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材,那你怎麼不把你自己的**奉獻出去!”
平生認準了一個方向,將警覺性提到了最高的程度,隨時防備着可能從四面八方襲來的攻擊,同時激怒對方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看起來像個娘們。”
“哦不對,娘們沒有你那麼的白淨,確切的說應該是個太監,缺少了命根子,既不算男人,也不屬於女人,所以你們鬼主看不上你,是也不是?”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嘴,真的很賤,很欠抽!”
鬼尉的聲音依舊是那麼的玄幻,來無影去無蹤,只是話裡明顯帶着強自壓抑的怒氣。
“生氣了,那就是說我猜對了!哈哈,小爺不愧是天下第一聰明人,一說一個準!”
平生的臉皮早就達到了刀槍不入的境界,完全將鬼尉的咒罵當成了讚揚,嬉皮笑臉的調侃道:“話說我很好奇,像你這樣的太監,平時尿尿到底是站着呢?還是蹲着呢?”
“嗯,我覺得應該會像女人一樣蹲着,因爲站着的話每上一次廁所就會把褲子尿溼一次,總不能每上一次廁所就換一條褲子吧!”
“你的舌頭,也許比街邊的潑婦更加的長,一會兒我定要將它切下來,扔到路邊去喂狗!”
鬼尉的怒火成功的被平生撩撥起來,咬牙切齒的聲音夾雜着一把鬼霧凝聚而成的,犀利無匹的長槍,朝着平生的後心電射而去。
“鏘……”
平生於間不容髮之際,側身躲避,同時手中的厚背砍刀護在胸前,與穿刺而過的長槍劇烈的摩擦着,爆發出璀璨耀眼的火花。
“嘿嘿,手麻了是嗎!”
鬼尉陰測測如同厲鬼尖嘯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眼中,要殺要剮,全憑我的喜好決定!”
鬼尉說話之間,接二連三的鬼霧化爲兵刃,從四面八方,不斷的朝着平生劈斬過去。
起初平生還能從容應付,只是越到後面便越發的吃力起來,雙手因爲接連不斷的碰撞而顯得有些顫抖,身上也被割開了一道道細長的傷口,狼狽至極。
“想必你也發現了,在這鬼蜮冥途之中,不管你怎麼走,永遠都只能在原地打轉,當着一個活靶子,任我宰割。”
“如今我氣也出的差不多了,大發慈悲的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跪在我面前爲你之前的狂妄無禮而懺悔,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呼呼……”
平生的胸膛像是抽動的風箱,劇烈的起伏着,喉嚨像是着了火,乾燥的就連呼吸都帶着熱氣,臉上滿是涔涔而下的汗水,眼神卻是倔強的凝視着四方,低沉的嗓音,猶如困獸發出的不甘的怒吼:
“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一看就知道是個成不了氣候的嘍囉,永遠只能給別人當看門狗!有本事就堂堂正正的出來跟我較量一番!”
“小爺就是讓你一隻手,也能把你揍趴下!”
“嘍囉,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鬼尉的聲音很冷,像是結着冰渣子,平生的一再挑釁,終於將鬼尉刺激的三尸神跳,火冒三丈:“送你上路,百鬼夜行!”
漆黑鬼霧之中,聲聲尖銳刺耳的嘶嚎驟然響起,彷彿千百年來被困九幽地府之中的惡鬼,終於看到了新鮮的血食,瘋狂的掙動着綁縛着他們的鐵鏈,發出嗜血兇暴的咆哮。
點點猩紅若血的光芒,在黑霧之中若隱若現,宛如一雙雙狡詐貪婪的眸子,自最深的地獄,偷偷的窺視着人間。
平生感到莫名的寒意,像是有着極北之地的寒風,在身周呼嘯拍打,令他的肌膚漸漸的麻木,失去知覺。
“嗷……”
像狼嚎,似鬼泣的聲音接連不斷的響起,無數的惡鬼從漆黑的鬼霧之中衝了出來,或是嬌豔動人的女鬼,或是凶神惡煞的厲鬼,或是長舌少眼的獰鬼,千奇百怪,不一而足,宛如最爲兇殘的行軍蟻,黑壓壓的朝着平生撲了過來。
“投降,投降行不行!”
