立即無聲無息的被人從內關上…………
“咦?徐州密使人呢?”
醉眼朦朧中,呂溫侯忽然發現城樓大廳中竟然空無一人,不見什麼徐州密使,可憐的呂溫侯正要回頭詢問魏續,耳後忽然一聲風響,一口麻袋當頭罩落,呂溫侯頓時雙目不能視物,又喝得太醉無法做出快速反應,攙着呂溫侯的魏續和魏氏則一起使出吃奶的力氣,把呂溫侯向前猛力一推,把呂溫侯推了一個狗吃屎,緊接着,房樑上呼的一聲落下一張魚網,頓時把呂溫侯全身罩住…………
“你們,幹什麼?”呂溫侯大驚下掙扎驚叫間,好幾個魏續親兵在魏續的親自率領下和身撲了上來,七手八腳的按住呂溫侯手腳,還有人揀起方天畫戟用戟杆猛敲呂溫侯後腦,呂溫侯再怎麼的英勇無敵,這會是既被漁網困住手腳,又被大量酒精麻醉了身體,說什麼都擺不脫魏續等人的捆綁毆打,後腦勺連挨數棍之後,可憐的呂溫侯終於還是腦袋一歪,當場昏迷了過去。
呂溫侯的赫赫威名確實驚人,魏續領着幾個親兵把昏迷不醒的呂溫侯捆得象糉子一樣後,剛鬆了口氣間,也全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全身上下汗出如漿,魏氏則縮在房角流淚發抖,口中喃喃,“夫君,別怪我,別怪我,妾身,妾身不想死……。”
坐在地上喘夠了氣,魏續跳了起來,沙啞着嗓子吩咐道:“快,按計行事,打開城門,點火報信!”
幾個心腹親兵答應,趕緊飛奔出了城樓,或是在城牆上點燃大火,或是下城打開城門。迎接城外的曹軍入城。魏續將軍則親自抓着方天畫戟守在呂溫侯身邊,用戟尖對準呂溫侯心窩。隨時準備拿呂溫侯做人質,要挾那些隨時可能衝進來的呂布軍忠臣…………
黑夜中見南門城牆上忽然起火。鎮守昌邑東門的張遼和鎮守西門的高順當然都是大吃一驚,趕緊派出隊伍過來查看情況,而南門城外的曹軍大將於禁則傻了眼睛,跳起來驚叫道:“真起火了?主公沒有命令,怎麼辦?”
驚叫過後,又看到城門露出城中火光。于禁猶豫再三之下,終於還是咬牙下令道:“不管了,先拿下昌邑城再說!擂鼓,攻城!”
驚天動地的戰鼓擂響。于禁麾下早已是嚴陣以待的曹軍將士毫不遲疑,立即吶喊着蜂擁而上,或是直接殺向已經洞開的昌邑城門,或是扛着雲梯衝向城牆,措手不及的呂布軍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只能是眼睜睜的看着曹軍將士直接衝進城中,根本來不及補漏堵缺。而當第一隊曹軍將士順利衝進昌邑城中後,震天的歡呼之聲,也迅速在昌邑城牆內外迴盪起來……同一時間的曹軍大營,聽到昌邑南門響起喊殺聲與歡呼聲。又看到昌邑南門城頭燃起的沖天大火,留守大營的曹仁、荀彧和程昱徹底慌了手腳,既無法判斷此事是否有詐,也不知該不該全力攻城。然而就在這時候,一大羣的曹軍隊伍未經請令,就已經打着火把蜂擁出營,大步衝向已經響起了歡呼聲的昌邑南門,曹仁也頓時大怒,怒喝道:“誰的隊伍?爲什麼不經請令就擅自出營攻城?”
“肯定是夏侯惇將軍的隊伍!”程昱驚叫道:“今天傍晚。主公曾經下過一道命令,讓夏侯惇、李典和樂進三位將軍各率本部人馬輪流戒備,昌邑南門一旦生變,可以不經請令,立即出擊!”
“主公還下過這樣的命令?”曹仁叫起苦來,這時,曹軍各營各寨都已經快馬加鞭的派來了信使,請令是否出營攻城?曹仁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被逼無奈之下,爲了謹慎起見,曹仁只能是咬着牙齒大吼道:“全軍出營,攻城……還是同一時間的袁紹軍中軍大帳中,一身儒衫的陶副主任玉樹臨風,手裡拿着一個酒杯,一邊在曹老大、袁尚和顏良文丑等人面前搖頭晃腦的唸誦:“公子敬愛客,終宴不知疲。清夜遊西園,飛蓋相追隨。明月澄清影,列宿正參差。秋蘭被長阪,朱華昌綠池。潛魚躍清波,好鳥鳴高枝。神飈接丹轂,輕葷隨……。”
順便說一句,這首詩詞還是某個黑矮子的兒子寫的,某黑矮子的這個兒子,現在大概快五歲了。
“殺啊!”當陶副主任的朗誦被遠方傳來的喊殺聲打斷時,已經對陶副主任的詩文才華欽佩得五體投地的某黑矮子猛的跳了起來,先衝到大帳門前向喊殺聲傳來的方向觀望,當看到昌邑南門城上的沖天大火後,某黑矮子也不着急,先回頭說了一聲南門生變、自己必須馬上趕回大營指揮作戰,然後也不等袁尚和陶副主任答應,馬上就領着典韋衝出了大帳,騎上快馬一路直奔自家大營而去。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微笑衝着黑矮子的背影唸了一句,陶應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又微笑着唸了一句驢脣不對馬嘴的自作詩詞,“任你機關再算盡,強中還有強中手。”
唸完過後,陶應馬上轉向居中高坐的袁三公子,微笑着請令道:“兄長,昌邑城中生變,小弟請令充當先鋒,去西門城下攔截呂布敗軍,請兄長準允。”
“妹夫是去收容俘虜吧?”繡花枕頭袁三公子總算是說了一句聰明話,然後又笑着說道:“去吧,我讓顏良文丑二位將軍給你掠陣,我軍抓到的俘虜,也會馬上移交給你,不會便宜曹操老匹夫。”
“謝兄長!”陶應拱手道謝,然後大步出帳。而與此同時的徐州大營中,徐州軍隊早已是嚴陣以待,時刻準備出擊,無數巨大的徐州軍旗,也在火光中迎風飄蕩……讓曹老大萬分意外的是。當他率領親兵隊伍快馬衝到昌邑南門時,曹軍隊伍不僅已經殺進了昌邑城中。還已經基本控制了昌邑的南門城牆,徹底奠定了攻破昌邑的堅實基礎。見此情景。與呂溫侯糾纏多年的曹老大歡喜之餘,難免又有些糊塗,“事情怎麼變成了這樣?吾的軍隊,怎麼這麼容易就攻破了昌邑城池?”
帶着這個巨大的疑惑,曹老大被曹軍將士迎到了曹軍旗陣之下,與留守大營的曹仁、荀彧和程昱見了面。然而不等曹老大開口打聽事情經過,一隊曹軍已經擡着一個被捆成糉子一樣的敵將來到了曹老大面前,同時被押到曹老大面前的,還有滿面春風的魏續將軍和哭哭啼啼的呂布小妾魏氏。
“體形怎麼這麼熟悉?”看到那個被俘虜的呂布軍將領的熟悉身形。曹老大頓時有些天旋地轉,又不死心的用馬鞭指着那個俘虜問道:“他是誰?”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押解俘虜的曹軍將領滿面紅光的答道:“是呂布匹夫!是敵軍主將呂布匹夫!”
“真是呂布匹夫?!”曹老大目瞪口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後,曹老大頓時狂吼了起來,“誰叫你們生擒呂布的?是誰生擒呂布的?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壞了吾的大事了!”
“壞了主公大事?”在場曹軍將領都有些傻眼,個別聰明的曹軍將士還趕緊往魏續一指,飛快解釋道:“主公,不是我們生擒呂布的。是這個魏續,他帶着人把呂布打昏,然後把呂布和昌邑城門一起獻給了我軍!”
曹老大凶狠的三角眼迅速轉到了魏續身上,一字一句問道:“汝是呂布妻舅,爲何要擒下你的姐丈,獻到吾的面前?”
可憐的魏續將軍這會臉上也沒有什麼春風了,還有些雙腿發抖,顫抖着說道:“明公軍威,天下無敵。罪將懼怕明公神威,故而……,故而……。”
“閉嘴!”曹老大狂吼道:“別說這些好聽的,給吾說實話,你到底爲了什麼要背叛呂布?你知不知道,呂布已經動了心要投降,不是降吾就是要降陶應小賊,你爲什麼要多此一舉,把呂布匹夫抓來交給我?!”