望着四周看不到盡頭的惡鬼,平生只覺頭皮發麻,手腳冰冷,而後又被逼無奈的跟他們廝殺了起來。
“晚了,我只要你的軀殼,你的靈魂就成爲百鬼的血食吧!”
“嗷……”
平生左遮右擋,彪悍無比的廝殺着,將圍攏上來的厲鬼幹掉了一批又一批。
奈何猛虎再猛,也架不住狼多,終是被一隻長相寒磣的女鬼抱住左臂咬了一口,頓時發出比百鬼更加像鬼叫的嘶吼,大聲的咒罵道:
“爲什麼,小爺的左手只是被咬了一口,竟然不能動了,你這死太監到底使了什麼妖術!”
“嘿嘿,這正是我鬼道的厲害之處,專攻魂魄,就是絕世高手被纏上了,也只有死路一條,你就慢慢等死吧!”
“嗷……”
平生又開始扯着嗓子嚎叫起來,手起刀落,將一個面目可憎的女鬼砍成了兩半。
看着她的軀體被烈焰所吞噬,依舊憤憤不平的咒罵道:“這他孃的是什麼色鬼,這長相能把益州的形象給拉低一個檔次,而且還專門挑着小爺的命根子咬……”
“快住手,我認輸……”
平生的聲音越來越低,漸漸的像是帳裡飢餓的蚊子,貼着牀幃守着最後的一口呼吸,直至最終泯滅於鬼霧之中。
四周,再次恢復了平靜,剩下的幾隻惡鬼眼見平生沒了氣息,在鬼尉的驅使下,再次隱沒於黑暗中。
鬼尉閒庭信步的從鬼霧之中走出,蹲下身子瞅着平生慘白如紙的面色,翻白的像是死魚的瞳孔,一臉戲謔的說道:
“可惜了,還是讓你死的太痛快,我該讓它們留下你最後一口氣,然後讓你眼睜睜的看着你的長舌,一點一點的被狗給吃掉,如此方能盡泄我心中的怨氣!”
“用不着那麼麻煩!”
平生的瞳孔陡然恢復了正常,漆黑深邃的眸子裡,倒映着鬼尉錯愕驚詫的神情。
小嘴咧得很大,露出雪白亮澤的牙齒,笑得十分的得意,左手更是僅僅的攥住了鬼尉的右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輪動右手的厚背砍刀,虎吼一聲,兇猛的朝着鬼尉的脖頸撩了上去。
“咔……”
厚背砍刀雖是普通的兵刃,然而在平生那恐怖的巨力會揮舞下,依舊發揮出了無法估量的破壞力,直接震開了鬼尉的護體靈氣,將他躲閃不及的小半截腦袋削了下來。
“呸,蠢材!”
平生厭惡的將倒在自己胸膛上的死屍推開,罵罵咧咧道:“也不用你的豬腦袋好好的想一想,小爺的血液對靈體有着致命的傷害,那些膽敢咬在小爺肢體上的惡鬼,除了自尋死路之外,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趙統……,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鬼尉的鬼蜮冥途漸漸散去,眼前的視線再次開闊了一些,首先映入平生眼簾的是趙統染血的白衣和他懸浮於身周的七把利劍。
漆黑如夜,亮白如晝、耀眼如金,碧綠如樹、冰藍如水、赤紅如火、渾黃如土,七色光芒,代表着陰陽五行,於趙統身周不停的閃爍着。
而後在他的劍訣驅使下,更是如同七條出海的蛟龍,夭矯兇猛的朝着自己撲殺了過來!
難道會是他!
倏然間,平生汗毛豎立,瞳孔收縮,只覺自己被一股凌厲冷冽的殺機牢牢的鎖定,逃無可逃,避無可避!