“明公!罪將是對你忠心耿耿啊!”可憐的魏續將軍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雙膝跪下,磕頭如搗蒜的解釋道:“罪將探得消息,呂布匹夫準備率領全軍向陶應小賊投降,罪將心向明公,不願投降陶應小賊,只想歸降明公,便將呂布匹夫擒了,特來獻給明公。”
說着,魏續還趕緊拿出了呂布給陶應的親筆乞降信,戰戰兢兢的說道:“明公如果不信,可以看這道請降書信,這是呂布匹夫親筆寫給陶應小賊的請降書信,末將私自扣下沒有送出,請明公過目。”
無比窩火的一把搶過那封書信,藉着火把飛快看了一遍後,曹老大心中更是狐疑,乾脆下馬蹲到魏續將軍面前,沙啞着嗓子問道:“吾問你,陶應小賊比吾有錢,也比吾有糧,名聲也比吾好,汝爲何不願降他?偏要前來降我?還抓了你的親姐丈來降我?”
“明公賞罰分明,用兵如神……。”魏續將軍繼續鬼扯。
“閉嘴!不要說這些鬼話!”曹老大狂吼,然後曹老大猛然醒悟過來,一把揪住了魏續的衣領,狂吼道:“今天傍晚,陶應小賊射上城牆的箭書在那裡?”
“被罪將燒了。”魏續將軍顫抖着答道。
“你爲什麼要燒了?”曹老大再次狂吼,然後曹老大猛然醒悟過來,又圓睜着三角眼狂吼道:“難道說,那道書信也是陶應小賊的勸降信?但是陶應小賊招降有個條件,要呂布匹夫先殺了你,然後才能接受呂布匹夫投降對不對?”
可憐的魏續將軍張大了嘴巴,許久後才點了點頭,顫抖着說道:“是,是這麼寫的,而且陶應小賊不僅要呂布匹夫殺了罪將,還要呂布匹夫殺了罪將的姐姐,給呂布匹夫的麾下將士出氣。”
“好,好,果然如此。”曹老大點頭,微笑着緩緩說道:“好你個陶應,怕魏續一個人收拾不了呂布匹夫,還特意給呂布匹夫安排了一個幫手,一個可以隨時接近呂布匹夫還不會被暴露的好幫手。周到,考慮得真周到啊。”
緩緩說到這裡,曹老大忽然跳了起來,先是奮力一腳把可憐的魏續將軍踢了一個筋斗,然後指着西面的徐州大營方向,又一次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陶應!小賊!奸賊!你這天下第一的奸賊……奸賊!你這天下第一的奸賊————!”歇斯底里的瘋狂咆哮了許久,曹老大身體忽然又是一震,然後頓時轉怒爲喜,忍不住仰天狂笑起來,旁邊的荀彧和程昱等人怕曹老大氣壞了身體,趕緊一起勸道:“主公,事已至此,後悔也是無用,請主公善養玉體,千萬不要氣壞了身體。”
“哈哈哈哈哈哈!”曹老大狂笑說道:“你們以爲吾是被氣壞了?錯了!吾是真的在笑,真的在笑!吾笑那陶應小賊百密一疏,陶應小賊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魏續會選擇生擒呂布匹夫,沒有選擇把呂布匹夫的首級砍下獻來給吾,只要呂布匹夫還活着,這場仗誰輸誰贏,還誰也說不準!”
狂笑着,曹老大又轉向魏續問道:“呂布匹夫武勇無雙,你有你姐姐的幫忙,砍下他的腦袋,應該遠比把他生擒活捉容易,爲什麼你要舍易取難,冒險把他生擒?”
“呂布匹夫心腹太多,罪將如果殺了他,那罪將姐弟也活不了了。”魏續這次回答很快,“所以末將只好冒險把他生擒,拿他做人質,讓呂布匹夫的心腹不敢靠近。”
“聰明,做得對,你這次是爲吾立下大功了,吾要重重獎勵於你。”曹老大滿意點頭,然後又喝令道:“來人,將魏續姐弟拿下,捆好!”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最後一擊》!不過明天純潔狼有事要出門,更新只能說是盡力爭取,如果實在趕不及,就請等後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